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DM項目的國際碳交易博弈分析

韓秋　李哲威

摘要：清潔發展機制（CDM）是涉及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間的國際碳交易，是唯一的一種有助于發展中國家參與二氧化碳排放權交易的機制。在現實中，發展中國家的國際碳交易的發展過程是緩慢并不斷變化的，需要西方發達經濟體與欠發達國家一起參與共同協調。為避免陷入雙方均不合作的囚徒困境之中，博弈雙方可以通過改變各自的收益情況，最終實現自愿選擇合作策略的博弈均衡解。

關鍵詞：CDM項目 碳交易 博弈

一、國際碳交易的內涵

世界上的不同國家在經濟發展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向大氣中排放溫室氣體，由于大氣的流動，這些溫室氣體會使全球生物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為了人類的生存環境不被過度破壞，1992年6月，人類歷史上第一部旨在減少地球溫室效應氣體排放規模的國際性公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正式頒布，并從1994年3月起開始執行，此減排標準是目前世界各國認可并遵照執行的國際性的框架協議。

1997年12月，在《框架公約》的第三次會議上正式通過了《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的京都議定書》，其目標是“合理控制將大氣中的溫室氣體含量，防止氣候的劇烈變化對人類造成傷害”。該《京都條約》規定了四種減排方式，其中重要的一條減排規定是允許國家間可以進行排放額度買賣的“排放權交易”，即碳交易。上述兩大公約，由于引進市場機制，使碳交易可以量化并可控，從而逐步完善了以二氧化碳排放權為主的碳交易市場機制，目前主要的機制有：國際排放貿易機制（ET）、聯合履行機制（JI）和清潔發展機制（CDM），ET屬于配額型交易。全球兩大主要的配額交易型市場是芝加哥氣候交易所、歐盟排放貿易體系，全球碳交易市場已逐步變成世界主要產品市場之一。根據上述機制的規定可以看出，發達國家之間可以進行JI和ET交易，而發展中國之家只能通過CDM交易機制進行資金和技術的交易，通過項目獲得“經核證的減排量”（簡稱CER），通過CER在交易所的交易，完成各自的減排目標。

二、基于CDM項目的國際碳交易的演化博弈分析

演化博弈論是動態演化分析與博弈論相結合的產物。在全球應對氣候變化危機的進程中，發達國家通過資金、技術和碳交易與發展中國家互惠互利，從而獲得更大的收益，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的戰略選擇將是一種演化博弈的過程。

（一）演化博弈模型假設

博弈方：發達國家G與發展中國家H。

行為策略：當發達國家開始向發展中國家輸出低碳技術與資金時，它的策略為S1；反之策略為S2。對于發展中國家來講，當其引入低碳技術與資金積極進行技術與制度創新時，它的策略為S3；反之策略為S4。

行為策略的采用比例：假設發達國家選擇策略S的概率為x，則0

設置參數的含義：合作行為需要付出相應的成本，假設Ig與Ih為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選擇S2和S4策略時的收益，Uh與Ch為發展中國家選擇S3策略時的收益與成本，Ug與Cg為發達國家選擇S1策略時的收益與成本。

（二）演化博弈模型矩陣

根據上述假設，構造一個完全信息的靜態博弈矩陣，如表1所示。

博弈矩陣中各項支付的含義為：①發達國家選擇策略S1，同時發展中國家積極響應發達國家執行S3策略時，就會產生基于項目的CER。此時，發達國家的凈收益為Ug-Cg，發展中國家的凈收益為Uh-Ch。②發達國家選擇策略S1，而發展中國家卻執行策略S4時，發達國家的成本為Cg，發展中國家的收益為Ih。③發展中國家選擇策略S3，但發達國家對此卻選擇策略S2時，此時發展中國家的成本為Ch，發達國家的收益為Ig。④發展中國家選擇策略S4，發達國家選擇策略S2，即均不進行減排活動，企圖“搭便車”，此時雙方的收益均為零?？梢钥闯觯献鞑呗圆攀遣┺碾p方雙贏的唯一模式，這種情況下的納什均衡解為（S1，S3）。

不可否認，在低碳技術與資金的轉移過程中，無論發達國家或者發展中國家都面臨著兩難選擇。從發達國家的角度講，低碳技術的應用和擴散可以伴隨著巨額的利潤回報，但發達國家不愿意看到高新技術流向發展中國家；從發展中國家的角度講，低碳技術可以促使傳統產業升級，但是低碳技術存在著巨大的市場風險，這使得很多發展中國家望而卻步。正因為如此，單次的雙邊博弈很可能會造成博弈雙方都陷入困境，因此博弈雙方可以采取下面兩種方法實現自愿選擇合作策略的博弈均衡解。

第一，從一次性博弈轉變成重復性博弈。如果博弈雙方從一次性博弈轉變為重復性合作博弈，雙方均會實現U-C>I的收益。在表2中，如果把博弈合作收益貼現到當期，合作收益會達到未來n期博弈雙方都選擇合作策略取得的所有收益總和K，因此K必然會大于U-C，從而提高了U-C>I的概率。

第二，質押合作承諾。如果任何博弈一方選擇不合作策略，那么其就會失去這一質押品。與完全信息靜態博弈模型矩陣（表1）比較而言，設定n為質押成本，如果任何一方選擇合作策略，而不合作的另外一方的收益會由I下降到I-n。那么總體來說，博弈雙方選擇合作策略的收益U-C大于I-n的概率就會大大提高（表3）。

三、中國參與國際碳交易的路徑選擇

目前，中國碳交易主要是基于項目的交易，也就是依托清潔發展機制的碳交易。為了促進碳交易市場的發展，中國應該積極學習和借鑒其他國家關于碳排放權交易的經驗，從而選擇一條適合我國國情的碳排放交易的發展方向。

（一）構建全國統一的碳交易市場

截至2015年末，我國已經在國內七個試點區域和城市建立了碳排放交易所。我國應在借鑒歐盟及發達國家的碳交易經驗的同時，通過總結這些試點碳交易的經驗，逐步完善我國的碳交易制度，爭取盡快在國內建立一個統一的碳排放交易市場平臺。

我國還應建立并逐漸培育碳金融期貨和期權等衍生產品的交易。通過合理利用衍生產品，可以解決不同國家間在碳排放上存在的分歧，從而使我國在碳交易博弈中能夠取得均衡優勢。

（二）完善與碳交易相關的法律政策

重復博弈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要實現重復博弈必需不斷完善和加強應對氣候變化的相關立法工作。首先，我國的碳排放主管部門應在積極聽取各試點地方碳排放權交易市場在運作中遇到的相關法律和政策問題，建立相應的溫室氣體碳排放法律法規，同時各地方主管部門應采取協調配合機制，安排專項資金和人員來落實地方的碳排放工作，使其與市場能夠接軌，并充分利用市場稅收杠桿的調節作用。其次，應大力發展針對新能源開發的基礎項目和關鍵技術，合理調整能源結構，最終促進碳交易的可持續發展。

（三）積極參與國際碳交易協作

我國是世界上最具潛力的碳減排市場和最大的CDM項目供應方，應將碳交易作為對外合作發展的重要戰略平臺，針對我國傳統能源短缺和能源結構嚴重不平衡等問題，制定一套完善的氣候應對策略和能源戰略，大力發展綠色經濟，并將其作為我國一項長遠的政治和外交戰略。與此同時，我國還要協調好與發達國家之間的關系，推動全世界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間二氧化碳交易機制的發展，最終推動全球碳交易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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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韓秋，哈爾濱工業大學；李哲威，哈爾濱匯通電力工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