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迪倫的沉默與回應"/>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文/唐詩人
我沉默,所以你們也沉默吧
——談談迪倫的沉默與回應
文/唐詩人
唐詩人
男,1989年生;中山大學文學博士,暨南大學博士后;曾在《作品》 《小說評論》 《文藝評論》 《文學報》 《羊城晚報》 《南方都市報》等刊物發表各類文章若干,現階段主要從事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文學倫理學批評理論研究。
鮑勃·迪倫獲諾貝爾文學獎,這對于我這個曾經的迪倫迷來說,興奮是必然的。從13號晚上開始,我都不時地重溫他的歌曲,還將他的紀錄片與關于他的電影,不管看過沒看過的,全再看了一遍。
這時候的重溫,我不會矯情地說仿佛回到了過去。過去我并沒有感覺到他可以獲諾獎,我只是感覺自己喜歡那種聲音、那種調調,它們適合我,這是我遍聽眾多民謠、搖滾之后的選擇;而到現在,我也并不覺得他一定要獲諾獎,但諾獎頒給我最喜愛的歌手,我當然樂于接受。起碼從這個月起,我可以毫無顧慮地告訴他人,我聽得最多的是鮑勃·迪倫,而不至于有人說沒聽說過這個人,更不至于被人說:你喜歡的東西好怪啊。
迪倫總被人界定為各種標簽,比如民謠,可是他的東西其實風格萬千,很多都超出了民謠性質,比如最新的專輯全是爵士。而正因這種豐富,我才能夠維持興趣。比如這次重聽,我對他以往的名曲倒不是特別有感覺,倒是對他2015年的新專輯《Shadows In The Night》(《暗夜陰影》)倍感親切。《暗夜陰影》里的歌曲都是辛納屈的經典,他的翻唱,我不覺得是有些人解釋的是要讓我們去重溫五十年代,我以為這是75歲迪倫對自己的音樂生命史進行了再度更新。我以為,這不斷更新的精神,才最能概括他,最符合他的個性。他是在唱自己的聲音,是為每個時間點的自我唱歌,而不是一成不變地永遠為某一個外在的東西而唱,而不去管這所謂的“外在”成了虛偽的問題與否。
不說別的,就談他的聲音,蒼老化的腔調,是他這個階段最真實的身體狀態,而他這時候所能表達的,又能是什么?只能是低語,在淺聲吟唱中緬懷、感傷。緬懷什么?感傷什么?我們看到,這時候的迪倫是身著禮服的老頭,他身后是西裝革履的管弦樂隊。迪倫是在緬懷這些傳統嗎?可以說是,也可以說非。我的解釋是,他現在已不想表達任何信息,他已經厭倦了自己的符號化身份。禮服和西裝革履,是再正常不過的表演內容,而翻唱辛納屈那種流行的、私語化的音樂,也不過是在找點事來填充自己的暮年。他現在的一切作為,只是指向他自己,感傷也是為自己的狀態感傷。
這種狀態,還可以從他選擇的《The Night We Called It A Day》里最后幾句感受到:
……
The moon went down stars were gone
But the sun didn't rise with the dawn
There wasn't a thing left to say
The night we called it a day
這段歌詞的意思很好理解,月和星都已下去,太陽卻并沒有升起,并沒有什么需要說的了。鮑勃已經過去,新的迪倫并未出現,他只有暮年和無聲,這就是他的現狀,他只是一個吟唱暮年情感的老年人。
或許,這種解釋還是過于主觀,純粹猜測。但這是不是可以理解迪倫獲獎后長期的沉默?獲諾獎后,一兩個禮拜過去,他都不表示什么,瑞典文學院還宣告說過放棄聯系他。而直到前些天,他才簡略地表示過吃驚和樂意去領獎,這些回應,不管對于樂意見到他接受還是希望他拒絕的,都不會滿意,他的表態完全不是人們所希望的那么回事。這是一種什么狀態?
