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攝影 加納·流浪的雪
浪跡加納之釣看大西洋
撰文/攝影 加納·流浪的雪

2016年2月17日,星期三,北京時間00∶30,我在廣州白云機場乘機飛往埃塞俄比亞亞的斯亞貝巴機場,候機兩個小時后再飛往加納科托塔機場。這是我第三次踏上西非加納的熱土,腦海中不由得呈現出大西洋幾內亞灣秀麗的風景以及迎著夕陽歸來、已經魚兒滿艙的一葉葉小舟。

“讓我來試試”
2008年,我所供職的公司開始涉足國際工程,我也因此獲得了出國的機會。2009年2月18日,我首次來到加納。當我站在大西洋幾內亞灣的岸邊時,我瞬間被它的優雅迷住了,由此釣魚成為我在工程間歇期間娛樂的一大項目。我在西非加納(2009-2010)、印尼穆?。?011)、西非馬里(2012-2013)、印尼棉蘭(2013-2014)、南美洲玻利維亞(2015)等地釣魚的百十篇游釣記也應運而生。
無論是加納的龍蝦、紅星石斑,馬里的胡子鲇、羅非,還是玻利維亞的美洲鱷、鴨嘴魚,在感受與魚兒搏擊的美妙手感之外,我更感嘆其間發生的零碎垂釣片段,這些片段如涓涓細流不時地在我心中掀起層層漣漪,讓我喃喃縈懷,大有不吐不快之意。

歸帆
我乘坐汽車趕往駐地。汽車在路上緩慢行駛,路上的風景將我帶回記憶中的加納。加納首都阿克拉至特馬市的收費站入口仍停留著許多衣著光鮮的商販,他們在逐車兜售物品,收費站的橫幅上寫著英文收費提醒:pay cash only 1(僅需付費一元),相較六年前的價格增加了八毛塞地,不過六年前塞地與人民幣的匯率為1∶4.7,如今匯率是1∶1.7。
特馬市標志性建筑依然矗立在環形轉盤道的中心,這讓我想起了初次來到加納時的痛苦經歷。2009年,加納瘧原蟲病毒肆虐,我曾7次因感染瘧原蟲病毒住進醫院。
汽車在馬路上顛簸前行,窗外的景致令我應接不暇。隨著紅羽候鳥的到來,加納逐漸進入雨季,枯黃的草原顯得郁郁蔥蔥,空氣愈加沁人心脾,錯落有致的村莊及各色建筑凸顯出異域風情;偶爾從小樹林中傳出的幾聲鳥鳴,讓我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龍舌魚、龍蝦、扇貝
進入特馬市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特馬市的標志性建筑——一根頂端印有“50”字樣的圓錐型柱子?!?0”寓意加納建國50周年,柱子下方雕刻著一個工人舉起鐵錘砸向鐵砧,畫面栩栩如生,這標志著人民辛勤建設自己的家園。






邁克、塞姆熟練地為海鰻解線

潮起潮落的小溪入??谔幨澄镓S盛,常能獲得小魚的光顧


釣友文子和海鰻合影

布萊斯展示釣獲的海鰻
沿街經常能看到頭頂物件的女人,這是加納的風俗之一,加納女人前凸后翹的美麗身材也因此而來。
加納的經濟并不發達,在古老的榕樹下擺攤的攤販的生活算得上是小康水平了,普通百姓每人每天的伙食標準為三毛賽地(1賽地折合人民幣4.7元左右),大米在這里是比較金貴的糧食,從美國進口的大米只能磨成糊糊和主食木薯搭配食用。據說每月收入達150賽地的人就可進入白領階層,不過這樣的工作在這里屈指可數。
加納輕工業不發達,又沒有重工業可依,雖然平原面積廣大,卻很難見到農作物;加納雖然毗鄰大西洋,卻船只稀少,即使在繁華的黃金海岸也僅能見到幾艘漁船。不過,加納是我見過的生態環境保護最為可心的國家。在幾內亞灣的岸邊零星搭建著供人們休閑小憩的亭子。
這里的人沒有什么愛好,唯獨喜歡踢足球,在市區和村莊等簡陋的場地經常能看到孩子們踢足球的身影。他們球技精湛,那種在逆境中拼搏的精神令我敬畏。

幾內亞灣標點之一——甭村石群

涓涓細水
到達宿舍已經是當地時間下午1點多了(北京時間17日晚9點半),東西兩棟四層高的宿舍樓并立,記得副經理尚秉寫的《加納指南》中有這樣一段話:宿舍公寓毗鄰大西洋,屬于一線海景房,打開窗戶海風習習,新鮮氧氣清心潤肺,碧海藍天讓您享盡無限風光,極其適合組隊看海垂釣。
由于要倒時差,因此第二天中午我沒有午睡,而是來到海邊散步。首都阿克拉以東30千米的甭村隸屬特馬市,坐落在大西洋幾內亞灣的海岸線上,沿著海灘往西走約1千米,在蒼茫的原野和浩瀚的大海交界處生長著幾棵大樹,樹木稀稀落落頗顯突兀,樹蔭下散落著幾艘小船,這就是甭村所屬的小漁港,相較黃金海岸的大港口,我更喜歡稱它為小漁村。
在這里,失去勞動力的老人以及未滿十八歲的青少年很難找到工作,而漁夫們卻不想找工作,除禮拜天(做禮拜)、禮拜二(禁殺生)這些特殊的日子外,漁夫們每天都會帶著一桶飲用水及糊糊、酸辣湯等食物,迎著朝霞揚帆出海,沐浴著落日余暉歸帆。

