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教育研究中定性與定量研究方法的結合運用

李雨珊

摘 要：教育研究方法有多種多樣，但縱覽各種教育研究方法，定量研究與定性研究仍然是貫穿始終的兩種最主要的方法。上個世紀，定量研究一直占據主流地位，但近幾年來，定性研究也越來越廣泛的被使用。兩種研究方法在理論基礎、具體操作方法、適用的研究對象等等方面都有很大差異，兩者各有利弊。教育是一種人類獨有的復雜社會活動，在進行研究時，不應單純使用其中一種方法，應當把兩種方法適當結合起來。

關鍵詞：教育研究方法；定量研究；定性研究

教育研究存在兩種主要的研究方法：一種是模仿自然科學，通過數學工具來進行分析，研究的目的在于確定事物之間因果關系并作出解釋；另一種是從人文科學角度出發，注重整體的把握和定性信息。這兩種就是定量研究方法與定性研究方法。由此可見定量研究與定性研究存在本質上的差異，在對教育問題進行研究時，筆者認為兩種方法應當結合使用。

一、兩種方法的比較

在研究兩種方法的結合使用之前，應當首先將兩者進行比較，這兩種方法存在以下區別：

（一）理論基礎不同

定量研究的理論基礎是實證主義哲學。它的主要觀點是：主體和客體是相互獨立的，社會現象是客觀存在的，不受主觀因素的影響，事物內部以及事物之間必然存在著邏輯因果關系，定量研究就是用來找到這些關系并加以驗證；而定性研究的主要觀點是：主體和客體不是完全分開的，主體對客體的認識是來自于主體和客體的互動，進而對客體進行重新構建的過程，主體看待客體的方式決定客體的性質。定性研究要求研究者把自己作為主要的研究工具，深入到研究情景中去，從當事人角度出發思考問題并得到答案。

（二）研究目的不同

定量研究目的在于研究事物之間量的關系，需要通過量的計算與整合，來找到事物之間量的關系，進而發現教育規律。定性研究的目的則是探索事物內在的質的特性，對事物進行深入的研究，研究者介入到研究事件中去，更深層次的把握研究對象，定性研究雖是有特殊到一般，但是往往不追求找到一個可以普遍適用的規律。

（三）研究者與被研究者關系不同

定量研究的研究者與被研究者表面是分開的，研究者不介入到被研究者中去，但實際上，當研究者提出這一研究議題，以及他決定要研究哪些方面、收集、采用哪些數據時，這已經是他的主觀傾向，所以定量研究的研究者與被研究者實質上還是聯系在一起。而對于定性研究，就是強調從研究者本人的觀點去了解被研究事物，研究者參與其中，以研究者的角度去考察被研究者，通過與被研究者的接觸、了解獲取一手資料，對資料進行分析，找到教育問題的規律。

（四）研究方法不同

定量研究方法主要有調查、實驗、觀察、統計等來對教育現象進行研究，方法對整個實施過程的要求較為規范、嚴格，全程使用數據說話，對數據的準確性、嚴密性更是有較高的要求。而定性研究運用的主要方法有參與觀察、行動研究、歷史研究法等。定性研究這些方法最大特點是可以通過研究者參與其中來感受到被研究者的思想，不僅能了解到被研究事物是什么樣的，更能深刻體會到為什么會是這樣。

二、兩種方法為什么要結合

教育活動是一項人類獨有的、復雜的社會活動，是一類生活的一部分。人類生活是由社會人的各種活動組合而成，既有自然科學、又有人文現象。若單以自然科學的研究方法來研究教育問題，使一切教育問題精確化、數字化，無法把握教育的獨特性。教育因人而異，不存在一成不變的固定模式，有些現象用數據解釋不了，所以單純以定量方式來研究教育問題存在局限性。定性研究有利于從整體上把握問題，看待問題更全面。但定性研究同樣存在缺陷，由于研究者的介入，主觀性較強，這也就決定了定性研究對研究者的要求較高。由此看見，這兩種方法是從事物的不同角度來進行研究的，在教育問題的研究上相互補充。所以在進行教育研究時，我們應當把兩種方法結合使用。