先說迪倫的沉默,他長時間的無聲無息,似乎比起瑞典文學院把諾獎頒給一個歌手還要出人意料。開始的一個禮拜,很多人時不時地傳出迪倫發表聲明拒絕諾獎。對于這些,我看標題不看內文就百分之八十地肯定這是假的。現在的迪倫,他不會熱情接受也不會輕易拒絕,更不會用長篇大論來表示什么見解,他不是薩特。
或許,那一長時間段的沉默,迪倫是在思考如何抵抗符號化,抵抗自己的符號化,也抵抗諾貝爾文學獎的符號化。而至于如何抵抗?發表長篇大論是沒用的,大眾不會聽他嘮叨,他也沒有興趣;而使用拒絕接受這樣的招術,更是反效果。拒絕也是獲獎的一部分,只是以拒絕的方式領取了這份榮譽,就像薩特用自己的拒絕成就了他的獨特聲譽。而且,今天我們再看薩特的拒絕聲明,其實會覺得很多東西已經失效,不說什么主義可取勝的問題,就比如他說的:“在我看來,接受該獎,這比謝絕它更危險。如果我接受了,那我就順從了我所謂‘客觀上的回收’。”幾十年過去之后,在今天的時代背景里,拒絕該獎其實比接受它更危險。今天你要拒絕諾獎的話到底是拒絕什么?拒絕一個西方文學標準?還是拒絕被納入什么體系?可是前者是問題嗎?現在還用西方文學標準對諾獎展開批判的話,那就是表明自己觀念的陳舊和俗套,甚至是在拒絕這個時代僅存于人心、尚可保留的文學理想。至于后者,那就更是笑話了,諾貝爾文學獎代表官方的話,你又有什么理由來表明你如薩特一樣不官方?即使如迪倫,奧巴馬給予的自由勛章都可以接受,還在乎諾貝爾文學獎的官方與否嗎?這些都不是理由,或許迪倫確實在找理由拒絕,但我敢于肯定他也找不到。他已足夠有名,因此不會是貝克特的“怕出名”理由;其他人如耶利內克的理由,肯定也不會是迪倫的理由,他不會去仿照。為此,我又猜測,他最終的接納發言,這一打破沉默,或許真是源于他也找不到任何拒絕它的理由。
我知道很多人都希望迪倫站出來拒絕這個獎,但我要說這些“希望別人拒絕者”都是在意淫,真正將諾獎或別的什么大大小小的獎要給他們時,都會屁顛顛地跑去領獎,然后一改往態表示這些獎的公正和偉大。還有一些人的希望拒絕,也只是為了滿足一下內心的民族主義情緒,用他人的拒絕來增強一點殘缺的自我。迪倫肯定知道這樣的民眾大量存在吧?如此,他能按照這些人的狹隘心理去拒絕諾獎嗎?他不能,一旦拒絕,他就比接受諾獎更完全地將自己嵌入了一種解釋力極其有限的標簽內,繼續被符號化,而這恰恰是迪倫一生都厭惡和反感的。
長時間的沉默、無聲,這確實是迪倫的個性,是他最好的也是最無奈的選擇,不那么著急地表態接受還是不接受,不跟任何既成的解釋話語合作。我沉默,所以你們也沉默吧,不要表達什么,回歸你們自己的內心去,你們到底想要什么?不要看我表達了什么,看你們自己想到了什么。
此時無聲勝有聲,在人們興奮或失望的時候保持沉默,比迫不及待地表達態度更具智慧。沉默是一種潛能,迪倫給世界騰出了長時間的沉默,也就是給出了各種可能性。這個時段最能見出世人對他和對諾獎的態度,或許他不在乎這些,但他能看到寫在每個人臉上的期待,有些期待很明顯超過了年老迪倫的承受限度。這個年紀的迪倫,不需要再去承受什么。
迪倫是智慧的,在我們的心理期待期之內,他保持沉默;當我們快要遺忘了他與諾獎的時候,他發聲,簡略地表達了樂意接受的態度,并用“speechless”來解釋一切。毫無疑問,這是個具有策略嫌疑的回應。“speechless”(說不出話來),這一詞既否決了一切不合他目前狀態的猜測,也揭示了他的長時間沉默,而唯一不能解釋的,只是他為何不從一開始就表示出內心的激動?這里面是有內容可挖掘的,我以上的揣測只是一種。
(責編: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