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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科大:這里有安靜的書桌

2016-10-27 21:49:27王珊
中國新聞周刊 2016年24期
關鍵詞:學校學生

王珊

全國政協原副主席、中科院院士、生物物理學家、中國科大校友王志珍說:“‘科大現象值得研究。歷史會證明中國科大是一所因創新而存在的大學,她在中國教育史上,她對中國科技的發展起到了什么推動作用,歷史會做出正確的評價”。

6月17日,合肥。梁菊在等待一個時刻的到來。

她是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簡稱中國科大)生命科學學院的學生,今年博士畢業。9點鐘是畢業典禮開始的時間。8點不到,她就在大禮堂找了位置坐下,不少家長跟著孩子一起過來,不到1800個座位的大禮堂很快就會沒有空位。

梁菊的父母也來了。這是他們第一次到中國科大。10年前,18歲的梁菊是一個人帶著行李從廣西坐火車來的。“我想讓我的父母看看這個他們的女兒待了10年的學校。”

為了畢業典禮,梁菊特意準備了黑裙子、白襯衣和棕色皮鞋。當她套上紅色的博士學位服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神情也嚴肅了幾分。一會兒,她就要邁上那個一米多高的主席臺,接受學校領導或某位學術大牛給她扶正流蘇。

6年前本科畢業的時候,她也經歷了類似的儀式,不過那個時候小小年紀的她留校碩博連讀,對離別并沒有太多感受。如今,她確實要離開這所學校了。“科大的環境,以及老師和學生都很單純,我擔心自己到外面不太適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就在梁菊等待的時候,萬立駿也在大禮堂的休息室忙碌著,他的眼前擺放了幾條不同顏色的領帶。平常的時候,他是個不注重穿著的校長,然而,這次不同,他要精心挑選一條領帶,“孩子們要畢業了。”萬立駿身高約有一米八,紅金兩色的學位服穿在他身上,華麗、莊重當中,更多了幾分威嚴。

萬立駿走上主席臺,“同學們,你們在中國最好的學校接受了高等教育,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也成為了中國知識分子中的一員。我衷心希望你們走出校園后依舊能成為你們所在群體中的楷模,做人格健全的社會公民,做有良知、責任和擔當的知識分子。”

紅色出身

主席臺下,胡偉武有點忙碌。他想借一件學位服,希望能夠在一會兒撥流蘇的環節和女兒一起上臺,經歷這個儀式。胡偉武是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研究員,2002年,他曾帶領團隊研制出中國第一枚通用CPU龍芯一號,終結了中國計算機產業“無芯”的尷尬歷史。

25年前,胡偉武畢業于中國科大計算機系,今天是來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的。當年他畢業的時候,只在系里拍了一張合影,也沒有學位服可穿。“我是這個學校畢業的,如今我的女兒也是,我很驕傲。”借到學位服的胡偉武很興奮,在典禮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和女兒一起走上主席臺。中國科大黨委書記許武給他扶正了流蘇。“我們現在是兩輩科大人,爭取出第三代科大人。”他沖著許武許了個允諾。

請知名校友上臺演講是畢業典禮歷年的慣例。2011年,胡偉武被邀請為演講嘉賓。他還講述了一次經歷。在北京中關村,有個路人問他“到科大怎么走”,他很詫異地告訴問路人,科大在合肥。后來他發現,原來對方問的是“北科大”(北京科技大學)。胡偉武又一板一眼地糾正問路者,“科大”特指中國科大,其他科大不能簡稱為科大。

胡偉武的女兒到科大上學有些偶然。

有一次聊天的時候,胡偉武聽許武講,學校少年班學院開設了創新試點班,高二的學生可以來報考。他便想到了在清華附中讀高二的女兒。胡偉武回到家跟女兒提起這件事情。一直將清華視為目標的女兒很是不解,“科大再好,能比清華好?而且,合肥那么偏遠。”

胡偉武最終還是說服了女兒,他對她說,大學幾年是她“系統性讀書的最后機會”。 “我在這個圈子里,知道哪個地方適合讀書,學風怎么樣,能教出什么樣的學生。科大是讀書的地方。中關村附近有太多誘惑,有各種創業公司,可能也有各種機會。但本科的時候,還是安心打下扎實的基礎好。”

胡偉武帶的學生大多來自清華、北大和中國科大,他習慣于去分析每個學生的特點。“如果說,清華、北大的學生把傲氣寫在臉上,科大人則把傲氣寫在骨子里,埋頭苦干,不受干擾。”也因為此,胡偉武曾總結過,科大人很多是“國家建設的中堅力量,而不是名人高官”,他的同學就是這樣:沒有位高權重的“大官”,但有很多重要研究所和企業的室主任、科研骨干等。