三、具體應當如何結合

兩類研究各自有各自的優勢和局限，為了更全面地解決所研究問題，我們希望同時發揮兩類研究的有點，來彌補只用一種方法的不足。兩者之間的關系應當是相互包容的，實證與思辨互相包容，使一項研究稱為實證性研究與思辨研究的綜合體，即實質性的結合方式。這種結合方式常見的有整體式結合和分解式結合兩種形式：

（一）整體式結合

這種結合方式是基于上述的第一種觀點，認為二者是并列互補的關系，兩種方法是兩個完整、獨立的個體。在進行實驗設計時，把兩種方法完整的結合在一起，即實驗中同時使用了定量與定性兩種方法，二者仍保持著各自相對獨立的地位。這種方式有三種情形：

1.先后順序設計。這種方式通常是先按一種研究方法設計研究方案，得到一些信息，然后在此基礎上使用另外一種方法設計。有如下兩種情況：

（1）先進行定量研究，取得一些信息，再進行定性研究，對問題進行深入分析，取得更多有效信息，將兩部分取得的信息進行整合，獲取最終結論。

（2）進行定性研究設計，形成一些基本觀點，然后用定量研究方法運用到以上觀點中去，形成一定的假設理論，再對此假設進行驗證，得出結論。

2.平行設計。此種研究設計中兩類方法不是按照先后順序來進行，而是同時被使用。這種情況較適合比較大型的研究課題，課題的成員也較多。運用這種方法時，往往采取成員分工的形式，一部分人進行定量研究，一部分人進行定性分析。例如在研究某一地區的某種教育問題時，可以一部分人進行社會調查、收集相關數據、查閱統計資料；另一部分人同時對當地的相關人群進行觀察或訪談，深入其中了解問題所在原因，獲取相關信息。最后，再把兩部分信息進行綜合分析，得出相應結論。

3.交叉設計

即先使用一種方法，然后在繼續使用這種方法的同時附加使用另外一種方法進行研究。比如我們要對一個問題進行一個大的定性研究，在這個長期的實地研究過程中，我們深入調查，不斷進行訪談等研究項目，進行了一段時間后，我們也可以進行一個定量分析，使用調查問卷等方法獲取一些想要的數據，來輔助此定性研究，使其更加完善。

由此可見：整合式結合一般發生多個研究者的一個研究項目中，或一個研究者的多個項目中，這時要求研究者改變原來的單一觀念，把結合的思想運用到實際研究中去。

（二）分解式結合

分解式結合是指將定量與定性研究分解成若干不同部分，然后將其中某些部分進行重新整合，形成一個完整的設計。例如，某一項研究中，綜合運用不同的信息收集、分析方法，便有了不同的結合形式。如以下4種不同的結合方式：

1.量化研究設計。包括定性的資料收集與定量分析和定性的資料收集與定性分析。

2.定性研究設計。包括定性的資料收集和量的統計分析和量的資料收集和量的統計分析。

這種結合實際上就是操作方法上的結合，并不是完整的方法論的結合。例如在進行定量研究時，在進行問卷調查之前，已經對該調查范圍的群體進行了觀察或深入的訪談，更加明確了問卷要設計的內容，再來進行問卷的設計，這樣更能設計出一張合理的調查問卷。在這一研究中，方法論仍然還是定量，但是在研究的過程中，某一步驟使用了定性研究的方法。同樣，在進行定性研究時，也可以穿插使用定量的方法來進行數據收集與分析。

從我國近現代教育研究發展的歷史及現狀來看，定量與定性研究都沒有得到充分的應用和發展。兩者的應用都比較淺層，都需要進一步的深入挖掘。定量研究的發展不僅體現在具體的操作方法，還應體現在觀念、思路以及范圍的創新與拓展。定性研究則不能僅僅局限在文獻的查找、資料收集等方法上，應大量展開一手資料的獲取，更加合理的使用觀察法、訪談法等。兩種方法的結合使用，并不是單純機械的將兩種方法同時運用到一項研究中去，而是要充分理解兩種方法的意義何在。對于研究者來說，在使用每一種方法之前，不單要深刻理解兩種方法，研究者的態度也是非常最重要的。在進行一項研究時，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與想法、秉承著什么原則、如何對待該項研究都將直接影響項目實施的效果，如果只是為了使用方法而使用方法，那么再多再好的方法也是無濟于事，畢竟研究方法是為研究本身服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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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黑龍江大學教育科學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