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張田勘
做別人沒做過的事情
文丨張田勘

大隅良典一人獨攬2016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后,這樣總結道:做別人沒做過的事情。
按照對科研的解釋,研究就是要花錢,沒有錢談何研究。根據公認的理論,一個國家只有研發經費達到GDP的一定比例之后,才可以獲得較多的科技成果,并且可以像日本那樣頻頻在21世紀摘取諾貝爾獎的桂冠。然而能真正說明問題的,還是大隅良典掏心窩子的真情實話:做別人沒做過的事情。換句話說,就是做老實人,辦老實事,而不是相反做“聰明人”和“聰明事”。“做別人不愿做的事情”意味著,那些別人不做的剩下的事都是“聰明人”已經選擇過的,也是費力不討好的事,甚至是沒有經費支撐的事。例如大隅良典研究酵母細胞,并不需要多少經費。
大隅良典還自認比較乖僻,“不喜歡與人競爭,做別人不做的事情是快樂的本質”。這樣的人格特質完全是一副老實人的形象。所謂老實人是指做人實在,為人厚道;不圓滑、也不世故,不張揚、更不勢利;始終表里如一、言行一致;實實在在地做人,兢兢業業地干事;不蓄意冒犯他人尊嚴,不伺機侵占他人利益。
做別人不愿做的事是老實人的本能和選擇,最后卻造就了“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的成果。這似乎是文化和哲學的根源。當然,從制度來看,只有建立讓老實人不吃虧的機制,才會讓更多的科研人員腳踏實地地研究和始終如一地做事,形成天下莫能與之爭的良性循環。
諾貝爾獎諸多和諸次獎項的選擇都是在引導和鼓勵研究人員耐得住寂寞,做那些“聰明人”不愿做的事。但是,是否建立起制度和規則鼓勵做別人不愿做的事或者在很多人看來都沒有意義的事,卻需要勇氣和社會達成共識。
反過來,建立愿意當科學上的老實人的制度,是需要懲戒的。在這方面,日本同樣做到了。例如,當小保方晴子想靠聰明的法子來獲得成果時,受到了日本建立的監督機制的調查和懲處。同時恥感文化也保證了做造假的“聰明人”是難以在社會上立足的,在這件事上,小保方晴子的導師笹井芳樹以自殺來警示世人,做“聰明人”的代價有多大。
相較于日本,中國在科研中的“聰明人”不少,即便東窗事發,也不會追究責任,也還可以繼續混下去和繼續當“聰明人”,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不會有人愿意做老實人、辦老實事,也不會愿意去做別人不愿做的事。如此一來,即便有再多的研發經費投入,也換不來諾貝爾獎,更無法研究出真正的成果并造福于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