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布衣
春天里〔外一首〕
舒布衣
春天里,你的身體蓄滿了桃花的妖氣
歪斜著云鬢,當(dāng)時鐘剛剛敲到六下
你慵懶著身子,媚眼如絲地向窗外眺望
你噘著小嘴,舌尖上彌漫著野薔薇
野水芹、野櫻桃、野菠蘿......
還有臭椿和莧菜的味道
你抱起陶罐,赤腳走進流水
抑或躺在花蕊上,病歪歪地睡大覺
等待著一場谷雨,等待著那個包治百病的小郎中
你說你沒病,只是想枕著我的臂彎
靜靜地睡上一小會兒
一個叫夏小朵的女子,躲在一首詩里
在黑夜來臨之前,點燃幾簇火焰
懷揣著一把鐮刀,等待
我不借風(fēng)的名義,也不把自己
打扮成太陽、月亮、星星的模樣來迷惑你
更不會借一場姍姍來遲的雨水
爬過山崖,洗滌你的內(nèi)心
只是趁窗口的小紅燈盞剛剛點亮
催紅著灶膛里的炭火,溫一壺小酒
等你,喊我的名字
我便伸展著柔軟的觸須
入侵你的花衣裳、綠裙子
還有你珍貴的時間和百年的孤獨
此刻,你什么證據(jù)也找不到
我隱藏在一張戲子的臉后面
站在廢棄的鐵器堆上,錚錚地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