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新新(中共紹興市上虞區委黨校,浙江 上虞 3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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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揮鄉賢文化多元治理效應的時代背景和路徑選擇
潘新新
(中共紹興市上虞區委黨校,浙江 上虞 312300)
[摘要]基于文獻梳理、概念厘析和背景分析,筆者認為,鄉賢文化的內涵決定了其具有多元治理效應,鄉賢文化及其多元治理效應在近兩年尤其引起學界和官方關注和認可,這與當前中國基層社會面臨的一些新問題和新變化以及近兩年中央提出的一些新政策和新要求密不可分。但是,不少地方黨委政府在發揮鄉賢文化的多元治理效應上還存在問題和不足,有必要重點在將相關經驗制度化,突顯好鄉賢文化的現實性和借助好信息化手段三方面更多地積極作為。
[關鍵詞]鄉賢;鄉賢文化;治理效應;時代背景;路徑
對于鄉賢文化,當前學界和官方都比較關注,相關研究或報道的角度也較多,主要分為四類:第一類主要是關于發掘和弘揚鄉賢文化的做法。這類文獻出現最早,多著眼于地方經驗,如趙暢(2003)[1]王泉根(2011)[2]、葉輝(2011)[3]等對浙江上虞經驗進行了研究,耿建擴、王巍(2015)[4]、楊明有、張曉輝(2015)[5]等分別對河北辛集、山西鹽湖等地的相關做法進行了總結。第二類是對一定歷史時期的鄉賢文化進行淺析。如張玉娟(2008)[6]、王泉根(2014)[7]等分別對明清時期和當代的鄉賢文化進行了研究。第三類是對一些知名人士或學者關于鄉賢文化的觀點進行采訪報道或梳理。如張清俐、張杰(2014)[8]采訪匯總了社會學家費孝通、中南大學中國村落文化研究中心主任胡彬彬、曲阜師范大學新農村建設研究中心副主任張曉瓊等專家學者的觀點,俞佳奇(2015)[9]從鄉賢內涵、古代鄉賢的積極作用、現代鄉賢的創新之路三方面梳理匯總了一些學者的觀點。第四類是關于鄉賢文化的價值和作用方面的研究。這類文章目前最多,有研究鄉賢文化與名人成長的,如萬保君、楊勝寬(2014)[10];有研究鄉賢文化與小城鎮發展的,如周桂萍(2014)[11];有研究鄉賢文化與美麗鄉村建設的,如梁啟春(2015)[12];有研究鄉賢文化與學校德育工作的,如謝穎(2015)[13];有研究鄉賢文化與基層治理的,如張藝(2015)[14];有研究鄉賢文化與法治治理的,如段曉靜、陳娟(2015)[15]等等。其中,研究鄉賢文化如何滋養價值觀的文獻最多,如王志良(2014)[16]、毛慧(2015)[17]等。四類文獻雖然撰寫的角度各異,但都是基于肯定鄉賢文化具有積極的治理效應的邏輯起點,其中第四類文獻從不同方面對鄉賢文化的治理效應作了探析,從中我們不難發現鄉賢文化的治理效應具有多元性。本文試圖通過對鄉賢與鄉賢文化的概念厘析來透視鄉賢文化之所以具有多元治理效應的客觀根源,并基于分析當前鄉賢文化展現治理效應的時代背景探尋進一步發揮好鄉賢文化治理效應的路徑。
鄉賢是中國傳統文化特有的一個概念。早在唐朝,劉知九的《史通·雜述》中就有以下相關記載:“郡書赤矜其鄉賢,美其邦族。”當前學者基于不同的角度對鄉賢的概念有著詳盡的闡釋。有些學者主要對古代社會中鄉賢的概念進行了概述。如羅時進認為:在古代,一個鄉邑中人,品學為地方所推崇,死后被題請祀于其鄉,入鄉賢祠,受春秋致祭,便稱鄉賢。在郡書、方志中也會將德行高尚、聲名聞達之士列入其中。[18]有些學者則著眼于表述現代社會的鄉賢。如程永高認為,今日鄉賢分傳統鄉賢和新鄉賢:傳統鄉賢即本鄉本土有知識、有德行,有才能、有聲望之人,年少遠走高飛,老大榮歸故里,或雖身在外卻鄉情難卻。新鄉賢即農村優秀基層干部、道德模范、身邊好人等先進典型,成長于鄉土、奉獻于鄉里,在鄉民鄰里間威望高、口碑好,其力量同樣不容忽視。[19]有些學者從狹義和廣義兩個角度對鄉賢的概念進行解釋。