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爾·斯特里普她很努力地嘗試過

文/紀如澤

梅麗爾·斯特里普她很努力地嘗試過

文/紀如澤

有些人注定是一個傳奇。即便是最犀利的評論家，也得承認17次獲奧斯卡提名，三度舉起小金人的梅麗爾·斯特里普是一個傳奇。20世紀80年代，美國演員中曾流行一句話，“如果好萊塢每年只有一兩個好角色，那它們都是梅麗爾·斯特里普的。”但誰又能想到，這位公認的世界上最好的女演員，曾被認為是家里三個孩子中最缺少天賦的一個。她戴著厚厚的眼鏡，套著整形牙箍，超出同齡人的高個子令她看上去有些壯，但她大膽地報名參加了中學校花選美比賽。就是這個自信的姑娘，在自己塑造的經典角色中優雅地老去，從《克萊默夫婦》到《蘇菲的選擇》，從《走出非洲》到《鐵娘子》，梅麗爾一次又一次驚艷銀幕，給幾代影迷留下難忘的形象。她沒有驚艷的美貌、火辣的身段，沒有緋聞和炒作，但沒人能夠否認梅麗爾的優雅?！罢l要是演她的情人，真的會愛上她。誰要是演她的情敵，就會恨她。”導演菲利達·勞埃德曾這樣盛贊梅麗爾，“她具有改變人與人之間關系的魔力，我從來沒看到過任何演員能做到這點?！?/p>

拿獎拿到手軟，做評委是頭一回

2月11日晚，冬日的柏林有幾分清冷，雨后的街道上空氣微涼，直到電影節紅毯上評審團主席梅麗爾·斯特里普現身，親和力爆棚的“梅姨”一下車就點燃了紅毯。十幾米長的粉絲隊伍，梅姨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鐘，握手、簽名、合影都一一滿足。紅毯兩側粉絲們高舉“梅姨我們愛你”的橫幅，齊刷刷地喊著梅姨的名字。最后波蘭導演瑪高扎塔·施莫夫茲卡也帶領其他評委在紅毯上開玩笑地學起粉絲，呼喊梅姨的名字，而梅麗爾·斯特里普卻微笑著擺擺手露出一臉“別鬧了”的表情。這是梅麗爾·斯特里普首次擔任國際電影節評委，但她與柏林電影節的淵源遠不僅如此。早在1999年，她就曾被授予“柏林攝影金獎”。曾于2003年憑借影片《時時刻刻》與妮可·基德曼、朱麗安·摩爾分獲最佳女演員銀熊獎。三年前，柏林組委會將當年的終身成就獎授予梅姨，以肯定她在電影藝術方面所做出的卓越貢獻。盡管已是“身經百戰，榮勛無數”，但對于出任主席一事，三獲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梅姨還是有些緊張，她說，“對于從未當過電影節主席的我來說，面對這份責任，難免心生畏懼?！?/p>

1949年6月22日，梅麗爾·斯特里普出生于美國新澤西州一個叫薩米特的小鎮上，并在那里長大。梅麗爾出生的年代正值美國戰后嬰兒潮，是美國文化中20世紀60年代“垮掉的一代”的主力軍。他們一般會在進入青春期之后開始聽滾石樂隊的歌曲，留著一頭長發，狂放不羈，成為美國文化的一個標志性存在。但這些卻從未在梅麗爾身上留下痕跡，她沒有大部分好萊塢明星都有的浪蕩經歷，有時候她甚至顯得太過樸素平淡?！拔沂莻€好姑娘，漂亮、愛運動，整個高中四年也許只讀了七本書。我看《紐約人》雜志和《17歲》雜志，詞匯量很大，但對數學和科學卻一竅不通?！彼@樣描述高中時代的自己。18歲時，梅麗爾考入專門培養精英女性的瓦薩學院，與杰奎琳·肯尼迪、簡·方達成了校友。她開始讀克爾凱郭爾、薩特、勃朗特、榮格的著作，還專門去上了戲劇入門課，她的表演課老師形容，“她的內心似乎是一座火山”。

