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一路鮮花，一路荊棘

文/高彤

郭敬明一路鮮花，一路荊棘

文/高彤

上一次采訪郭敬明，是在電影《小時代4》上映之前。恐怕當時誰都沒想到，在影片上映短短兩天后，郭敬明執導的電影《小時代》系列，會成為華語電影史上票房成績最高的系列電影。此時，距離他的新片《爵跡》與觀眾見面，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向來對自己的作品要求甚高的他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后期制作上。不過百忙之中，他還是抽空接受了我們的采訪。從去年10月發布第一張海報開始，《爵跡》就獲得了比《小時代》更多的關注和期待。不僅因為影片匯集了一批當下最有人氣的明星，更重要的是對《爵跡》的讀者而言，一直存在于想象中的“亞斯蘭帝國”，終于有機會在大銀幕上得以一見。從踏入電影圈成為導演以來，郭敬明就在非議聲和高票房的現實矛盾中前進，但在這條鋪滿鮮花和荊棘的路上，他走得比誰都堅定。

“郭導演”的全面升級

3年5部電影，累計票房超過18億元人民幣。過去的日子里，郭敬明用耀眼的成績證明自己從作家到導演的轉型正式完成。《小時代》系列電影不僅將他推向更高的IP金字塔塔尖，也宣告了“小四時代”的到來。

作為出道10周年的紀念作品，《爵跡》對郭敬明的意義不言而喻。該書以首印200萬冊的天文數字，創造了國內文學作品首印量的最高紀錄。自郭敬明宣布《爵跡》開拍以來，這部電影也從不缺乏話題和關注點。由范冰冰、吳亦凡、陳學冬、陳偉霆、楊冪等人組成的演員陣容已經足夠華麗，而“亞洲首部全真人CG電影”這一概念的出現，更為影片增加了不少噱頭。眾所周知，《爵跡》經歷了一個漫長的宣傳期。從去年10月開始，郭敬明先后在微博上發布了《爵跡》的概念版海報和11位主演的角色概念圖，不僅引起粉絲的熱議和瘋狂轉發，還持續“霸占”了微博熱搜榜。此后，每當“爵跡引爆日”這五個字出現在郭敬明的微博上時，就意味著又有“重磅炸彈”要投放了。在2016年上海國際電影電視節上，隨著主要演員制作特輯和首支預告片的出爐，《爵跡》的熱度也達到了頂峰。

電影《爵跡》遵循著小說的設定，將故事的主場景放在虛構的奧汀大陸，講述了精通魂術的王爵與使徒在白銀祭司的統領下，為捍衛榮譽、爭奪權力而發生的故事。如此奇幻的內核和背景，必然需要強大的技術支持才得以呈現。郭敬明說：“《爵跡》是一個魔幻故事，所以需要大量的視覺特效，如果放在幾年前，把它拍成電影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于是這一次，《爵跡》家族的團隊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優秀電影人，以及國內外頂尖的動作捕捉拍攝團隊和視效團隊，眾多精英的凝聚，只為合力打造一部令觀眾滿意的電影。

相比《小時代》，《爵跡》的升級絕非只是演員陣容更強大這么簡單，而是在整體制作上往前跨了一大步，完全向國際水準看齊。與普通的特效電影里演員在綠幕背景前表演，后期用電腦CG合成環境和相關特效不同，《爵跡》中呈現的幾乎都是CG鏡頭，但每個鏡頭都是由真人表演而成，每個人物都與明星本人幾乎一模一樣。之前的華語片中，只有極少數魔幻大片局部采用了這種技術，且角色數量和鏡頭數量都非常有限。《爵跡》的出現，開創了華語影壇乃至整個亞洲全真人CG魔幻電影的先河，填補了內地電影市場在這一類型上的空白。

