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澍雨
Yin Shuyu

1974年出生,河北香河人。1994年畢業于河北輕工業學校陶瓷美術專業;2000年畢業于中國美術學院中國畫系花鳥專業,獲學士學位;2005年畢業于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系寫意花鳥方向,獲碩士學位。現為中國藝術研究院助理研究員。
養花是我比較喜歡做的事,不同的花草有不同的性情。作為客觀的生命體,在細心地觀察與交流中會發現很多很多有意思的東西。不同的花草需要不同的對待。說到癡迷的程度,所花的心思可以證明。
《藝術沙龍》:怎樣理解中國畫的傳承與創新?關于時代性,你有什么看法?
陰澍雨:在中國畫的發展中,傳承是放在第一位的。因為站在繪畫史的角度來總體觀察,在任何一個時期,中國畫的創新都不是顛覆性的創新,而是繼承性的創新。所以在今天,創新還是要以延續傳統文脈為前提條件。我們看到很有意思的一個現象,古人經常在題跋當中談到學習前人的技法、學習前人的立意等等,很少有畫家標榜自創。學習前人可以為榮,自我創造卻沒什么值得炫耀的。
今天我們討論中國畫的創新實際是一個過時的話題,因為在當下的文化格局當中,我們已經不再標榜創新了。藝術家對藝術的認知和理解也都建立在充分的文化自省與自信的基礎上,所以新舊與否在今天并不是很重要。假如我們倒退30年,我們面對西方藝術觀念與文化思潮的涌入,有關中國畫新舊與否、落后與否的討論非常激烈,所以中國畫創新與那個時代息息相關。在我看來,當代眾多的藝術家,不管選擇哪種繪畫語言,都不會忽視繪畫傳統。同時,隨著我們對傳統藝術資源的不斷發掘,我們能接觸到傳統藝術當中更多的優秀元素,完全可以轉化到我們今天的創作當中。這樣,自然而然地傳承與創新不再是對立的矛盾體,已經在創作當中非常自然地統一起來了。
《藝術沙龍》:對于中西界限、畫種間的界限,你的態度是什么?
陰澍雨:對于中西方繪畫的界限、畫種間的界限,我覺得是必要的,也是應該存在的。雖然作為造型的基礎規律以及藝術所依托的情感是相通的、普遍認同的,但是繪畫所涉及的材質、技法等還是有相對的獨立性的,所以我覺得界限的存在是必要的。當然,今天很多藝術家可以熟練地運用眾多的材質以及不同的藝術語言,不停地穿梭在不同的繪畫門類之間,而且有些相當出色也是無可厚非的。對我自己來說,我專注于某一個領域甚至某一個領域當中的某一個點。我想讓自己做得深入,但我并不回避其他的藝術門類、其他的藝術形態當中所有優秀的成分。
《藝術沙龍》:身在學院時,你怎樣看待學院外的美術潮流?走出學院后,你如何評價學院中的美術教育?
陰澍雨:我在學院當中學習過很多年,比較了解當下的學院教育的現狀,我覺得當代美術的精華部分還是在學院當中。提到院外的美術潮流,我也想不出在美術學院之外還有什么潮流。我看到的眾多的繪畫風格、眾多的當代藝術家或多或少都與學院有所關聯,一點沒有關系特別民間的好像形不成潮流。
離開學院,其實一直也沒有離開學院,因為現在我也從事教學工作,學院的教學也參與進去了。如果讓我來評價當代的美術教育的話,我覺得除去學院教育,其他的眾多的辦學層次,都沒有學院教學在當下的作用那么重要。特別是在中國畫領域,中國畫的發展離不開學院教學,甚至說中國畫的未來、中國畫的希望就是在于學院教學。如果回顧近幾十年中國畫的發展,始終離不開我們美術學院當中那些優秀的畫家、優秀的教育家,離不開一代代人對于中國畫教學體系的奠基、完善以及傳承。雖然說不同的時代背景帶來不同的命題,教學還存在諸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但是學院教學所發揮的作用始終是導向性的、基礎性的,始終圍繞著藝術的本體規律在發展。