胡偉武的觀察,符合中國科大的出身和氣質。

成立于1958年的中國科技大學,其建立的初衷就是為“兩彈一星”為核心的現代科學技術培養后備人才。20世紀40年代末50年代初,一場以原子能、電子計算機和空間技術為主要標志的新科技革命,在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蓬勃興起,并向世界輻射。而剛剛成立不久的新中國,總體科技水平很落后,科研機構只有三四十個,專門從事科研工作的僅有600人左右。在這些尖端科學領域,國內更是一片空白,科技戰線急需補充優秀的后備力量。而當時的中國大學所培養的人才,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難以滿足國家的需要。

1956年,中共中央發出“向現代科學進軍”的號召,并制定了《1956~1967年科學技術發展遠景規劃》,明確提出,“科學院與高等學校應該重視高級科學干部的培養工作,并不斷為各產業部門輸送新的高級科學干部。”“尤其在力量缺乏、急需發展的學科,如果研究所高級科學干部都同時負責高等學校的教學任務,就可以解決這方面的研究和教學的矛盾。”

近代物理系博士生丁哲,用低溫AFM進行二維材料表面磁性測量。

1958年5月9日,中科院向聶榮臻副總理呈遞辦學報告。聶榮臻隨即向周恩來匯報,并獲得總理首肯。6月2日,鄧小平主持中央書記處會議研究后,親筆批示:“決定成立這個大學。”

從開始籌辦到成立中國科大,只用了三個月左右時間。學校選址在北京玉泉路,首任校長為時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中國科學院院長郭沫若。這所由中央決策創立的學校,第一批學生累計1600多人,學校的基本設施明顯不夠用。于是,一路之隔的解放軍政治學院將幾棟宿舍樓騰出來,給中國科大作為學生宿舍樓。

也就是在這一年,剛剛從復旦大學數學系畢業、到中科院數學所報到不到一星期的史濟懷被調到中國科大,理由是補充師資力量。

1958年9月20日,史濟懷到中國科大報到,這天正好是中國科大的開學典禮。郭沫若正在作演講,他將中國科大的校風概括為“勤儉辦學,艱苦樸素,紅專并進,團結互助”,要求同學們“繼承抗大精神”。

郭沫若將他要傳遞的精神寫在了中國科大校歌《永恒的東風》中,最后一句是“學習偉大領袖毛澤東”,后來,周恩來改了校歌中的兩個字:把歌詞中“為共產主義建設作先鋒”中的“建設”改為“事業”。

郭沫若在致辭中說:“我們的學校是新建立起來的,前無所承,缺乏經驗,這是我們的缺點,但也是我們的優點。毛主席說過:‘一張白紙,沒有負擔,好寫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畫最新最美的圖畫。我們的學校如果可以說是一張白紙,就請把它辦成最美的學校吧!”

新成立的中國科大秉承“全院辦校、所系結合”的辦校方針,設置13個系,由中科院各研究所的所長來任系主任,所培養的學生也是要輸送到中科院各院所。這所學校聚集了當時國內各科技領域的精英泰斗:力學所所長錢學森出任中國科大力學和力學工程系主任、數學所所長華羅庚是應用數學和計算技術系主任、生物物理所所長貝時璋則為生物物理系主任……

在當年的力學系大會上,錢學森在宣布聘任教師名單的時候,曾高聲說,“我把科學院的‘大炮都給你們調來了!”教普通物理課的是物理學家嚴濟慈;教高等數學的是1956年獲得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的吳文俊;為大二學生上普通物理課的則有錢臨照。

史濟懷當時還是數學系的助教。他記得,作為系主任的華羅庚經常告誡學生不要好高騖遠,要一步一個腳印。“華先生經常說,做學問必須從1、2、3到N,再到無窮,也就是說,你連一維的事都沒有搞清楚,就不要去搞2維3維的,等2維3維懂了,再做N維的,然后再去做無窮論。”華羅庚還教導學生們:書要越念越薄,不能說只是念過書,而是要變成自己的東西。

在精英教育的理念下,中國科大將本科生的學習年限設置為5年,當時全國僅有兩個五年制大學,另一個是清華。

在史濟懷到達中國科大的第二年,剛剛成立的中國科大便和北大、清華等另外15所歷史悠久的學校被列為16所全國重點大學之一。

南遷之路

然而,中國科大之路并不平坦。

“科大能夠走到今天,是歷經磨難的。它付出的艱辛遠比其他大學大。”全國政協原副主席、中科院院士、生物物理學家王志珍畢業于中國科大,這位重量級的校友認為,“科大現象”值得研究。“歷史會證明科大是一所因創新而存在的大學,她在中國教育史上,她對中國的科技發展起到了什么推動作用,歷史會做出正確的評價。”

南遷,是中國科大遭遇的一次巨大磨難。

1969年末,“珍寶島事件”致使中蘇關系緊張。出于戰略考慮,一紙疏散令,讓北京的高校開啟了下放的征途。中國科大的搬遷是所有高校里最徹底的。為了方便學校搬走,在玉泉路的大門口甚至專門修了一條鐵軌。“出門就上車,一火車就把行李家當全部拉走了。”史濟懷回憶說。