1977年，梅麗爾出演了她的首部電影《朱莉婭》，她也因為在該片中的突出表現而初露鋒芒。1978年，她又出演了為她獲得第一次奧斯卡獎提名的影片《獵鹿人》。從1979年開始，梅麗爾一共獲得過19次奧斯卡提名，平均兩年不到就獲得一次提名，這個紀錄在歷史上無人能夠企及。即使是在提名次數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凱瑟琳·赫本和杰克·尼科爾森，分別都只獲得12次提名。1980年，31歲的她在《克萊默夫婦》中和達斯汀·霍夫曼演對手戲，首次拿下了奧斯卡最佳女配角，這部電影如今被視為電影史上的經典。1983年，她在《蘇菲的抉擇》里扮演一個在納粹集中營里受難的母親，拿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此后的梅麗爾頻繁地出現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以至于都成了大家常拿來開玩笑的一個橋段。2012年，她憑借在《鐵娘子》里塑造的老年撒切爾形象，再次眾望所歸，加冕最佳女主角。金球獎的榜單上，梅姨同樣獨領風騷，一共被提名24次，獲獎7次。排名第二的同樣是杰克·尼科爾森，16次提名，6次獲獎。至于其他的各種獎項，就更是數不勝數。IMDb上的最新統計是，她到今年為止一共獲得過289次提名，最終獲獎144次?！澳锚勀玫绞周洝狈旁诿芬躺砩?，不再是一種修辭手法，而只是最平白的描述。更重要的是，如今已年逾花甲的梅姨絲毫沒有任何“服老”的跡象，還在不停地接戲，保持著每年兩三部電影的節奏。

在如此龐大的榮譽面前，梅麗爾一直保持清醒的頭腦，從沒有因為取得的成績而沾沾自喜。正是這種優雅的心態，讓她即便在事業的低谷期也同樣波瀾不驚。20世紀90年代以后，隨著一批新星、新秀的成長，梅麗爾的片約因為年齡的影響而逐漸減少，但她主演的影片始終是質量和票房的保證。她從來沒有什么緋聞，也極少拋頭露面，無需提醒觀眾自己還身在這場高水平比賽中—因為她不會過氣。她也從不失手，她只是年復一年地走到攝影機前，用自己的方式工作一番，而后再度消失在人海，留下一次次偉大的表演，讓我們瞠目結舌。

任何的偉大都來自無數的平凡。從一開始，梅麗爾就清晰地知道自己不是美國甜心也不是“太空英雌”芭芭拉。她總是比同齡兒童高一大塊，一雙成人戴的眼鏡在她的鼻梁上形成一道永久性的凸嶺。她的頭發帶著些土黃色，而且是小細毛卷，是在家里廚房桌子旁修剪的。“我7歲的時候，看上去就活像個40歲的女人。”她這樣描述自己。相貌的問題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改善。十三四歲的時候她終于積攢了足夠的自信在青少年舞臺上演戲。也正是那時起，她意識到容貌并不是女人的全部，也意識到演戲的妙處。“我可以一直演下去，直到最后?！比缃竦拿符悹栆廊贿@樣說。

半個世紀以來，她專注創造經典

在讀完《克萊默夫婦》劇本后，梅麗爾憑借對劇本的理解打動了制片人，爭取到了這個為她贏得第一座奧斯卡獎的角色（1980年，梅麗爾以《克萊默夫婦》獲得奧斯卡獎最佳女配角），四年后，梅麗爾憑借《蘇菲的抉擇》加冕最佳女主角，開啟了她對學院獎長達數十年的習慣性“統治”?！斗▏形镜呐恕分械陌材?、《蘇菲的抉擇》中的蘇菲、《走出非洲》中的凱倫……這些都是她塑造的經典角色，這些影片中的女人有著類似的眼神。自始至終，她只飾演一種角色：女人。她代言最純粹的女人：面目也許普通，情緒也許內斂，但一定隱忍、滄桑、淡定。她們目睹過人生的本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們和藹可親，但堅守應當堅守的一切。

