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生態移民區發展驅動力路徑分析

黃立軍 李勝連 張海濤 等

摘要：在構建了理論模型和提出10條假設的條件下，利用SEM模型從移民政策、移民收入、移民生產、移民生活、社會交往和發展驅動力等因素入手對寧夏5個行政村，共計201份有效問卷進行分析。通過模型驗證，剔除了4條不成立的假設，得到了顯著的發展驅動力路徑圖。結果表明，移民生產和生活是最主要的驅動力；政府應該加大就業和教育等軟環境投資；政策的投放和宣傳要緊密結合等。

關鍵詞：SEM模型；生態移民；發展驅動力；路徑

中圖分類號：F32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39-8114（2016）04-1035-04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16.04.055

The Path Analysis of the Development Driving Force in Ningxia

Ecol-immigration Area

HUANG Li-jun1，LI Sheng-lian1，2，ZHANG Hai-tao3，ZHANG Li-ying2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of Ningxia University，Yinchuan 750021，China； 2.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in East Chin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Fuzhou 344000， Jiangxi，China； 3.Shijiazhuang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Technical College， Shijiazhuang 050021，China）

Abstract： On the condition that ten hypothesis were put forward in constructing the theoretical model， taking advantage of SEM model and starting from the immigration policy， immigrants income， immigrants production， immigrants life， social communication and development driving force factors， 5 administrative villages and a total of 201 valid questionnaires in Ningxia were analyzed. The model test， excluded four not established hypothesis and obtained the path diagram of significant development driving force.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production and life of immigrants were the main driving force，the government should invest employment and education increasely，the delivery and publicity of policy should be closely linked and so on.

Key words： SEM model； ecological migrants； the development driving force； path

生態移民工程是國家自2000年開始實施的一項旨在幫助生活環境極端惡劣的農牧民們走出窮山惡水，走向發家致富的重要舉措。生態移民工程不僅會從空間、地域角度直接影響移民，更多的是對移民區的生產方式、教育環境、生活習慣、文化習俗和社會關系結構等方面產生深遠影響。一旦移民區的發展機制不健全，移民與移民區不相適應，不僅會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還會使移民產生逆反心理，從而形成“返遷”現象，尤其是一些少數民族地區，更會引發民族矛盾，使得國家政策適得其反。因此，研究少數民族生態移民區的發展驅動力及其路徑就顯得十分必要。以寧夏回族自治區為例，在調研的基礎上，以構建理論模型與假設、驗證假設的方式進行數據說明。

1 理論模型構建與假設

結構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SEM）通常包括以下3個矩陣方程式[1-2]：

x=Λxξ+δ （1）

y=Λyη+ε （2）

η=Bη+Γξ+ζ （3）

其中（1）式和（2）式屬于測量模型，分析指標與潛變量之間的關系；x、y分別代表外源指標和內生指標；Λx、Λy分別是外源指標和內源指標在外源潛變量和內源潛變量上的因子負荷矩陣；δ、ε代表外源指標x和y的誤差項；（3）式屬于結構模型，分析潛變量之間的關系。

在構造理論模型時，凝煉寧夏生態移民區發展驅動力的主要影響因素是先決條件。國內研究生態移民問題的文獻不多見，主要集中在生態移民的內涵、滿意度、政策效果等方面。例如，唐宏[3]采用Logistic模型對移民意愿進行了分析，結果認為人均純收入等指標能夠很好地反映移民的滿意度；張平等[4]從經濟、生活、社會交往等方面對少數民族地區生態移民績效進行了分析；王瑞娟[5]利用經典扎根理論對生態移民滿意度影響因素進行了分層解釋，認為移民政策、環境和對象是主要因素；路建勝[6]分析了政策對于阿拉善盟生態移民的重要影響；魏濤[7]以生活、生產、政府、社會資本等方面的滿意度為基礎對寧夏生態移民績效進行了測度。