如鄒小站認為,“所謂鄉賢,狹義地講,是指通過一定程序入祀鄉賢祠的本地先賢;廣義地講,除入祀鄉賢祠外,鄉賢還可包括其功德為地方社會所推崇,其事跡在地方志、碑刻乃至地方父老口耳相傳的地方人士。”[20]有些學者基于鄉賢的必備要素對鄉賢的概念給予總體界定。如王泉根認為,鄉賢一詞系指在民間基層本土本鄉有德行有才能有聲望而深為當地民眾所尊重的人。地域性、知名度和道德觀是構成鄉賢的三個基本要素。[2]綜上所述,可以發現鄉賢的內涵具有鮮明的時代性,鄉賢的構成在不同的時代不盡相同,但另一方面,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鄉賢都必須具有共有的一些固定的特征。正因為如此,不同的學者在對鄉賢概念的表述上盡管有所差異,但在有關鄉賢核心特質方面的表述則基本相同。
對于鄉賢文化,學界也有著不同的概念表述。如王泉根認為,鄉賢文化通常是縣級基層地區,研究本地歷代名流時賢的德行貢獻,用以弘文勵教、建構和諧社會的文化理念與教化策略。地域性、人本性、親善性和現實性是鄉賢文化的四大特征。[2]王志良認為,鄉賢文化就是某個地域歷代名賢積淀下來的榜樣文化、先進文化,是某個地域有激勵作用的思想、信仰、價值的一種文化形態。[16]羅時進認為,“鄉賢文化屬于地域文化的一個重要部分,是鄉賢所創造的具有人文價值的物質成果和精神財富。”[18]以上關于鄉賢文化的概念表述盡管基于不同角度有所不同,但其中對于鄉賢文化本質內涵的表述并無爭議:鄉賢文化由鄉賢創造,具有地域性;鄉賢文化是先進文化和精神力量,具有激勵和教化功能。
費孝通認為,“從基層上看去,中國社會是鄉土性的。”[21]根植其中的鄉賢文化源遠流長。早在漢獻帝時期,孔融就首創了祭祀鄉賢的形式。迄于明清,各州縣均建有鄉賢祠,以供奉歷代鄉賢人物,同時形成的還有一套完整的封贈授例程序和紀念祭奠儀式。胡彬彬認為,在中國古代社會,鄉賢的存在使得上通下達的“雙軌制”得以有效運行。中國傳統農業時期“官紳合治”模式使鄉賢文化作為一股重要的力量支撐著當時國家權力和社會權力相互作用形成的穩定結構。在清末科舉制取消之后,士紳地主的宗法制度在20世紀革命浪潮中走向瓦解。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不久興起的“人民公社化運動”使中國農村呈現出“政社合一”的凝固化結構,國家權力史無前例的下伸到社會底層,鄉賢文化進一步受到沖擊。改革開放后,農村實行了以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為主要內容的經濟體制改革,國家權力也開始從農村社會后退,“撤社建鄉”在鄉鎮一級展開,“鄉政村治”體制逐漸形成并發展至今。“鄉政村治”體制推行政社分開,是一次國家與鄉村關系的重構,為鄉村社會的自我組織和管理提供了一定的社會和政治空間。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鄉賢文化也開始逐漸引起關注。目前用百度搜索“鄉賢文化”,相關結果已接近200萬個。但從知網中的相關文獻來看,學界和官方真正開始比較多地關注鄉賢文化,始于2014年,且相關文獻多探究鄉賢文化的當今價值和作用(詳見下表)。為什么近兩年“鄉賢文化”,特別是鄉賢文化的治理效應會引起關注呢?這可以說是當今時代諸多方面改革和發展順利推進需要鄉賢文化展現治理效應的必然趨勢。

表1知網關于鄉賢文化的文獻高級檢索結果匯總表
從客觀層面來看,基層社會的新變化和新問題催生了鄉賢文化的興起。首先,農村“空心化”呼喚鄉賢文化的回歸。在開始于20世紀80年代的中國城市化的進程中,農村大量青壯勞力進城務工,一些通過考試等出去到城市讀書、謀職的農村精英很多也開始在城市定居,農村留居人口從數量和素質上呈下降趨勢。特別是在那些“空心化”問題較為嚴重的農村,客觀上都迫切需要鄉賢們通過各種渠道來發揮好加強文化教育、改良世道人心、維持基層自治、建設村容村貌等方面的作用。其次,國家權力從基層的理性后退為鄉賢文化興起創造了條件和機會。歷史證明,“政經社”全能式的政府管理體制難以適應不斷發展的市場經濟。國家權力在下沉的同時,必須適應鄉村社會的實際情況和經濟發展的需要,在充分尊重地方自主性的基礎上,形成參與式的民主治理模式。