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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快樂地下生活

2016-11-25 18:03:38巴中市黃政鋼
四川文學 2016年2期

(巴中市)黃政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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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快樂地下生活

(巴中市)黃政鋼

1

見著王秉聰進屋時的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我不動聲色地按了一下鈴,吩咐鐘澤敏過來,給特派員倒一杯茶。趁著王秉聰揩汗水這當兒,我悄悄地朝鐘澤敏笑了一下。她會意地點了點頭。

我從南京回來后不久,據鐘澤敏說這王秉聰就悄悄地找到了她;問那份發給陳立夫部長的密電底稿還在不?

鐘澤敏知道他的用意,倒也不聲不響打開保險柜,從那堆積如山的電報稿中將這份密電給找了出來。見著鐘澤敏找著了這份文件,他有些緊張地問鐘澤敏,此事是否再無外人知曉?鐘澤敏當然信誓旦旦地說:“絕無外人知曉。”王秉聰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他抽走了這份密電,并告誡鐘澤敏說此事到此為止了,就權當沒發生過一樣。

不久,調統室就收到了中央黨部一封由陳立夫部長親筆簽發,對王秉聰嚴加申斥的電報。電報中絲毫沒有半句話涉及到那封告狀的密電,倒對他王秉聰則有諸多指責。斥其一意修佛,不務正業;且以“中央”正統自居,對地方調統工作橫加干涉,致使近期“鏟共”大計停滯不前,實屬昏饋無能;最后,電文近乎是在語重心長地告誡他了:“非常之時應以非常之謀行非常之事,萬望與地方調統同仁精誠團結,戮力同心,切勿自尋煩惱,誤黨誤國。”看來,這就是立夫先生對他們此次向我和荀達愚發難的最終態度。

當然,這封電報是用明傳形式發布的正式公文,肯定是要讓我看的。不過,我看后,倒是不置可否,笑了笑,就扔到一邊去了。我知道,這王秉聰在上海待的時間,可能沒有幾天了。

不過,見著這王秉聰我仍是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和衷共濟嘛。當然,我的這個態度立夫先生肯定也會知道的,就是要讓他知道我是知事體識大體顧大局的。

這不,我今天就是專門把特派員請來商量反共大案的。因為我又發現了共黨活動的最新線索。

那日范海根不是向我匯報說趙祥“通共”嗎,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果然發現了情況。看來,這趙祥不僅通共不說,在他的背后還隱藏著更大的魚兒。當然,這個事情,經我向荀司令匯報,荀司令專門指派他那邊的田武參加。我的用意,荀司令當然清楚,避嫌嘛!

“當初我不殺他,本是想給他個機會;可誰知這個人居然跟著趙祥是一伙的。想蒙我,沒那么容易!看來,這個人真是‘稻子’。文藩啊,我告訴你,對付這樣的人千萬不能手軟。即或他不是那個‘稻子’,那他也不適合從事調統工作;更不適合在你的身邊工作。像這樣毫無信義可講的人,此次如果有確鑿證據,你可密裁之。不過,這個事情嘛,讓田副司令去做就可以了,我怕臟了你的手。”這是荀達愚給我的指示。

“荀伯伯深謀遠慮,文藩記著了。”我一邊回答,一邊在心里盤算著,要怎么才能把這件事情辦得妥當。

2

“文藩兄弟,看來這李干誠真是條大魚。”田副司令壓低了嗓子,神情詭異地對我說道。

自從調統室成立以后,警備司令部這邊稽查處一直在“鏟共”案件偵破上停滯不前,為此,田武挨了荀達愚的多次嚴厲訓斥;他也多次在我面前叫苦不迭。此次,荀司令把這個案子交給他去辦,也有想給他個立功機會的意思在里面。當然,也是想借此看看,田武手下的稽查處是否能堪大任?為此,當領受了任務后,這田武如打了嗎啡針一般興奮不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這不幾天,就有了巨大“收獲”。

