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涂國平
(南昌大學管理學院,江西南昌330031)
供給側改革與全球產業鏈重構
劉暢1,涂國平2
(南昌大學管理學院,江西南昌330031)
編者按: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雖然核心在中國經濟內部調整,但外部經濟環境也關系到供給側改革的進展與成效。從當前世界宏觀經濟環境來看,周期性與結構性矛盾并存,發達經濟體增長停滯乃至進入衰退通道,新興經濟體(尤其是金磚國家)增速減緩甚至是倒退。受多重因素的擠壓與影響,中國經濟的外部發展同樣面臨許多問題與挑戰。全球化發展到當前階段,國際資本已經開始由經濟逐利的本能向國家政治服務方面轉移。在此背景下,我國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必須配合國家整體外部戰略,尤其是“一帶一路”戰略。基于此,本刊特組織本期《供給側改革與對外經濟調整》專題,分別就供給側改革與全球產業鏈重構、供給側改革與“一帶一路”戰略等問題進行研究。對外經濟調整是一個宏大的命題,我們只選取其中關鍵的幾個點來分析,希望通過本期專題的探討與研究,能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供另外一個思路與方向,并希望廣大學者能積極加入我們的探討。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對外經濟調整;全球產業鏈;“一帶一路”
20世紀90年代以來,產品在生產過程中的復雜程度、標準化程度和分工程度受國際產業鏈的重構進程加快而不斷提高,產品的生產過程和技術研發由原來的單一化生產逐漸轉變為不同企業、不同地區甚至是不同的國家分工完成,這樣就不斷地帶動著產業鏈重構的進程,這些現象成為各國政府和學者關注的熱點問題。2015年10月5日,美國亞特蘭大召開的“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部長級會議達成基本協議[1]。與此同時,“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談判也將在2016年就區域內部伙伴國家全面合作等問題完成談判。這一系列的談判對于國際貿易形式的影響是巨大的,貿易區的區域范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將直接導致整個世界各個產業鏈的重新組合。由于中國制造在國際產業鏈的份額依然很高,短期內,產業重構的趨勢對中國制造的影響將不會特別大;然而從長期的角度上講,中國制造中主要的產業性質為粗放型產業,比如簡單的零部件加工以及生活日用品、服裝等,在精密技術及核心技術等方面的制造份額相對較少。國際產業鏈重構對于世界范圍的區域產業結構分工情況的影響在于以下幾個方面:首先,產品的生產過程或者環節分工生產。由于本國生產成本逐漸提高,在利益的驅動下,國際聯合生產模式逐漸建立,如蘋果手機就由不同國家承擔不同零部件和核心元件的生產。在巨型自貿區構建時代到來之際,國家之間的經濟貿易合作的地理范圍更廣和經濟總量更大;自貿區內各國通過談判來進行貿易活動,這樣就會導致國際產業鏈重構。對于自貿區內部來說,在該區域建成之后,區域內部各國在交易的過程中的關稅將會逐步下降,某些產品或者技術將會出現零關稅,同時自貿區內部形成產業鏈,這樣也在某種程度上制造了較多的行業和就業機會,使得自貿區內部的勞動成本進一步下降;同時,自貿區國家將會對非自貿區國家貿易往來收取更高的關稅,這樣自貿區內國家的企業也將會慢慢地將投資重點轉移到本區域內。當然,作為應對自貿區構成的對策,自貿區外的國家也將會形成自己獨有的另一個自貿區,長此以往,將會重構全球產業鏈,改變全球的交易規則。
在科研領域中,國內外許多學者對于國際產業鏈重構等問題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和分析,從不同的角度對產業鏈重構對國民經濟影響等方方面面的問題,提出了不同的觀點。梅述恩等(2007)對技術水平與市場開發的活躍性分析了產業結構升級[2]。邵安菊(2016)認為,產業鏈重構,對于中國制造在價值鏈方面的國際競爭中,逐漸擺脫劣勢狀態[3]。朱瑞博(2011)認為,產業鏈的重構重點在于對產業區域整合,與同區域內企業合作,提高企業效益,其中技術創新是產業鏈重構的重點[4]。張眀之(2015)認為,國家對于行業整合定位問題是應對產業升級的關鍵,如何改變現在所出的勞動力密集型生產模式,是供給側決定經濟模式的發展關鍵[5]。薛光明等(2009)對技術領域中的模仿性創新、原發性的技術和理論創新以及產業結構的升級等問題進行了一系列的研究,同時根據產業分類的不同,對各個行業的產業結構升級狀況進行了不同的戰略定位,其主要結果為:對于簡單的一般性產業,將會繼續延續必要的模仿性創新,同時也會不斷地促進模仿性創新與產業結構相結合的方式進行結構重組;當涉及重要的產業或主導型產業時,將主要依靠自主研發型的技術創新,在此同時也會與產業結構升級相互結合;對于整體技術行業的產業結構將會盡可能地縮小該行業與其他地區或國家的技術差異為主要的產業結構升級方式[6]。
