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南受毛主席委派赴朝開展坑道戰術

文/王太行

王耀南受毛主席委派赴朝開展坑道戰術

文/王太行

1950年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1950年6月27日，美國總統杜魯門命令海軍第七艦隊控制臺灣海峽，以武力阻止中國人民政府解放臺灣。此后不久，周恩來總理召見王耀南，說：“朝鮮戰火已經燒到中國邊境，咱們現在有2個大門，一個是塘沽，一個是山海關。如果敵人從山海關登陸，一天就可以到北京；山海關離燕山不足10公里。如果敵人在山海關空降一個師，那東北就有丟失的危險。中央準備派你去守這兩個大門，王耀南你有什么意見?！蓖跻险f：“我保證完成任務?！?/p>

周恩來總理說：“如果你守住了這兩個地方，也會對國內的穩定起到積極作用。你馬上組織前指指揮部，由你擔任前指指揮部主任，指揮7個步兵師和4個工兵團，在秦皇島和天津的塘沽建立灘頭陣地，防止敵人登陸?！?/p>

王耀南一次赴朝

朝鮮戰爭第五次戰役后，中國人民志愿軍開始打陣地戰。毛主席和周恩來總理都不同意志愿軍打陣地戰，希望志愿軍打坑道戰。周恩來說：“朝鮮西海岸馬良山是開城的門戶，美軍控制了馬良山就可以輕而易舉占領開城。開城以北是一馬平川，美軍可以依靠空軍優勢向北進攻，朝鮮戰爭會一直打下去。志愿軍控制了馬良山，可以直接威脅漢城，雙方戰線成膠著狀態，朝鮮戰爭很難再打下去，只能通過談判停止戰爭?！?951年9月7日，王耀南奉毛主席之命，帶了300多部空壓機，2000支狙擊步槍，100多噸黃色炸藥到朝鮮開展坑道戰。

志愿軍召開黨委擴大會，王耀南向志愿軍領導傳達了毛主席的指示。王耀南建議，首先志愿軍在山區陣地應該構筑隧道式據點，然后再將坑道相連，擴大為坑道工事，坑道口要面對敵人。一個排守一個坑道，每個坑道配置機槍，狙擊步槍，迫擊炮，幾個坑道配置一門75毫米山炮，坑道之間距離為300米至400米之間，坑道呈六邊型，幾個六邊型聯成網。敵人攻擊一個坑道起碼有10幾個坑道能馬上火力支援，這就是戰斗坑道。坑道必須達到“七防”：防空、防炮、防毒疫、防雨、防潮、防火和防寒。3兵團領導還是堅持提出：“要學會陣地攻堅與陣地防御”，“必須穩扎穩打”。

王耀南（1911年-1984年），江西萍鄉人，開國少將。中國人民解放軍工程兵的創始人之一，有“工兵王”、 “地雷王” 、 “爆破王”等稱號。

1951年9月16日，志愿軍司令部按王耀南建議發出指示：要求全軍陣地構筑戰斗坑道。

第19兵團64軍政委黃文明和王耀南抗戰時是老搭檔，抗戰時王耀南擔任晉察冀二分區司令員時，黃文明是政委，倆人關系一直很好。王耀南指揮工兵部隊，在64軍黃文明部隊的駐地，馬良山修筑戰斗坑道工事。1951年10 月3日至8日，英聯邦和美軍與64軍的191師在馬良山激戰。191師是原晉察冀二分區王耀南、黃文明的部隊發展起來的，抗戰時就打過地道戰，對地道戰很熟悉，敵方是英聯邦第28旅和美騎兵第一師第五團。

志愿軍防守216.8高地的一個連，依托馬蹄形坑道，曾在一天內連續擊退敵21次進攻，斃傷敵700余人，志愿軍僅傷亡26人，馬良山表面陣地曾5次丟失，每次丟失后191師都利用坑道再次奪回陣地。這次坑道戰，志愿軍第19兵團64軍191師殲滅敵人2600人，充分突顯了坑道工事的優越性。

英聯邦第28旅不服氣，再一次對馬良山64軍第191師的坑道工事進行攻擊，在丟下1740具尸體后被迫撤退。第191師在馬良山兩次坑道戰中，共斃傷俘英、美軍4340人，擊落飛機14架，擊毀坦克6輛，第191師傷亡1600多人。兩次馬良山坑道戰，對穩定西線戰局起了關鍵的作用。