作為導演，郭敬明的確有著不小的野心，而他也為這份野心著實下了一番工夫。為了更貼合原著小說中各個角色的性格和身份，郭敬明對服裝的色彩、布料和造型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爵跡》在后期制作上，角色的服裝細節、發型細節，甚至皮膚的質感，都是我們花費大量時間渲染制作的重點，力求能做到精益求精，讓CG動畫中的人物角色最大化地貼近真人。”片中，吳亦凡飾演的銀塵所穿的金屬絲綢質感長袍，郭敬明特別提出要以絲綢為基礎，同時兼具防御性金屬質感和光澤效果。而為了體現出王源飾演的蒼白少年的奇幻感，他要求服裝的布料呈現出“超寫實”的狀態。最終影片中銀塵身上閃著金屬光澤的絲綢，蒼白少年的斗篷邊緣持續分化成灰燼的材質，讓《爵跡》的每一處細節都充滿魔幻色彩。郭敬明把在《小時代》時形成的對畫面細節和美感的執著追求，再一次延續到了《爵跡》里。

從之前曝光的制作特輯來看，第一次嘗試拍攝這樣的影片，每一位演員都對郭敬明給予了極大的信任和支持。能把這樣一群“大牌”招致麾下，讓他們接受自己的想法和觀念，郭敬明自然有“秘籍”：“我覺得最關鍵的是跟每個演員都有非常好的溝通，要讓他們對你有信任感。不管是在現場還是后期宣傳，甚至是私下里，你都要讓大家覺得，這是一個有凝聚力的團隊。其實對每個人來講我們都是這個作品的一部分，整個電影好才是最重要的。”除了擔任導演外，郭敬明還在《爵跡》中獻出了自己的銀幕處女秀，雖然角色的身份至今沒有公布，但早已引發了各種猜測。“先打個60分及格分吧，希望成片出來時可以更好。畢竟《爵跡》是一個全新的電影類型，我們也還在學習的過程中。”被問到如何評價目前完成的《爵跡》時，郭敬明如是說。看來，在交出最終的答卷之前，郭導的心情還是有些忐忑的。不過，我們始終相信，辛勤的汗水，必定會澆灌出豐碩的果實。

他人的愛恨，為你加冕

有人說，郭敬明是個功利的作家，也有人說，郭敬明是個成功的商人。不論寫小說還是拍電影，他似乎總能摸到市場的“命門”，讓自己的作品更具有商業價值。的確，相較于作品本身，郭敬明對宣傳、營銷等作品之外的東西同樣感興趣。他自己也承認，從開始寫小說時就比較注重讀者的反饋，并且有意識地接近所謂的主流目標受眾群。拍電影也是一樣，他無非是了解觀眾喜歡什么，然后再有針對性地去實現。2013年剛進入電影圈的時候，郭敬明是個連片場都沒進過的新導演，對于他的跨界，很多人都嗤之以鼻。那段時間，他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隨著《小時代》的完結，片中的角色完成了從校園到進入社會的人生轉變，郭敬明也經歷了從導演“新手”到“老手”的進階。當他宣布拍攝《爵跡》這樣一個難度更大、制作流程更復雜的作品時，外界的討論和質疑聲更是不絕于耳，對此，郭敬明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而是和他的團隊一起，專心地完成影片的每一項工作。

與郭敬明有過兩次合作的郭采潔曾表示：“有導演在，就能將自己全部交給他，他讓人覺得安心。”在許多和郭敬明一起工作過的人眼中，他都是一個目標明確、做事高效、掌控全局的人。“每一件事情我要么不做，要么就盡全力不留遺憾地做。”這是郭敬明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早在宣傳《小時代》時，就聽說他的行程都是從早上7、8點一直排到晚上11點，即便生病也堅持和劇組一起跑路演。到了《爵跡》，他連發布會現場應該布置成何種風格，燈光應該用什么顏色都親力親為，為了準備一場發布會，他能忙到凌晨4點。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如此高強度的工作，郭敬明卻表現得很享受：“工作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從來不會覺得厭倦。”與很多人追求輕松和安逸不同，忙碌才是最能帶給郭敬明成就感和安全感的狀態。

