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費侃如
三人軍事指揮小組再探源
■丨費侃如
三十年前,我曾寫過一篇《三人軍事指揮小組探源》,發表在中央黨史研究室主辦的《黨史通訊》上。這期間,仍對有關資料收集、整理有興趣。因茍壩成立的三人小組直接關系到中共中央在遵義會議后短短兩個月內,對黨和紅軍領導人逐步進行了怎樣的調整和完善?我不是研究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天的專家,當然更不是專門從事中共黨史研究的專家。僅根據自己所了解和掌握的有關文獻和資料,對這一長期困擾黨史界的問題作出自己的說明與判斷,不過是想從尊重客觀事實,和對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角度作些探討。而研究的結果,我既不贊成拔高毛澤東在遵義會議確立的領導地位,也不贊成貶低毛澤東在這轉折過程的歷史作用。
1985年1月,人民出版社公開出版的《遵義會議文獻》一書,公布了中央檔案館提供的一份珍貴文獻,該文獻對遵義會議的決定,有明確的記載:“擴大會最后作了下列的決定:
(一)毛澤東同志選為常委。
(二)指定洛甫同志起草決議,委托常委審查后,發到支部中去討論。
(三)常委中再進行適當的分工。
(四)取消三人團,仍由最高軍事首長朱周為軍事指揮者,而恩來同志是黨內委托的對于指揮軍事上下最后決心的負責者。
……
擴大會畢后中常委即分工,以澤東同志為恩來同志的軍事指揮上的幫助者。”
以上決定清楚表明,毛澤東在遵義會議上由政治局委員上升為政治局常委,成為黨中央領導核心成員,從而確立了他在黨中央的領導地位。同時,取消了三人團;這個三人團在長征出發前夕成立的,“政治上由博古作主,軍事上由李德作主;周恩來督促軍事準備計劃的實行,并不能與聞所有的事情。”博古說,“當時三人團處理一切”也就是說三人團是凌駕于中央政治局和軍委的一個領導機構。遵義會議取消了三人團處理一切的權力,決定改由也是恢復中革軍委主席、紅軍總司令朱德和中革軍委副主席、紅軍總政委周恩來指揮軍事的權力,周恩來還是黨內委托的對于指揮軍事上下最后決心的負責者,毛澤東為他的幫助者。周、毛兩人都是政治局常委,朱德為政治局委員,從而加強了黨對軍委的集體領導。
從這些決定不難看出,遵義會議后“一個周恩來、毛澤東、朱德三人組成的長征路上新的最高軍事領導團成立了。”是否叫“新的最高軍事領導團”并不重要,但以周為首毛、朱兩人協助負責軍事指揮是明確無誤的。
遵義會議集中全力把戰略轉移中最為重要的軍事領導問題放在第一位,解決了主要矛盾,這是戰爭環境的反映。
1935年2月5日,軍委縱隊到達云貴川三省交界處的一個名叫“雞鳴三省”的小村莊,中央政治局常委開會研究分工。周恩來后來對這次會議是這樣描述的:“當時博古再繼續領導是困難的,再領導沒有人服了。本來理所當然歸毛主席領導,沒有問題。洛甫(張聞天)那個時候提出要變換領導,他說博古不行。我記得很清楚,毛主席把我找去說,洛甫現在要變換領導。我們當時說,當然是毛主席,聽毛主席的話。毛主席說,不對,應該讓洛甫做一個時期。毛主席硬是讓洛甫做一做看。人總是要幫嘛。說服了大家,當時就讓洛甫做了。”張聞天代替博古在黨內負總的責任。博古仍是常委、軍委委員并出任紅軍總政治部主任,參與中央的集體領導。長征中黨的工作重點主要是圍繞打仗轉。同時,張聞天作風民主不專斷,不戀權,善于思考;這樣,在組織上為周恩來、毛澤東、朱德指揮作戰創造了條件,使他們有了發揮軍事才能的平臺。
至此,遵義會議因時間緊迫未能處理的“次要矛盾跟著解決了,組織路線也是勉強解決了。”
扎西會議結束后,黨中央和軍委決定紅軍揮師東進,在太平渡、二郎灘二渡赤水河,重入黔北,于1935年2月24日攻克桐梓縣城,接著搶占婁山關,27日,再取遵義城,連續五天殲滅和擊潰國民黨軍兩個師又八個團,取得了長征以來第一個大勝仗。