本文通過對TPP和RCEP談判后即將帶來的國際產業鏈重構進行研究,分析國際產業鏈重構對我國供給側改革的影響,提出我國未來供給側改革的發展方向,并以可再生能源供給側改革為例,進一步說明國際產業鏈重構對經濟新常態下供給側改革的影響。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6年1月26日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十二次會議上強調,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根本目的是提高社會生產力水平,落實好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7]。2015年以來,習近平在不同會議、不同場合一再強調供給側改革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近十年,由于生產水平的持續提高,我國經濟模式已經逐漸從“需求決定型經濟”向“供給決定型經濟”轉變。兩者之間的不同主要表現在:前者是以社會總需求為經濟生產目標,后者是以供給量或者生產能力決定社會總經濟產量。可以說,投資、消費和出口等要素將被勞動力、固定資本以及技術等生產要素取代,后者將決定經濟總量。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就業水平將會決定社會總的經濟產量,推動經濟發展的主要動力來源于供給側的狀況。通過這兩種經濟模式表述的定義來看,發展中國家主要為“需求決定型經濟”模式,因其社會需求一定,造成了勞動力的大量剩余;而對于“供給決定型經濟”模式而言,由于供給量是決定經濟總量的主要因素,因此將會帶來勞動力供給的緊缺。
然而在我國,很多行業雖存在產能過剩的問題,卻并不能說明我國依然處于“需求決定型”的經濟模式。這些產能過剩的行業大多數為一般性行業,生產過程和技術較為簡單,對勞動力技術水平要求比較低,因此同樣的時間范圍內,產品的總產量將超出社會對該行業內的總需求。因此,當經濟活動的周期足夠長的時候,處于簡單生產行業的那一部分富余的勞動力,就會從這一行業自發地轉移到其他勞動力短缺或者復雜生產的行業,這樣就使其他行業的產能得到增長,逐漸地使勞動力供給過剩的行業得到平衡。在供給量進一步提高的過程中,社會勞動力的供給將會緊缺,經濟社會總體將會是“供給決定型”的社會。我國供給側改革將是一個長期而不是短期的過程,時間的長短由我國勞動力水平決定。按照《農業統計年鑒》歷年的統計數據不難發現,雖然近年我國已經向著工業化國家以及第三產業國家邁進,但農業依然是國民生產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相應的就業人口比重也占我國總人口的近30%。對于農村人口而言,由于經濟的地域差異,只有少數人接受過高等教育,這樣也導致了農村勞動力的技術水平普遍較低,其主要集中在一般農業生產以及簡單的工業手工業等行業。從表1中可以看出,從1990—2012年,農村居民家庭勞動力受教育程度均呈現上升趨勢,截至2012年年底不識字或識字很少的人口下降了近26%,然而大部分農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停留在小學和初中階段,大概占總數的79%,受過大專及大專以上教育的人數雖然有所提高,但也只有總人數的2.93%。由于農村人口受教育水平不高,這勢必帶來勞動力密集于一般行業如家庭農業、養殖業等,在這些行業中,勞動力呈現出過剩的狀況[8]。由1990—2012年農村勞動力文化程度的統計數據可以看出(見表1),由于農村人口受教育水平沒有得到相應的提高,使得農村剩余的成年勞動力需要一個相當長的過程才能成功地轉移到對技術水平要求更高的其他行業,因此,我國目前應該處于“供給決定型經濟”的初級階段。

表1 農村居民勞動力文化程度
學者認為,從宏觀上,技術、資本和勞動力是經濟社會中供給側的三個重要組成要素,其中,技術又通常分為人力資本或知識資本[9]。正如前面所介紹的,經濟發展的初期,由于勞動力水平有限,為提高人均產能,勞動密集型的經濟發展策略是較為科學的。在這個階段,過剩的勞動力將由于資本密集的需要,不斷創造經濟價值,同時也在此過程中消化過多的勞動力;而當資本密集到一定程度之后,經濟發展的模式將逐漸轉化為知識密集型的供給側經濟發展模式,即由技術水平的發展和進步帶動投資和人均資本產量的增加。在我國,由技術水平提高帶動供給側經濟發展的模式受到多重因素的影響。
