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格萊斯的“合作原則”分析網紅papi醬的語言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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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根據英國語言哲學家保羅格萊斯（Paul Grice）提出的“合作原則”（Cooperative Principle）表明：在人際交流過程中，我們都有意無意地遵循著這個原則，從而達到互相合作的目的。也可以簡單的理解成，在該說話的時候說該說的話。而一旦違反合作原則，則有可能造成歧義、誤解甚至是笑點。近幾年網紅papi醬的視頻之所以能引起大眾的大量點擊關注，就在于papi醬違反合作原則形成的另類幽默語言風格。故本文特從格萊斯的“合作原則”分析網紅papi醬的語言風格。

關鍵詞：合作原則；違反；幽默

1967年英國語言學家Paul Grice首次提出了會話中的“合作原則”這一說法。Grice認為，在人際交流過程中，我們都有意無意地遵循著這個原則，從而達到互相合作的目的。在一段對話中，根據其發展階段和共識的目的或發展方向，按照需求對其貢獻。說話者有時傾向不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圖，而是選擇間接表達或暗示。隨后，Grice指出了要想對話雙方都能理解雙方講話意圖，就必須遵守一些合約，這就是“合作原則”下的四條準則。（1）質量準則，即說話者所說的話語要保持真實，不要說虛假、缺少證據的話語；（2）數量準則，即說話者的話語應正好滿足而非多于或少于交際所需信息；（3）關系準則，即說話者的話語要與當前交際話題相關聯；（4）方式準則，即說話者的話語要避免晦澀、歧義，要簡練有序。

人們在遵循合作原則下的對話使得雙方都能正常理解，并使對話順利進行下去。但有時人們有意無意地違反合作原則，以此制造幽默搞笑的效果。我們試著從Grice的合作原則分析網紅papi醬的視頻語言發現，papi醬之所以受追捧，正是因為她在視頻中幽默風趣的搞笑語言風格。而這些幽默效果也是在違反合作原則四條準則下體現的。

一、質的準則

質的準則，要求在對一段對話貢獻時保證貢獻的真實性。也就是說，不要說自己認為是虛假的事情，也不要說沒有依據的事情。

在一期“papi醬——女明星的謊言”視頻中，papi醬模仿女明星的口吻，對于公眾關心的皮膚問題說出“我平時很少做皮膚護理的啦呵呵呵”。眾所周知，光潔白皙的皮膚是女明星們最重要的招牌，女明星們在臉上所下功夫和血本肯定是巨大的，不可能是像視頻中papi醬所言很少做皮膚護理。這違反了“合作原則”下質的準則。而“papi醬——圣誕節，你真的了解嗎？”視頻中我們可以看到，papi醬說“據史書記載，圣誕節在我國已經有著4000多年的歷史”。這也明顯是虛假的說法，圣誕節是源自于西方的節日。這是papi醬故意利用一些明顯虛假的話語來引起笑點。實際上，違反質的準則是papi醬最常使用的方式。

二、量的準則

量的準則是指在對話中所提供合適的信息量，不應過多也不應過少。過多或過少都容易讓對方產生誤會或不惑，因為有時說話者通過提供的信息量的多少來暗示對方能有所理解其中的另外一層涵義，而不僅僅是表面上所言說的那些話語。

比如在視頻“papi醬的精分小劇場——我的同事是個碧池”中，幾個八卦的女同事造謠說某同事打過胎，其中“大家都在說啊”就違反了量的準則，這句話我們在生活中也經常聽到。而這里的“大家”，可能只是兩三個人，甚至只是說話人自己而已。之所以用“大家”故意來表明這件事已經是家喻戶曉，不是什么秘密了，更不是個人故意杜撰出來的（事實上有可能是個人杜撰出來的），以此撇清謠言和自己無關的事實。所以我們發現，通過違反量的準則，常常可以制造謠言。在視頻“papi醬之張總教你做電影”中，張總教導編劇時是這么說的“你那個劇本啊，我看了。就是它不夠......你懂吧？”其中“它不夠......”省略的部分就是張總希望編劇能自行去體會的地方，張總并沒有明確指出編劇哪些地方做的不足需要修改，而是通過欲言又止的方式來點撥編劇，希望對方能心領神會，諷刺了影視行業的某些風氣。這就是違反了量的準則，提供了過少的信息量。

三、相關準則

相關準則是指在對話時盡量使自己提供的信息與這段話有關。當說話者故意違反相關準則，在產生幽默的同時，表面上雖然讓人一頭霧水，但其實是可以讓人明白說話者為何違反相關準則來傳達的真實意圖。

在視頻“papi醬——馬上就要過春節了，你準備好了嗎？”中，為了應付惡心討人厭的親戚對自己學業細枝末節的盤問時，papi醬答道“雖然我學習不好，但是我廢話少啊！”“學習”和“廢話”是兩個毫無關系的信息，但在這種被盤問的情形下，故意把學習和“廢話”聯系在一起，諷刺親戚話太多。

四、方式準則

方式準則要求說話者談吐清晰、簡潔，不要有晦澀難懂的話語。而違反方式準則，在某些情況下，也會產生幽默的效果。

在“papi醬2015年度十大爛片最專業點評”視頻中，對于電影《橫沖直撞好萊塢》，papi醬給出的點評是“絕對的荒誕派，看似不經意的偶然中蘊藏著巨大的必然”。整句點評比較拗口，也沒有直接表明自己對于這部影片的認可好壞，而是描述成荒誕派影片，故事情節也是不經意的偶然中蘊藏著的必然。讓聽眾在搞笑的點評中立馬明白這部影片是否值得一看。這違反了方式準則所要求的“避免晦澀”。

方式準則的第二點就是“避免歧義”，我們也能在郭德綱的相聲《你要折騰》中發現，郭德綱說了一個“小心地（de）滑”（Carefully slide）的梗，這是一個在公眾場合，尤其是洗手間常見的標語。這其實是中英譯法所造成的歧義。

Papi醬最火的視頻之一是用上海話+英語（+日語），用不同語言的句法和用詞進行嫁接，雖然違反了“簡介有序”，但卻給人一種洋氣的感覺。如“你就是satisfied了對伐？”這種“不夠簡潔”的說話方式在香港電視劇中尤其常見。

五、結語

Grice的合作原則要求我們說話必須遵循以上四個準則，交際才能順利進行下去。但在以上對網紅papi醬的語言風格分析中我們也可以看出，在真實的生活實例中，說話者常有違反“合作原則”的情況，其目的是借此帶來幽默搞笑效果，同時，又沒有給對方造成一定誤解。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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