從“村民自治”到“擴權強鎮”再到“基層治理主體多元化”,國家權力從基層逐步理性后退,讓各種正能量有足夠的空間和機會在推動基層社會發展上釋放活力,形成合力,展現魅力。鄉賢文化作為“具有悠久歷史底蘊的一個地域的精神文化標記,是連接故土、維系鄉情的精神紐帶,是探尋文化血脈,弘揚固有文化傳統的一種精神原動力”[16],在破解鄉村社會內生發展乏力、鄉村公共參與有限、鄉村社會共識基礎不夠等基層治理問題上能發揮獨特的作用。第三,新鄉賢群體的出現為鄉賢文化的興起注入了生機和活力。劉奇葆認為,“從現實情況看,農村優秀基層干部、道德模范、身邊好人等先進典型,成長于鄉土、奉獻于鄉里,在鄉民鄰里間威望高、口碑好,正日益成為‘新鄉賢’的主體。”[22]胡彬彬認為,“如今,鄉賢的主體范圍更加寬泛了,有文人學者,有政府退休官員,有企業家,有科技工作者,有海外華人華僑等等。他們視野開闊,交游廣泛,雖然身在異國他鄉,但是對于哺育自己的家鄉念念不忘。”[23]這些新鄉賢的嘉言懿行垂范鄉里,造福一方,創造的物質和精神成果豐富、發展了鄉賢文化,使鄉賢文化更富生命力和影響力。
從主觀層面來看,中央的新政策和新要求推動著鄉賢文化的興起。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鄉村治理現代化則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在農村得以實現的必然要求。在當下農村,主要由鄉鎮政權組織、鄉村黨組織、村民委員會、群團組織,以及兩新組織、無形的家族網絡等諸多要素共同承擔著治理的功能。特別是市場經濟在農村興起之后,日益復興的家族網絡正在深刻地影響著鄉村治理的面貌。鄉村治理現代化的推進必然需要借助鄉賢這一鄉村社會傳統治理的優勢資源。習近平總書記在2014年2月17日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全面深化改革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講話時進一步指出: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要大力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和核心價值觀,加快構建充分反映中國特色、民族特性、時代特征的價值體系。堅守我們的價值體系,堅守我們的核心價值觀,必須發揮文化的作用。新鄉賢作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積極踐行者,在涵育文明鄉風上具有示范引領效應,推動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鄉村深深扎根。2013年的中央城鎮化工作會議對于城鎮建設要求“讓居民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愁”,這在社會上引起強烈反響,也喚起了人們對鄉賢及鄉賢文化的記憶。王泉根認為,“鄉賢精神是精神文化的特殊組成部分,其實質是通過本地區歷代鄉賢名流的德行貢獻,凝聚成全民眾共同意識的精神情緒。”[2]鄉愁作為一種精神情緒,與鄉賢文化所蘊含的鄉賢精神相輔相成,互相作用。鄉賢文化可以孕育、助長鄉愁,鄉愁反過來牽動鄉賢反哺桑梓,進一步豐富和發展鄉賢文化。所以,在當前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的戰略進程中,鄉賢文化的時代角色十分突出。
