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人生

向墅平

1

“天生一，一生水，水生萬物。”

人，“萬物之靈長”；亦生于水。

水，人之命理“五行”之一——“金木水火土”；水，不可或缺。

人，與水俱來，亦與水同行。

2

人，遇水而誕。

精子與卵子，在水環境里奇遇，然后結合，然后生成胚胎——繼續在水環境的溫柔呵護下，慢慢化成人形。

再然后呢，在水的潤滑里，安然而決然地脫離母體。

在呱呱墜地的一剎那，人生，粲然，從“一”開始——開始攜水樣年華，在光陰里成長。

3

人生之初，像極了一滴水。

只是，后來，這滴水，在光陰的滋養里，漸漸膨脹，壯大。

而后，著陸于塵世的某一個起點，因著對遠方的憧憬，有了向前流淌的沖動——流動。

流動一旦啟程，便一發不可收拾。

流動。流動。流動……

于是，人生的征途，在鍥而不舍的流動中，奏響了一路起伏跌宕的旋律。

4

因為流動，人生的過程，充滿了事故與傳奇。

或遇沙土與地裂，則滲透成暗流——暗流依然向前涌動；或遇斷崖與絕壁，則濺落成瀑布——瀑布依然向前淌流；或遇阻石與高山，則繞道而行，依然向前奔跑……

也遭遇“山重水復疑無路”的困窘，終有“坐看云起時”的開悟。

然后諳透“流水不腐”之常道。

然后抵達“行云流水”之妙境。

似水流年。

韶華飛度。

人生在水一般的流動中，流過了童年，流過了少年，流過了青年，流過了中年……

遠方，一程一程漸成咫尺。

激情，一點一點褪成平淡。

平淡如水。

歲月靜好。

5

人生進入暮年。一切風煙俱凈。

看水是水——不再疑惑。

心如止水——不復沖動。

曾經的流動，曾經的跌宕起伏，慢慢停滯下來了，慢慢變成過去時。

人生，停滯成一杯“死水”——再慢慢地枯干，萎縮，萎縮成一滴水，回到原初的狀態。

最后，被光陰蒸發，蒸發到宇宙的浩瀚無邊中，參與下一個輪回。

6

緣于水。

流似水。

逝如水。

這，便是人生……

（編輯 思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