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一一



其實,他就是一個矛盾體,人格中有矛盾又統一的兩面,一個在事業上很專注,一個在生活上又很沒底線。他知道自己性格上的缺陷,試圖糾正,這種性格流入血液,一經成型,很難改變。他只能嘗試地去掩蓋自己的性格,專注于電影的方面的發展,并精益求精,把他激發的青春情欲轉化為膠片上的喜怒哀樂。他說,他的人生就是一部奧斯卡。
——題記
如果把今年的奧斯卡最佳男演員頒給其他人,這將成為一個“泰坦尼克”式的錯誤。此時把獎頒給萊昂納多,最能鼓舞這個認真工作的人。不要等到萊昂納多到了領終身成就獎的年紀才請他上臺。
可見,萊昂納多呼聲之高。也的確是,人們喜歡這個帥得一塌糊涂又熱烈把自己的歲月碾進電影史冊的萊昂納多。
這個不一般的萊昂納多。
他身兼數職。演員、明星、制片人、環保人士、社會活動家……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早已是人生贏家,在這之前,他的功名錄上還是少了一尊奧斯卡。
他六次獲提名最佳男主角獎,五次都與獎項擦肩而過,以至于海內外媒體每次報道奧斯卡都會搭上一句“為什么萊昂納多得不了奧斯卡?”
在今年他被奧斯卡提名后接受ITV采訪時說,得獎與否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這不是你拍戲的目的,你熱愛拍電影,將來回顧此生,你會為自己的一大票作品感到驕傲。而被同行認可,就像是蛋糕上的櫻桃——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所有事情,至于值不值得看、值不值得被討論或嘉獎,全取決于你們。”
這一次,他帶著《荒野獵人》出現在奧斯卡。片子講述的是一個被熊抓傷的獸皮販子,遭同伙拋棄在冰天雪地的大森林里的故事,他扮演的就是這個受傷的狩獵人———休·格拉斯。在今年奧斯卡提名中以包括最佳影片在內的十二項大獎領跑。
片中,他扮演的狩獵人休·格拉斯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忍受著傷痛,穿越北美荒原,重返人類社會。他回憶說:“每個演員都像瑞士表里的一個零件,攝像機來回移動,你要精確地把握時間,所以每天都排練,每天只有兩個小時的自然光可供拍攝。”拍得如此苛刻,他甚至出現了幻覺,感覺電影徘徊在虛幻與現實之間,被大自然牢牢地抱在懷里。
所以,他的努力得到了全世界的肯定。
這符合他的選片標準——“除非超刺激、超有意義,除非故事特別震撼人心,否則就是浪費時間。賺再多錢也沒用。”
這是個有著非常強烈文藝小情結的青年。在挑選角色這件事情上,他有著不妥協的乖張與固執,酷愛那種文藝小范的小眾影片,低成本,獨立制作,有個性,有獨特的思想,有悲天憫人的情懷,而且最好還要有些爭議。
在他看來,“藝術的好萊塢”電影的藝術性遠比娛樂性來得重要。在好萊塢的片場最不缺的就是帥男靚女。每日片場外都有無數的英俊小生們等在門外,翹首祈盼著能有一個哪怕是微小的角色。然而他并不擔心人們將他忘記。甚至他希望人們忘記他的風光。
他從不隨便對待電影,不輕易選擇劇本,然一旦選擇了劇本就將自己完完全全地放進去。不希望成為大眾都喜歡的那種人,只要被一個小群體的人兒喜歡。正因為小眾,才顯出與眾不同。這就注定了他不會是一個高產的演員。
一般人是拼命地在做加法,只有大師才懂得減法的道理。少則精悍而有力。
他的這份超脫來自于他的家庭。父親是愛爾蘭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嬉皮士,充滿著烏托邦的夢想。父親的血液里滿是浪漫的因子,從不為生計所束縛,年青時代在紐約街頭過著放蕩的反潮流式的生活。不為生活所累,這一點瀟灑,從父親的身體流到了他身上。萊昂納多的母親是個德國人,一頭金發,臉龐俊秀,這一點萊昂納多遺傳了母親。父親充滿愛爾蘭的浪漫,母親又與生俱來的德國人的理性與冷峻,兩人的差異帶來了超乎尋常的吸引與美感。
很快地,父母親的激情不再新鮮,他們就分開了。然后剛出生不多久的萊昂納多尚在襁褓中,便成為離異家庭的孤單小孩。
他從不掩飾地稱自己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是多疑,反復,喜歡追求新鮮刺激的事物。“我喜歡做那些能夠讓我害怕的事情”。他十分著迷于河流漂筏。帶著清淺的呼吸器排水、跳彈簧、以及花樣跳傘。他第一次進行花樣跳傘時,差點送命。因為他的降落傘當時打不開。他不得不自由落體,直到他的備用降落傘打開為為止。關于這段經歷。他說到:“從頭到尾,整個旅行和過程之中,我沒有喊叫,我只是很沮喪。”
他也非常喜歡夜店生活。表面上的浮華與熱鬧,越是在喧囂的塵煙里,他越把自己與人群隔絕起來。
他喜歡流行和易逝的東西,奇怪的是他也酷愛收藏。他說,時間在物品上悄然地流逝,這個過程看起來漫不經心,卻非常的有力量。他的房間里有一面墻專門用來放從各地買來的表。他對表是狂熱的。在他看來,一只表最令人心動,不是表盤上施華洛鉆,亦不是用鱷魚皮作成的表帶。是那些精細的零件妙巧地組合,創造了時間的度量。生命的長短,愛情的短暫與恒遠,在那些齒輪微妙的咬合帶來的機械震動里定格。
至于愛情這個東西,他內心呼喚它,也追逐它,卻并不相信它。他很難專情。他說自己一直在等著那個正確的人。在沒有等到之前,他允許自己不停地更換身邊的女友。
在公眾面前“表演”了一個無拘無束的好萊塢壞小子的他,在人們的印象是——有頭腦但是愛泡夜店,工作很敬業、很投入,但是換女朋友的頻率特別高。不少對愛情要求忠誠度高的女星們,即使對他心懷愛戀,也將他的名字拖入了黑名單。
他也曾一度地陷入“低潮”。這低潮是外人眼中看來的。其實他并不覺得是“低潮”。他徑自地往他心目中電影神圣的伊甸園行進,一日復一日。累積的結果,就是在《盜夢空間》中的爆發,在《荒野獵人》中的爆發。近幾年的他的電影使他佇立于新的巔峰。
但是仍然與《泰坦尼克號》式的商業偶像地位相差太遠。“我永遠不會像《泰坦尼克號》時代那么紅了。”他說,“我也不想那樣。”
他無所謂。早已不想只是個偶像型的明星。
他一次次地希望通過自身的演技使得一部電影綻放出令人神往的色彩,而不是只依靠商業包裝。這個理念,使他拒絕了《蜘蛛俠》等眾多好萊塢大片男一號的出演。在電影的世界里,他一直認為自己要走很遠很遠,才能抵達心中念及的樂游園。
偶爾孩子氣的時候,他會說起自己童年的理想,如果自己不做演員的話,他最理想的是做植物學家。一顆幼小的種子,然后在陽光雨水白露霜降中長出參天大樹,就象是人的生命,充滿了盛大的意義。
“生命太短暫,經不起懶惰和消極的浪費。我不喜歡在一個固定的環境中待得太久,也不喜歡固定的一種思維定式。我喜歡旅行,喜歡參與一些環保事業。我喜歡找刺激。上學時,老師問我們長大后想做什么,我總是回答,要么做導游,要么做個植物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