史濟懷清楚地記得,學校從北京遷到合肥、落腳合肥師范學院原址的情形。搬遷使得設備損毀慘重,實驗儀器、固定資產損失三分之二。“學校小,很多書籍、資料、儀器都在露天裸露著,學校挨著農田,農民在這里放豬、放牛,就像個牧場。”一個老校友還記得,當時,想要買個合適的螺絲釘、螺絲帽、鉛絲,都得出差去北京、上海。

更大的損失在教師隊伍上,當時,教師約流失50%以上。原來在中國科大任教的中科院院所的老教授大都留在了北京,跟來的多是年輕人。史濟懷說,“下放前,數學系有100多名教師,下放后教授只剩了2人。”資料顯示,到1977年底,中國科大也只有正教授8人,副教授10人,講師126人。

中國科大東校區有的宿舍樓和教學實驗樓,甚至是當年由一批老科學家們帶著一批30歲左右的年輕助教、講師建磚廠,自己動手燒磚蓋起來的。這些“泥瓦匠”里面不乏陳希孺、錢大同、鄧偉廉、徐家鸞、李先予等后來的科學大家,因此,他們又被戲稱為“史上最牛燒磚工”。

師資的嚴重不足,使得中國科大一度危在旦夕。1972年至1973年,中國科大開始著手從全國各地調集畢業生回校工作,并對他們進行業務培訓。后來,校史上將其記載為“回爐班”。

當時的中國,正處于文革中后期,各大高校都不敢在抓教學和科研方面輕舉妄動,中國科大的決定無疑冒著很大的政治風險。史濟懷就負責給這群人上課。“有人來造反,他們在學校貼大字報,說如果‘回爐班辦下去,就把我們趕出學校。我說,你們造反,我就走;你們走了,我再來。”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校門(北京玉泉路校區,1958~1970)。

這批火線培養的教師隊伍,充實了中國科大的教學力量,學校也由此開始有了自己的教師隊伍。這一段特殊的經歷,也成為文革結束后中國科大迅速崛起并走在教學、科研前列的基礎。而當時,其他高校在文革后期很長一段時間內,依然處于癱瘓狀態。

文革結束后,和中國科大同一時期外遷的農大、林大等高校相繼回京。中國科大也曾多次向中央打報告要求遷回北京,華羅庚、嚴濟慈等都曾為此出面。然而,中國科大的返京申請一直沒有得到批準。其中一個原因是,中國科大原來的玉泉路校區被其他單位占用。

1977年,回京無望的中國科大提出了“扎根安徽,把科大建成一個能夠獨立進行高水平的教學和科研的重點大學”的發展方向。

中國科大的老北門內,有一條通往第一教學樓的路,兩邊栽滿了櫻花。現在,學生們都稱它為“櫻花大道”;而原先,它叫“玉泉北路”——成為中國科大對那個回不去的地方的深深思念。

1978年,全國科學大會舉行,“向科學進軍”的口號更是深入人心。以“培養科技英才”著稱的中國科大迅速走上了恢復發展和再次崛起的新征程,創建了國內第一個研究生院,并進行了一系列教育改革。同年,中國科大創辦了國內第一個少年班,積極探索早慧教育,為國家和社會培養少年英才。

20世紀80年代,中國科大在中國高校中獨領風騷。1984年,英國《自然》雜志撰文稱:“在中國,最令人鼓舞的學校要數中國科學技術大學了,她的蓬勃朝氣與成就給人以深刻的印象。”

1990年,報考中國科大的省(市、自治區)理科高考狀元就有16個。這個數字,在某種程度上標志著中國科大在一個特定年代所處的鼎盛時期;這樣的盛況,也是對這所大學許多年來負重前行的一種回報。

“中國的MIT”

梁菊坐在大禮堂里,她在等待著迎校旗的時刻。當校旗從大禮堂的最后一排傳遞過來的時候,梁菊摸著校旗,有一種神圣感在她心中涌上來。

中國科大東校區大禮堂的座位不到1800個,這被戲稱為中國科大本科不擴招的原因——開學典禮和畢業典禮的時候,大禮堂里容不下更多的學生。

“小而精”的中國科大,十余年來每年招生人數一直保持在1800人左右,專職教師約為1500人,師生比1:5左右。作為一項衡量大學質量的指標,美國優秀高校的這一數據通常在1:8以下。也許是因為如此,有人將中國科大稱為“中國的MIT(麻省理工學院)”。

1959年,王志珍考入中國科大時這所大學還在北京。同她一起進校的學生總共有1313人,其中,包括她在內的30人都來自上海中學。當時,王志珍在中科院有機化學所工作的哥哥王志勤和在北大生物系學習的姐姐王志美,都極力建議她讀中國科大。

到了上世紀90年代,高校擴招成為一項對中國大學教育影響重大、眾說不一的舉措。時任亞洲開發銀行駐北京代表處首席經濟學家的湯敏提出,教育能有效擴大內需,他以個人名義向政府提出擴大高校招生數量的建議。據他估算,每名大學生年均消費1萬元,此外還會帶動交通運輸、餐飲、文化用品等生活資料的消費增長。