美軍這樣描述志愿軍的坑道戰：“他們會定期從山洞里拉出一門炮，將20發左右的炮彈非常精準地發射到美軍陣地，然后把炮馬上拉回山洞。“等我們的炮兵確定他們的方位時，他們的大炮已經進入安全的位置，炮兵也回到山洞里，躲到一旁吃米飯去了”；“他們的戰壕就挖在地道周圍，他們沿著地道可以回到戰壕后方12-14英里的地下室。因此我們的大炮、炸彈和低空轟炸對他們幾乎沒有什么影響，甚至可以說毫無影晌”。

王耀南二次赴朝

1952年4月7日，彭德懷司令員因病回國治療，陳賡代理志愿軍司令員。彭德懷向毛主席匯報：美軍飛機訓練有素，志愿軍每日陣亡人數在100人左右。

1952年4月8日，周恩來找王耀南談話。周恩來說：“中央軍委總結了朝鮮戰爭的經驗。志愿軍在朝鮮一直打運動戰，但運動戰的條件是：1，我軍的運動速度要超過敵人；2，集中優勢兵力消滅局部敵人；3，戰斗結束后，參戰部隊能有序的安全撤離戰區，這些條件我們都不具備，志愿軍不能再打運動戰了。

1934年，你在中央蘇區松毛嶺開展的地道戰。國民黨中央軍15個師2個獨立旅20萬人在27架飛機，54門大炮的攻擊下，紅軍1.7萬人，沒有炮，堅守了7天7夜，松毛嶺戰斗的人員一共陣亡402人。抗日戰爭時，你在華北指揮民兵開展的地道戰非常好。華北挖了多少公里地道？”

王耀南：“華北一共有441個縣，八路軍和民兵挖了15萬公里地道，把敵人從華北312個縣城擠了出去。負責平津保地區警備的日本野副昌德中將說：‘剿共戰已變成地道戰’”。

周恩來說：“志愿軍在朝鮮也要開展地道戰，朝鮮都是山區，就叫坑道戰?！?/p>

1952年4月8日傍晚，王耀南又第二次奉毛主席之命，率200多個工兵、炮兵、航空兵，赴朝鮮開展坑道戰，解決防空問題。王耀南攜帶了200多部空壓機，志愿軍的10個工兵團使用機器，一天可以挖掘100多個80米長的U型雙口坑道。4月26日至5月1日，志愿軍司令部在成川東南檜倉召開了第一線兵團及軍參謀長會議，王耀南在會上，傳達了毛主席指示：消滅敵人是第一位的，只有消滅了敵人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

1952年10月份，第3兵團的哨兵共報告在金化公路有25萬輛次美軍運輸車運輸軍用物資，平均每日有2100輛次，總運輸量有62.5萬噸；在五圣山上空活動的偵察機架次明顯增多；美韓軍的小股部隊出擊次數也異常頻繁。五圣山美韓軍的炮火數量幾乎增加了一倍，45師前沿陣地連續有3名哨兵被敵人抓走。

1952年10月14日至11月25日，美軍使用了300門火炮、27輛坦克和40架飛機對五圣山前沿597.9和537.7上甘嶺高地發起進攻，第3兵團原15軍秦基偉軍長指揮上甘嶺戰役，因為沒有戰斗坑道，志愿軍傷亡慘重，共傷亡11529人，此次戰役是朝鮮戰場傷亡人數最多的一次戰役。由于志愿軍戰士非常勇敢，敵人也傷亡25498人。

志愿軍官兵在貫通坑道中勝利會師。1951年11月至次年3月，3連共挖掘坑道300多米、構筑戰斗掩體100多個、交通壕4000多米。

我軍坑道戰發威

由第12軍保存的一份歷史文件顯示：《秦基偉在第31師參加上甘嶺戰役情況匯報會議上的講話（記錄稿）》里，他明確承認上甘嶺戰役因為沒有戰斗坑道而造成重大損失。通過這次戰役，我們對防御體系的構筑，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射擊掩體、貓耳洞、戰斗坑道、屯兵坑道、交通壕，要能互相聯系，形成一個整體，坑道要多做，哪里有了坑道哪里就保險，陣地就有保證……?！?/p>

