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兒時捉魚樂

季勇

對于生長在農(nóng)村的孩子來說，大多都有過兒時下河捉魚的經(jīng)歷，它給繽紛的童年增添了許多的歡聲笑語。

我小時候自然也少不了這件事。那時，村子的前后都有小河，河水清清，水草豐盛，粼光閃閃。每當(dāng)汛期來臨，河水涌向旁邊的農(nóng)田里，魚兒也隨流水歡騰，糊里糊涂地游到了我們的視線里，任由捕捉。我們當(dāng)然絕不放過。有的用漁網(wǎng)一攔，魚兒乖乖被擒;有的守在缺口處，一看見魚的身影，立馬拿下。我則用竹籃，發(fā)現(xiàn)有魚的身影，迅速用籃子一兜，魚兒被抓，不甘束手就擒，拼力亂蹦。我可不能怠慢，趕緊用手按住，裝進(jìn)塑料桶里蓋好，繼續(xù)尋覓下一條。大人們從不和小孩子搶，我們同伴之間也公平競爭，兩三個搶一條，人仰馬翻，跌倒是常事。不過，那時眼里只有魚，無暇顧及濕淋淋的衣服，也不會生氣翻臉，爬起再捉。好歹魚多，勁頭更足，竹籃在水里撈來撈去，樂而不疲。我一陣忙活后，晃悠悠地提著一桶魚和美滋滋的滿足回家，一路歡笑一路歌。

捉魚真帶勁，吃魚也享受。捉到的魚，交給母親。她在土灶前忙著燒煮，少許工夫，一大盤冒著鮮氣的紅燒魚就好了。我忙不迭地搛魚肉往嘴里送，品嘗鮮嫩，爽口不膩。我連魚鹵子也不放過，用來泡飯吃，自己捉的魚真是鮮美！有時，一家人捉的魚多，就養(yǎng)在水缸里。我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魚兒是否還活著，也伸手撈一撈，輕輕的，舍不得用捉它們時的力氣。每一條都摸到后，便心安理得，開始了一天的嬉鬧時光。

那時，母親總不肯把多的魚賣掉。每次，我看到別人家賣魚興奮而歸的滿足樣，就會試探著問母親：“媽媽，為什么不拿幾條去賣，賣點錢用用？”母親笑著摸摸我的頭，說：“那魚是你和爸媽一起捉的，很不容易，而且魚有營養(yǎng)，留給你慢慢吃。”聽了媽媽的話，我靜默不語，心里卻一直甜甜的、暖暖的。

長大后，村里的小河依然流淌，河水依然清澈，風(fēng)景如故。可村子里的人捉魚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我也再沒有捉過。有一次，我回母親家，和她聊起小時候大家一起捉魚的熱鬧時，母親興奮地跟我說：“我們隊的北頭，有個孩子，捉魚可神呢！去年捉到了一條大魚，抱著魚興沖沖地往家跑，誰見誰夸他好本事！”我呵呵一笑，心想：看來，捉魚這事兒，孩子們都喜歡，就像游戲一般。它沒有捉法的阻攔，沒有時代的限制，只要那條河還在，三五成群的孩子就會如約而至，一起捉魚。

20多年過去了，那段美妙的捉魚時光，仍然歷歷在目，回味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