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的家庭生活

◎ 憶江南

海瑞的家庭生活

◎ 憶江南

海瑞是歷史上唯一一個可以與被神化的包公相提并論的清官，人們對他的廉潔奉公、剛正不阿是非常熟悉的，與此同時卻忽略了他和普通人一樣也是一個兒子、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海瑞的母親謝氏不是一般的女性，她在教子有方上完全可以和孟母、岳母相媲美，可是她對兒子的控制欲太強了。

在母親的嚴格教育下，海瑞長成了滿腹學識的青年才俊，但他的仕途之路卻頗不平坦，直到35歲時才在鄉試中得中舉人。范進中舉時，家里只有老母和妻子，海瑞與范進不同的是他還有前妻所生的兩個女兒。

海瑞的第一個妻子姓許，先后生了兩胎都是女孩，這引起了謝老夫人極大的不滿。因為身為獨子的海瑞亟需一個兒子延續香火，而許氏也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兒媳，在這種情況下婆媳矛盾日漸升級。海瑞作為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大孝子，始終站在謝老夫人這一邊。于是，許氏在1546年“以大故出”，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因為沒生出男孩而“被離婚”。

不久，謝老夫人張羅著給海瑞娶了潘氏。沒想到潘氏的性子比許氏的更烈，根本適應不了上有嚴厲挑剔的婆母、中有惟母命是從的海瑞、下有前妻所留的兩個女兒的家庭生活，結果一個月后潘氏和海瑞的婚姻就宣告結束了。

此后的事實證明許氏和潘氏只是海瑞生命中的過客，第三個妻子王氏才是他命中注定的愛人。王氏不僅能和有戀子情結的謝老夫人和平共處，而且還給海瑞生下了兩個寶貝兒子。王氏過門后，海瑞的家庭生活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但是事情并沒有如此簡單。

1566年，52歲的海瑞升任戶部主事，同年，海瑞冒死上疏嘉靖皇帝，批評他驕奢淫逸，不理朝政。皇帝龍顏大怒，將他打入死牢（后因嘉靖帝駕崩遇赦）。就在這一年，海瑞的兩個兒子先后夭折，夭折的原因已不可考，但海瑞、王氏、謝老夫人的悲痛與絕望完全無需考證。

為了完成傳宗接代的家庭重任，海瑞納了一個韓姓女子為妾，誰知此女子三年后就香消玉殞了，王氏也在難以擺脫的失子之痛中含恨而去。幾年內遭遇數次沉重打擊的海瑞在寫給友人的信中說：“每一慮此，萬念俱灰，公事之余，痛不欲生。”

一妻一妾十天內相繼死亡給政敵攻擊海瑞提供了一個“罪證”，海瑞因此被貶為閑職，從此再也沒有被朝廷委以重任。

海瑞晚年冒著被人惡議好色無恥的風險又納了一個邱姓女孩為妾，又得了一個兒子，可是老天爺偏偏跟他過不去，又讓這個孩子夭折了。在傳宗接代這件家庭大事上，海瑞努力了一輩子，最后卻發現這竟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摘自《歷史老師沒教過的歷史3》浙江大學出版社 圖/豆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