對于發揮好鄉賢文化的治理效應,當前從中央到地方應該說都開始關注并有所實踐。一些地方黨委政府、社會團體乃至鄉賢群體等在發揮鄉賢文化的治理效應上進行了積極實踐和有益嘗試。如王志良認為,“2001年1月,浙江紹興上虞區在當地文化人的努力和倡議下,成立了鄉賢研究會。這是我國最早以‘鄉賢’含義創設的區域性民間文化學術社團,13年來社團始終秉承‘挖掘故鄉歷史,搶救文化遺產,弘揚鄉賢精神,服務當地發展’的宗旨,在激活和弘揚鄉賢文化資源上做了大量工作,鑄就了全國獨一無二的文化品牌,有力推動了當地社會經濟文化的和諧發展。”[16]張藝認為,廣東云浮弘揚新時期鄉賢文化,積極發展鄉賢理事會,將游離于體制之外的鄉賢整合到村莊建設與管理中,使其成為了農村社會多元共治的重要力量。[14]在這樣的背景下,鄉賢文化已經在多項事業背后展現了治理效應。如劉偉、嚴紅楓等認為,“上虞鄉賢文化的繁榮,有力促進了傳統鄉村文化的重構,推動了鄉村社會的治理。”[24]楊軍認為,鄉賢文化與鄉賢治理是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的。鄉賢文化能夠較好地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維護農村社會和諧穩定等。[25]段曉靜、陳娟認為,“‘新鄉賢’文化已經變成民間領袖和社會法治體系的有機融合、精英和地方治理的有效結合。”[15]王泉根認為,“鄉賢文化在構建和諧社會,傳承地域文化,宣傳鄉賢精神,弘文勵教,激濁揚清,特別是在提升青少年的素質教育方面,發揮著積極作用。”[2]但是,不少地方黨委政府對于鄉賢文化及其多元治理效應的認識上還存在偏差,重視度還不夠,在具體發揮鄉賢文化治理效應的舉措上也不夠全面有力。今后可重點選擇如下路徑,更好發揮鄉賢文化的積極作用:
第一,及時將經驗制度化。好的經驗的產生往往離不開特定個體或群體的長期實踐和積極推動。譬如鄉賢文化的上虞經驗就凝聚著上虞鄉賢研究會會長和有關人員10多年堅持不懈的努力。如果不將這些特定個人或群體的一些自發的好的做法通過制度固化下來,就可能出現“人走茶涼”的現象。另外,一些好的做法的實施有時具有偶然性,譬如一些鄉賢文化研討會和一些走訪鄉賢的活動,有時是一些社會團體在條件具備的情況下開展的臨時性活動,但這些活動在凝聚好鄉賢、發揮好鄉賢作用方面顯然益處頗多,通過制度設定為這些活動提供資金、人員等相關保障可以使這些好的做法從臨時行為轉化為長期行為。朱克(Zucker)就認為,制度化是在一個既定社會現實中,個體行動者傳達由社會規定的判定一個行為正確與否的因素和程度的過程。他認為一旦實現制度化,結構或行為會不需要任何進一步的行動而得以維持。[26]在將經驗制度化時有必要把握好三點:一是注意時間節點,把握好可行性。貝格爾(Berger)和盧克曼(Luckmann)認為,制度化現象出現在各類行動者慣例行為相互類型化的時候。[26]這說明好的經驗被制度化時需要有一定的認同基礎。譬如上虞在鄉賢文化上的一些好的做法目前已被不少專家和媒體稱為“上虞經驗”,具有了“類型化”的很好條件,已適宜制度化。二是注意分步分類,把握好系統性。制度化是將通過處在社會中不同結構位置的人們之間的交互產生的不同的規范、思想與結構框架進行結晶化的復雜的系統過程。托爾伯特(Tolbert)和朱克、巴利(Barley)就將制度化分為前制度化、準制度化和完全制度化三個漸次推進的階段,每一階段又分別以習慣化、客觀化、根植三個連續化的過程為特征。[26]所以,經驗制度化過程中該先局部試點的就不宜全面鋪開,該分幾個細則擬定的就不宜統一籠統規定,該試行一段時間的就不宜急于正式實施。三是注意科學規范,把握好合法性。薩奇曼(Suchman)認為,與制度化緊密相連的是合法性,合法性為圍繞構建、限制或加強組織行為者的規范化、認同性力量的理論形成提供一個框架基礎。[26]譬如鼓勵“鄉賢回鄉”的激勵性政策也不能超越法規允許的尺度來制定。
第二,進一步突顯鄉賢文化的現實性。鄉賢文化具有地域性、人本性、親善性、現實性等特點。其中現實性就是直面現實,為當今社會經濟文化等方面的發展服務。鄉賢文化研究的現實性既是發展本地區的社會經濟文化的現實需求,同時也是鄉賢文化研究本身得以存在的價值依據。[2]周山也認為,“中國傳統文化的現代意義,要在傳統文化精神的闡發中出新,更要在當代社會的現實境遇中展開。”[27]鄉賢文化要進一步體現現實性,有必要做好“三個更多”。一是更多地選拔優秀鄉賢擔任鄉村治理一把手。實踐證明,鄉村治理中,一把手的作用非常重要。二是更多地搭建鄉賢直接參與鄉村治理的平臺。