當時,中國大學教師與學生的比例是1:7。這也是湯敏認為高校擴招具備的條件之一。他還指出,高校擴招可延遲部分高中畢業生就業,這將給下崗工人騰出400萬~500萬個工作機會。

最終,中央政府接受了這一提議。1999年6月16日,原國家計委和教育部聯合發出緊急通知,決定1999年中國高等教育在年初擴招23萬人的基礎上,再擴大招生33.7萬人,這樣,普通高等院校招生總人數達到153萬。此后7年,中國高校在擴招路上一路狂奔,到2014年,高校招生總數達到700萬人左右,相當于1998年的7倍。在擴招浪潮中,有的高校本科招生人數甚至過萬人,清華、北大的招生規模也達到了3000到4000人。

中國科大也曾面臨擴招的外界壓力。1990年代初,中國科大每年本科招生約900人,到1999年前后逐漸增至1300人,并于2001年招收創紀錄的1860人。但這個數字仍不能讓上級滿意。當時負責招生的一位領導回憶,教育部有人打來電話說,中國科大招人太少,讓別的高校不好辦。

也有安徽省政府的領導打電話給時任中國科大校長朱清時,希望科大能夠再多招一些學生。而此時的朱清時已經發現,大學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教室擠滿了、圖書館的座位也不夠了、老師的教學任務變重了,甚至澡堂子也“下餃子”了。朱清時意識到,盲目擴招不是發展之路,勢必會帶來教學質量的下降,也會使學校失去核心競爭力。

教師和同學們共同研究彈頭爆炸半徑問題。

“每一所大學都應該有一個極限容量,一個班有20名到30名學生,那么,師生之間就會有很好的溝通交流機會;如果是40至50人,就已經到了可以承受的極限;如果再多,上課就變成了‘報告會,教學質量必然會大為降低。”朱清時說。此后,中國科大逆社會之大潮,堅持每年招收1800余人,不再繼續擴招。

后來,安徽省規劃設計大學城,鼓勵科大帶頭進駐,并聲稱可以挑任意地段。“如果直接給我們土地,我們肯定要,可是,那得按照中國科大的規劃來建設。然而,如果讓我們去貸款,貸了款,我們怎么還?科大一直都是樸實過日子的,我們不是企業家,我們就想樸素地把學校辦好。”朱清時又一次選擇了拒絕,他對《中國新聞周刊》說,“學校變大了,校園變美了,同時也背上債務包袱,不得不再擴招和增加學費,如此將走上惡性循環。”

《2007年中國教育藍皮書》披露,到2006年底,全國高校貸款額為4500億到5000億元。其中,吉林大學貸款達30億元。假設貸款年利率按照5%計算,中國高校每年用于支付利息的資金就高達225億到250億元。

不擴招、不擴建,中國科大成了上級眼中“不聽話的孩子”。而幾乎同時伴隨而來的高校合并政策,使得中國科大難上加難。從1992年到2003 年,中國對近600所高校進行了合并調整。當時的中國科大又一次頂住了壓力。

上世紀50年代,科研力量基本上集中在中科院,依賴中科院建設的中國科大自然有著別的高校不可企及的優勢。當年,王志珍將中國科大列為第一志愿。和她同一時期入校的,還有郭沫若的女兒、華羅庚的兒子、習仲勛的長子、陳毅的小兒子、羅榮桓的閨女。“那時跟現在很不一樣,大家都愿意上科大,而不是像現在整天北大、清華,好像只有這兩所厲害的學校似的。”

北大、清華如今的名聲,與政府高教資源投入的過度集中密切相關。從上世紀90年代初,人民大學原校長紀寶成就多次在公開場合稱,“國家長期重點支持北大、清華不公平”,并指出“長期特殊關注一兩所學校,不是個非常明智的做法”。紀寶成說,有一批各有優勢、各有所長的學校,才能把中國的高等教育支撐起來,才能形成一個良好的競爭環境。靠一兩所學校孤軍奮戰把中國的高等教育搞上去,這是不可能的。

2006年之前,只有北大、清華具有一級學科授予權;推薦研究生只有這兩所學校不受限制;招生錄取,很多地方政府給北大、清華特殊的優待。

北京、上海等地優勢資源的集中,使得中國科大在招生上面臨很大的挑戰。在2000年以前,學校依然能招來全國最好的理科生。但是在2000年以后,中國科大招收的高分學生人數明顯落在清華、北大之后;2005年開始,又落在復旦、上海交大之后。

2001年,后來升任中國科大副校長的朱長飛被安排去廈門招生。要招到優秀的學生,朱長飛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接觸到學生。在廈門,不少高中將學生考上北大、清華的數量作為獎勵的基本準則,一個學生考上北大、清華,直接獎勵2000元,而那時朱長飛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400多元。

有的學校甚至在學生參加完高考之后,馬上將學生叫回學校重做試題,然后立即批卷,根據二次考試估算的分數,來決定是否報考北大、清華。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學生想要報考其他高校,或者別的學校的招生老師想要接近學生,都變得非常困難。