長征浮雕墻(龔琴/攝)
遵義戰役勝利結束后,3月4日以中革軍委名義致電各軍團首長:“為加強和統一作戰起見,茲于此次戰役特設前敵司令部,委托朱德同志為前敵司令員,毛澤東同志為前敵政治委員。特令遵照。”這是毛澤東自寧都會議被撤銷紅一方面軍總政治委員職務后,第一次從組織上、軍事上恢復他在中央紅軍中的領導職務。
前敵司令部是前方指揮作戰的機關,而長征途中前方和后方是很難分清的;說加強和統一作戰,毛澤東、朱德原本就是周恩來為首的三人最高軍事領導的成員,談不上加強;“統一作戰”,是否周與毛朱對作戰有了分歧?但又缺乏史實根據。那么,為何現在要專門成立一個前敵司令部呢?這是一個常常被研究者所忽略的問題。剛就任黨的總負責人張聞天把這一問題說明白了,是他“從戰爭的實踐中更加相信、佩服毛澤東的戰略戰術原則與軍事指揮才能,認為毛澤東在前方指揮更有把握,所以張聞天在遵義提議成立前敵司令部,請毛澤東到前方擔任前敵總指揮。”這段文字是《張聞天傳》作者根據張聞天《1943年延安整風筆記》中記載寫的。雖然未引用原文,但完全是按意愿寫的。那么,張聞天認為“毛澤東在前方指揮更有把握”,和誰比在前方指揮更有把握呢?在這時顯然是比周恩來更有把握,別無他人。也許正由于此,《張聞天傳》作者回避了寫出周恩來的名字。黨的總負責人把前方機動靈活指揮戰斗的權力交給了毛澤東。這就“意味著毛澤東已從‘周恩來在軍事指揮上的幫助者’的‘助手’地位,上升為前線軍事指揮上有軍職、有實權的領導人了”。不言而喻,周恩來指揮軍事的權力削弱了,不過整個軍事領導的體制依然保留,周恩來仍是軍事指揮上下最后決心的負責者。毛澤東軍事指揮權的上升,為爾后成立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三人軍事小組在思想上、組織上奠定了基礎。
就在毛澤東任前敵司令部政委一周后,在茍壩發生了打不打打鼓新場的爭論,與會同志都主張打,只有毛澤東堅持不能打,要到四川去轉一個圈,但又未能說服眾人。在爭執不下時,毛澤東以“去就前敵司令部政委”力爭,但仍無效果。張聞天主持會議,雖曾認為毛澤東作戰“更有把握”,這時也不得不一般地執行少數服從多數原則,作出了攻打打鼓新場的決定。散會后,毛澤東到周恩來住處,說服了周恩來推遲發布攻擊命令,第二天又把大家說服了,決定不攻打打鼓新場。
茍壩的爭論證明在軍情瞬息萬變的戰爭環境中,用一二十人集體研究最后用民主集中制來決定戰役、戰斗的方針,不僅會貽誤戰機,還會影響領導層對戰略方針的執行。因此,亟需有一個具有權威的軍事指揮機構以保證集中實施正確的軍事指揮。為此,毛澤東向張聞天提議成立三人團,全權指揮軍事;張聞天很贊成,當即組成了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三人團。但對茍壩成立的三人團誰為首?國內外公開出版物說周恩來為團長的居多,一些權威著作如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著《中國共產黨歷史》中就說“3月中旬,在貴州鴨溪、茍壩一帶,成立由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組成的新的‘三人團’,以周恩來為團長……”,但也有說以毛澤東為首,究竟是誰?確是長征史研究和毛澤東、周恩來思想生平研究中一個需要弄清楚的問題,因這是一個對長征的勝利,同時是毛澤東、周恩來革命生涯中很關鍵的一步。
說周恩來為團長的主要依據不外乎,一是毛澤東1967年1月22日在中央軍委碰頭會擴大會議上說道:“后來搞了個‘三人團’,團長是周恩來,團員一個是我,一個是王稼祥。”主要當事人所談和文獻記載一致,似乎很可靠了。然而,歷史是復雜的,具體事還得具體分析。