1952年12月2日至5日，美國當選總統艾森豪威爾帶著國防部長威爾遜，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布萊德利，太平洋戰區司令雷德福到朝鮮視察，與聯合國軍司令克拉克，美第八集團軍司令范佛里特會談。會談決定：不顧一切危險，全力發動一場進攻，打破僵局。

1953年1月24日，美軍一個加強連，在32架飛機，15輛坦克，100門火炮的掩護下，對志愿軍23軍67師201團1連防守的“T骨”高地（中國叫土豆山）發起了進攻。美軍投擲了13.6萬磅炸彈和14箱凝固汽油彈。

1953年1月25日，艾森豪威爾就職總統典禮日，美軍第八集團軍司令范佛里特邀請了第5航空隊、第1 軍和第7師的將軍們以及12名記者觀戰。32架飛機，共投擲了22.4萬磅炸彈、8箱凝固汽油彈，15輛支持坦克還發射了15萬發炮彈和子彈，但美軍的炮彈和飛機掃射都沒有擊中志愿軍的坑道口。兩天戰斗，中國軍隊只損失11人（坑道內志愿軍一共32人），美軍3個排共傷亡77人。

土豆山戰斗（美軍稱丁字山）是艾深豪威爾總統就職的一個花絮，12個記者在美國和英國的報紙都報道了這次戰斗。消息傳到國內，毛主席要求王耀南從朝鮮回國匯報工作。國民黨起義將領董其武將軍在北京前門火車站和歡迎的群眾一起迎接王耀南。

1953年2月11日，范佛里特被解除職務，泰勒擔任美軍第八集團軍司令。朝鮮戰爭進入了談判階段。

到朝鮮停戰時，在橫貫朝鮮半島中部250公里的整個正面防線上，志愿軍共挖掘坑道7789條，志愿軍在抗美援朝戰爭中共挖了長達1250公里的坑道和6240公里的各種塹壕、交通壕，共開挖土石方 6000 萬立方米，如以一立方米排列，能繞地球一周半！整個戰線形成了具有20～30公里縱深的，以坑道為骨干的，支撐點式的陣地防御體系，形成了一條堅不可摧的地下長城。志愿軍利用坑道大量殲敵，被毛主席譽為“零敲牛皮糖”。

1954年夏天，在彭德懷建議下，毛主席在秦皇島視察工程兵前指基地，毛主席問王耀南：朝鮮戰爭的坑道都是你指揮修建的，為什么在上甘嶺與土豆山、馬良山的作戰效果完全不一樣？王耀南說：上甘嶺陣地只挖了儲備坑道，沒有挖戰斗坑道。戰斗坑道和儲備坑道的的差異在于：儲備坑道，坑道口面向自己一方，僅能提供屯兵，以及彈藥、給養的儲備。一旦丟失表面主陣地，就像被敵人徹底地掐斷了喉嚨一樣，是根本無法保證武器彈藥、糧食水等后勤運輸工作順利完成的。所以，當15軍丟失全部表面陣地之后，由于全線防御體系解體，對坑道的供應，幾乎完全斷絕；戰斗坑道的特點是：坑道口面向敵人一方，能配屬步兵輕型火炮，各個坑道能相互觀察和相互支援，坑道口距離表面陣地50米以下；坑道與表面陣地之間有深挖的交通壕相連接；便于坑道內休息的作戰分隊，能迅速由坑道出擊，進入表面陣地，保存有生力量，堅持持久作戰，打擊敵人。也只有堅守住表面陣地不丟失，才能保證坑道工事的安全，并保障武器彈藥、物資給養源源不斷地從縱深陣地防區，順利的運輸到前沿陣地。

王耀南從朝鮮戰場歸來，在前門火車站留影。

朝鮮戰爭結束后，蔣介石對兒子蔣經國及毛人鳳等人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毛澤東的對手，盟國（美國）說我蔣介石不行，可是他們又怎樣呢，我看他們西方國家也是一群蠢豬。他們與中共毛澤東，從哪方面都無法相比！16個國家最精良的軍隊，最先進的陸?？樟Ⅲw軍事集團，30多個后勤支援國家，加在一起40多個國家的軍事力量竟然被毛澤東打得如此狼狽，丟人現眼！看來，反攻大陸的夢想已經成為泡影！

（本文作者王太行系開國少將王耀南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