《藝術沙龍》:你認為“70后”“80后”畫家的創作與前輩畫家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陰澍雨:更為開放的視野、更為多元化的知識結構是“70后”“80后”畫家與前輩最大的不同。
《藝術沙龍》:你有自己的獨立畫室嗎?你理想的創作環境是怎樣的?
陰澍雨:我的工作室在宋莊。我比較理想的工作環境是安靜與獨立的。我的工作室周邊有很多其他藝術家的工作室,但走動很少。藝術道路上可以是截然不同的,對于藝術的觀點也未必相同,但相互之間彼此尊重,可以形成良好的參照。我現在的工作室就比較理想。因為我是畫花鳥的,我喜歡工作室有比較好的自然景觀,所以我的工作室都會有些花花草草。
《藝術沙龍》:你經常外出寫生嗎?你認為寫生重要嗎?
陰澍雨:談到寫生,每年春秋兩個寫生季,我都會抽出時間外出寫生。當然有時要帶學生,是與教學工作結合在一起的。我覺得寫生非常重要,因為我是一個花鳥畫家,客觀對象能夠帶來新的生命體驗。不到外界去,不深入自然當中,我們無法捕捉自然靈性。同時我們內心當中所富有的情感會在寫生過程當中得到激發、得到彰顯。近兩年我比較重要的一些作品有很多都是在寫生當中完成的。
《藝術沙龍》:繪畫之外,你是否有其他的愛好?癡迷到什么程度?
陰澍雨:我在繪畫之外的愛好并不是很廣泛,也大都與繪畫相關。養花是我比較喜歡做的事,不同的花草有不同的性情。作為客觀的生命體,在細心地觀察與交流中會發現很多很多有意思的東西。不同的花草需要不同的對待。說到癡迷的程度,所花的心思可以證明。荷花每年春天種下種藕,夏天的時候可以觀花賞葉,秋天采下蓮蓬來晾成干花,并將荷花缸移到室內,春天再搬出去。這樣每年種荷花就成了一個非常復雜的事情,但是荷花在不同的季節帶來不同的生活樂趣。
《藝術沙龍》:你關注哪些微信公眾號?
陰澍雨:我關注的微信公眾號很多,有一些會詳細閱讀,基本上都是在美術這個領域當中。還有其他領域的微信公號,瀏覽比較多。我自己也做媒體,有屬于自己的“澍雨畫館”微信公眾號,是以專業的編輯角度來運行的,目前也有一定的影響力。當今是信息泛濫的時代,所以有價值的閱讀更為重要。我自己讀微信是這樣,編微信也是這樣。我力圖做到有價值的閱讀,給讀者也帶來有價值的閱讀。
《藝術沙龍》:你怎樣分配時間畫畫、寫書法、讀書、玩手機或其他業余愛好?
陰澍雨:畫畫的時間對我來說只是一部分,因為我的本職工作是編輯。至于說我如何來平衡讀書、寫字、畫畫等這些時間,沒有固定的規律,但是畫畫的時間一定要保證。處在繁忙的都市當中,處在繁忙的工作當中,又想能夠多做一些事,涉及的面比較寬,所以無法計劃我的時間。只有一個原則,就是利用時間,不管它怎么零散都要充分利用,這是我的原則。
《藝術沙龍》:對你來說,繪畫是種精神追求還是謀生手段?
陰澍雨:繪畫對我來說是精神追求,當然也是謀生手段。畫畫可以給我帶來相對穩定的收入和穩定的生活。但是如果畫畫不能養活自己,那么它依舊是我一生的事業。我也經歷過不能靠畫畫生存的時候。繪畫不是為了賺錢,不能把經濟利益放在首位,越少一些利益的驅使,繪畫會越純凈一些。我也希望我的繪畫能夠回到純粹的精神世界當中,那是一種理想。

海棠蟋蟀 85.5cm × 47cm 2013年

籬邊即景 64.5cm × 34cm 2013年

秋草亦香 57cm × 45cm 2007年

可消暑氣 46cm × 43cm 2013年

寫生圖(左) 59cm × 47cm 2013年

江南煙雨組畫之一(右) 95cm × 50cm 2015年

秋塘 180cm × 98cm 2013年

九秋風露 245cm × 125cm 2015年

秋熟 57cm × 46cm 2014年

暖陽 57cm × 46cm 2014年

沂山風物組畫 57cm × 47cm × 4 2015年

沂山風物組畫 57cm × 47cm × 4 2015年

山水 扇面 20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