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安
霧中漂流二年
筆筒被浪費殆盡
墨汁從山谷上空落下來
失掉云氣與靈氣
不再每日停在梢頭鳴叫
不再鼓動風惹出山的震怒
不再在尖利間尋找撞向天空的閃電
慣常吸收過量地氣讓它發胖
漸漸難以啟用
日夜間左右不再逢源
凝結如泥中大石
苦痛而蠻橫
一雙主動的腳從半路鉆出來
扯著一把傾斜的語感
將我領入一座人聲鼎沸的小鎮
路過中心小廣場的時候
(小廣場沒什么人)
它先于我突然拐入那個路口消失了
留下我像一只風箏
盤桓進廣場的深夜里
深夜沒有響聲
虛無沒有教我八十歲的巴頓
怎么借引力與自我斗爭
揚子江2016年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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