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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越當中重構民族的記憶
——歷史記錄片《我從漢朝來》的敘事藝術
郭 泰(浙江師范大學321004)
摘要:中央電視臺紀錄頻道2015年10月推出的大型原創紀錄片《我從漢朝來》,以“漢畫像石”作為切入點,在漢畫像上講述現代人的故事,又由現代人的故事追溯到漢代人的生活。這種全新的以現代與過去對話的藝術表達方式,重新喚醒了人們對漢代的記憶,從而實現了其對民族傳統精神的復現。紀錄片《我從漢朝來》用對話式敘事、個體化敘事以及典型化敘事為當下電視觀眾勾勒出一幅幅漢代生活圖景和當下現實。這種以穿越式的敘事方式講述了漢代與現代尋常百姓的故事,完成了國民精神資源和文化傳統的尋根之旅,引起來自文化界、史學界以及媒體的廣泛關注和一致好評。
關鍵詞:歷史紀錄片;《我從漢朝來》;敘事藝術
《我從漢朝來》作為一部歷史題材的人文紀錄片,其最大的特點就在于其對話性,即現代與漢代的對話。這種全新的時空對話賦予整部紀錄片以飽滿的信息容量和對話張力。該片將漢畫像石中的景象和現代人的生活交織在一起,通過漢代和現代對話的方式,讓我們感受到民族文化的傳承與演變。紀錄片從六個與現實相對應方面對漢代社會文化生活予以復現。例如,家是否可以維系人們的情感;男人如何在家和社會中承擔責任;女性在戀愛和婚姻中應該持什么樣的態度;對孩子教育問題的焦慮;以及飯局所扮演的角色等等,這些都與我們的現實的生活形成的一個隱形的參照和一種顯性的對比。
為了實現紀錄片內容跟當下生活產生聯系,編導有時直接講述現代人的生活,再找出相似的漢朝人的故事;有時則先通過漢朝人的故事來牽引到現代人的生活。并且通過現代與漢代,漢代與現代的時空對話,實現了讓觀眾對自身和歷史了解外,也進一步彰顯了他們身上所流露出的民族精神。紀錄片中有許多現代生活的畫面,既能夠清楚地看到漢代文化在當代文化的巨大差異,也能看到當下跟漢代相同,無論是女性在當下文化社會中扮演的角色,無論是男人在社會中承擔的責任的理解等等,盡管這些都處處透露出兩個時代的差別,但在女子獨立于世和當下國人對“信”和“義”的理解上,我們都能找出其思想行為的始源。如在《漢子的榮耀》一集中,編導先從荊軻刺秦這一故事進行講述,從“俠”字出發展開對話,所謂“俠”就是每個人都少不了的那份勇氣和擔當;即“重然諾,輕生死,言必行,行必果”。編導又借助“劍”的意義展開對話敘事。“季札掛劍”這一歷史典故很好地交代了“信”和“義”作為一個男人行走江湖的根本。吳國王子季札出使徐國,徐國國君喜歡季札身上的佩劍,季札允諾出使完后,再講寶劍贈送,等季札出使回來,國君已經去世,而季札依舊遵守諾言,將劍掛在了徐國國君的墓前。盡管沒有了漢代的繁縟禮節,但是對信義的堅守依舊是現代人存活于世的重要品德。刀劍收藏者龔劍和冷兵器收藏者李永開他們鑄劍、練劍、收藏劍,他們用行為解釋了“劍”暗喻信義,而信義則是最真誠的東西。當下社會,“劍”已經超越了實戰意義和作為兵器的價值,他們迷戀劍,是因為劍本身承載著道德、品德、正義,同時還表明了自身對社會的擔當。以上在現實生活中的很多行為都能在漢代找到原型。這就很直接地證明著這些來自漢朝的文化從未消失。
