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海英
秋風(fēng)辭〔外一首〕
臧海英
獅子醒了
在窗下翕動(dòng)翅膀。
空中,又吹落了一些
活下來的人,聚集在一起
討論冬天的事務(wù)。
取暖吧!
砍掉面前這棵樹
摘它的轟鳴。
籠里的面孔,又深刻了一些
獅吼再見!
毛發(fā)金黃,再見!
窗下送來斬首的消息。
樹木折斷的一刻
我驚異于身體某一處傳來的戰(zhàn)栗。
譬如腹部,那一道死結(jié)。
兇手正在改變四月。
通過大雪。
他映照,我撲向地面時(shí)的身影。
站立雪片的窗前
我撫摸這處于刀尖上的飛舞:
第一棵,身材修長
猝然死于我與同伴交談的途中;
第二棵倒下時(shí),我正輸入:你的聲音如落日
神情如墨汁;
第三棵,如出一轍
…………
期間,無端的枝條掉落
我四散的手臂,于是裹挾未曾出世的孩子。
兇手正在改變四月。
即將完成。
我經(jīng)過的現(xiàn)場,我向天空敞開的傷口。
聽,大雪已停
待最后一聲斷響努力而來
我慌忙轉(zhuǎn)身,記錄下這白色
壓倒黑色的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