拖船上岸

通往大石砬子淺水區

逃離漲潮的淺水區

鴨嘴魚

當地魚種——紅杉魚、海鱸

橫紋賽虎


紅星石斑魚

角魚
由于船只較小,漁夫們仍以原始船釣為主,下網捕捉龍蝦為輔。釣餌為小魚仔,有專門的餌船提供。漁夫們所獲魚種眾多,主要有紅杉魚、紅星石斑魚、老虎斑、海鱸魚、河豚、海鰻、龍蝦等,間或有銀槍魚、鏡鯧、背鼻子、鴨嘴魚、墨魚、魔鬼魚、海鯽魚等等。
每每看到這些魚種,我都有揮竿垂釣的沖動,但因工期太緊,只能閑暇時小釣幾竿。
甭村所屬海域自東向西,依次有以下幾個地方可供岸邊垂釣:一是甭村石群;二是海邊取水碼頭,我們稱之為“釣魚島”;三是一條匯入大海的淡水小溪旁;四是大石砬子,從小漁村向西步行15分鐘即到。
潮起潮落的日子總能激起人垂釣的欲望,由于對這里的釣點、魚情不太熟悉,我只能游釣試水。
3月8日,我用廚師阿南給的魚作餌,與釣友文子到小漁村附近的小溪處垂釣。此時小溪正值大潮初落,涓涓細流入海,這是附近唯一一條淡水溪。因為河水面積較小,我將其稱為小溪。河海交界處的沙灘比較干凈,是唯一能稱得上海灘的去處。每當大潮落去,波光粼粼的小溪水便緩緩流過明晰的海沙,水質清澈聲音動聽;即使偶爾有魚兒被困在淺灘,你大概也會施以援手吧。光著腳丫踩在海沙上,遠眺無際的大海,所有的不快都隨之煙消云散了。
潮起潮落令小溪中食物豐盛,吸引了眾多小魚在此聚集。經過小漁村,我們碰到了黑人朋友邁克、塞姆,我將糖果分給他們,他們兩個就熱情地跟著我們去釣魚了。

龍蝦滿艙

墨魚

小溪邊裸露的輸油管道直通大海,這里就是我們今天的釣點。我不喜歡使用海竿,感覺海竿的手感沒有手竿好,但在異國他鄉釣具不足,我只能借用同事的海竿解悶。當我默默感受魚兒咬鉤的感覺時,竿子猛然地向前躥去,我立刻抬竿,水面上瞬間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音,竿子不停地抖動,難道是破水踏浪來打劫的海鰻?我還心存懷疑,站在一邊的文子就已經喊出了聲:“是海鰻!”海鰻一旦遇到危險,就會依靠打結脫險,如果不及時摘鉤,它會把主線纏成死結。
邁克、塞姆迅速就位,他們配合默契,一人抓線一人抓魚,三下五除二就為海鰻“松綁”了。這尾海鰻品種不詳,體重一斤半左右,皮膚呈棕色,花黃兩色斑點遍布全身。文子喜滋滋地拿起海鰻拍照。當我拋出第二竿時,從來沒有使用過海竿的邁克跑上前來,纏著我非要拋投幾竿試試,我只好將竿子讓給他,獨自退到一旁觀戰。
潮水漸漸落去,岸邊的幾處礁巖裸露出來,在淺水區嬉戲的小魚兒格外活躍,礁巖下一定隱藏著覬覦已久的大物,可惜我們要去另一處釣點——大石砬子處試釣了。
邁克背著包,我和黃文、塞姆緊隨其后向新釣點進發。從小溪處到大石砬子處大概15分鐘路程,此時潮水已經上漲,我們四個人涉水蹚過50米寬的淺水區。石砬子處東側水域的水面較西側平靜一些,海浪不大。我急忙將釣竿拋向東側淺水區,幾分鐘后竿尖傳來點動的信號,我立刻抖竿收線,憑手感判斷這尾魚個體不大,收線上岸,釣獲一條海鰻。它七八兩重,全身呈淺棕色,背翼與尾部腹翼邊緣呈現出淡淡的藍色,顯得非常飄逸。

我釣獲的魚兒,遠處的老高只有眼饞的份兒了

這里是老高選擇的釣點
塞姆抓住鰻魚,慢慢解開線結摘鉤入護。我再次拋竿垂釣,不久竿子再次傳來魚兒咬鉤的信號,這一次竿梢抖動劇烈,且頓挫有力,我想應該不是海鰻。我抬竿收線,結果空空如也,子線被切斷了,難道是河豚的惡作???
不待我再次拋竿確認,邁克急匆匆地喊道:“快走吧,漲潮了。”由于我們來得比較晚,只釣了半個小時就因潮水漲勢兇猛而收竿回家了。不過,我堅信石砬子西側水域定能給人帶來許多希望。
3月9日,早上7點半,正值退潮后期,我和老高結伴去石群處水域試釣。我使用昨日釣獲的海鰻肉做餌。釣線剛剛收緊,竿梢就頻繁點頭,我立刻收線上岸,一尾2兩左右的虎斑乘浪而來。老高所在的釣位魚兒咬鉤頻繁,但總是掛底,讓他損失了幾枚鉛墜。釣到上午9點,潮水開始上漲,浪頭越來越大,我們撤離此區域。
3月10日,我與尚秉、塞姆再次到大石砬子處垂釣,由于風浪太大,我們僅獲得一尾二三兩重的虎斑。
加納幾內亞灣岸邊的幾處釣點基本就這幾個,不知道未來小漁村的漁夫們是否能帶我來一場船釣,我非常期待!紅星石斑魚、海鱸魚等中鉤的搏殺場面是何等壯麗,海邊捕捉巨型海龜又是怎樣的美不勝收,這都是加納帶給我的美好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