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心底的吟唱（散文詩六章）

封期任

紅軍山

向往著紅色色，向往著在紅色的世界里來一次心靈的洗禮。

讓蒙塵的靈魂有一個嶄新的容顏，我們踏著歷史的棧道，在彌漫的硝煙中來到英雄的山——

紅軍山。

仰視你的高度與威武，受傷的往事，和苦旅的憂愁，但被自然的微笑所撫平。

微笑的傷，掛過的風，像一天藍色的清風，飄過蕩漾在皮膚間的皺紋。

總也不能分清，什么是心中的山，什么是心中的河，

但我知道紅軍山，你是我心中的山河，

你那綠，在我心頭。

你那清，在我腦海。

我熱血沸騰，我詩情畫意，體驗一把你的溫暖與熱情。

讓感懷的潮水起起伏伏，讓流逝的時間跌跌落落。

想起蒼鷹，張開翅膀，飛過你的天空。

那片參差的未來，真實的游弋，從樹叢旁花開花落，從鵜鶘旁嫣然一笑。

明白的月光，真實的想象；

未來的情愫，你我的芬芳。

故事張開了力量，我們微笑向往。

向往那些曾經的過往，向往你為了母親的身軀不被鐵蹄踐踏而英勇抗爭與搏殺。

向往你為你的雛鷹能有一片翱翔的天空而流淌的鮮血。

紅軍山，我心中故鄉的一片青春。

從紅軍的故事，到故事的背景，一直都擁有向往。

我們的歷史，像晴空的禮炮，發射向天空。

純白色的天使，降臨在綠色的地毯上。

紅軍山獨有的神韻，演繹了生命延伸與拓展的鮮活。

甜美的歌聲，與月琴的悠揚，穿過大渡河，挽起一朵朵水花，裝幀了古樸的家園，染清了我的筆墨。

讓時光，淡雅的前進，還有那些輕巧的耳語。

記憶中的紅軍山，像我曾經愛過的女孩。

我們擦肩在人山人海，又蕩漾在綠波青草。

那些曾經的溫柔，今天依然安在。

你的青春容顏在滄桑的歲月里，依然像一個處子，婷婷玉立在我的心頭。

我愛的紅軍山，我身處的地方，一個美麗的家園。

那些曾經的夜晚，和今夕的思念，以及戰馬的嘯叫聲，匯聚成你的雄奇壯美，匯集成你的神秘安詳。

你攜著一座座俊秀的山峰，攜著一條條舒緩的河流，洗凈塵世的浮華，洗凈朝圣者謙卑的靈魂。

井岡山

一塊塊花崗巖，雕成拱形的墳墓。隆起的墳頭，是你們高揚的頭顱。

敬仰和懷念，在這里雕成了永恒。

你們靜臥在巍峨的紅軍山上，映山紅以它火紅的情懷，把蒼茫的群山染成了紅色。

是的，是紅色。

我們看見山是紅的，水是紅的，心也是紅的，只因血管里流淌著紅色的血液。

墓前，開滿著新鮮的花朵，花蕊里流溢著一種精氣和一種景仰。

還有那花瓣上閃動著的晨露呵，牽引著根須深入泥土的根部，告慰九泉之下的英魂——

若不是你們滾燙的血液，我們這些孱弱的小花絕對不會芬芳永存！

杜鵑花簇擁的墳塋前，蜂蝶們自由地、快樂地在空中飛旋。

它們再已聽不到黃洋界上那隆隆的炮聲，再已看不到濃濃的硝煙彌漫著恬靜的山脈。

但是，它們已經感知到泥土深處躍出的紅日，正用一種精神感召著生命的圖騰。

不然它們也不會自由著、快樂著……

墓碑上，鐫刻著你們的英勇、你們的頑強、你們的忠誠，還鐫刻你們對生命的理解和詮釋。

深深嵌入到花崗巖里的筆道，每一筆都閃耀著陽光的色彩。

此刻，你們正在大山的懷抱里微笑，你們看到了映山紅一天更比一天嬌艷。

你們還看到了當年的黃洋扁擔，挑來了一座座群山的富饒。

而此刻，你們又在構思，如何讓一個千年的夢想，伴隨著鮮艷的映山紅靜靜地、靜靜地開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這時，所有的文字、所有的詩歌、所有的頌辭，之于你們，都是蒼白無力的。

