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和里子

文劉鵬凱 圖何兵

1.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我所在的鎮辦小廠奇跡般地生產出了電度表。這事立即驚動了省里的主管部門。

2.一天上午，下班鈴剛響，廠長辦公桌上的那部手搖電話響了，是鎮政府打來的，說省里的領導要到工廠看看，下午一上班就到。

3.廠長快速反應，緊急動員，派人用自行車將中層干部一一找回，趕在省廳領導到來之前，來了個突擊大掃除。

4.剛打掃過的廠區彌漫著土腥味。省廳領導看得很仔細，臨走留下這樣一番話：盡管你們的地還留著掃帚的痕跡，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能有這個樣子，還是不錯的。

5.多年后，市里的領導到黑松林“微服私訪”，臨走也留下一番話：整個黑松林廠區沒有一塊果皮紙屑，沒有一處跑冒滴漏，沒有一個閑人。

6.隨行的記者曾問我原因。“因為我記住了當年省廳領導的那番話，把工夫用在了平時”，我隨口回答。樣子是做給人看的，里子是留給自己用的，市場經濟既需要樣子，更需要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