朱長飛思量了許久,有一次徑直走進學校廣播站,趁工作人員不注意,對著麥克風大聲喊了起來:“我是中國科大的教授朱長飛,我來廈門招生,我住在……”朱長飛迅速地將他來廈門招生所住的地方和工作時間廣播出去,然后離開學校。

回到賓館,朱長飛就在大堂等著家長過來。果然,有不少家長來咨詢并表示了報考的意愿。但是過了兩天,這群家長又過來對朱長飛表示歉意,說學校領導不讓孩子報考中國科大。

到目前為止,中國科大在一些以規模數量為主要評價指標的中國高校排行榜上,排在十名開外。“如果科大還在北京,排名前三的一定是清華、北大和科大。”王志珍說,“地處合肥的中國科大,不具備地緣優勢。”

一切為了書桌

王志珍屬于史濟懷的學生輩兒。她記得,這位老師從20歲出頭的年紀,一直講課講到80歲。“當時就是老教授給我們講課,現在科大還是。”

重視基礎課是中國科大的傳統。一名四年制的學生,入學不分專業,前兩年都需要學習數理化。王志珍當年上課就是如此,按照學校的教學計劃,前三年主要學習基礎課,后兩年學專業課。在學時比例中,基礎課占54.5%。“很多東西,當時并不一定用得上,但是會影響你處理工作和認識問題的能力,它實際上是慢慢給你注入一種東西。”

史濟懷教的科目是《數學分析》。學過數學的人都知道,這是一門很基礎的課程,內容多而且難,講好這門課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教基礎課對年輕人來說是沒有長進的,三四十歲的年紀正是上進的時候,我來上這樣的課,他們就有時間多教一些專業課,多點時間去做科研。不然,除非他們馬虎應付,否則是不可能顧全這些事情的,這對學生來說也是不負責任的。”

史濟懷曾這么形容自己的一生,“我的一輩子很簡單,復旦畢業,然后就是科大。”他代表著科大的一種傳統:教授為本科生上課。在這里,為本科生上課的教授和副教授的比例達90%以上,上基礎課的比例達63%左右。科大校園里,隨處可見院士、“杰青”“千人”帶著課本匆匆地奔向課堂。這在中國高校普遍由科研導向的大環境下,顯得分外可貴。

6月17日,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舉行本科畢業典禮前,畢業生在禮堂前集體合影。

中國科大對教學的重視可以從下面一組數字略窺一二:物理學院《電磁學》的課程是由34名教師“組團”來上的:教授16人,副教授10人,講師8人。為了教好這門課,課程組編寫的教材和參考書就近10本。“科研做得好,可以評院士、評‘杰青,但是教學是個良心活,教與不教,教好與教壞,是不一樣的。大學的根本是育人。”中國科大黨委常務副書記、副校長竇賢康對《中國新聞周刊》說。

為了將教授引向課堂,中國科大制定了獎勵機制,引導教師到本科一線教學,對教師強化“大學最根本的任務是培養人才”的初衷。“教授的崗位津貼每年大約有五萬塊錢,在此基礎上,每上一門重要的基礎課,就能多拿30%左右。”竇賢康說。

在中國科大,六七十歲還活躍在講臺的教授不止史濟懷一個。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這群退休的老教授組建了教學督導組,每個學期、每個人要到課堂去聽三個老師講課,并提出意見。從最初的十幾人到現在的30人左右,督導組的成員最小的60出頭,最大的已經75歲,多是擁有豐富教學經驗的退休老教授。

這個學期,督導組的老師程福臻去聽了《電動力學》課,課程一結束他就找到講課老師,不留情面地提了三點意見:第一,電動力學是一門基礎課,基本的圖片可以使用PPT,但是推導一定要用板書;第二,講課的時候,要突出重點難點,否則的話,作為理論課,學生很難掌握;第三,教學的過程中,遇到重點難點問題,應該跟同學有互動。

在中國科大,不僅要讓學生學得好,還要給學生自主的權利——允許學生100%自主選擇專業。這條規定是2002年開始在全校實行的,本科生在校期間擁有三次自主選專業的機會:入學一年后,根據自己的興趣在全校范圍內選擇學院或學科類;大二結束后可在學院或學科內選擇專業;三年級后還可以進行專業調整或按個性化修課計劃學習。

竇賢康在管理教學的時候甚至取消了轉系要原任系主任簽字的規定,只要學生轉入的系答應收,學生便可直接轉系。

“創新型人才的培養,很重要的是呵護、引導、提升學生的興趣愛好、好奇心和求知欲,自主選擇專業也是國際一流名校的通行做法。”中國科大副校長陳初升說,很多學生由于高考填報志愿時對學校、專業不太了解,或受家長、社會的影響,不能恰當地填報專業,所以很有必要在大學期間幫助他們逐步發現自己的興趣和潛能,并給他們重新選擇的機會。

經常有高校過來向竇賢康取經,并表達疑惑:假如自由選專業,有的院系學生會不會跑光?“我告訴他們,要放心,學生不會這么盲目地去一個院系,如果真的出現有的院系學生走光了,說明專業設置和教學有問題,你憑什么要犧牲學生的利益,來維持這些比較差的院系的生存呢?”