而只有腳下的紅土，才能彰顯出我們朝圣的執著，和莊嚴的緬懷。

緬 懷

黃洋界，炮聲隱沒。

井岡山，槍聲寂寥。

一群布衣漢子，帶著泥土的芳香，爬雪山，過草地，渡黃河。

他們所有的精神，集中在前進的思考里，集中在時光的淡雅中。

我們平復，我們緩戰，我們互換出一切聲響，讓一切聲響銷聲匿跡。

紅五星，我心中的太陽，一個時代的輝煌。

世界的起點，是生命的拓展。

半生的寂寥，走出歲月的倉皇。

穿越火線的生命，散發著光芒，高亢激昂。

金屬碰撞的交響，激活凍僵的血管。

沸騰的血液，煮沸一塊堅冰一片殘雪。

朝代更迭，忘不了那歷史的光芒！

誰在歷史下哭泣？我們高聲歌唱，將哭泣掩埋。

過去、現在、輝煌、成就……

說不出的激動，與說不出的落寞交織在一起。

一個鮮活的世界，源于紅色，源于旌旗招展的城市、鄉村、田園。

今夜星光燦爛。

今夜一個夢想在穿梭，夢中的梭羅樹，結滿豐碩的果實。

歷史，讓我們緬懷。

激情，源自收獲。

我們唱一曲《十里送紅軍》，時光的紅色，映襯著國旗的莊嚴。

時光的紅色里，絕不允許那些揮舞的魔掌弄傷我親愛的祖國。

湘 音

世界上有一種聲音，穿透力最強，他穿透了百年中國最堅硬的城墻。

喚醒了一枚嶄新的太陽，融化了冰川雪原。

讓雪蓮花的幽香，淌滿了我們的每一個黃昏、每一個黎明。

一個多世紀過去了，而今一想起這辣辣的聲音，我們，和我們的子孫都熱淚橫流。

我們的心情無比澎湃著、自豪著......

這是一個辣辣的湘音，它撕開了韶山的陰霾，它抵御了一個民族最寒冷的季節。

它翻越麓山，它跨越長江，它飛越黃河，它穿越了萬里冰封的中國。

它鼓舞著一群群睡醒的靈魂，把長城的方磚悉數。

它召喚著一雙雙堅實的腳步，把天山腳下到黃海之濱的距離丈量。

它還讓草原上的羊群，自由地歌唱著，快樂地舞蹈著。

在這辣辣的湘音里，他提著星光，帶著一群游蕩的靈魂，走過迷茫，走過歲月的邊緣。

在那個到處都布滿著白色恐怖的歲月里，他——

用火熱的激情，用殷紅的血液，鑄就成一雙特質的手，像鷹隼一樣，牢牢地抓住信仰的懸崖。

這雙鐵質的手啊，在湘音的感召下，一根手指輕輕一撥，偌大的寰球旋轉、旋轉......