“可是,兄弟,想想當初這個人就躺在我們的身邊,咱們干的那些個‘收錢贖人’的事情,他可都是知道的呀。”我有意把話說得很危險。

“是啊,這可怎么辦才好呢?”田武說著,倒發起了愁。

“司令口諭,這李干誠一旦有不軌行為,如證據確鑿,可密裁之。”我半真半假地說。

“看來,這個李干誠‘收錢贖人’是假,‘私放共黨’才是真啊!那主任的意思……”田武在試探著我的口氣。

“當機立斷,先下手為強。這個人品質太差,靠不住啊。”我的意思非常明確。

“明白了。”田武總算是弄清楚了我的用意。

的確,這是我布置的一個陷阱。不過,這個陷阱,是專門為著像趙祥、李干誠這樣的“聰明人”設置的。而且,整個過程中,我看起來都好像被其它人被動推著走的。因為像在范海根、田武這樣有著抓、殺共產黨熱情的人看來,趙祥、李干誠他們的確就是心有異志的共產黨潛伏地工。這個連環套,因為弄到最后,就是王秉聰、蔭培宗這樣的老牌特務也只能不置一詞,絲毫無法為李干誠他們解套。

出于對抓共產黨的強烈責任感,趙祥居然低聲下氣地去向范海根請假。不過,趙祥的意思是要請假去執行“潛伏”任務,而且經過他這么一段時間的奔波勞碌,終于好不容易才跟共黨掛上鉤。你范海根不是什么事都不讓我與聞,那這樣功勞又豈能與他人分享;但是,這是他內心深處的秘密,他怎么能對范海根明說呢!

然而,出乎意料,一貫出手吝嗇的范海根竟然慷慨地批給趙祥一段時間的假!從范海根那兒請完假后,趙祥覺得自己現在終于可以甩開膀子大干了。按照他事先在密室里策劃好的計劃,他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流落上海的落魄知識分子,憑著裝出的可憐相和滿嘴的激進“革命”言論,的確迷惑了那位年輕的共產黨外圍分子。不僅帶著他參加了幾次黨的外圍活動,甚至已經在開始試圖接近黨的地下組織了。

趙祥的努力當然會得到“回報”。

那日聽完范海根的匯報,待他走后,我即將李干誠通知過來了。不過,見著我仍然安安穩穩地在位子上坐著;這幾日,李干誠倒顯得有些惶惶然不可終日了見著我,倒有些扭捏了。

我心知肚明,但仍然笑瞇瞇地把這個重大案情線索交給了他;并再三叮囑道,此案是趙祥好不容易才盯上的線索,把案子交給你辦,體現了黨國對你的信任。

我一臉真誠的樣子,讓李干誠的心里有些惶惑。不過,他還是向我表態,堅決把案件辦好。至于他以后是怎么跟著那個趙祥“合伙經營”這個案子的,就不得而知了。

3

“齊主任,可以收網了。”田武在電話那頭打著哈哈地對我說。

“就是抓不著共產黨,鏟除一個黨國敗類,也是大功一件。我看,象李干誠這樣三心三意的人,殺不足惜。”我平靜地說。

“哼哼,這回,我看他們還往哪跑!”田武獰笑道。

“抓活的,要留活證據。”我吩咐道。

“明白”。田武回答得很干脆。

三個小時后,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但見,這趙祥帶著李干誠急匆匆地走進了設在街邊的一家小茶館里。

就在茶館里的一間屋子里;一個穿著長衫的中年人神情安祥地在喝著茶看著報紙。顯然,他這是在等人。

趙祥和李干誠打探了一下這間茶館里的陳設布置便鉆進了這個中年人所坐的雅室。

進了屋后,趙祥便機警地關上了門。看來,今天他們是來“接頭”來了。

“陳書記,我把人給你帶來了。”坐定后,趙祥感到有些口渴了,他喝了口茶,對著那個中年人說道。

那個中年人倒不著急,他理了理長衫,又彈了彈沾在衫上的灰塵,方才慢悠悠地問:“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趙祥點了點頭,看了看李干誠,示意他把帶著的東西拿出來。

“陳書記,你看。”李干誠邊說邊從自己的西服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信封并沒有封口,他抖了抖,然后將裝在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交給了這位“陳書記”。

哦,這里面裝的是一份文件。“陳書記”快速地瀏覽了一下,贊許地對著趙、李二人點了點頭,“太好了,太及時了,這份情報對于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太有幫助了。”

李干誠有些得意地笑了。“這個,就算是我對組織的一點見面禮吧。我因誤入歧途,無一日不想投奔光明。今天能借著這個機會,為黨做些貢獻,這也是我的光榮啊。”

“陳書記”笑著點了點頭,“嗯,你的態度很真誠,革命需要你這樣的同志!‘劉冰’同志的推薦很有眼光啊!”