她最初對于表演近乎較真的態度使她注定與老派女明星分道揚鑣，她不追求時髦的形象，卻喜歡跟劇本和搭檔死磕。從一開始，她的選擇就異常堅定：只做演員，而不當明星。在《克萊默夫婦》里，她碰到了脾氣乖戾的達斯汀·霍夫曼，兩人為劇本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為了貼近女主角的心理，她找母親聊天，去曼哈頓上東區考察，偷聽中央公園游戲場上年輕母親們的對話。拍攝時，她堅持要求修改劇本，被激怒的霍夫曼直接抓起一個杯子砸向她?！八龓еI上腺素來工作，總懇求我給她最有力的回擊。我們爭吵過，在那個時刻，我們是真的生對方的氣，但我不得不尊重她。如果她不同意你的看法，那會是一件讓人沮喪的事，因為她的解釋非常有說服力。我們都曾想殺了對方，但每次繞了一圈回來又擁抱彼此?！被舴蚵f。拍攝《克萊默夫婦》最后一個鏡頭時，所有的攝像機都對準了霍夫曼，梅麗爾只需在鏡頭外配合他說幾句話。但當拍攝結束，導演轉過身來，卻發現鏡頭外入戲太深的她早已淚流滿面。

有了《克萊默夫婦》中的經典演繹后，梅麗爾很快為自己爭取到另一個重要的角色—《蘇菲的抉擇》中蘇菲一角。在耶魯上學時，第一次讀到小說《蘇菲的抉擇》，她就被書里的蘇菲迷住了。當聽說艾倫·帕庫拉將執導這部電影時，梅麗爾馬上讓經紀人給導演帶話，卻遭到拒絕，因為帕庫拉原本想找東歐女演員來飾演這個角色。在梅麗爾的再三懇求下，帕庫拉同意與她見面，原本只是打算禮貌地敷衍一下，但梅麗爾離開時，已經把這個角色裝進自己的手提包里一起帶走了。《蘇菲的抉擇》開拍前三個月，梅麗爾開始學習波蘭語和德語。她學得如此認真，以至于兒子來攝影棚聽不出媽媽熟悉的聲音而號啕大哭。為了使集中營里的戲更逼真，梅麗爾讓自己幾乎瘦到皮包骨的狀態。就這樣，蘇菲為梅麗爾帶來了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影片顧問、原著小說作者威廉·斯泰倫評價梅麗爾的演技時說：“我觀察過她是怎么演蘇菲的，某一時刻，她塑造的性格那么逼真，連我寫書的時候都沒想到。我見到了我的蘇菲，我在梅麗爾身上發現了她?！?/p>

有時候，你不太能分得清，梅麗爾和她的角色們。她愛那些女人，她藏入她們的身體，為她們注入靈魂，并輕車熟路地等待觀眾在角色中撿拾她自己的碎片。這種創造經典的習慣，讓梅麗爾在表演事業的旅途上不斷收獲風景，在一個以容貌身材為重要衡量標準的行當里，梅麗爾以自己的方式書寫傳奇?！拔乙詾槲业穆殬I生涯會結束在40歲， 沒想到60歲之后，還有這么多好故事找到我，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我很幸運。”年逾花甲的梅麗爾·斯特里普已經不再年輕，活躍影壇四十余年，這個年齡的女演員，要么退回家庭，要么掙扎在不痛不癢的角色里，以維持富裕的生活。但梅麗爾依然精力旺盛，憑借自己卓越的無可替代的演技征服世界。

2012年，梅麗爾再次憑借《鐵娘子》拿下了第84屆奧斯卡最佳女主角，領獎的時候，她微笑走上領獎臺，調侃自己，“我想半個美國此刻都在想‘哦，不！天哪，怎么又是她！’”這是她的第三座小金人，來之不易。在《鐵娘子》最初的選角階段，曾經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有人成立網站反對美國人梅麗爾出演英國首相。在眾多的爭議聲中，梅麗爾始終泰然處之，“身為美國人去演英國的撒切爾夫人，這賦予了我更多的自由去詮釋她。今年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劉易斯不是把美國林肯總統演得很好嗎？而他恰恰是一個英國人?！?/p>

