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斌
在阿里巴巴,平臺治理部是個神秘的存在,他們的辦公場所很少對外開放,即使阿里內部的員工也很少探訪;采訪時擔心暴露身份,連花名都不肯示人,提供給媒體的現場照片甚至會先打上馬賽克再發;講述自己打假的經歷時,會突然停下來提醒記者不要描述太細致,以免引起售假團伙的警惕,以后更難取證……
這種小心和謹慎在我看來,背后有許多酸甜苦辣五味雜陳。首先,一個植根于草根文化的電商平臺企業,在其原始積累的過程中,都或多或少容忍甚至默許了售假的存在,當售假的行為成為“主流”,甚至已經成為一種標簽時,再想努力擺脫,總有些“洗白”的味道。
其次,作為企業,阿里本身沒有執法權,打假特戰隊的小二們也不是執法人員,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在暗訪調查取證的過程中,經常會面臨暴露的風險,甚至會招致打擊報復。而辛辛苦苦發現的線索只能交由執法部門來處理,最后對于假貨的判定也只能由被仿冒品牌的權利人說了算,結果無法掌控。
此外,作為一個電商平臺,在其權限范圍內,可以設定門檻將售假者拒之門外,甚至對平臺上的售假商家進行處理。但是,阿里卻將打假的鏈條延伸到平臺之外的線下售假,利用大數據繪制了全國線下可疑售假團伙分布圖。甚至追溯到生產端制假,并對全國各城市進行排名,遠遠超出其應有的權限。這是舍近求遠,還是更大的社會責任?是企業的本分,還是代替政府行使監管職責?這些,都讓阿里的打假行為充滿了爭議。
而當阿里做了這一切之后,平臺上的假貨依然大量存在,被趕走的售假者換個平臺依然紅火,品牌權利人不認可,網購消費者不買賬。
在采訪中,時時能夠感受到阿里人的無奈。阿里的首席治理官鄭俊芳告訴我,有時候多做多錯,但還得去做。阿里的打假專家胡冰告訴我,打假特戰隊的小伙子們有時感到很憋屈。面對這些,他們只能寄希望于未來,寄希望于來自社會的理解和認同。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或許有一天,當阿里的平臺上真正掃清了假貨,當阿里的大數據打假有著越來越顯著的效果,當假貨不再有市場,售假制假不再是一本萬利時,阿里今天的打假才可能會被重新認識,伴隨著阿里的“售假”標簽才會被摘掉,阿里的企業形象才會被重塑。
這,需要一個漫長而艱辛的過程。
@我說你聽:假貨難以根治的一個原因是并非每個人都介意假貨,尤其對于很多向往高端產品又不具備消費能力的年輕人來說,價格低廉的仿冒產品剛好滿足了需求。假貨不斷被供輸氧氣,打假之路自然尷尬漫長。
@犀利牛仔: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消費者很容易一票否決某個品牌。而只要阿里有個人賣家,就很難規范整治,打假成績也很難及格。
在網絡信息爆炸的時代,很多優質的線下教育資源和金牌講師會被持有方嚴防死守,所以在線教育雖然模式便捷,但傳播優質教育資源缺乏保障。而且教育本身是一個慢慢積累互動的過程,顯然在線教育強調的模式與之背道而馳 。 (法式小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