化名為“劉冰”的趙祥顯得很興奮。不過,他還是謙虛地說:“哪里,哪里,能為黨盡一份心力,是我應該做的。”

“陳書記”看時候不早了,他笑著把這份文件揣進了長衫里的西褲包里,然后揮了揮,大聲對著茶倌說:“老板,結帳。”

李干誠和趙祥也笑著起身,準備離開了。不過,這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的身旁已遍布黑洞洞的槍口了。

茶室里里外外,到處是穿著制服的警察、憲兵,就連那些個在茶室大堂內喝茶的茶客其實也都是由穿著便衣的特務假扮的。

他們已經被包圍了。接著屋內進來了一伙拿著槍的人,領頭的卻正是田武。

“搞錯了,搞錯了,自己人,自已人!”李干誠本和田武很熟悉,那趙祥,也認識田武。見著田武進來了,李干誠急忙解釋道。

“什么自已人,抓起來!”田武板著臉,揚了揚手,吩咐道。

幾個特務應聲而上,將李干誠、趙祥和那個陳書記給死死地按住了。接著便開始搜他們的身。

“啪”,田武將剛才李干誠交給“陳書記”的那份文件重重地甩在了李干誠的面前,喝道:“這是什么?”

“田司令,你這樣做,誤了我的大事了!”李干誠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對田武說。

“誤不了。”田武自信滿滿,卻將臉對著了趙祥,“趙組長,你們倆合演的這場戲該收場了。”

見田武叫自己“趙組長”,趙祥知道再也無法裝下去了,指著那個“陳書記”說:“田司令,他,他是共黨上海特委江岸區委書記陳光明。”

“哦,那你們是吊著大魚了?”田武反問道。

“嗨,你們誤了我大事了!”趙祥捶胸頓足地說。

“是嗎?”田武嘿嘿一笑,卻對著那“陳書記”說道:“陳書記,你說是嗎?”他邊說邊朝那兩個按住“陳光明”的特務揚了揚手,示意將他放開。

特務將那“陳書記”放開后,這人又恢復了將才那副從容的模樣。他理了理被特務弄亂了的頭發,笑著對田武說:“司令,你們來得正好。”

說完,他又對著李干誠和趙祥,平靜地說:“我是警備司令部083號情報員趙伯安。怎么樣,兩位還有什么話說?原來—你們果然是共黨。”

“什么?你是警備司令部的人?”李干誠疑惑地問,然后奮力掙扎著:“我要給齊主任打電話,我要給齊文藩打電話。這是個誤會,天大的誤會。他不是共黨,我們也不是共黨啊!”

“打電話,就免了吧。他不是共黨,我知道。你們是不是共黨,恐怕只有你們自已知道了。有話,到警備司令部里去講!押下去。”田武沉著臉大聲吼道。

“冤枉,冤枉啊!”那趙祥也在邊走邊喊道。

田武聽得不耐煩了,對著一個特務說:“把他倆的嘴巴用毛巾堵上,省得老這么叫著聽起來心煩。”

4

“這個案子,你們看著辦吧。”關于此次李干誠和趙祥“通共”這個案子,因為事先已經稟報過司令;按照司令的指示,對這兩個通共分子,格殺勿論。所以,在電話里,我輕松地對著田武說道。

“辦這種案子,證據是關鍵;要辦成鐵案啊。老兄!”我還是認為有必要提醒一下田武。

“放心,這一回錯不了!”田武信心十足地說。

“那老兄此次可又為黨國立了一大功了;要不,晚上我請客,‘夜巴黎’去玩玩?”我也樂不可支地說。

說到這兒,我好像想起什么來了。“抓這兩個人,王特派員和蔭專員那兒,沒說什么吧?”