首先,隨著第三產業及科技的不斷進步,使得世界聯盟型的科技研發和使用技術研發成為世界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高科技和創新型的人才隨著互聯網及物聯網等媒介的不斷發展,逐漸形成在不同國家和不同區域共享的模式。在這一過程中,必將存在信息共享的分層化,不同的區域和國家由于經濟聯盟不同,導致信息不能實現全球的共享,當不能完全已知技術的信息時,將會影響到我國供給側改革的進程。如在可再生能源技術共享的過程中,可再生能源技術國際轉移存在雙重博弈過程:一是不同國家的企業層面的博弈。在這一過程之中,可再生能源技術在不同國家之間進行轉移,技術受讓企業將會由于引進先進的能源技術,得到來自所在國經濟或政策的支持。二是國家層面的博弈。技術出讓國及技術受讓國均會受到雙方合約的約束,同時技術受讓國也會以出售低碳排放空間的形式來吸引技術出讓可再生能源技術,并且也能通過獲得低碳空間價格來補償技術轉讓的損失。在低碳實施的過程中,技術出讓國及技術受讓國均會因為碳稅等因素,來刺激本國企業加大減排力度,進一步促進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的實施。可再生能源技術轉讓的博弈先是在企業之間進行,然后在國家之間進行。由于只有技術出讓國對自身技術的價值具備完全信息,而技術受讓國無法掌握技術價值的全部信息,只能根據出讓國給出的價格進行判斷,勢必造成后者在雙重博弈中處于劣勢地位。
其次,原材料采購的全球化及生產流程分工細化,使“供給決定型”經濟面臨許多挑戰。基于運輸工具及設施等生產資料的技術不斷更新,不同地區的原料成本不同,導致原材料或者產品采購從最初的在本土進行單一采購模式,演變成了現在的全球化跨國采購模式。在供應量管理的不斷進步下,這種全球化的采購模式可以確保貿易在相對可靠的前提下得到較高的收益。因此如何構建戰略合作伙伴關系成為“供給決定型”經濟發展的重要依據。同時,由于社會化大生產的生產流程不斷細化,各國在同一產品和行業內部的合作頻率越來越高,使得技術水平成為主導區域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指標。當技術在不同的國家和不同的區域進行合作時,這種高層次的生產分工方式也減少了各企業和國家在價值導向過程中面臨的風險與挑戰,進一步地完成其利益的最大化。
接下來,本文將根據現階段國際產業鏈重構的重要特點,分析其對我國供給側改革的影響。
國際產業鏈重構,主要表現為產業結構細分中價值分配不均、產業空間布局重構和技術水平共享范圍重構等,同時各個特征所帶來的供給側改革的影響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產品的生產過程或者環節分工生產過程中價值鏈的非均衡分配使得供給側改革朝著改善勞動力水平、提倡高技術水平產業建設等方向發展
人類經濟活動對于資源占有量的挑戰,導致資源以及生產的成本不斷增加。由于各國所占的資源比例不同,經濟水平較高的國家會將生產的重心逐漸轉移到經濟落后但資源豐富的地區,因此便形成了不同生產過程的社會化分工生產的局面。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提高,行業管理技術也更為科學地將原有組織和部門的工作職能重組、細化,從而導致生產過程也慢慢地趨向標準化大生產。然而在分工的過程中,產業的價值鏈分配是不均衡的,雖然產業分工可以將一個產業分為不同的階段,但是由于各個企業或者國家對技術的掌握水平不同,導致在分工過程中不同主體所承擔的生產環節有著很大的差異。我國目前處于“供給決定型”經濟發展的初級階段,技術水平要求較高的產業勞動力稀缺,但是也有很多行業由于技術水平要求不高,勞動力大量剩余,導致產能過剩。作為世界上制造業領頭羊的中國,為了解決剩余的勞動力、平衡產能,在國際產業鏈重構的大前提下,依然需要選擇那些勞動力密集型的國際產業分工,來進一步平衡自身勞動力剩余和產能過剩的問題。因此從系統科學的角度思考,構建具體關系如圖1所示。

圖1 產業結構分工對供給側改革的影響
從圖1可以看出,由于國際產業重構的進程進一步加快,對于產業結構的影響是正向的,即國際產業結構的分工更加細化。但是產業結構分工在不同的國家和不同的地區的價值分配是不均勻的,掌握高科技的國家將會在分工中占有更大的比重,如歐美國家所掌握的高科技比重較其他國家而言較高,因此在經濟合作過程中所占的比重也會隨之增多。在各個行業中,掌握核心技術的企業或國家在某種程度上將掌控該產業鏈重構的主動權。對于我國的“供給決定型”經濟,當產業價值鏈分配的價值量向高價值分配方向發展時,會有利于高水平的行業發展,但是由于我國勞動力水平將在一個較長的時期內緩慢增長,因此在一定時間內高水平行業的勞動力是稀缺的,這就必然帶來了高水平的行業產能不足,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保證經濟發展,由于供給側決定經濟發展,因此經濟模式的選擇將自然偏向勞動力密集型經濟。對于技術水平較低的行業如戶用沼氣工程來說,由于該工程所需要的技術水平和設備投資較少,導致該工程的價值分配無法與類似光伏產業等對高科技和精密設備要求較高的產業相比,這種趨勢將隨著時間的推移,使得一般行業所得的支持不斷減少,從而不利于這些行業的發展。當低技術產業的比重下降時,由于我國勞動力受教育水平普遍較低,導致勞動力過剩,從而使得該行業在一定時間內處于產能過剩的狀態,這樣,經濟模式的選擇將朝向知識密集型經濟發展。由于系統平衡和動力機制的共同影響,使得勞動力密集型經濟在長期內會達到增長的上限。因此,我國供給側改革在國際產業鏈重構的價值鏈分配不均這一特征影響下,改革的重點應該集中在減少勞動力受大量剩余,并使經濟模式逐漸由勞動力密集型模式轉變為知識密集型經濟模式。這就需要在供給側改革的過程中,注重勞動力技能水平的培養,提高農村和城市人口的受教育水平,使之在長經濟周期內盡可能快地完成高技術產業對技能水平的要求。同時供給側改革還需要提倡用高技術產業逐步代替低技術產業,達到依行業導向選擇來應對未來的國際產業鏈重構。