筆者根據以往研究文獻，結合自身在寧夏生態移民區的生活體驗，對移民區發展驅動力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凝煉——主要概括為移民政策、移民收入、移民生產、移民生活和移民社會交往。同時構建了寧夏生態移民區發展驅動力路徑的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

根據上述理論模型，文章提出以下假設：

H11： 移民政策與移民收入之間具有正相關性；

H12：移民政策對移民從事農業生產活動有正相關性；

H13：移民政策與移民區民眾間的交往活動有正相關性；

H21： 移民收入的提高可以改善移民的生活質量；

H22：移民從事農業生產活動可促進移民生活方式等方面的改變；

H23：移民區民眾間社會交往活動越頻繁越能改善其生活水平；

H31： 移民收入的提升能夠推動移民區發展；

H32：移民生活水平的總體提升能夠促進移民區發展；

H33：移民區民眾間的交往程度與移民區發展有正向影響；

H34：移民政策的有效實施能夠促進移民區的持續發展。

2 問卷設計與調研

結合上述研究和假設，針對移民政策、移民收入、移民生產、移民生活、移民社會交往、移民區發展程度進行指標細化。“移民政策”和“移民區發展程度”主要利用里克特量表進行統計；“移民收入”主要從移民的收入和支出兩個指標進行統計；“移民生產”主要從新技術運用、參與培訓和土地流轉方面進行統計；“移民生活”主要從住房面積、生活用水、家用電器、通訊工具、交通工具、醫療水平等情況綜合統計；“移民社會交往”主要從鄰里關系和集體活動兩方面進行統計。

研究使用的數據來自對銀川市西夏區同陽社區（39份）、靈武市郝家橋鎮涇靈新村（53份）、永寧縣閩寧鎮原隆村（66份）、永寧縣閩寧鎮武河村（3份）、賀蘭縣洪廣鎮欣榮村（40份），共計5個行政村204份問卷的調查，其中有效回收問卷201份。通過SPSS軟件對數據測算，該問卷的信度為0.637（表1），一般在實踐中，信度不得低于0.5[8]。因此，認定該數據是可信的。

3 假設驗證與結果分析

通過對上述數據進行整理后，利用SEM方法進行理論模型路徑系數的計算。具體測算結果如圖2所示。

在實踐操作中，顯著性檢驗很難達到統計規定的置信區間內，一般P值小于0.2都可以考慮接受[8]。依據此標準，由圖2分析得出：移民政策x1與移民生產x3、社會交往x5兩者之間相關性不顯著（P值分別為0.4和0.3），沒有通過驗證；移民收入x2與社會交往x5、移民生活x4以及發展驅動力y之間的P值分別為0.3、0.8、0.8，都不顯著，無法通過驗證。除此之外，其他因素之間基本通過顯著性檢驗。

移民生活x4和發展驅動力的疏離系數分別為0.41和0.14，這說明了x2、x3、x5解釋了x4的59%；x1、x2、x4、x5解釋了y的86%。

根據結果，對上述10條假設進行了檢驗，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

根據上述假設驗證后的結果，得出寧夏生態移民區發展驅動力的有效路徑圖（圖3）。

由圖3可知，移民政策x1對于生態移民區的發展y有直接影響（影響度為0.01）和間接影響，即“移民政策—移民收入—移民生產—移民生活—發展驅動力”（影響度為0.07×0.05×0.493×0.964=0.002），綜合影響度為0.012；移民生活x4對生態移民區的發展具有第一直接影響效果（0.964）；移民生產x3通過移民生活x4對生態移民區的發展y有第一間接影響（影響度為0.493×0.964=0.475），說明移民生產也是生態移民區發展的主要驅動力；移民收入x2對生態移民區的發展沒有直接影響，但卻有間接影響即，“移民收入—移民生產—移民生活—發展驅動力”（影響度為0.05×0.493×0.964=0.024）；社會交往x5對生態移民區發展的直接影響度為0.178；間接影響度為（0.143×0.964+0.07×0.493×0.964=0.170），綜合影響度為0.194。