關于毛澤東自己說團長是周恩來,作為主要當事人說的當然有一定的可信度。可是,毛澤東1943年談到長征時說:“在打鼓新場,洛甫每天要開二十余人的中央會議。洛甫提議要我為前敵總指揮……以后組成三人團(毛周王)領導”。毛澤東還在1972年黨的九屆三中全會期間,請周恩來傳達他對王稼祥的一段評價:“遵義會議后成立了三人軍事領導小組嘛,我嘛,你嘛(指周恩來同志),還有王稼祥嘛,奪了王明等人的軍權。”
從毛澤東后兩次談到三人團時,都把自己放在首位,僅一次把周恩來放在第一。同時,毛澤東后兩次所述“在打鼓新場”、“奪了王明等人的軍權”等,明顯說明他的記憶不是很清晰,因此,他第一次說法的可信度不得不受到影響了。是否把遵義會議至茍壩會議期間,周恩來為團長混為一談了。因此,不能簡單地把毛澤東僅有一次說周恩來為團長就作為定論的根據。
有文獻記載,那是遵義會議最后作出的決定之一,到茍壩會議這一期間,周恩來確實是“指揮軍事上下最后決心的負責者”,毛澤東是幫助者。但經過遵義戰役后,張聞天認為毛澤東打仗比周恩來更有把握,才成立前敵司令部委任毛為政委;又通過茍壩會議的爭論,證明毛澤東的戰略眼光確實高人一籌,如果周仍為下最后決心的負責者,毛還是他的幫助者,既然和先前一樣,還有重新成立一個三人團的必要嗎?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了。至于把朱德換成了王稼祥,沒有實質性的意義。
讓我們再看主要當事人周恩來對此事的記述,1943年,他在談到當年撤銷進攻打鼓新場的計劃時說:“毛主席堅決反對那個軍事計劃,后來還是停止了……自此以后成立三人團,集中軍事領導,少開會議。” 1972年,周恩來再次談到這件事,他說:“……遇到敵人一個師守在打鼓新場那個地方,大家開會都說要打,硬要去攻那個堡壘。只毛主席一個人說不能打……但別人一致通過要打,但毛澤東回去一想,還是不放心,覺得這樣不對,半夜里提馬燈又到我那里來,叫我把命令暫時晚一點發,還是想一想。我接受了毛主席的意見,一早再開會議,把大家說服了。這樣,毛主席才說,既然如此,不能像過去那么多人集體指揮,還是成立一個幾人的小組,由毛主席、稼祥和我,三人小組指揮作戰。”這里,把毛澤東放在首位的。在這里,我們不妨引用周恩來在2月初開導博古交權時說的一段話,從中對了解周恩來這一期間的思想狀況有所幫助,也許還可窺見一斑。
周恩來對博古說:“1927年老毛上羅霄山中段時,才幾百人的隊伍,占據了兩個小山村,一年光景就發展到幾千,占據了湘贛邊界三四個縣城,后來又發展到贛南閩西,形成了湘贛閩蘇區。提出的口號很切合農民的心愿,對鞏固根據地,擴充紅軍,籌集糧草很見效……寧都會議由于老毛……離開了軍隊,使中央紅軍失去了一個帥才……大轉移前夕……經過這次推心置腹的長談,我堅定了信心,應該幫助老毛盡快回到軍事領導崗位上來……在黎平我排除李德,因為我深信以老毛的才能,一定能率領中央紅軍走出困境……”周恩來還對博古說:“從內心講,你和我都是做具體業務的人,都不合適做領袖或主帥……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適合當統帥。歷史注定要扶持一個真正的統帥上臺,在不久的將來我肯定會讓賢的。”
這次茍壩爭論,到頭來周恩來還是按毛澤東的意見辦,證明毛的軍事指揮才能比他高一籌;周恩來敬佩毛澤東的戰略戰術思想由來已久,也不是擅權攬權的人,同時,他從長征一開始,就準備“幫助老毛盡快回到軍事領導崗位上來”,并深信“老毛的才能,一定能率領中央紅軍走出困境”。2月初在中央常委會議上,又力主毛澤東接替博古的職務。后來,周恩來在講到這段黨的歷史教訓時曾說:“事實證明,在千軍萬馬中毛主席的領導是正確的。”他也深知毛澤東視軍權至上,是帥才。毛既然向張聞天建議成立新的三人團,全權指揮軍事,那就不是恢復他前敵司令部政委的職務了。這正是他讓賢的特好時機,怎么還繼續再任三人團的團長呢?