(二)產業空間布局重構帶來的國家之間、行業間合作格局的變化
2015年以來,由于國際形勢的變化以及TPP和RCEP談判帶來的國際產業鏈重構,將會使得貿易區的區域重組以及技術重組發生更加深刻的變化[10]。在巨型自貿區構建時代到來之際,國家之間的經濟貿易合作的地理范圍更廣和經濟總量更大,自貿區內各國通過談判來進行貿易活動。對于自貿區內部來說,在該區域建成之后,區域內部各國在交易的過程中關稅將會逐步下降,某些產品或者技術甚至會出現零關稅的情況。自貿區內部形成產業鏈,在某種程度上崛起了一些新興的行業,從而帶動了貿易區域內的就業水平;經過幾個經濟周期之后,自貿區內部的勞動成本將會不斷下降,使得區域內國家的合作偏好趨向于聯盟國家;與此同時,當非區域內的國家對該聯盟國家進行進出口貿易時,會由于自貿區聯盟協定影響,使其支付或者超額支付關稅,這樣將會影響外部國家的投資情況。當然,作為應對自貿區構成的對策,自貿區外的國家也將會形成自己獨有的另一個自貿區,周而復始,將會不斷重構全球產業鏈,從而不斷改變全球的貿易規則[11]。當然,國際合作格局的變化不僅僅是由于不同貿易區構建后關稅等經濟合作的變化而引起的,同時也包括了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略合作伙伴關系的變化。舉例來說,不同地區的資源和生產成本都不相同,不同的區域擁有著自身的發展優勢,如中東等地區的石油,非洲地區的礦藏以及森林動物等資源,根據不同的地理位置以及空間優勢,對產業鏈進行相關的分配,推動不同行業、不同工序在不同空間領域的重新分配,有利于在國際化產業鏈重構的浪潮中完成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目標。與此同時,不同國家也將根據自身的利益結為經濟貿易的戰略伙伴關系。
國際產業鏈重構所帶來的產業區域的重構,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我國供給側改革的方向。由于中國制造在國際產業鏈的份額依然很高,短期內,產業重構的趨勢對中國制造的影響將不會特別大;然而從長期的角度上講,中國制造中主要的產業性質為粗放型產業,比如簡單的零部件加工以及生活日用品服裝等,在精密技術及核心技術等方面的制造份額相對較少,在這樣的國際形勢下,完全依靠中國勞動密集型生產方式是不能滿足“供給決定型”發展模式的需要的。近年,亞洲和非洲其他國家的生產力和技術水平明顯提高,國際市場上也相應出現了泰國制造、越南制造等以制造業為主要發展手段的國家,這些國家的勞動成本以及資源成本較中國而言較低,因此對中國制造這一個“金字招牌”帶來了不小的沖擊,再加上近年中國制造在產品質量監管方面的缺失,導致世界制造的中心向其他國家偏移[12]。應對這些由于國際產業空間布局帶來的經濟沖擊,我國在供給側改革的重心需要適當的轉移,改革需要從兩方面進行:第一,囿于勞動力成本和資源成本過高,產品銷售地、制造地以及原材料產地不一定為同一位置,如中國制造的原產地不一定為中國。由于貿易區域的擴大,我國初級制造環節完全可以轉移或外包到戰略伙伴區域中生產力成本較低的地區。第二,需要對中國制造這一“金字招牌”重新定位,原有的以粗放型制造產業為主的制造模式已經無法支撐未來長期供給側經濟改革的需要,技術型及知識型制造產業成為世界制造產業的重中之重。在一定時期內,多數重要的技術和知識依然掌握在發達國家手中,因此鼓勵區域間各國自主創新產業和技術傳播是我國在供給側改革過程中,國際合作方式的核心要義。
(三)技術水平共享范圍重構,使技術的信息共享程度發生變化,使核心技術信息共享度變得更加不透明化,導致供給側改革朝著鼓勵自主研發代替完全的技術引進的模式發展
原本的模式下,技術共享的過程中,技術國際轉移存在雙重博弈:先是不同國家的企業層面的博弈,技術由發達國家轉移到發展中國家,在轉移的過程之中,企業受到本國技術轉移政策的支持;然后是國家層面的技術轉移博弈,技術出讓國及技術受讓國均會受到雙方合約的約束,同時技術受讓國也會以分紅或者出讓其他技術或資源等方式吸引技術在國與國之間轉移。對于技術出讓國而言,在出讓技術或者投資的同時,技術出讓本身對自身會帶來直接的經濟收益,同時也會因為核心技術的出讓程度獲得額外的收益如勞動力、資源開采權以及其他本國沒有的技術等。對于技術受讓國而言,在技術轉移過程中,會獲得該技術在本國運行的收益,同時由于外商投資等情況,會帶動本國的就業水平和技術水平。技術轉讓的博弈先是在企業之間進行,然后在國家之間進行。由于只有技術出讓國對自身技術的價值具備完全信息,而技術受讓國無法掌握技術價值的重要信息,只能根據出讓國給出的價格等因素進行判斷,因此在博弈的過程中存在著信息的不對稱性[13]。但是在現階段的國際形勢下,由于自貿區的建立,使得技術在區域內的信息共享度越來越高,區域內的各國之間,為了形成區域自身的產業鏈,在某些技術上可以做到幾乎完全共享,核心技術的共享程度也會相應地得到提高。而對于區域外的國家而言,由于自貿區的目的在于重構國際產業鏈,并盡可能地使該區域產業鏈主導國際產業鏈變化,因此在技術轉讓和共享方面會更加困難,特別是對核心技術的共享帶來更多的阻力。