2002年自主選擇專業的規定剛出臺沒多久,竇賢康所在的地空學院的學生就轉出去了70%多;現在,這個學院每年的轉出率也在30%左右。但是由于也有轉進來的,所以各院系總體上保持著動態平衡。“如果一個學院專業設置與社會需求不符,或者科研做得不好,學生沒有出路,學生數量萎縮是非常正常的情況,沒有必要非要維持多少人。”

這個規定,也讓院系開始產生壓力,每年夏季學期,學校的大小院系都會開設專業宣講類課程,集中進行專業介紹,并組織感興趣的同學深入實驗室和科研項目實地考察。

中國科大自主選擇專業的創舉,最早可以追溯到王志珍上學的時候。當時有一個學生要從她所在的生物物理系轉到原子能系,在當時那個以服從分配為紀律的年代,學校還是給這位學生辦理了轉系手續。

受中國科大學風、教風的熏染,王志珍一直都把教學融入到自己的科研生涯中。“學生的論文我都要改十多遍,甚至二十遍,不像現在一些人,為了多發文章,就讓學生把原始數據給他們,他們自己寫了發。我的目的不是發文章,而是要讓學生有嚴格、全面的訓練。如果一個學生,文章不會寫,就交一些原始數據,那我真成了‘老板了,我從來不會那樣。”

牛校的“荷爾蒙氣息”

就在梁菊參加畢業典禮的一個月前,他的師兄、中國科大校友何江由于在哈佛大學畢業典禮上的亮相,而成了“網紅”。

從全校數萬名畢業生中各選出一名本科生和研究生,代表畢業生發言,是哈佛的老傳統。何江是第一位享此殊榮的中國大陸來的學生。他經過了三輪競爭,才從上百名申請者中脫穎而出。

梁菊和何江都是中國科大生命科學學院的學生,何江比梁菊高一級。上大一的時候,梁菊所在的班級曾經組織去觀察水鳥,何江被老師邀請來給師弟、師妹們講解。“那時覺得,這位師兄人很好,懂得也特別多。”

當時,正值國內禽流感爆發時期,何江還告訴當地居民如何防護禽流感。從那時候起,何江就想繼續做一件事情——將所學的知識傳播給更多的需要者。他把這個想法融入到了在哈佛畢業典禮的演講里。

何江演講的題目是《蜘蛛咬傷軼事》。 他以自己幼年時在中國農村被蜘蛛咬傷,母親用傳統土法治療的故事為引子,解釋了科研的意義:“成為世界不同地區的溝通者,應該找出更多創造性的方法將知識傳遞給像我母親和其他農民那樣的群體。同時,我們的社會也應該認識到,對知識的均衡的傳播,是人類社會發展的關鍵環節,而我們也能夠一起奮斗,將此目標變成現實。”

“科大是個很務實的學校,在這一點上我們很搭。”時隔多年,何江依然記得,2005年高考結束后,各大高校去長沙做招生宣傳,當時,他還是個17歲的學生,看著各校制作精美的招生宣傳冊,他有點眼花繚亂。“其他學校都做得很精美,拍了很漂亮的校園風景和高樓。而科大的宣傳冊特別簡單,里面都是對學術和專業的介紹。”何江記得最清楚的是,中國科大的宣傳冊上有這樣一句話:“中國之大,只有這里才能放下一張安靜的書桌。”

在這張安靜的書桌前坐了4年之后,何江進入哈佛讀研究生。“在科大學的東西,一直影響到我做博士。”大二的兩年基礎訓練后,何江進入了實驗室,和幾個本科生一起,跟著一個副教授做實驗,“他是手把手地教我們,對我的科研是一種啟蒙。大學是我飛速成長的時期,科大的經歷在我的人生里是非常重要的時光。”最近剛進入麻省理工學院做博后的何江對《中國新聞周刊》說。

何江顯然是個學霸,但是他說,“很多人一提起科大學生,就覺得只會做實驗、學習,實際上并不是這樣。”從入學開始,他就加入了各種社團,還當過一年的愛心社社長;大三的時候他還給高中學生做家教,覺得特別有意思。

幾乎每個中國科大的學生,都為科大人在龍舟賽上的霸氣而驕傲。從省內高校爭霸,到“C9高校”(由首批985高校組成的中國9個頂尖大學的聯盟)龍舟賽,中國科大幾乎每次都是大贏家。

梁菊參加的C9高校龍舟賽已經連續幾年獲得了一等獎。中國的“C9高校”堪比美國的常青藤聯盟。每年一次的龍舟賽是9所高校之間的直接較量:10個人負責劃艇,一個人擂鼓,隊伍必須由男女成員構成。

科大龍舟隊成員都是由愛好者組成,每次比賽,看到科大龍舟隊隊員的體格,對手都會覺得不屑。“很多學校都是體育生上場,最矮的女生也比我們最高的高。”梁菊是個瘦弱的姑娘,體重不到90斤。然而,比賽結果一出來,這支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隊伍總是讓別的隊無法輕視。