張聞天作為黨的總負責人,他在1943年12月的筆記中說:“在搶渡烏江以前,澤東同志提議以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三人成立三人團全權指揮軍事”。也是把毛澤東放在首位的。從前述張聞天認為毛澤東打仗比周恩來更有把握,才成立前敵司令部,這次成立新的三人團讓毛澤東為首已是水到渠成。
從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天三位主要當事人對茍壩成立的新的三人團記述,將毛排在首位是絕大多數。至于毛說周為團長僅有的那次談話,看來只是一面之詞,孤證,找不到任何一個旁證,因此,不足以作為依據。
為了進一步說明三人團以毛澤東為首,還可從其他領導人和紅軍將領的回憶得到印證。
時任中央政治局委員、軍委縱隊政治委員陳云會議長征時說:“遵義會議后,成立了三人軍事指揮小組,有毛主席、周總理、王稼祥。”
時任紅一軍團政治委員聶榮臻著文說:“……會后(指遵義會議)成立了以毛澤東為主席,周恩來為副主席,王稼祥參加的三人軍事指小組。”
時任紅三軍團軍團長彭德懷在自述中說:“會議結束后(指遵義會議)聽了傳達,大概意思是:改變了軍委領導,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由毛主席擔任領導……”
時任紅三軍團政治委員的楊尚昆在紀念彭德懷的文章中寫道:“到了貴州遵義,黨舉行了具有偉大歷史意義的政治局擴大會議……改組了中央軍委,成立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同志三人指揮小組。”
時任紅三軍團十三團黨總支書記的胡耀邦在紀念王稼祥的文章中寫道:“遵義會議后,王稼祥同志和周恩來同志被指定為中央三人軍事小組的成員,協助毛澤東同志指揮全軍……”

茍壩會議陳列館(潘義軍/攝)
……
總之,在參加紅軍長征指戰員的回憶錄中,凡提到茍壩三人軍事小組,名字排列都一致是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雖然在職務稱呼上有所不同,但都是把毛澤東放在首位,沒有一個人把周恩來放在首位。為節約篇幅就不一一列舉了。
從上述當事人和其他同志對茍壩成立的新的三人團的記述,不論是從當時歷史發展進程看,還是從三人名字排列先后來看,新三人團是以毛澤東為首的。歷史已經表明。茍壩會議后,毛澤東已從周恩來軍事指揮上的幫助者,成為在軍事指揮上下最后決心的負責者。“如果說毛澤東擔任前敵司令部政治委員還是‘將’的話,現在名副其實已是‘帥’了。”至此,遵義會議以后的中央組織整頓工作便大體完成。
遵義會議決定由周恩來、毛澤東、朱德指揮軍事,周為首,毛、朱協助,茍壩會議決定毛澤東為首,周恩來、王稼祥協助,朱德為何退出了呢?這也是茍壩會議研究中一個令人疑惑的問題。
有研究者認為:“在中央政治局討論成立三人團時,張聞天曾提議朱德進入三人團。朱德自己提出,他已身兼軍委主席、紅軍總司令、紅一方面軍總司令、中革軍委前敵司令部幾個要職,再擔任中央三人團成員力不從心。周恩來也感到朱德年紀偏高,不宜再給他增加工作壓力。故而朱德沒有進入新的中央三人團。”對此有的研究者還作了繪聲繪色的似乎身臨其境的“生動”對話描述。研究歷史人物不能憑空想象而忽視歷史背景,這是研究歷史最基本的原則。在有限的史料中,王稼祥參加三人小組的問題早已說清楚了。
“毛澤東就任前敵總指揮后即隨前敵司令部離開遵義到達鴨溪。此后,王稼祥發些議論,經常要求中央開會,討論軍事行動。張聞天鑒于博古過去領導缺乏民主,所以聽了這種意見,召集過幾次這樣的會議。”這段話是《張聞天傳》作者根據張聞天《1943年延安整風筆記》寫的,為此專門作了注釋。《張聞天傳》中還寫道:“打鼓新場戰斗的爭論,說明還是毛澤東高明。從這件事,張聞天也認識到軍事指揮必須臨機決斷,經常開中央會議來決定,對軍事指揮不利,自己對打仗也不熟悉,是外行,成立‘三人團’,毛、王之間的矛盾可以由他們自己解決,也省掉召集會議的麻煩。”這段文字作者雖未注明根據張聞天《1943年整風筆記》原文寫的,與前面一段話相對照,完全不可能是作者編造的,肯定是有史料根據的。
關于毛、王之間的矛盾,從共產國際軍事顧問李德的《中國紀事》中亦可得到印證,他在書中寫道:“王稼祥主要是責怪作戰決定實際上由毛澤東一手包辦,這里已經顯露出原先宗派的‘三人小組’分裂的兆頭。結果以成立一個‘軍事領導小組’達成了妥協,成員有毛澤東、周恩來和王稼祥。”
張聞天作為黨的總負責人對三人團成立經過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他同意王稼祥進入三人團,只是為了“毛、王之間的矛盾可以由他們自己解決”。這點是許多研究者有意無意不愿看到也忽略了的原因,認為王稼祥在遵義會議前是很支持毛澤東的,毛說過“如果沒有洛甫、王稼祥兩個同志從第三次‘左’傾路線分化出來,就不可能開好遵義會議。”還說王稼祥在遵義會議上投了“關鍵的一票”,他倆怎么會有矛盾呢?卻不知在戰爭環境,紅軍每走一步都關系著黨和紅軍的生死存亡,作為領導人和指揮員,都有高度的責任心,但由于軍事素養和判斷水平的不同,出現不同意見甚至爭吵“罵人”都是常有的事。因此,毛、王之間對軍事指揮有不同意見也不足為奇了,茍壩會議的爭論,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但應該指出,毛、王的爭論是和遵義會議前毛、張、王和博、李爭論是有本質區別的。
至于朱德從周、毛、朱小組退出未進毛、周、王小組,在沒有發現新的檔案資料前,只能用朱德度量大如海,從不計較權力地位,默默配合服從黨的領導來解釋了。同時,朱德仍是中革軍委主席、紅軍總司令,不在小組內也有對紅軍的指揮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