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

馬進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暑假即將結束，兒子丁丁今天啟程赴大洋彼岸讀研。志在千里，孤身天涯，臨行送別，縱有千般萬般不舍，父母只能在心里默默獨自忍受。多情自古傷離別，此情可待成追憶。

一早我們去店鋪吃鍋蓋面，這家面店生意太好，可謂“客滿為患”，妻忙不迭地擠上柜臺點單付錢，我樓上樓下轉了一圈好不容易候到一空座，先安頓兒子坐下。三人坐定。端上來一人一碗腰花面，外加一屜小籠湯包，見兒子津津有味吃得正香，我也嘗了只湯包，味道確實不錯。

9點多鐘，妻的同學談老板友情駕車前來送我和妻兒去上海浦東機場。從鎮江出發時，先由妻開車上路，途中在蘇州的陽澄湖服務區草草吃了午餐，接著換由談老板開車。到達浦東機場2號航站樓才14點不到，丁丁所乘坐的20點多起飛的航班要到17點10分才出票。丁丁讓我們先回，說一會兒上海的清華同學會來機場送行。我們堅持等到他同學到了、大約快到17點才離開。等候期間，妻陪著兒子在候機大廳，我和談老板在地下停車場車內閑聊。

我原本想好在機場合個影，看其他人都沒有什么興致和愿望表示，也就不作聲了。臨別，連空氣都顯得有些許靜默。妻曾說過兒大話少了。兒說，小時候像媽媽，大了像爸爸。無語未必真無情，就算裝著沒心沒肺也掩飾不住內心深處的情愫。兒子大了，話卻少了；吾輩老了，心益敏了，情也脆了。什么都不說，揮揮手道別。兒啊，一路保重，且行且珍重！

我們回程的路上，先由談老板駕車。過了17點10分，妻電話給兒子，問機票是否拿到、行李托運好了沒有、晚飯吃了沒有，當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叮囑登機后發個短信過來。19點左右，我們在無錫的梅村服務區用晚餐，我和談老板各點了份牛腩蓋交飯，妻只是吃了點什么卷餅。飯后再上路，妻換上了駕座，至21點多到家。

第二天早上不到9點，收到兒子發來的微信，已經到洛杉磯，正在排隊過海關，接著要轉機。臨晚17點多又收到兒子發來的微信，抵達波士頓，此刻那邊應該是凌晨5點多鐘吧。

兒行千里母擔心、父牽掛，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