還有橘子江頭的那一聲淺吟啊，氣貫長虹，攜著紅日的光芒，驅走了赤縣百年的暗與黑。

辣辣的湘音中，他總是那么豪邁，總是那么激昂，總是那么意氣風發。

盡管云層很低、很低，低得讓人喘不過氣。

他指點江山的文字，仍然激蕩了南國如海的蒼山，仍然激蕩著一群哀無聲息的靈魂，把不朽的信仰鐫刻在醒來的山崖。

從韶山沖到赤水河畔，從雪山草地上到寶塔山腳，從長城內外到大河上下。

他一顆火熱的心，在上古的淬火中，淬煉出一首首氣勢磅礴的詩篇，燃燒了北國連綿的冰雪，燃燒了寂然無語的天地。

最是城樓上那一聲辣辣的湘音，穿透寒冰的禁錮。

在世界的東方，挺起了一道不朽的脊梁。

沉寂的土地上，自從有了這個辣辣的湘音。

冬天的風，把雪花舞成了一道極致的風景。

春日的陽光，把桃花的緋紅染遍了神州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明媚的陽光下，佝僂了一個多世紀的腰身，挺立成一個不倒的東方巨人。

而今，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我們都可以自豪地說--

我是中國人，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紅 船

在此起彼伏的海洋里，巨浪如魔鬼般的手，緊緊地箍住你瘦弱的軀體。

把你高高地拋起，又重重地摔下。

鬼魅的嘯叫，渲染了黑色恐怖。

茫茫的海域上，你找不到生命的出口。

昂起的頭顱，只能背依陽光，作最后一搏。

與浪的搏擊中，你從萊茵河的濤聲中奔涌而來。

揚起的紅帆，化為一道潮濕的視線，注視著一片沉睡不醒的陸地。

百年的瀝血心智，帶著一把不滅的火焰，把冰冷的海浪燒得通體紅，與亮。

曾經的惘然與憔悴、迷茫與彷徨、沉淪與惆悵，瞬間，化為海鷗剛勁的翼翅。

你像海鷗一樣擦著波峰低飛，你那在浪尖上一起一伏贏得的瀟灑，是遍體鱗傷后的風采。

你依然像海鷗一樣低飛，依然把濁浪遠遠地拋于身后。

洶涌的潮汐退盡，退盡之后，

一條路，一條開闊的水路，載著一個夢向東流去……

燃燒的紅云

燃燒的紅云，是你的芳容嗎？

驅散烏云，焚毀陰霾，是你的能量在空中卓越的釋放嗎？

你，同紅日，在海平線上那一刻起，

山川俊秀，江河歡騰。

歷史，枯瘦的骨骼，在陽光下

豐滿，充盈。

你，攜著南湖紅船上的豪言壯語，挺拔了千山萬壑的脊梁。

古老而沉寂的大地，在世人矚目的目光中

日新月異。

從冰雪連綿的北國，到蒼山如海的南疆，

從紅葉飄香的燕山，到鼓樂升天的草原，

從波濤洶涌的長江，到源遠流長的黃河，

贊歌，似春潮涌動，席卷了一個民族的嗟嘆，與靈魂的衰落。

九十五年的黃昏與黎明，一場場春華與秋實的盛宴，

在你汗水的光澤里，散發出耕耘于收獲的香醇。

最是母親的微笑，與兒女們舉杯的同慶，

與《義勇軍進行曲》在太空中豪邁的回響，

在你的感召下，萬人景仰的“神十”升空與世人尊崇的航母下水，縱橫交錯的高速公路與四通八達的動車飛馳，聳入云端的高樓大廈與恬靜悠閑的田園村落......

美麗的畫卷，擦亮了我們渾濁的淚眼，揚起我們低垂的頭顱。

歲月的滄桑，和歷史的變遷，在你鮮紅而純正的色彩里，

風雨兼程。昂首闊步的理想和信念，在你閃動的光芒里卓爾不凡。

每一縷陽光、每一場風雨、每一片云彩

和每一朵吐綠的花草，渲染和傳誦的那不是一個民族的雋永精神嗎？

每一句諾言、每一個捷報、每一幅畫卷

和每一首源自胸腔的歌詠，凝聚的那不是大地的豐碩么？

黨旗，一朵燃燒的紅云，

你的光輝，永遠照耀著我們追趕著夢想的步伐。

（作者為《中國魂》雜志總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