“H12：移民政策對移民從事農業生產活動有正相關性”沒有通過驗證，根據實際，研究認為很可能是政策的實施沒有落到實處和政策效果滯后性兩方面原因造成的。在回訪中，寧夏自開始實施生態移民工程以來，從財政上配套資金，從生活上安置住房、水電、醫療等措施，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是在生態移民區就業、教育、生產工具配套、化肥、農藥等方面主要還是依賴移民區的自我安置，這也就部分解釋了假設不顯著的原因。

“H13：移民政策與移民區民眾間的交往活動有正相關性”也沒有通過檢驗，在回訪中，筆者及其研究團隊發現，隨著國家和地方政策的落實，生態移民區的民眾收入（政策性和資產性收入）明顯增加，“小富即安”的思想使得區內民眾生產思想意識淡化，鄰里間和親戚間的溝通卻被逐漸隔開，似乎產生了一種防御心理，也就是說移民政策部分間接地阻礙了移民之間的交往行為。

“H21：移民收入的提高可以改善移民的生活質量”和“H31：移民收入的提升能夠推動移民區發展”，研究結果顯示為強烈不支持，這與常識是相違背的。一般認為，在一定范圍內收入越高，生活質量相對越好，區內經濟越繁榮。但回訪時筆者發現，現在的移民收入（主要是勞動性收入）確實有所提升，但生活成本也隨之增加，最終收入甚至是相對降低的。由于在問卷調查中農民是根據自身的體會進行填寫的，所以最終造成了結果的強烈不顯著。

4 結論

通過結構方程模型對調研數據進行測算和驗證，得到以下結論：

1）移民政策與移民收入之間的相關性為0.07；移民生產活動對生活方式的影響度為0.493；移民社會交往活動對生活水平的影響為0.143；移民生活水平對移民區發展的影響度為0.964；移民區民眾間的交往程度對移民區發展的影響度為0.178；移民政策的有效實施對移民區的持續發展影響度為0.01。

2）在所有影響生態移民區發展的路徑中，“移民生活—發展驅動力”和“移民生產—移民生活—發展驅動力”這兩條路徑影響度最高（0.964和0.475）。這也充分說明生態移民區的發展不應該僅僅靠政策的“被動式”發展，畢竟政策傾向是一種短期的經濟調節手段，而更應該通過民間正式組織或非正式組織自發地組織區內成員提升思想意識，適應新環境，不斷改變生活、生產方式，尋找有利于種植、養殖、手工業或勞務輸出的有效途徑，以實現生態移民區的自我可持續發展。

3）政府在配套相關基礎設施的同時，應該更加注重“授人以漁”，也就是關注生態移民區的就業和教育等情況，構建就業和技能培訓等信息的實時通告機制。

4）移民政策（主要是實物政策、資金政策等）的落實和宣傳必須同時進行，防止生態移民剛性獲益后的短期揮霍，如賭博、鄰里分配矛盾、炫富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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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吳明隆.結構方程模型[M].重慶：重慶大學出版社，2009.

[3] 唐 宏.張新煥.楊德剛.農戶生態移民意愿及影響因素研究——基于新疆三工河流域的農戶調查[J].自然資源學報，2011（10）：1658-1669.

[4] 張 平，李秀芬，鮑洪杰.少數民族生態移民績效分析——以疏勒河項目區為例[J].地域研究與開發，2011（12）：42-47.

[5] 王瑞娟.基于經典扎根理論的生態移民滿意度影響因素研究[J].內蒙古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3）：97-99.

[6] 路建勝.阿拉善盟生態移民政策實施效益評析[D].北京：中央民族大學，2013.

[7] 魏 濤.生態移民滿意度驅動機制研究——以寧夏為例[D].銀川：寧夏大學，2014.

[8] 吳明隆.問卷統計分析實務——SPSS操作與應用[M].重慶：重慶大學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