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的孤獨

內蒙古 李 炯

島的孤獨

內蒙古 李 炯

孤立于茫茫大海，被驚天駭浪吞沒，卻用拔節的意念不輸給海，進而刺穿海面，劍指云天。這是島礁的信念。我崇尚這種信念。

礁石在它終于露出水面的那一天，便向上帝宣布：我誕生了！

這是值得紀念的一天。這個生日我們記不得了。它是歷史范疇。如果有人感興趣，或許可以刨根問底、返璞歸真，去問詢石頭，問詢山巒，問詢它們的祖先。

島，是一個由礁石長大的孩子。

孩子的性格看上去有些孤僻，那是世俗的概念。

與海相依為命、秉持四海為家信仰的島，是有大信念、大智慧的生命。有生命就會生長，不僅是海里的島在生長，就連陸地上的島也如是。喜馬拉雅山是礁石的鼻祖、陸地上的島嶼，一種生長的姿態和趨勢，就連上帝也是無法阻擋的。

億萬年前的山脈也許就是今日大海中的一座小島，也許什么都不是。誰也說不準，在億萬年之后，今天的礁石會變成什么樣子。斗轉星移，滄海桑田，變化是宇宙的終極主題。

島的孤獨，僅僅存在于人們世俗的瞳仁里。蠻荒，原始，古老，是孤島陳舊、過時的觀念，這種認識在今天來說，早已不合時宜了。地球僅僅是個村莊，又何況他任性給海丟去的幾粒所謂的“孤島”呢？

島的寂寞，是一種誤會，一種偏見。其實島是并不寂寞的，當你想象一番翔擊暴風雨的海鷗的時候。

荒島是相對于有無人群居住而言的。只要有動物棲息的地方，留下人類的腳印，是遲早的事情。這只是目光的凸凹問題。

一座荒島，居住著無數的蛇、蜥蜴或鱷魚什么的，這不是噩夢。這是一種欣喜。欣喜的是，我們發現了它。發現了，島就不再孤獨。這就如同暗礁，暗礁對于船舶看似危險，但當船舶發現了暗礁，險情警報就隨之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