中國科大的科考協會也是眾多學生力捧的社團。每年節假日期間,社團都會組織學生外出徒步兩三天,規模有三四十人左右。選拔只有一個標準:參加每天的跑步、體力訓練和野外生存知識培訓,連續兩個星期,累積分數高者入選。這個時候,不管你是小男生,還是“女漢子”,都需要背著負重20公斤的登山包前行,并在野外生火、做飯、搭帳篷。

每年暑期,科考協會還會組織長達一個星期的科考探險,他們的腳印留在了三江源、巴丹吉林沙漠、庫布其沙漠……每次外出都要交考察報告、寫總結。中國科大科考隊有一句響亮的口號:“無兄弟,不科考。”

馬拉松比賽上也不會缺少科大人的身影。梁菊自己就跑過四次馬拉松,其中一次還是“全馬”;而信息學院有一個實驗室,全室跑過馬拉松的人就有31人。

王志珍

不過,科大最熱鬧的活動,當屬每年光棍節舉辦的“美麗邂逅”。在這個男女比例為7:1的大學里,這項活動的追捧度不言而喻,不少學生因此而覓得了自己的另一半。

每年這個時候,合肥幾乎所有高校的單身男女都會匯集到中國科大,體驗“非誠勿擾”“心電感應”等數十個環節。去年,這項活動的范圍已經超出合肥,輻射到南京高校,參加人員涉及近5000名“優質單身男女”。

考慮到人員眾多,每個人的平均交流時間較短,去年,“美麗邂逅”的工作人員提前近兩個月推出“QQ線上交友群”,定時在群里安排線上游戲、線下活動。活動經費全靠學生自己去拉贊助。一位在校生向《中國新聞周刊》記者描述去年的壯觀情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荷爾蒙的氣息。”

不甘平庸

何江受到關注的另一個原因,部分來自他的導師、也是他的中國科大師姐莊小威。那天,莊小威特意穿上了她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博士服,出席了何江的畢業典禮。她還特意給何江寫了一封評價信:何江是個十分出色,很有能力,也很刻苦的學生。最重要的是,他很有勇氣,是一個無懼無畏的年輕人……有何江這樣的學生,是任何一個導師都會感到開心和驕傲的事情。

莊小威曾被稱為“中國科學界最接近諾貝爾獎”的人。2003年,31歲的莊小威獲得美國麥克阿瑟基金會的“天才獎”——麥克阿瑟獎。自1981年開始,麥克阿瑟基金會每年選擇20到30名在各個領域里具有非凡創造性的杰出人才,提供每人總額50萬美元的獎金。莊小威是當年入選的24位獲獎人中唯一的女性,她也是麥克阿瑟獎歷史上的第一位華裔女性。

2006年,34歲的莊小威即成為哈佛大學物理和化學系的雙聘正教授,并建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單分子生物物理實驗室(Zhuang Research Lab)。2012年,40歲的莊小威當選為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

不浮躁,不急于求成,是導師留給何江最大的印象。“她在科研上非常嚴謹,研究領域也很前沿,是沉下心來做科研的導師,跟科大嚴謹務實的風格很像。她是我的role model。”

早在大學畢業前,何江就立志去哈佛找“小威學姐”, 莊小威對這個來自中國科大的小學弟也很器重,將其納入門下。

在中國科大,像校友莊小威這樣低調的“學術大牛”的例子不勝枚舉。獲得2013年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的陳仙輝,也是在高溫超導研究領域苦坐了20年冷板凳,才最終摘冠。這20年里,他除了吃飯、睡覺、上課和外出參加學術會議外,其他絕大部分時間是在實驗室與學生一起度過的。每天在實驗室工作到夜晚11點大樓關門。陳仙輝有一個習慣,每次到外地出差回來,不管多晚,都先要到實驗室看一看。

而與莊小威同屬1987級的潘建偉、鄧中翰,也分別成為中國科學院、中國工程院目前最年輕的院士。2015年,潘建偉團隊因在廣域量子通信和光學量子信息處理等領域的原創成果而被授予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

三年兩次摘得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的紀錄,讓所有的科大人都覺得很提氣。王志珍說,“科大人從來不甘平庸,不舍遠志,在任何艱難困苦面前,永遠追求卓越、永爭第一。”

上世紀90年代初,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設立不久,科大就相應在校內設立了青年基金。“剛開始科研經費緊張的時候,青年基金只有幾千元,雖然數目不多,但對很多年輕人來說意義重大。”朱長飛說,科大青年基金的資助額后來增加到兩年20萬,每年資助人數也由幾十個增加到上百個。

一直到2005年,中國科大每年可以爭取到2個多億的科研經費,這是科大最主要的經濟來源。中國科大的很大一部分投入都在公共實驗平臺上,這也是出于對青年人才的考慮:剛剛科研起步的年輕人要錢沒錢,要設備沒設備,公共實驗平臺的建設能夠給年輕人提供起碼的科研保證。