我國在經濟新常態下的供給側改革,主要的工作重點為由勞動密集型經濟逐漸轉變為知識密集型經濟,技術創新和自主研發尤為重要[14]。因此在國際產業鏈重構影響下的供給側改革重點目標應注意以下幾點:第一,注重社會勞動力的培養。我國已經向著工業化國家以及第三產業國家邁進,但農業依然是國民生產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相應的人口比重也占我國總人口近30%。對于農村人口而言,由于經濟的地域差異,只有少數人口接受過高等教育,這樣也導致了農村勞動力的技術水平普遍較低,就業主要集中在一般農業生產以及簡單的工業手工業等行業,這種情況將會持續一個較長的周期。因此需要政府擴大教育支出,將義務教育、職業教育和高等教育放在同樣重要的地位,深化教育改革,同時也要加強教育行業的監管力度。第二,支持科研機構和科研企業進行技術創新和自主研發。研究型高校和科研機構的主要職責便是科學研究,但是現階段,以高校為例,全國本科生進行科研工作的不足5%,研究生階段雖然從事科研工作,但是科研的質量參差不齊。因此在供給側改革的過程中,應當注重對高校和研究機構的科研定位,提高本科生和研究生的科研要求,進一步提高對高校和科研機構的資金支持,建立更多的科研基金項目,鼓勵技術和品牌的研發。如果一個企業的所有技術依靠于向其他企業購買和授權,將不可避免地使其受制于其他企業甚至是其他國家[15]。企業是技術得以良好運用的主要載體,同時在企業運行的過程中,也能第一時間對技術的實施做出響應。實踐表明,企業在運營的過程中,不斷積累知識和技術,這一過程能夠使企業保持技術和知識的領先地位。現在,大多數企業都有自己的研發部門,從事知識學習與積累以及技術創新等活動,而這樣的創新具有很好的收益性。在企業運行過程中的技術創新,也許不會第一時間投入生產,但是技術實施的可行性要比高校和科研機構來得高,因此一個企業若想改變自身在行業中的地位,需要建立自身技術創新和知識儲備的系統。我國在供給側改革方面需要對企業自主研發和技術創新構建一套完善的獎勵制度體系,創建企業自主創新基金來激勵各個行業的技術創新,同時鼓勵企業與科研單位積極合作,創建技術研發基金,使得企業研發帶動整個行業,同時進一步帶動高校和其他科研機構的研發工作。第三,政府需要從政治體制改革入手,將我國政治體制轉型為創新型政府,從政府職能、政府投入導向以及應對國際形勢變化的應變能力上進行創新型政府改革。長期來看,高校、科研機構以及企業的自主研發將會帶來“供給決定型”的經濟總收益,這其中政府的支持力度對技術創新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政府需要重新定位,鼓勵和支持中小型企業進行技術的創新,激勵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共同進行自主研發及品牌的構建,引入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的良性競爭制度,逐步消除壟斷帶來的技術停滯等不良影響。第四,建立更為廣泛的國際合作關系,運用自身優勢,帶動區域內外的技術合作。由于國際形勢的變化以及TPP和RCEP談判帶來的國際產業鏈重構,將會使得國際產業鏈重及技術發生革命性的重組,應對這樣的國際形勢,我國在供給側改革方面需要建立更加廣泛的國際合作關系,如現在的中國—東盟合作關系等。通過不同的戰略合作關系,防止國際產業鏈重構過程中資源、知識和技術等壟斷在少數發達國家手中,同時需要加快區域內部技術合作進程,爭取盡快達成區域內部各國協同進行技術創新、自主研發的戰略合作局面。
可再生能源技術國際轉移存在企業層面以及國家層面的雙重博弈,在這一過程之中,可再生能源技術在不同國家之間進行轉移,技術受讓企業將會由于引進先進的能源技術,更有可能得到來自所在國經濟或政策的支持。在實施的過程中,技術出讓國及技術受讓國均會因為碳稅等因素,來刺激本國企業提高減排力度,進一步促進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的實施。由于只有技術出讓國對自身技術的價值具備完全信息,而技術受讓國無法掌握技術價值的全部信息,只能根據出讓國給出的價格進行判斷,因而存在著博弈的信息不公平性[16]。
技術受讓國的各個企業之間會就技術轉移組成信息共享聯盟的情況,即技術轉移到某一企業后,其他企業都會得知該技術的相關信息,根據該信息情況,其他企業可以選擇是否接受技術出讓國的技術。值得說明的是,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有別于其他技術轉移,存在一定的公共利益,因此政府會支持該聯盟的形成。在此情況下技術轉移有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可再生能源技術首次國際轉移階段;第二階段,可再生能源技術在受讓國不同企業轉移階段。在僅有出讓國的企業主導技術轉移交易的博弈過程中,博弈的最終結果是技術出讓國不對受讓國轉移可再生能源技術,即技術轉移的模型為非合作模型[6]。本文通過將單方面主導關系轉變為共贏關系的合作博弈,并從技術受讓國企業之間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信息共享與不共享兩個方面進行研究。