“沒說什么。只有那王特派員說定他倆為潛伏共黨,恐怕有些牽強;不過,治他們‘通共’的罪,他沒有意見。不管他怎么說,反正結果都一樣。”

“不過,那趙祥在里頭是又哭又鬧,說什么‘冤枉’呢!他還要求見你,說是有要事稟報?”田武說。

“哦,有這等事?那就把他押過來,我和他談談吧?”我答應見趙祥一面。

就在我跟那李干誠打招呼讓他“過問”一下趙祥這個案子后;那邊的那個被趙祥盯上的這位共產黨外圍分子便秘密地被田武他們抓了起來。左審右審都審不出名堂來,他只是承認自己確是一中共外圍組織成員,半個月前,結識了一個自稱叫“劉冰”的人,是個進步青年,熱情高漲地要求參加共產黨。因為與自己志同道合,便帶著他參加了幾次反蔣抗日宣傳活動。不過,除此之外,對于黨的地下組織內部情況,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田武他們而言,這個青年已經是沒有價值的了。那么,這個經田武仔細挑選的“陳書記”也就該上場了。

這個“劉冰”,經田武他們調查,正是趙祥。這個趙祥的行為這么反常,他想干什么?

按照我的意思,李干誠倒是與趙祥接上了頭;他也是做夢都想多抓幾個共產黨的。兩人都想順藤摸瓜,釣著大魚。當然,兩人也就一拍即合了。

經那個青年的介紹,不久“劉冰”就認識了中共上海特委江岸區委書記“陳光明”。接著,遵照“陳書記”“擴大黨的組織”的指示,“劉冰”又給“陳書記”介紹了一位無日不想投奔光明的調統室干部李干誠。

接觸了幾次,“陳書記”對調統室的工作表示出了極大興趣,提出想看看有關這方面的材料作為工作參考。為了取得“陳書記”的信任,李干誠竟偷偷地將調統室的上年度工作總結給偷了出來。而這份文件,在調統室內部是被定為了“絕密”等級的重要文件。誰想就在他們交貨之時,被田武他們抓了現行。

盡管李干誠和趙祥他們一再解釋他們這樣做是出于破獲中共地下組織的需要。可是,趙祥的行為,全室無一人能夠證實;就連那個范海根也是一口咬定,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而李干誠雖說系我委派,但對他偷出絕密文件交給共方;我卻是一概不知道的。問鐘澤敏,她倒是說幾天前李干誠的確借出過這份文件;但看后即交給她歸檔了。誰想,那李干誠為了取得“陳書記”的信任,竟然一字未改,原封不動地將這份文件偷偷地給復制了一份交給了“陳書記”,這就坐實了他“通共”的罪名。

而且田武他們通過深入調查后,又發現,這個“趙祥”居然在當初也曾被捕過;那個時候,具體經辦吩咐小特務們對趙祥搞所謂“交錢放人”的,竟然正是這個李干誠(在那些放人文件上簽字的,全是他;幸好當初我留了一手,否則也會脫不了干系的,嗯,好懸啊!)。再加上,首長被抓獲后又親口指認了他們兩位均是潛伏地下黨。上述這一系列的疑點,引起了荀達愚深深的懷疑。他本來就是一個多疑的人;同時,他也知道,這李干誠上次也與那王秉聰一道參加了“倒荀”行動,本就已被他視為內部的叛逆,就更堅定了他對李趙二人的處置—殺無赦。

5

“誤會啊齊主任,這純粹是個誤會!”趙祥一進門就撲到了我的腳下,抱著我的腿,哭訴道。

“哦,這不是共產黨上海地下特委的趙副書記嗎?”我不無戲謔意味地說。

“齊主任,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我趙祥對黨國是一片忠心啊。此次我純粹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抓共黨啊!誰想那李主任,不,李干誠竟然把黨國絕密文件給偷了出來,可那是他有異心,我沒有啊!”趙祥哭訴道。