《鐵娘子》上映后，各界反響不一：有的知識分子批評它的政治立場，男性觀眾則抱怨看不到馬島戰爭，影評人表示其作為傳記片缺乏歷史厚重感。但在這些批評聲中，梅麗爾的表演卻獲得了觀眾的一致好評。片中，她既是第一位女性保守黨領袖，也是只手掀起馬島戰爭的女首相，更是與男人們談論稅收和軍艦的絕無僅有的“鐵娘子”。然而，她同樣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丈夫的妻子。用梅麗爾自己的話說：“這部電影里不僅有舉世矚目的政壇神話，也有你我必經的渺然離生?！庇绕洚斎銮袪柗蛉嗽诿媾R罷相挫敗之時，她的丈夫說：“回來吧，你只是這一次沒贏而已”，梅姨感慨，“這是一個太不同尋常的愛情故事。”

在最新參演的新片《婦女參政論者》中，梅姨飾演的角色原型為埃米琳·潘克赫斯特，影片講述了20世紀初的英國女性為爭取婦女選舉權而進行的斗爭。埃米琳是著名的婦女選舉權倡導者以及“婦女議會”的發起者。這部影片的編劇正是創作《鐵娘子》劇本的艾比·摩根，梅麗爾再次演繹了一名活躍于政治領域的女性。

梅麗爾·斯特里普善用自身巨大的氣場，為角色營造出“女王范兒”，不容置疑的威嚴是《穿普拉達的女王》中米蘭達一角的特征。但這種權威是建立在她的努力、專業和成就之上的，正是這一點讓米蘭達具有一種睿智和從容。米蘭達很少有暴怒的時刻，大多數時候是個不怒自威的時尚界女王，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脊背發涼。梅麗爾身上的優雅氣質恰到好處地將這種外柔內剛的角色演繹得入木三分，一顰一笑都展示著居高臨下的氣場。與此同時，米蘭達華麗的外表之下亦有難掩的悲哀氣息，她在婚姻家庭方面的徹底失敗，同時在商界的形象使其不得不時刻盯防合作伙伴的背叛，這樣多維復雜的立體人物在梅麗爾的眼波流轉中鮮活靈動，原本一個夸張的戲劇形象卻讓人毫無違和之感。

只做演員，不當明星

很難想象，一個曾經在《穿普拉達的女王》中成功塑造了經典女強人形象的梅麗爾，其實在生活中溫潤如水。有人揣測她和鐵娘子、女魔頭這樣角色的相似度時，梅麗爾笑了，“如果你問我弟弟的話，他肯定會說：這兩人的共同點就是都愛指揮別人。她太了不起了，而對我來說，拍完電影之后，坐在爐火邊看看書休養一天，才是比較日常的生活?！泵符悹栐洖槊绹妗禫ouge》拍攝了一組大片，沒有大牌服裝和珠寶，而是穿著棉布長裙，隨性走在種植有機花椰菜的田間。“身在好萊塢的圈子里讓我感到不舒服，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我是一個來自新澤西的中產階級家庭的女孩，不喜歡聚會，不喜歡聚光燈，就是不喜歡，這已經融入骨子里，這就是我?！本扌纷拿符悹枑奂仪覙O具母性，她和家人最久不能分離兩周，因此她一年只拍一部電影。有無數邀請都被她婉言謝絕，從不讓自己的四個孩子在公共場合曝光。多年來，梅麗爾一直和自己的雕塑家丈夫唐·古墨爾相濡以沫，平淡相守。兩個人的婚姻始于梅姨演藝生涯的開端，維持了三十多年仍然情比金堅，在不時傳出婚變、情變消息的演藝圈也算是一個大奇跡。

