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蘇)王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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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李四王五……
★文/(江蘇)王雨

張三大學畢業剛入職不久。進的是一家大國企,干的是外協監理。
有年長者沖他豎大拇指:“你小子,福氣好,掉米坑里了!”
但當時,張三是雛,懵懂得很。
入職不久,他便發現了一個怪現象:
監理們出差人手一個拉桿箱,而且是大拉桿箱。
大夏天的,又不要帶多少衣服,人手一個大拉桿箱,也不嫌麻煩?!
沒人理他。
半年后,他也開始出差,才知道奧妙:一趟差不止去一個地方,每到一處,因為是監理嘛,是甲方嘛,人家總歸要給條煙或兩瓶酒或者什么的,別人都拾掇得清清爽爽,只有他個傻×,就拎了個小包,輕松倒輕松,東西裝哪兒啊!
怎么辦?!
急慌慌現跑去買了個拉桿箱才算沒出洋相。
當然,他學聰明了,買的也是一個大拉桿箱。
王五小時候是個好孩子,上學時是個好學生,畢業進了單位,當然就成了一位好職員:不喝酒,不抽煙,不亂玩,麻將也不會打。
轉眼幾年過去了。同年入職的人中,好幾個都升了,唯他,原地打轉。
有一天,幾個朋友拉他出去喝酒(因為愁,也學會喝酒了),喝到差不多了,大伙便放肆起來。
其中一個嘲笑王五:“你小子,再這樣下去,至多是個副科長!”
王五大著舌頭不服氣:“屁話,為啥?”
“因為你上不了臺面!”“咋個上不了臺面?”
“你四處看看,現在領導們哪個不玩麻將?你麻將都不會,你能上得了臺?臺都上不去,輸錢的機會都撈不到,你還升個屁官啊!”
王五如醍醐灌頂,當即夢醒:既然咱不會麻將,上不了臺面,沒輸錢的機會,那咱就幫領導賺錢啊——王五股票玩得不錯。
據說,他說動領導拿出五萬,到年底,本金之外,竟幫領導“賺”了十萬!
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那幫在“臺面”上混的同事當然不知這事,年底王五升職后,大伙全傻了:啊?真的假的?上不了臺面的,不輸錢的,竟然也能升職了?!
晚上,趙六(人家可是交通局長啊!但老大私下里就愛這么喊他,這也是他之所以升得這么快的最重要原因之一)攤開筆記本,接通了電話:
“老大,方便吧?想匯報個工作!”
“說!”
“工作做通了,方案下個禮拜出來,20公里確保!”
“行,我給你小子記上一功,副縣長是你的了!”
“謝謝老大賞賜,在下跪等接旨!”
電話里,老大咳嗽了一下,不吱聲了。
趙六馬上收聲,靜候圣音。
“不要小富即安!我問你,常務副縣長、甚至是縣長的位子,你有沒有興趣?”
“只要老大賞的,我都有興趣!”
“那我看你小子還是很有必要再加把勁的!”
趙六又開始走南闖北,上躥下跳,沒白沒黑地忙乎開了,連老婆都看不下去,罵他:“不是說副縣長的位子穩了嗎,干嘛還整天忙得跟孫子似的?”
“還有空間,不是還有點空間嘛!”趙六忙得昏天昏地,顧不上詳細給老婆解釋。
半年之后,塵埃落定,趙六終于接旨了:白紙黑字,果然不是副縣長,是常務副縣長!
晚上回家,老婆開心得少女似的,一直抿著嘴,滿臉笑成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唯獨趙六,滿臉凝然,似有所憾。
“怎么這是?一臉的嚴肅,這是在家呢,還裝?!”老婆一開心,脫口而出。
“嗨!你不知道,本來開始是20公里,我拼了老命,爭取到了35公里,再有5公里,我他媽就成了縣長了!就差他媽的5公里!你說窩火不窩火?!”
編輯/王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