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迪弗
魯迪挑選在萬圣節之夜采取行動可謂費盡了心機。
晚上,這個向來行人稀疏的街區,今天卻行人如織,有上門要糖果的孩子,也有參加聚會的大人。這一天,任何人戴上面罩都不會讓人猜疑。最重要的是,只要喊一聲“不給糖就搗蛋”,主人就會開門,根本不會懷疑陌生人上門的目的。
魯迪,外表冷酷、粗笨,其實膽大心細。殺人越貨20年,他從未落入警察之手。近日,他得知警方找到了一位愿意指證他在最近一起銀行劫案中搶劫殺人的目擊證人。為此,他惶恐不安。于是,他通過關系收買了一名警察——為了1萬美元,這位名叫約翰尼·西蒙斯的警察竟然把證人的名字和住址給了他。眼下,魯迪正一步步地朝那里逼近。
房子的燈亮著,大門一旁的燈籠里燭光影影綽綽。廚房里,安妮正在點綴南瓜形姜汁甜餅。她穿著孩子們為她挑選的武士服,等待著那些玩“不給糖就搗蛋”的孩子們。
這時,門鈴響了。安妮端著一盤甜餅走到門口。她微笑著打開門,隨后一聲尖叫。一個頭戴黑色面罩的男子用槍抵著她,把她推進房間,把門關上。瓷盤落了下來,滿地都是碎片,甜餅散落一地。
“你叫什么名字?”魯迪厲聲問,隨手拉下了百葉窗。
“安妮。”
“你丈夫去哪兒了?”
安妮臉上充滿恐懼,瑟瑟發抖:“他出去了。你要干什么?”
“他什么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
“快說!他7點鐘下班,我知道。他現在該回家了。”魯迪拿著槍,厲聲說道。
“他下班后還得分發一些文件,8點30分左右回來。”
眼下,還有40分鐘。魯迪準備等待。
安妮突然認出了他:“你……你就是我丈夫要指證的哪個人。”
“別緊張,我不想傷害任何人。”魯迪擠出一絲微笑,“我只想告訴他,把在銀行里看到的給忘了,只要他合作就沒事。你現在要裝得跟平常一樣。要是小孩上門,你就給他們一些糖果,笑一笑,然后把他們打發走。”
“我沒有糖果,我要分發甜餅,這是我家的傳統。”
“去吧,隨你怎么做。”他掃了一眼地板。
安妮匆匆走進了廚房。在那里,她剛給一批甜餅涂了彩。她的手在顫抖,臉色幾乎和糖霜一樣白。
“快一點兒。”魯迪命令道。
這時,門鈴響了。“不給糖就搗蛋。”一個女孩喊道。
安妮將甜餅裝進一個新盤子,然后強裝笑臉朝門口走去。快到門口時,魯迪叫住了她。他上前拿起最上面的一塊甜餅,翻了過來。甜餅上用糖霜寫著:“榆樹街384號——叫警察!”
“點子不錯嘛!”他又翻看了其他甜餅,再沒有字了。
送完甜餅之后,魯迪示意她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悠閑地吃著那塊寫著求救信息的甜餅。味道相當不錯!
魯迪和安妮坐在客廳里沉默不語。時間已經是8點20分。
“看你挺聰明的,為什么要搶劫呢?”安妮終于打破沉默。
“你為什么要做甜餅呢?”魯迪發問安妮。
安妮聳聳肩:“我喜歡,做甜餅是我的拿手活。”
魯迪笑了笑:“和你完全一樣。”
“你怎么這么說呢?讓人聽起來像是業余愛好。那起銀行搶劫案——出納員被殺了!”
“那不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你是說你有一個同伙,他開的槍?”
魯迪像是受到了侮辱:“那是我一人干的,我從來不需要同伙。我是說,他企圖按響警報。我告訴他別那么做。”
“這么說,那是他的錯?”
“是的。他沒有服從命令,我有權殺了他。”
“你有心理疾病。”
“不,我是職業殺手。”魯迪糾正道。
這時候,時間剛剛過8點30分,他們聽到了車庫門響。安妮開始哭了起來。
“進廚房。”魯迪吩咐道。
安妮很不情愿地進了廚房。魯迪緊隨其后,站在廚房中間。他把槍別在褲腰上,等到她丈夫一進門,他就會開槍把他殺了。
這時傳來了鑰匙在鎖孔轉動的聲音。魯迪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想,再過10秒鐘我所有的問題就全都解決了……可后來什么也沒發生,門沒開,車庫那邊也沒有了動靜。
突然,他背后有人高聲喊道:“我們是警察!把手舉起來!快點兒!”魯迪回過頭,不禁倒吸一口涼氣。3名身穿防彈背心的警察舉槍瞄準了他。
“照他們說的做!”安妮命令道,同時拔出藏在武士服下的手槍,對準了他的胸口。
“你們耍了我。”這個殺手咆哮起來,“你們根本就沒有證人,是不是?”
“對。”安妮答道,“我們故意放出風聲說我們有證人。這下,你上當了。”
“這房子呢?”
“是借的,我們忙了一整天裝攝像頭。”
原來安妮也是一位警探,眼下,她已經完成使命:錄下了魯迪承認搶劫殺人的口供。
“你不是用那個甜餅求助的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魯迪問。
安妮聳聳肩說:“我不能讓你疑心我是警察,讓你覺得我真的害怕。”
“可剛才有小孩上門呀,我都聽見了。”
“噢,那是我的聲音。”一個年輕的女警察說道。她的聲音聽起來確實像孩子。
摘自《學生天地·中高年級201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