現在已經是中科院院士的杜江峰對此感慨很深,當初他博士畢業的時候,一窮二白,只好借用了學校一個老院士的實驗條件,直到拿到自己的第一筆經費。學校甚至還借給了他一筆錢,作為啟動經費。

杜江峰是最早從事量子計算實驗研究領域的科學家之一。2002年,他在國際上第一次成功地實現了量子博弈的實驗研究,實現了中國國內量子計算實驗研究工作首次刊發在國際權威雜志《物理評論快報》上。《自然》雜志的科學新聞對該工作成果作了專題報導。

2015年,他的團隊又將量子技術應用于單個蛋白質分子研究,在室溫大氣條件下獲得了世界上首張單蛋白質分子的磁共振譜。這項研究將磁共振技術的研究對象從數十億個分子推進到單個分子。

在中國科大,像杜江峰這樣低調能坐冷板凳的科學家比比皆是。2013年,化學系教授謝毅當選中國科學院院士,成為中科院最年輕的女院士。謝毅的研究小組利用納米固體化學原理尋找新型能源材料,發現系列二維超薄半導體這類新型材料能最大限度地提升光電、熱電轉換效率的潛力。憑借這些工作,謝毅小組成為目前國際上在該領域持續活躍的幾個主要研究小組之一,她也因此榮膺“世界杰出女科學家成就獎”。

而在2007到2008年,謝毅的課題組沒有發表一篇有分量的論文,連學生們都有些泄氣了。謝毅卻一方面分析原因,一方面幽默地給學生們減壓:“別人運氣好,吃肉,咱們就啃骨頭唄。”

2015年2月,《自然》雜志以封面報道的形式發表了中國科大潘建偉團隊在國際上首次實現多自由度量子體系隱形傳態這一研究成果。這項工作打破了國際學術界從1997年以來只能傳輸基本粒子單一自由度的局限,為發展可擴展的量子計算和量子網絡技術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國際量子光學專家Wolfgang Tittel教授在同期《自然》撰文評論:“該實驗的完成,為理解和展示量子物理的一個最深遠和最令人費解的預言邁出了重要的一步,并可以作為未來量子網絡的一個強大的基本單元。”2015年底,該成果被英國物理學會評為2015年度國際物理學領域十項重大突破之首。

用最少的錢,做最多的事。在這種信念下,中國科大平均每1000名本科畢業生中就能產生一名兩院院士,比例高居全國之首。位于合肥的中國科大也是國內唯一擁有兩個國家級實驗室的高校。

而與這些輝煌的成果相對照的,則是中國科大破舊的行政樓。這里也是書記、校長們辦公的地方。這座三層的小樓建于上世紀50年代,外墻爬滿了爬山虎,有的房間甚至是用隔板隔起來形成的。副校長陳初升的辦公室就放了兩張桌子,三四把椅子,人一坐下,就顯得很擁擠。“我這還算好的,以前還不如這個呢。”在中國科大,學生、教師是“老大”,管理部門則是服務的。

2016年4月26日,國家主席習近平視察中國科技大學期間,在杜江峰的實驗室參觀了半個小時左右。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來到中國科大。2005年,初次訪問中國科大的習近平還是浙江省委書記;第二次則是在2011年,他以國家副主席的身份再次到這所大學調研。

在今年習近平視察期間,杜江峰向他介紹了原創性單分子磁共振設備和超分辨磁共振譜儀在醫療、人工智能等領域的實踐應用。當習近平得知杜江峰實驗室年輕的科研隊伍中,有一半來自科大少年班后,不禁稱贊道:“后生可畏啊! ”

此次在安徽的考察中,習近平指出,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科技創新完全依賴國外是不可持續的,必須用新動能推動新發展。要依靠創新,不斷增加創新含量,把我國產業提升到中高端。

當今世界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方興未艾,習近平在肯定“中國科技大學作為以前沿科學和高新技術為主的大學,這些年抓科技創新動作快、力度大、成效明顯”的同時,對中國科大寄予厚望:中國科技大學要勇于創新、敢于超越、力爭一流,在人才培養和創新領域取得更加驕人的成績,為國家現代化建設做出更大的貢獻。

王志珍一直精心保留著她中國科技大學的畢業證。這是一個硬皮的小紅本,20厘米長、15厘米寬,打開后左頁是她梳著小辮的畢業照。她的學號是5912050。“59”是1959年入學,她是中國科大招收的第二屆學生;“12”則是她當年所在的生物物理系的系號。王志珍所在的班級有50個人,她是最后一個報到的,所以排在第50位。

2013年,在中國科大的畢業典禮上,王志珍向臺下的學生展示了她的畢業證,上面還有校長郭沫若的簽字。

在那天的演講中,她說,“中國科大是真正的大學,擁有大學自己的獨立性,保持著圣潔與寧靜。在科大,官本位沒有市場,學術優先是科大文化的基本色。也正因為如此,科大人不跟風、不盲從、不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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