上虞區委區政府在2015年2月印發了《關于培育和發展鄉賢參事會的指導意見》,為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提供了制度保障。但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平臺搭建不應僅止步于鄉賢參事會,而應靈活多樣,如還可設立“鄉賢基金”、開通“鄉賢熱線”等,為鄉賢直接助推鄉村治理現代化提供多種便捷通道。三是更多地讓鄉賢直接參與本地鄉村治理現代化的理論研究。理論指導實踐,理論上的創新和突破往往能帶動和實現跨越式發展。鄉村治理現代化是全新的復雜的系統工程,既包括制度體系本身的現代化,也包括制度執行力的現代化,其順利有效地推進在客觀上需要正確科學的理論支撐。有了正確的理論指導,鄉村治理現代化才能少走彎路,才能走得長遠。讓各個領域有專長、熟悉本地鄉村情況的鄉賢,特別是在理論研究上有造詣的鄉賢通過參加各種形式的鄉村治理現代化研討活動豐富和完善鄉村治理現代化理論指導體系,顯然可以推動解決困擾鄉村治理現代化的一些根本問題和長遠問題。上虞邀請優秀鄉賢擔任政府顧問以及參加鄉村治理現代化高峰論壇等就是這方面很好的嘗試。
第三,進一步借助好信息化手段。隨著信息化技術迅速發展,電視、電臺、手機移動終端在鄉村基本已實現全覆蓋,不少基層群眾已開始接觸和使用網絡。基層群眾可以快速地獲得通過信息化技術以各種豐富的形式、各種便捷的渠道展現的視頻、音頻信息。信息化技術的發展為鄉村治理現代化提供了新的理念、新的空間和新的手段。肖立輝認為信息化是鄉村治理現代化不可或缺的一個指標體系。[28]在這種情況下,鄉賢文化要更深層地助推鄉村治理現代化,借助運用信息化手段顯然必不可少。具體而言,當前重點要用好三大類信息化平臺。一是要用好電視、電臺這一類在鄉村覆蓋面最廣的信息化平臺。在電視錄播“鄉賢紀錄片”、“當今鄉賢”、“鄉賢講座”等系列片,直播與鄉賢文化有關的各類活動;在電臺播放“鄉賢故事”、“鄉賢之聲”、“鄉賢直通車”等節目。這樣,讓鄉賢文化通過耳濡目染時時滋養村民的精神家園,有助于使了解鄉賢成為一種必然,敬仰鄉賢成為一種自然,成為鄉賢作為一種追求。二是要用好互聯網這類全球化交互式信息化平臺。互聯網使得鄉賢文化的傳播突破了時空限制。譬如上虞檔案中心的鄉賢展廳設計布置得很好,但能到實地去看的人畢竟有限,如果在上虞區政府網站“走進上虞”欄目中增設“鄉賢文化”或“鄉賢風采”子欄目,并將鄉賢展廳的內容等安排在里面,那很多無法到實地參觀了解的人就可以通過上網達成心愿。已開通的鎮、村一級網站也都可酌情開設相關欄目弘揚鄉賢文化。設有鄉賢研究會的也最好開通網站,宣傳弘揚好鄉賢文化,相關政府有必要提供資金或幫助解決相關困難。三是要開發用好相關應用軟件這類個性化多功能便捷式信息化平臺。如可以通過縣級市或區一級宣傳部牽頭開發符合當地實際的融鄉賢文化介紹、鄉賢交流互動、活動信息發布等于一體的微信平臺或手機APP,借助手機移動終端大幅度擴大鄉賢文化傳播的受眾面,使鄉賢文化交流和有關活動開展變得更為快速便捷。有條件的村可以開發使用電子村務信息平臺,讓村民和鄉賢無論走到哪,隨時隨地都可以通過電視視頻、手機短信、114臺以及互聯網等形式查詢本村的村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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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華安
[中圖分類號]D63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4479(2016)03-0082-06
[收稿日期]2016-03-05
[作者簡介]潘新新(1982-),女,浙江瑞安人,中共紹興市上虞區委黨校辦公室主任,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基層社會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