“趙副書記,你和我本屬兩個不同陣營。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看人各有志,這是怪不得人的。我鐵青著臉,奮力將腿從趙祥的手上掙脫掉了。

“可,可是,我對黨國還是有功勞的呀。”趙祥絕望了,拋出了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哦,功勞,什么功勞,你說說看?”我平靜地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了。

“那,那天晚上;叫你們去,去抓安英的那個電話是我打的。”為著活命,趙祥終于說出了這個壓在他心底很久的秘密。

這我早就已經估計到了。范海根叛變后,打著安英的幌子說要開會。五個委員中,除了我和安英外,范海根叛變了;按說趙祥和那個農民委員就都應當被他們抓住。可是,這個趙祥卻逃脫了。他為什么能逃脫呢?難道他真是喝酒喝多了嗎?不是,這只能證明,他心里是知道安英出事了,他知道范海根這個通知有問題。可是知道安英出事的人,除了我和范海根外,就剩下這個打電話給警察局叫抓人的趙祥了。

雖然我早已估計到了,可是今天從趙祥的嘴里親口得到證實,還是讓我震驚不已。內心的悲痛,全化做了對眼前這個人的極端厭惡。不過,我還是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平靜地問道:“是嗎?那你為什么要打這個電話呢?”

“我那個時候就想投奔黨國了,那是我投奔黨國的見面禮啊!”都這個時候,趙祥還在編織著謊言。

“投奔?范海根算是投奔,你算什么投奔?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你害我們找得好苦啊!”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這一拍,趙祥嚇得打了一下冷顫。他情知無法騙過我,不得不低著頭,說:“當時我在中共的主張得不到安英的支持。我本是副書記,只有把她搞掉,我才有可能實現抱負。”

“你后來出賣你們新任的那個特委書記,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我冷冷地說。

趙祥已經完全崩潰了。他一下子癱在了地上,頹唐地點了點頭。

6

遵照荀司令的命令,決定對這兩名通共分子執行密裁。

在李干誠臨刑前,我去看了看他。

“文藩,你說我這一輩子都干了些什么?這是為什么啊?我是辛辛苦苦地把自已送到了墳墓里的啊,我不服!我不服氣啊!”李干誠喝下了一杯酒,嘆了嘆氣。念在當年同學一場,我給他備了一桌酒菜,算是送他上路吧。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你有這么一天,自己早該料到了。稻子先生。”我沉聲道。

“‘稻子’?我根本不是你們要找的‘稻子’。不過,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死不足惜,文藩,念在我們同學一場;我死后,你一定幫我找著白小芳,找著我的兒子。你對他們說我對不起他們娘倆,今世欠他們的,只有待來世還了。你一定要幫著我照顧一下他們吧。”李干誠誠懇地說。

這個問題我沉吟了老半天,但見著李干誠那可憐、期待的目光,我的心還是軟了;點了點頭,答應了。

然后,李干誠沉默了;我也對他再無話可說。于是,就這么沉默了十來分鐘。

我嘆了口氣,從懷里摸出了槍,放在了桌上;然后轉過了身。

“干誠,念在我們同學一場;你再吃幾杯酒,就自裁吧。”

李干誠停住了哭聲,搖了搖頭,他顫抖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嗖”地一聲喝下了肚。然后,拿起了那把槍,使勁地一拉套筒,將槍上了膛。

他將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此時,我閉上了眼睛。

“媽的,好你個齊文藩。你要我死,我他媽要和你同歸于盡。”這時,卻見那李干誠竟然將槍口指向了我。

“為什么?”我沒有慌亂,仍然背對著他,冷靜地問道。

“為什么?不為什么。就為你還活著。”李干誠絕望地笑著。

我沉默了,沒有接話。

“齊文藩,你是個共黨分子!”李干誠聲嘶力竭地說。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冷冷地說。

“你跟我一起在莫斯科加入過共黨,你就是個共黨!我要面見荀司令,我要立功,我要檢舉揭發你!”李干誠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把話吼出來的。

“是嗎?這個事情,你們不是向中央黨部檢舉過的嗎?可你知道為什么就杳無音信了呢?”我緩緩地說著,依舊沒有轉身。

“……”