這種對話敘事,無論是從漢代來對接現代,還是用現代的案例來追溯漢代,我們都能在時空對話中獲知“我們從哪里來,又將到哪里去”的答案。也恰恰由于這種古今對話的敘事方式的設置,很好地滿足了當下電視觀眾在時空穿越中對漢朝的認識,也讓我觀眾對當下生活的有進一步的了解。無論漢代和現代人們在服飾、形象發生了多少變化,觀眾總能在了解祖先、了解歷史中品味出一種變與不變的歷史民族況味,而這種古今相同民族精神至今還在延續。一千多年過去了,但是從漢而來的人生態度和處世哲學從未消散,并且成為一種隱形的民族記憶潛伏在每個人的骨子里。正如紀錄片創作者們所說,“這些自漢朝以來的文化血脈從未間斷過,它的點點滴滴還存留在我們日常生活中。我們尋漢,也是尋我們曾經的故事。我們從漢朝來,我們仍在朝著漢朝人前行的方向去”。可以說,這種與歷史的對話方式,大大拓寬了這部歷史紀錄片的意義空間,使許多內容獲得了現實感和反思性。1
中國的敘事者一直喜歡在講述歷史的過程中植入個人故事,并借助個人的故事來實現人們對歷史的認識。司馬遷的《史記》對歷史的記載也不例外。作為歷史題材人文紀錄片《我從漢朝來》同樣秉承了用個體化方式來講述漢代生活,而這種個體化敘事方式實際上與紀錄片的可看性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然而,《我從漢朝來》如果僅僅是漢畫像石上的畫像進行技術化演繹,很難將漢代的生活講述清楚,表達到位。為了引起當下觀眾對漢代的陳年舊事觀看興趣和減少時空穿越有可能誘發的傳播隔閡,編導以當下人的故事來講述,讓觀眾在漢代和現代重疊交匯的地方了解自身,了解歷史。
有了“當下人的故事”這一講述盾牌,觀眾對講述歷史的無感也就不攻自破了。這種敘事技巧的很大程度上也為引導人們對現實,對歷史的反思做好了鋪墊。如第一集《家的記憶》著重講述了荷蘭籍第5代華裔余望安女士在祖籍國并跨于千山萬水到中國尋親的曲折故事,而千辛萬苦義務幫助余望安女士最終找到祖籍地的是當下的中國福建省廈門市思明區僑聯常委的陳有理。人存活于世,每一個人都想知道我們從哪里來、根在什么地方,尋根問祖依據什么?是祠堂、墓碑。但現在這些遺跡正被現代化所破壞,假如這樣下去,將來我們的后人將無從尋根問祖,無從喚醒海外華人內心深藏的對故鄉、對家族,對國家的精神歸屬。編導選擇這樣從當下的普通人物入手,讓我們通過他的堅持來反思自身,思考人生的意義。除此之外,紀錄片還以同樣的手法講述了四川農民陳守斌在機械化收割的大勢下,依舊選擇用漢代鐮刀收割自家的那幾畝水稻,以傳統的方式順應著自然;西安碑林博物館講解員楊曄行俠仗義,不矜其能;紅十字會工作者高敏在協調病人之間人體器官的捐獻延續著新的生命。紀錄片《我從漢朝來》正是通過近60位普通而又個性鮮明的個體化敘事,很好地論證了在現代社會人們該怎么面對現實的殘酷和時代的變遷,以及在認識現實中實現自身價值。
這種借用現代人故事展開講述,可以說是大大彌補了僅僅靠再現漢朝人生活有可能帶來的枯燥和單一。特別是這種個體化的敘事手法是以一種具體的,實實在在的視角講述了現代生活中人們所面臨的問題。另外,以個體化參與敘事的敘事手法用的都是我們所熟知的身邊人的故事,這種個體化故事的妙用,不僅激發人們對歷史的想象,更使人們在想象的追溯中感知自身,反思現實。最重要的一點在于《我從漢朝來》通過講述個人的故事實現了我們對自身的重新定位和對中華民族精神的認定。無論是余望安的尋根之旅還是琥璟明、梁啟靖等人對漢代的向往,我們都能發現漢朝民族精神對他們的牽引。當然,我們不能指望一部紀錄片發揮實際性的認知作用,但是卻可以潛移默化地把民族的記憶、民族的根植入觀眾腦中,再通過觀眾的理解消化做出主觀認同。盡管個體化的講述雖然不具備以偏概全的說服力,但是當不同的個體化參與敘事卻可以達到巨大的精神引擎效果,幫助觀眾重構民族的記憶。
