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沛瑾
【摘 要】回族一直有武術健身的習俗,男性舞蹈中多有拳術的模仿動作。在本劇《回鄉婚禮》大幕拉開后,一群淳樸善良的回族小伙跳著有力的“踏腳”出場,模擬現實生活中花兒會開始之前,男性表演者跳“踏腳”熱場,相互問好的真實場景。
【關鍵詞】歌舞??;舞蹈;語匯;藝術
中圖分類號:J723.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6)10-0171-01
一、模擬法
“踏腳”是寧夏回族自治區涇源縣回族同胞所獨有的一種舞蹈和攻防技巧。每年農歷六七月間,寧夏地區都要舉行盛大的花兒會,吸引著來自各地的花兒愛好者。編導在編創第一場“相識”的時候,首先保留了花兒會上男性“踏腳”的表演,運用模擬的藝術手法,將回族群眾在花兒會上的表演特點濃縮到舞臺上來,既增強了作品內容的真實性,又將民間本來枯燥乏味、動作單調的純武術式“踏腳”表演改編得靈動詼諧,具有節奏感和藝術美感。通過“模擬法”,將回族群眾身邊真實的情景放置到舞臺上來,感官親切又有藝術化的大膽創新。
二、變化法
變化法,即在舞蹈作品中用一組動作或幾組動作作為原始的基本動作,通過隊形、速度、人數、力度、動作大小、角度的變化,使觀眾加深印象,得到美的享受。例如第五場戲,講述一對新人在家舉行婚禮的場景。說到回族婚禮不得不提的就是具有回族特色的“宴席曲”,又稱“家曲”,是回族的歌舞形式之一。西北地區的一些回族群眾把舉行婚禮或者辦喜事稱作“宴席”,因此把喜慶場合表演的歌舞形式叫做“宴席曲”。第五場戲的舞臺布景最為華麗,映襯“婚禮”這個主題,金色絲線繡在紅布上,配合波狀燈光,莊重而又喜慶。阿訇的拜氈、金色的湯瓶、木雕的小桌,桌上放置的炸馓子、蓋碗茶等,一樣不少地還原了正宗回族婚禮的場面。音樂響起,一群頭戴紅色禮拜帽的小伙跳著“宴席曲”上來。演員們站成兩排,舞隨歌動,步伐輕緩,擦身而過,動作幅度大且干脆利落。最令人意外的是,在僅僅10分鐘的表演中,這些男性舞者大概更換了二十余種隊形。
三、夸張法
回族婚俗歷史悠久,婚事步驟繁多,但第一步要從“說媒”開始。這一程序具有其民族的特殊性。當幕布拉開,舞臺上只留下一橫排白光。男女雙方各請了八位穿紅戴綠的“媒婆”在皎潔的“月光下”相遇。媒人在這段婚姻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在男女雙方之間傳話時要具有可靠性和真實性。舞臺上16位“媒婆”一出場,背景是大片的紅艷牡丹,碧色的柔光蓋在舞臺上。“媒婆”的角色定位則打破了回族群眾以往對于說親人穩重、沉著的印象。這場戲中,媒婆們不僅動作詼諧幽默,表情也夸張大膽,并通過“折手”“折腿”“擰頭”等動作,將“媒婆”牽線搭橋的人物特性夸張地表現出來。在客觀現實的基礎上,運用夸張的藝術手法來增強角色的表達效果,從而烘托氣氛,引起觀眾們的無限聯想,使人物真實還原角色又讓它賦有藝術感,做到真正的文化傳承。
四、對比法
在歌舞劇中編導將對立的意思或事物,或把事物的兩個方面放在一起作比較,讓觀眾在比較中辨別主題,有利于充分顯示事物的矛盾,突出被表現事物的本質特征,加強作品的藝術效果和感染力。在第四場戲中,女主角賽力麥在出嫁前按照伊斯蘭教規沐浴凈身,這是一場伊斯蘭宗教文化較濃的戲,它展示了我國回族人民對宗教信仰的純真和熱衷。女子臨出嫁時在娘家最后一次沐浴,稱為“離娘水”。接下來在舞蹈動作的對比下,坐在舞臺兩側的回族少女手拿針線做著女紅,動作幅度小且十分柔緩。而賽力麥是要在“洗禮”的過程中表露自己即將離開雙親的復雜心情,這一組動作是從回族民俗“洗禮”中延伸出來的舞蹈語匯,包括“洗鼻”“洗口”“洗耳”“洗身”“洗頭”等步驟,動作大張大合,收放自如,雖然只限制在圓臺上表演,但卻張力十足,空間調度拿捏得當。將傳統的宗教禮儀展示在觀眾面前,又不如同生活中乏味的瑣碎環節,做到了推陳出新的文化傳播。
最后是情感的對比,舞臺兩側的群舞少女扮演的是為即將出嫁的姐妹縫制嫁妝的角色,滿心祝福且熱情洋溢。而賽力麥即將離開雙親,心情復雜且徒添憂傷。回想這么多年父母的養育恩情,難舍難離夾雜憂傷,牽腸掛肚的淚水往下淌,浸透衣裳。在清冷的月光下,兩組不同的情感對比,她們彼此坐得那么接近,卻毫無交流,小姐妹們興奮比較著誰的針線更好,而圓臺之上的賽力麥更像是一株被她們遺忘的植物,獨自傷懷,無處訴說,惹得觀眾們看了都頻頻落淚。這就是“對比法”運用的成功之處,在紛繁復雜的思緒中緊緊抓住一個形象,通過與其他形象的對比,使其形象更加明確、清晰和與眾不同。
藝術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它們相互依存,相互促進。生活雖然滋養了藝術,但是它本身還是有一些特性是和藝術活動的創造性和審美性要求是背道而馳的。所以我們不能將人民群眾的日常生活狀態完全照搬到舞臺上去,那樣只是一個搬運的過程,毫無藝術化的創新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