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味道

林煥彰

北京的味道

林煥彰

攝于青島文學館

剛從北京回來，我該有清新的

北京的味道 ；

現在是冬天，正是三九

屬于冬天最冷的節氣——

從一九、二九到九九，越多九

就越不那么冷，那已將接近

春天，人人都期待的春天。

冬天的北京，會有什么樣的味道？

街道冰冰冷冷，我走過

走過一條長街，我才走了半小時，

全副武裝——

羽絨衣、長褲和加長的羊毛襪，

毛圍巾、皮手套，還有立體口罩

外加一頂有護耳的大毛帽。

這輩子，我第一次這樣裝扮

像只笨笨的大狗熊，

要是跌倒了，肯定要有三個小朋友

才能把我扶起來！

自己一個人走，要尋找北京

冬天的味道，是新鮮的

還是冷凍的，我總是好奇，

希望品嘗一下

那是難得的二十多年了

才有的短暫的幾天，我能停留的

時間，實在不長——

走著，走著，我走到一條和平里東街

朝西走

只走半個小時，沿街看著兩排

行道樹，挺高的

高高挺挺的白楊樹，沒有一棵有葉子

沒葉子的白楊樹，我沒嗅出它們的味道

卻有好多鳥巢，在高高的樹梢上

窩里有鳥兒，該是喜鵲吧

它們像城里人，其實本來它們就是

城市的老居民，喜歡住那高樓大廈

當然，它們愛整齊愛干凈，

我沒嗅出它們有什么鳥味，

更無鳥糞的那種特殊的“米田共”；

鳥也愛面子，講文明，講衛生

至少我是這樣以為的，

也的確是，我看到的，嗅到的

就是這樣，沒那樣

這樣那樣，真好，北京沒有什么

不好的味道。

《猴子就要搞怪》 林煥彰/繪

冬天的北京，要認真找它的味道

可能也有，因為都被冷凍了

我走入和平里早市，它在地道里；

暖和的地道，有蔬菜水果

魚蝦豬肉羊肉，有米有鹽，

有各式各樣的雜糧，豆豆、棗子、粟子

和堅果……

你說要有，要有味道，這些都會有

不只是北京的味道，還有來自東南西北的

都會有。

??！我深呼吸——

北京的味道，我找到了！

那就是

藏在地道里，有很多很多

你的味道，我的味道，

他的味道，通通都是

從和平里早市的地道里，冒出來

我們生活每天該有的這些，那些

就是，北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