紀錄片特別是人文歷史紀錄片給予觀眾一種文化品質:它的主題首先是人,人作為紀錄片的敘事的重要載體,人的勞動方式、人的生產工具和處世風格都是一定歷史時期的折射。雖然人們對漢朝的景象缺乏認識,但是從漢朝而來的漢畫像石和人物傳奇,都會在彌補年代久遠帶來的認識上不足。因此除了對漢畫像石進行最大程度還原外,紀錄片還通過對有代表性和典型性的歷史人物故事的講述,讓觀眾直截了當地了理解漢朝的景象。但漢畫像石上所呈現出來的人物形態各異、風情各有千秋,其記錄人物之多,涉及范圍之廣,細節刻畫之深刻,倘若一一進行介紹,很容易使得紀錄片變得華而不實。因此,選擇有代表性的典型故事就顯得至關重要。
編導在講述漢代生活時,實際上是對重大題材進行自覺選擇,這種自覺不僅擔負著還原歷史的畫面的職責,與此同時還在向觀眾交代漢朝景象,讓觀眾在追憶祖先同時,更不忘重構對漢朝的記憶。該片通過影像和解說詞再現了漢代人女性、勞作、家庭生活等各類場景和人物形象,甚至再現了先民想象中的神仙世界。在《宴飲》這一集當中,編導借助漢畫像石收藏者王洪震收藏的四塊漢畫像石,為我們逼真地再現了漢代勞動人民依據時令節氣來指導農業勞作和日常生活。最為代表的就是那副漢代普通家庭的生活圖景,男人在田地里勞作,池塘里養魚,女主人在紡織,準備食物。這種男耕女織的生活被生動地呈現出來,大大地填補了現代人對漢代人生活畫面的想象。故事的典型除了利用“歷史事件背后的普通故事”的公式外,紀錄片還利用的“普通人加普通事”公式,再次對漢朝進行還原再現。這種選擇典型生活細節進行加工敘事,除了讓我們了解漢代人對巧奪天工的手藝,讓現在的觀眾如身臨其境般領會那個年代人們的日常生活之余,這種用動畫模擬加配音加解說的藝術手法很好地避免了漢畫像石自身的枯燥和瑣碎,是整個紀錄片變得惟妙惟肖,生動活潑。
除用典型的漢畫像石中平凡的故事來再現漢代生活外,紀錄片還用歷史典故,通過對歷史人物的講述,來加深電視觀眾對漢代畫面的想象。像是片中采用了荊軻不顧自身安危刺殺秦王、鴻門宴上樊噲生吃豬肘、孔子拜項橐為師等典型故事,通過這些人物行事風格和對人生的理解,來幫助我們構建遙遠的漢朝景象,認識祖先。漢朝作為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國家,編導選擇了班超、樊噲、荊軻、卓文君等這些人物,歷史人物都與漢朝不同時期的重要變革密切相關,這些典型人物的選取最能還原時代的面貌。另外,編導還選擇普通人物的具體生活場景來填補重要歷史時期的細節,這種通過這些“歷史人物的故事”+“普通百姓的故事”公式,就可以大致勾畫出漢王朝的歷史面貌。難得可貴之處在于這種典型人物故事的妙用還善于突出人物的個性形象。歷史人物形象有多個側面,突出人物形象既要抓住人物的個性,更要通過人物形象來揭示當時的時代特征。
紀錄片的成敗不在于故事的多少,也不在于只是一味地尋找人人皆知的案例,為紀錄片博取收視率,更多的是能在眾多故事中選擇最佳敘事載體,為紀錄片實現更好的表達找到驅動力。
當下,在全球化背景下,世界一體化加速了融合的同時,更是消解了民族文化的差異性和獨特性。如何在文化霸權的語境中實現本土文化的回歸,越來越多地成為文化創作的新方向。紀錄片的創作,特別是人文歷史題材的紀錄片不單單只是歷史的記錄者,傳統文明的傳承者,更應該是民族記憶的掘墓者和繼承者。而紀錄片《我從漢朝來》無疑踐行了紀錄片在新時期、新的傳播環境下一次承前啟后的嘗試。因為它不僅在追溯古代人生活中,實現跟過去的對話,并在復現中喚醒了我們對漢代的記憶,完成了尋根之旅。最重要的是它在傳統紀錄片這塊土壤上栽下了建構民族共同記憶的火種。
注釋:
1.尹鴻.《我從漢朝來》:穿越時空 對話歷史[M].《光明日報〈文化評論周刊·藝術評論 〉》,2015.11.16.014 版.
作者介紹:
郭泰,廣播電視藝術學2014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