(一)可再生能源技術首次國際轉移時的基本假設
不同的可再生能源技術可以在不同的國家之間進行轉移,這一過程比較復雜,為了更為有效地說明問題,假設世界上進行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的國家只有兩個,分別為發達國家A以及發展中國家B。在B國各個企業不共享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信息的前提下,每個企業都會面臨是否接受A國企業的技術轉移;技術受讓國的每個企業都會獲得對該技術相應的信息,在從未合作的前提下,信息獲知程度基本相同,這樣我們就可以將模型簡化為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在不同國家的兩個企業之間進行[17],如圖2所示。

圖2 可再生能源轉移示意圖
在這里,假設A企業是來自于A國的擁有可再生能源技術的企業,該項能源技術的含金量也存在高低之分。A企業知道自己的技術水平,并隨后針對該水平,A企業將以官方形式公布其技術性能,但其技術性能優劣程度將是不透明的。B1企業不了解可再生能源技術水平的實際情況,但是可以通過A企業公布的技術性能提出針對該技術引進所需的技術購買價格。由于技術水平的不同,A企業的技術成本也存在高低之分,高技術成本將高于低技術成本。在信息不對稱的前提下,B1企業負擔的技術轉移成本也存在兩種情況,當評價準確時所負擔的成本以及評價不準確時所負擔的成本。技術的轉移會帶來碳排放量的降低進而帶來碳排放空間的增加,但由于技術的性能分為高低兩種情況,因此會造成碳排放空間的不同,其概率與技術水平概率相同,A、B1兩企業都會因此得到國家相應的補償。在技術轉移之后,兩國在該項技術上的差距會發生變化,高技術水平和低技術水平對技術差距的影響則是不同的。不同的國家對于可再生能源技術引進的支持程度也是不同,當國家支持技術引進的時候,B1企業會因為技術的轉移獲得額外的經濟利益。
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之后帶來的碳排放空間的變化量,將具有國際性質,即這種減排帶來的利益是公共的,因此減排空間將會獲得本國以及國際范圍的支持[18]。不同國家對于應對氣候變化進行改善環境狀況有著不同的偏好,由于國際社會對于環境保護制定了各種協議和規則,因此A、B兩國各自承擔氣候義務的壓力程度是不同的。
(二)可再生能源技術在不同企業間轉移時的基本假設
在B國的各個企業建立可再生能源技術信息共享聯盟這個前提之下時,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呈現了一種類似于分期轉移的形式。這里的分期并不是技術在某個企業分期轉移,而是A企業的技術在B國不同的企業轉移這樣的一個過程。當A企業的技術首次在B國轉移時,假設信息不共享,但當A企業重復地將同一技術轉移到B國其他企業時,假設將會產生變化:企業B1會對技術轉移的結果做出一個價格評估值,并將該結果反映給B國信息技術共享聯盟,該聯盟會及時地將評價結果反饋給聯盟中各個成員。當其他企業同樣需要獲取相同的技術時,會綜合A企業的技術性能和信息聯盟給出的價格,做出一個區別于B1的價格。為了簡化模型,假設A企業將技術轉移給B1后,僅再轉移給B2。假設在第二階段,B1和B2這兩個企業會由于技術獲取度以及所獲得的技術水平高低的不同從而取得不同的利潤,僅當技術水平是高的情況下,B2才會選擇引入技術。在此階段,因為上階段B1在接受高技術轉移之后,會在第二階段繼續獲得較高的收益,其技術水平原則上在國內處于領先水平,雖然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存在公共利益,但也存在B1通過該技術在國內形成壟斷的局面,即B1傳遞給技術聯盟因子P的真實性存在偏差。
(三)模型計算及結果分析
1.可再生能源技術首次國際轉移
首次技術轉移的過程中存在混同均衡和分離均衡兩種情況。若在技術轉移的過程中存在著冒充情況,即技術水平低的冒充技術水平高的情況,博弈的過程會產生混同均衡。若在技術轉移的過程中,高技術水平和低技術水平的技術都會選擇相應的技術性能因子,過程中不存在冒充現象時,博弈過程會產生為分離均衡[19]。
(1)混同均衡