“因為這個事情,我早就向荀司令和中央黨部,甚至是蔣總司令做過說明。的確,我加入過共產黨組織不假;荀司令、立夫先生、蔣委員長他們全都知道。可是他們并不認為這是什么問題。”我向李干誠亮出了底牌。

“什么?!”李干誠像輸光了全部賭本的賭徒一樣垂頭喪氣地沉默了,旋即仰天“哈哈”大笑了幾聲,只是這笑聲有些苦澀,有些無奈,有些辛酸。不過,好在槍還在他自己的手中;他決定做最后一搏,他顫抖著說:“我管你是不是共黨!反正今天我活不了,你也一樣活不了!”這時,聽見那李干誠猛地一摳扳機。

但槍并未響,因為我的槍里原來就沒有裝子彈。一個利己主義者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利己機會的;哪怕是在他人生的最后時刻。“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之類的說法,太天真了。

我這才轉過了身,冷冷地看著癱軟在地上的李干誠。

“拖出去,行刑!”我沖著門外站著的憲兵吼道。

不過,李干誠的這一舉動,更加證明了“黨國”對他的制裁是無比英明的。因為,就在他人生的最后時刻,他仍然在做著殺害黨國調統官員的努力。

處置那個趙祥,則要簡單多了。不過,我決定親自執行。因為我在心中曾經告訴過自已:一定要為“林妹妹”報仇,一定要親手干掉這個出賣首長的人。

那是一個天黑的夜色,我開著車到了趙祥的關押地點。我吩咐幾個弟兄將趙祥綁結實了;我又親自驗了驗,然后便扔進了汽車的后備箱里。

我將車開出了城,又開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到了一個曠野后;我將車停了下來,把趙祥提了出來。

“遵照司令命令,對你實施密裁。現在,你還有何話講?”我冷冷地對趙祥說,同時并將槍上了膛,緊緊握在了手上。

“主任,我冤枉啊!我冤枉啊!”趙祥有氣無力地說。此刻,他的嗓子都有些啞了,說起話來聲音都變了調。

“你是冤枉,你的確冤枉。”我說。

“這么說,我有救了?”趙祥有些喜出望外。

“我就是‘稻子’。”我不想和他多糾纏,徑直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稻子?你就是那個特委副書記?那,……那……什么?你,我……我要向上峰報告!我要告發你!”趙祥一下子來了精神,大聲喊叫著。

趙祥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山谷中傳來回聲;他就是喊破嗓子,也沒有人來理會。

我沒有應聲,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就這么干吼了幾聲后,趙祥喊累了,同時他也確定今晚,就將是他人生的終點。這時,他“噗”地跪在了我的面前,“那,‘稻子’同志,不,不,齊,……齊主任,要求,請你念在我們昔日同在黨內的情份上,救救我?”此刻,趙祥的聲音有些嘶啞,表情非常怪異他用一種猙獰的眼神看著我,有著慘傷、但更有些期待雖然有些絕望,但他卻仍不放棄最后一線希望。

等他這一番鬧夠了后,我才開始緩緩地說話。

“趙祥,你要知道你今天的死,不是因為別人;而是因為你惡劣的個人品質。國共之爭,實屬主義與信仰之爭;絕非人品與人格之爭。國民黨內也有好人,共產黨內也有壞人。為了滿足你個人的一己私利,你甚至不惜以出賣自己的同志為代價。你的手上沾滿了多少革命同志的血,恐怕你自己都數不過來了。幸虧你叛變要是你這樣的人繼續留在黨內,不知黨還要為你而蒙受多少損失。像你這樣為著一己私利混入黨內,以滿足個人欲望為入黨動機的人;我看國共兩黨均留你不得,你是死不足惜。今天,我代表黨組織,代表上海特委,為著安英,為著首長,為著那些被你出賣的同志,宣判你死刑。”

我說著,便猛然摳動了扳機。

清脆的槍聲劃過沉沉的黑夜,這個罪惡的靈魂終于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就在李干誠被“密裁”后不久,王秉聰便接到了中央黨部召其回去的電報。