從《小時代》系列到《爵跡》，郭敬明用自己的堅持和勤奮，去反駁那些當初認為他只是來“玩票”的言論。就在《爵跡》的后期工作即將收尾的同時，根據他的同名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夏至未至》又被提上了拍攝日程，電影《幻城》也在他的計劃之內。當導演，似乎成了郭敬明樂此不疲的一件事：“當你堅持一部電影、兩部電影、五部電影、十部電影，再繼續拍下去的時候，其實別人漸漸就會發現，原來他不是玩一下就走。你電影拍得好不好，有沒有進步先拋開不談，但至少在態度上你可以告訴別人，我并不是賺個錢、玩個票，我希望可以在電影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做更多嘗試，只要觀眾還愿意給我機會。”跨過新人導演的門檻，郭敬明對自己也有了更高的期待，“我希望能在5年、10年之后拍得越來越好，讓大家看到我的努力，到那個時候再來評價我。當然也有可能，我拍了10年還是沒有進步，還是拍得很爛，還是拍得像一個新人，但是這個要留給時間去檢驗。”時至今日，當初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發現，郭敬明在電影圈的“旅程”并沒有結束。他不斷用實際行動向人們證明：我是認真的。

出道至今一直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郭敬明早已是身經百戰。從作家轉型為導演，身份的改變也讓他有了許多新的感悟：“我覺得這是一段很寶貴的經歷，好也罷壞也罷，電影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盡管有一些負面的東西，但有一些是真的可以幫助到你，雖然說得很犀利，可是它們的本質并無惡意。而對于一些謾罵，在我拍電影以前就有，所以不會太在意它。關鍵你在這個過程里面學到了什么，比如對我而言就完全學到了導演這個領域里從來不知道的知識，學到了很多以前不了解的領域真實的樣子和狀態，我覺得這是一筆財富，也是一個起跑點。”如今，叫郭敬明“小四”的人少了，更多的時候，他被“郭導”和“郭總”的聲音所環繞。時至今日，聽到任何對他本人或是對他作品的評價，郭敬明都可以用很冷靜的態度看待，他把這歸功于自己10年來的成長：“這是一種經歷的積累、閱歷的增長，同時對自己要有一個很清醒的認識：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知道方向在哪里，就不會迷失在鮮花和掌聲里，不會因為粉絲喜歡我就覺得自己十全十美，也不會因為別人說我不好，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關鍵是你要客觀地看待負面的聲音，只去聽正面的聲音也不好，但一味糾結在負面的聲音里，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幫助。”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郭敬明已經足夠強大，面對挑戰、面對質疑，他始終都能掌控自己，始終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該怎么做。

最近幾年，忙于拍電影的郭敬明似乎放慢了文學創作的速度，就在書迷們等得焦急不已時，郭敬明做了一件令人頗為意外的事，他重新改寫了《爵跡》。這次改寫重置了部分時間軸，變更了部分人物和情節設定，還更新了大部分的世界觀和背景細節，添加了大量支線的劇情。對于改寫的原因，郭敬明是這樣解釋的：“《爵跡》停載了幾年，7年時間里我成長了很多，也有很多不一樣的創作思考。”此后，《爵跡》重新開始在網上連載，更新頻率也變成了“日更”。這也就意味著，在日常工作量已經很大的情況下，郭敬明還要每天像交作業一樣，加班加點地完成《爵跡》的寫作。當被問到時隔這么久再度連載是否有壓力時，郭敬明表示有壓力，也有動力：“壓力肯定有，當我們宣布電影啟動時，就發現大家討論的熱度和期望值等各方面遠遠高于《小時代》。雖然它停滯了很久的時間，但大家對這個故事依然有熱情，依然有好奇心，這也給了我很大的信心。”帶著大家對《爵跡》的喜愛，用郭敬明的話說，他再次啟程了。

成功的路上很少有人能一帆風順，郭敬明也不例外。從作家、出版商到導演，他走過的路上不僅有鮮花，也有荊棘。就像郭敬明寫在《小時代》扉頁上的那句話：“愿人們的愛恨，為你加冕。”正是他人的贊揚和批評、詆毀和鼓勵，混合成一股神奇的力量，給予他不斷前進的沖勁和勇氣。如今，《爵跡》上映在即，郭敬明最想感謝的是一直支持、陪伴他的書迷和影迷：“是你們，讓我不膽怯，讓我能堅持。我想和你們一起，在《爵跡》的世界里持續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