由于高技術水平和低技術水平的無差異曲線與收益的效用曲線在一定程度上會重合,在不考慮交換價格的技術轉移帶來的收益水平的前提下,對于兩個企業來說,當雙方的利益均大于零的情況下,兩個企業才會選擇進行技術轉移。假設A企業對高技術水平和低技術水平的戰略的最優反應都是選擇無論技術水平是高是低,所公布的性能指數都是高技術水平;當B1企業觀測到A企業所公布的高性能指數時,認為該技術水平為高技術水平,B1企業則會主動選擇最大的價格;而對于任何不是高性能指數觀測值的時候,B1企業都會選擇不接受或者接受則給出較低的價格。在這種情況下,就會存在低端的技術在技術專移的過程中冒充高水平技術,對于技術受讓國而言,其用高成本換取低收益技術的風險就會增加。當各國之間的技術轉移為一次性時,受讓國將永遠選擇接受該技術并給出較高的購買價格;當技術轉移為重復活動時,受讓國發現轉移過程中存在的風險大于預期時,將選擇無論公布的技術性能指數如何都給出較低的價格,這樣相對A企業而言,一旦該技術真的是高技術水平,其將選擇不合作,因此,最終的博弈結果均為不合作。
(2)分離均衡
若技術轉移的過程不存在冒充的情況,博弈各主體之間的選擇將比較容易。A企業會針對自身的技術水平,公布一個較為合理的性能指數,并且該指數不存在冒充問題。B1企業會按照給出的性能指數,判斷出相應的技術水平,從而給出合理的價格。企業的信念和A企業針對技術的策略是相容的,對于A企業來說,當技術類型為高技術水平時,將公布一個高技術性能指標,則該企業的盈利為B1企業給出相應的高技術水平價格。對于B1企業來講若根據公司的原始策略,其盈利為零;若其用提高價格來回應性能指數,則其收益將為負值;若其降低價格,它的開價有可能不會被A企業接受。這樣便可以看出,如果企業存在兩種技術水平,A企業會更希望低技術水平成功交易的概率越大越好,這樣一方面企業能夠得到額外的收益,同時也能繼續保持技術領先的地位。同時還可以看出若技術出讓國存在兩種不同的技術,它的選擇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兩種技術都進行同樣的技術包裝,低水平技術冒充高水平技術,這樣能夠保證利益的最大化,但受讓國將會通過多個企業的技術轉移信息共享來確定技術水平;第二種是兩種技術取得不同的性能指數,B1企業也會根據不同的性能指數的值來確定是否接收技術以及接受價格。在這兩種情況之下,可再生能源技術是可以進行轉移的。
2.可再生能源技術在不同企業間轉移
在第二階段中,如果B1傳遞給技術聯盟的信息真實性不存在偏差,對于B2來說,可以在技術轉移過程中準確地掌握主動權,不會產生以不合理的價格引入水平較差技術的情況,這種結果過于完美,因此這里不考慮這種情況,而是考慮當B1傳遞給技術聯盟信息的真實性存在偏差的情況。
B1希望在技術轉移之后保持自己的壟斷地位,無論得到轉移的技術水平是高還是低,它都將不希望B2進入,比較直接的方法就是反饋給信息聯盟一個同樣的較低的價格,即便技術水平是高的時候,也會給出這個較低的價格,因為這一部分的損失可能會在第二階段由于繼續占據壟斷地位而得到額外的收益補償。如果B2不能得到真實的信息,就會選擇不進入。此時較低的價格將會滿足無論B1接受的技術是高技術水平還是低技術水平,都不愿意偏離這個較低的價格,如果偏離的話將會使B2進入。此時B1所得收益是在第一階段轉移技術的過程中獲得的收益與第二階段的寡頭利潤貼現值的和。如果B1選擇較低的價格從而作為阻止B2引入技術的手段,這樣通過報告較低的價格,由于其他企業采取觀望的態度或者以較低的價格與A企業進行交易,導致交易未能進行,使得B1在該項技術上處于壟斷地位,這樣也會增加該企業的長期收益,因此B1始終會選擇對技術聯盟公布一個較低的價格。
對于B國來講,在第一階段之中,國家的效用函數為國家的總利潤,它會隨著企業對可再生能源技術引進而增加。在每個階段之中,越來越多的企業引進可再生能源技術會使國家帶來的收益不斷增加,同時信息技術聯盟的建立也會相應地帶來低水平技術轉移概率的降低,從而使得國家在得到相應利益之后獲得更多的低碳空間,因此國家會支持可再生能源技術國內信息聯盟的建立。然后根據筆者對于第二階段的分析可以看出,如果僅僅形成假設中的技術信息聯盟,也存在著諸多問題。在第一個企業獲得較好的可再生能源技術之后,有可能會通過不真實地反映技術情況的方式產生混同情況,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會產生該市場的壟斷現象。但是對于國家而言,這種壟斷對于長遠利益是不利的,因此需要通過改進信息聯盟的機制以及國家政策機制來破除這種潛在的不良影響。
對于可再生能源技術信息聯盟而言,假設中建立的信息聯盟是由B1企業對技術進行評估,然后將評估的價格傳遞給信息聯盟。在這個環節中會出現不真實信息的傳遞,因此可以將這個過程改變為由信息聯盟和B1共同對技術進行評價,再由信息聯盟將評價結界傳遞給聯盟中其他公司,這樣得出的評價值的真實性就會大大增加,從而也會提高國內公司進行國際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的效率,在某種情況下,也可以遏制A國企業通過混同的方式用較低的技術水平冒充高技術水平的情況出現。