王秉聰是坐晚上的火車離開上海的。他走得很詭秘,和誰也沒打招呼,只是提著他的那箱子佛經和衣物神色倉皇地離開他住的那個小廟。

本來我提出還是要為他舉行一個盛大的歡送餐會讓室里的各位同仁與他敘敘共事之誼的,可他卻婉拒了。我知道,他此時的心情,真可用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來形容。回到南京,等待他的,恐怕絕非是賞賜和拔擢,而很可能是申斥和重責。

本來他訂的是普通臥鋪包廂,可是他為著清靜,竟然將這間包廂里的鋪位全買下來了。可能,他知道,他的這一行,肯定不會是那么的太平。

的確,從上車起他就被人盯上了,中間發生了什么不曉得;反正車到下關,乘務員試圖打開房間叫醒沉睡的乘客時,卻發現王秉聰血肉模糊的躺在他的那一堆佛經里。他人倒是還沒死,只是下身的那個物件卻被人用刀生生給割走了。

關于這個轟動一時的事情,后來最為讓大眾接受的說法是:桃色事件。

不過,從此以后便沒有聽到關于王秉聰的任何消息了。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出家到廟里當和尚去了,也有人說他是學唐代的那個唐玄奘四海云游或到西天取經去了。

王秉聰這個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確是不知道的。只是有次那趙紅奎喝醉了酒,給我透露過片言只語。大意是說因看不慣王秉聰構陷于我,叫了幾個弟兄“教訓教訓”了他一下子。

王秉聰走了,李干誠死了,他們那“三駕馬車”就只剩下了蔭培宗蔭專員了。黨國不是提倡“精誠團結”嗎,我依然對著那蔭培宗和顏悅色,和和氣氣。大約那蔭培宗也知道他在那調統室是大勢已去,心思也就沒放在那“剿匪”抓共產黨上了,倒是一心求去;可是,除了抓共產黨外,他倒又不會點別的,離開了黨政機關又恐怕找不著工作;便就這么一天天混著,對那抓共產黨,也就得過且過了。最近,好像對到股票交易所里搞機甚感興趣。

既然連蔭培宗也不愿意多管事了,這樣我在市黨部和調統室里,與一幫子弟兄們混得也就更加順風順水、如日中天了。看來,大家都喜歡我這個能夠給他們帶來實惠的“腐化分子”,其實,我也知道,在他們的心中,我是不是“共黨分子”并不重要;別人是不是,也都不重要—這可真是“黨國”的悲哀。而像王秉聰、蔭培宗這樣的黨國忠臣,要想在“黨國”官場上混出點名堂來,倒真算得上是奇跡了。

當然,在政商兩界,我仍舊按照著“黨國”體制下的“規矩”在快樂地游走著。作為一名有著良好信譽記錄的商人,和我打交道,幾乎是包賺不賠,利潤可觀;作為一名“樂于助人”,肯為朋友消災難解并幫助“運作”權力的官場小政客,只要投其所好,幾乎也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我就這樣滋滋潤潤地沐浴著“黨國”陽光雨露生長著—雖然血腥、雖然恐怖,雖然壓抑。

我的興趣仍在水稻種植和栽培,除了與趙紅奎、張羽等幾個兄弟照舊這么混著外,我還是常常愛到田里去看看。

也只有與我的稻子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感到我與安英、與首長的靈魂是挨得那么的近。我想,要是等到勝利的那一天,我一定會重返實驗室,讓全天下的老百姓都吃飽飯。

有時候,我也會把郭莉莎、黎瓊他們拉到我的田邊,讓她們看著我在田里勞作。這個時候,我沒有言語;只和稻子們親近。我對郭莉莎、黎瓊而言,彼此之間都已熟悉到無需多言的地步。但是,我知道,她們也一定會感受到我活得并不快樂或者說很悲苦;但這,我無法言說。她們或許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但在我的今生里,已無緣分。

“齊主任,你看這是什么?”我還沒到辦公室,鐘澤敏便老遠叫我。

這是中央黨部的電文。電文中稱:齊員文藩,忠貞于黨,老成謀國,可堪大用;特任命齊文藩為上海市黨部書記長,仍兼調統室主任。

哦,我又升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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