但是，古墨爾并不是梅姨生命中的第一個愛人。鮑勃·迪倫有一句被不斷提起的歌詞：“一個男人要走過多少路，才能成為男人？”事實上女人也是同樣。一個完滿的女人，她的情感經歷總能分出階段，包括熱情似火的第一次，以及處變不驚的最后一次。對于梅姨來說，這兩者她都經歷過。1975年，梅姨從耶魯戲劇學院畢業后來到紐約，在參加戲劇演出時認識了曾經出演《教父》的約翰·凱澤爾。凱澤爾比梅麗爾大14歲，一張典型的意大利裔美國人面孔，正直而溫和。他們一見如故，很快兩人墜入愛河并一同應邀參演了電影《獵鹿人》，幾個月后，便訂了婚。就在《獵鹿人》開拍沒多久，凱澤爾罹患骨癌，生命所剩無多。劇組一度想要換掉他，梅麗爾以退演相逼，才使劇組安排先拍了凱澤爾的戲。當凱澤爾病重到無法出門時，梅麗爾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甚至搬進了他的病房，每天為其讀網頁上的體育新聞，并悄悄支付掉所有的醫療費用。然而這一切依舊沒能挽留愛人的生命，1978年3月，凱澤爾離開人世。許多年后，梅麗爾在一次采訪時袒露心事：“從沒想過脫離那段日子，也不希望忘掉，約翰的死一直伴隨著我，不管做什么，痛苦總會存留在頭腦中，并影響后來發生的一切。但我像個孩子，品嘗了痛苦卻不會永遠執著于此?！?/p>

因為兩人之前住在凱澤爾一個朋友的房子里，所以凱澤爾離世后，梅麗爾不得不搬出來，面臨無家可歸的狀況。就在此時，梅麗爾哥哥的朋友把房子借給了梅麗爾兄妹暫住。而這個朋友，就是唐·古墨爾。古墨爾的出現給了痛失摯愛的梅姨巨大的精神安慰。1978年9月，離凱澤爾去世剛剛半年，兩個人結婚了。這一段軼事最早的出處是20年前的一則雜志報道。因為梅麗爾非常低調，平時對自己的私生活絕口不提。在出人意料的第二段婚姻剛開始時，許多人并不看好。甚至連她的朋友都擔心她只是悲痛過度，急于找個依靠。但時間證明了梅麗爾嫁給唐·古墨爾是她深思熟慮后作出的決定，她想要走出痛苦，也認準了這個人是她一生的依靠。

后來三十多年中，兩人相濡以沫。梅姨的演藝生涯也不斷創下新高，古墨爾則成了一名成功的雕塑家，兩人相伴遠離好萊塢的浮華，在美國東岸康涅狄格州買了一棟房子，不拍戲的時候就過著普通的家庭生活。1980年，兩人結婚兩年后在倫敦公開露面。1983年，梅姨憑《蘇菲的抉擇》第一次拿下奧斯卡女配角，是古墨爾在后臺陪伴著她。1989年的奧斯卡，也是古墨爾陪著她參加。2002年，《時時刻刻》紐約首映禮，梅姨的身后也站著古墨爾。2009年，羅馬電影節，兩人攜手走過紅毯。2011年，《鐵娘子》紐約首映，兩人深情凝視，更不用說2012年梅姨獲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時兩人深情的一吻。之前在頒獎禮上，梅姨還對古墨爾做了一段深情的告白。她說，“我首先要感謝的是唐……我想讓他知道，在我們的生活中我最珍視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他給我的。”如今，走下銀幕和頒獎臺的時候，梅麗爾也在享受她的生活。她在自己的農場種植西蘭花，同時還是美國社區農業支持協會的股東。她愛那個一直陪伴著她的丈夫，以及長大了的孩子們。她在籌款建設一座國家女性歷史博物館，并且已經成功上線了官方網站。

對外國口音嫻熟的駕馭，對角色精細的準備，在鏡頭前精湛的演技。35年間，46部電影，19次奧斯卡提名。她一路走來，從來不乏贊美之聲。梅麗爾的職業生涯里常常被人們冠以“同時代最偉大的女演員”稱號，而現在，又被稱作“在世最偉大的女演員”。在一次采訪中，梅麗爾說：“我感到更擔心了。因為，你知道的，人們的期望太高了。”她說，“我真的很努力工作，我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一直是這樣。我歲數是最大的，我想我得好好做。我必須非常非常非常地努力。我想，這可以作為我的墓志銘：她很努力地嘗試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