然而,單純的改進可再生能源技術信息聯盟的機制也是不夠的,從技術受讓國方面而言,應該讓企業充分地認識到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帶有較高的公共價值,這種認識僅僅從道德范疇來約束是不夠的,還應從以下方面進行加強:第一,加強信息聯盟的透明度。加入聯盟的每個個體都應清楚地知道哪些企業接受了可再生能源技術,哪些企業對于自身轉移的技術做出了評價,這樣便可以減少國外以低水平可再生能源技術反復轉移給國內不同企業的概率。第二,加強監管力度。因為信息聯盟是透明的,政府應加大對評價可再生能源技術優劣的監管力度,增加懲罰機制。第三,加強獎勵補償機制。當企業不以壟斷的形式進行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時,即便可再生能源技術的提高會帶來社會公共利益的增加,但在某一段時期內,企業自身的收益會相對減少,國家應該針對這種情況來提出補償的政策,確定合理的補償以提高企業的收益;同時也要對企業給予相應的獎勵,這樣才能激勵企業建立廣泛的信息聯盟,加強聯盟內部企業之間的交流。就國際社會而言,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勢必帶來世界碳排放的減少及能源利用率的增加,因此國際公約在這里也應扮演鼓勵可再生能源技術轉移和共享的角色。
本文通過對TPP和RCEP談判后國際產業鏈重構進行研究,分析國際產業鏈重構對我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影響,提出我國未來供給側改革的發展方向,并以可再生能源供給側改革為例,進一步說明國際產業鏈重構對經濟新常態下的供給側改革的影響。國際產業鏈重構主要的特征分別為產業結構細分中價值鏈非均衡分配、產業空間布局重構和技術水平共享范圍重構等,同時各個特征所帶來的對供給側改革的影響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產品的生產過程或者環節分工生產過程中價值鏈的非均衡分配使得供給側改革朝向改善勞動力水平、提倡高技術水平產業建設等方向發展
當前供給側改革的重點應該集中在減少勞動力大量剩余,并使經濟模式逐漸由勞動力密集型模式轉變為知識密集型的經濟模式,這就需要在供給側改革的過程中,注重勞動力技術水平的培養,利用教育的手段提高農村和城市人口的平均受教育水平,使之在長經濟周期內,盡可能快地符合高技術產業對技能水平的要求;同時供給側改革還需要用高技術產業逐步代替低技術產業,以達到依行業導向選擇來應對未來的國際產業鏈重構。
(二)產業空間布局重構帶來的國家之間、行業之間合作格局的變化
第一,由于勞動力成本和資源成本過高等問題,中國制造的原產地并不一定為中國。由于自貿區域的擴大,我國的制造產業的初級制造環節完全可以轉移或外包到戰略伙伴區域中生產力成本較低的地區。第二,需要對中國制造重新定位,技術型及知識型制造產業成為世界制造產業的重中之重,鼓勵區域間各國自主創新產業和品牌建設是我國供給側改革過程中國際合作方式和格局重塑的重點。
(三)技術水平共享范圍重構,使用技術的信息共享程度發生變化,使核心技術信息共享度變得更加不透明化,導致供給側改革朝著鼓勵自主研發代替完全的技術引進的模式發展。
第一,注重社會勞動力的培養。政府需要擴大教育支出,將義務教育、職業教育和高等教育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深化教育改革,同時也要加強對教育行業的監管力度。第二,支持科研機構和企業進行技術創新與自主研發。我國在供給側改革方面需要對企業自主研發和技術創新構建一套完善的獎勵制度,創建企業自主創新基金來激勵各個行業的技術創新。第三,政府需要從政治體制改革入手,將我國政治體制轉型為創新型政府,從政府職能、政府投入導向以及應對國際形勢變化的應變能力上進行政府體制改革。第四,建立更為廣泛的國際合作關系,運用自身優勢,帶動區域內外的技術合作。通過不同的戰略合作關系,防止國際產業鏈重構過程中資源、知識和技術等壟斷在少數發達國家手中,同時需要加快區域內部技術合作進程,爭取盡快達成區域內部各國協同進行技術創新、自主研發的聯合創新新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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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2
A
1007-905X(2016)04-0001-17
2016-02-20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項目資助(13JJD30016);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71163032);江西省研究生創新專項資金項目(YC2014-B008)
1.劉暢,女,黑龍江大慶人,南昌大學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2.涂國平,男,江西南昌人,南昌大學管理學院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系統工程與管理科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