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如山

周蓮珊

父親是一座山的縮影，父親是一個家的脊梁，父親是我們6個兄弟姐妹心中的太陽！

小時候，我們全家的生活來源主要靠父親在生產隊每一天掙那只值6分錢的工分。為了能讓孩子上學，父親每天早上總是起大早，在出工之前去1公里以外的一道山溝，摟一背簍柴火，賣到生產隊，生產隊給2分的工分。

每天早上，當太陽爬上西大柏山的時候，我都會牽著衣衫襤褸的小弟小妹站在家門前的土崗上，向著父親歸來的東方眺望。

這時候，在晨光的氤氳里，一座“山”在朝家的方向移動，投在地上的父親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父親為了一次能多裝些柴火，總是把本來兩面裝柴火的挑筐裝成三面，只留一面背在肩頭，遠遠看去，柴筐溜圓溜圓圍攏在父親身上，像一座山。

時間一天天逝去，我們兄妹6個也在一天天長大，我的3個兄姐先后考上學校去外地讀書了。此時父親十幾年背柴火的腰已經累彎，似乎在一夜之間，父親的滿頭黑發盡染霜塵！直到這時，我才真正讀懂了父親，這部記載了我們家幾十年滄桑歷史的書，是父親被歲月雕刻的皺紋里用愛寫成的詩！

為了報答父親給予我們的愛，我和小弟小妹日夜發憤讀書。有時，父親一邊抽著那用我們正反面都寫滿了字跡的紙卷的煙，一邊看著我們自言自語地說：“你們都長大了……”我抬頭看了看父親，一股暖流在我的心中流動。

那一年，我考入了一所學校。臨入學的那天早上，父親還像往常一樣去摟柴火。為了減輕父親的重負，我趕去幫助父親，當我將父親肩上那一座小山似的柴火放到自己肩上時，竟晃了幾晃，險些摔倒。父親佝僂著腰說：“還是給我吧，我這老骨頭扛壓！”我默默地跟在父親身后，感到父愛太沉重，沉重得如一座山！

從此，在生活中，我不敢有一刻懈怠和荒廢，每當勞累想休息時，總覺得父親那座移動的山就在我面前。

（酸辣白菜摘自《東方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