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菜盆栽的小清新

從花園到餐桌，不辜負每一味食材最新鮮最美貌的時刻，美食亦要美心，美廚娘也是好園丁。

在過去的這個夏天，每個來我家的客人，都會對廚房窗戶上那一瓶水培的綠葉植物產生極大的興趣。

“這個，是不是……？”通常他們的表情是想說又不敢確認。

我會帶著神秘的笑容，點頭，“是，它就是空心菜。”接下來的話題就會圍繞著“為什么空心菜可以當盆栽種”展開，熱心的客人已經拿起剪刀幫忙采收，一盤子蒜蓉空心菜不夠，再來一盤清炒。最后走的時候，還得“薅上一把社會主義羊毛”——每個人都要求在瓶子里裝一兩枝生根的空心菜帶回家養。

你看，一味尋常的空心菜，不過是稍微轉換了一下姿勢，就受到如此歡迎，奧妙何在？

我想，這就像電視劇里的灰姑娘穿上水晶鞋格外動人一樣吧。空心菜是夏天最常見的食蔬之一，幾塊錢一把擺在菜攤上出售，看慣了它不起眼的模樣，一旦見識到它舒展綠葉的清秀姿態，不免有驚艷之感。其實，要是知道空心菜的英文名字叫water spinach（水菠菜），就不會對它這種用清水就可以耕種的特質吃驚了。

空心菜盆栽的美，是淡淡的，家常的，卻久看不厭的。在細長的瓶中斜插一枝，挺拔的梗配著幾片狹長的綠葉，是種疏朗從容的美。若是找個大口的缽，插上十來枝，枝葉緊挨，爭先恐后地長著，則有一種豐盛坦誠的美。

廚房花園里種了一小畦空心菜，整個夏天只需要澆水，不用過多的照料，就能每天收獲一大把，露天的隨意栽培，有著菜攤上規模生產的空心菜所不能比擬的風味。菜梗脆硬爽口，葉片肥碩，重要的是，這樣的空心菜活力十足，剪下來插到水里，頂多三四天就會生出白色的根系。

生根的空心菜，一枝枝插在玻璃瓶里，擺在陽光充裕的窗臺上，生長速度是很快的，只要兩三盆這樣的小清新，平時可以當綠葉盆栽欣賞，周末閑暇時采收一遍，午餐就有了盤新鮮的空心菜。

剪收過一茬的空心菜盆栽不用管它，自會接著生長，從6月一直到天氣轉涼的10月份，大約小半年的時間，它都能源源不斷地貢獻美和食材。

水晶瓶里插著名貴的切花，固然是一種生活的情調。但我覺得，桌上擺一枝種在玻璃瓶中的空心菜，生活的滋味，似乎更雋永呢。

廚花君（微信公眾號：廚房花園）：資深媒體人，曾任《女友》首席編輯、《都市主婦》執行主編，2014年初創立廚房花園品牌，踐行都市農耕生活，倡導食賞兩用的園藝種植。《沙拉花園》及《每日一筐·自種食材的365天》即將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