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角開花的時候

|王海燕|恒　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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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角開花的時候

|王海燕
|恒蘭

燕子別看是個女孩，可她非常調皮，特別能禍害人，整日瞪著大眼睛，狗一樣撅著鼻子尋尋覓覓，不知道她在找什么？深受其害的，要屬鄰居的姥姥了。

鄰居姥姥是個干瘦的小老太太，她非常勤快，對燕子特別好，灶坑里總是埋著土豆、地瓜，熟了就喊燕子，燕子就快樂地坐在灶坑邊，依偎在姥姥身邊，吃的小臉漆黑，好像從灰土里爬出來的。

姥姥特別勤快，她拿著鎬頭，在門口的小溝里開了一塊荒地，種上了豆角，不到一個月，幾壟鮮嫩的豆角秧長得特別壯實，眼看著拉彎子，等待上架。

淘氣的燕子發現四外沒人，跳進小溝里，把姥姥精心種的豆角秧拔下來，這個過程讓她很高興，很刺激，以為自己干了件大事。過后，姥姥看見了，倒背著雙手，雙腿彎曲，仰著脖子破口大罵，罵敗家子，罵害人精。姥姥不知道是誰干的，只是瞎罵，但是姥姥憑腳印判斷，肯定是孩子干的。姥姥覺得燕子那么乖，不會是燕子干的。這個時候，燕子就偷摸蹲在墻根下聽姥姥大罵，她認為姥姥罵的特別好玩兒，她拔掉豆角秧，其實就是想聽姥姥罵街。姥姥周圍聚滿了村里人，打聽這個事情，人一多就更加熱鬧，大家開始談論豆角被人拔掉這件事，后來，就變成愉快的聊天了。有人說做的離奇夢境，有人說去市里看見了什么樣的人，大家都非常高興。這個時候，燕子挺身而出，大聲宣布：“豆角秧是我拔的。”

燕子以為，是她給大家帶來了歡樂。

晚上，燕子遭受了皮肉之苦，爸爸的大巴掌，一點沒留情，最終還是姥姥來拉架，說燕子還小不懂事，長大了就好了。

后來，燕子又拔掉幾回姥姥的豆角秧，她多么希望人們再次聚攏在姥姥家門口，好多人在一起說話，燕子喜歡聽故事，喜歡聽人們嘮嗑，可是姥姥沒罵街，也不去跟爸爸告狀，姥姥干脆在那個空地上堆上了柴火，那高高的柴垛壓在燕子身上似的，讓她不舒服。那鮮艷清脆的豆角秧，再也看不見了。姥姥照樣給燕子燒土豆，燒地瓜，燕子吃著吃著，雖然很香，但是感覺心里不得勁了。有一天姥姥招呼她，燕子一扭頭跑了。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姥姥門口的小溝里，各種蔬菜長勢旺盛，那淡紫色的豆角花，一串一串的，掛滿晶亮的露珠。姥姥吃不了那些豆角，裝滿一小盆，攔住放學的燕子說：“拿家去，讓你媽燉了吧。”

燕子感激地謝過姥姥，身后傳來姥姥的聲音：“懂事嘍，長大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