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越來越遼闊（外一首）

福建農林大學/希　文

身體越來越遼闊（外一首）

福建農林大學/希文

這個夜晚，風聲漸緊

不為熾熱的融合

我只為麥穗的飽壯

愛一個人，就把她的天性給愛了

不要詢問我，去草叢里跳躍

去云朵里追風兒吧

假如你是沉默的，我會接近你

像放易碎的瓷器，輕拿輕放

那樣謹慎。我得把所有美好的事物：

花語，月光，蝸行，蛙鳴

一一擺在你的面前

為你微弱的跳動的火苗，來取暖

假如你是快樂的，我也來接近你

我不來竊取。我要的，是貧瘠

是北界之處的王冠。是成為

你羞赧的最大魁首，不漸行漸遠

我是個氣球，會在另一個世界

喘息。你會偶爾想起它，只因天性

請你對我微笑，對我淚流

對一些草木掏出靈魂

讓你的身體越來越遼闊

生命伊始。退回往昔

你又開始行走。開始對災難

人群和愛，了然于心

【日出

如果我過早地醒于黎明

我更想見識的，是占據

我四肢更深睡眠的灰，以及

半個鉆過樹籬的日出

彎著腰，背回厚厚的希望

我要走出泥石壘成的雕像和宮殿

趕在人們睜眼之前，探訪

那個叫過去的情人

例如青草、樹枝、熟睡的孩子

大山要醒了，全身的黑被褪成白

我要伸出我的手掌、青草味

去迎接你自天而降的影兒

那瞬間的一涼，或一熱

巴掌大的喘息就在腳下拐了彎

讓所有的光，一齊開出白色的花朵

子夜已遠，連鳥兒

也已滲入泥土，或落入山頭

暮色中，我意會到被卷走的陽光

再一次，和我有了身體的接觸

包括那些溫熱的心靈，他們

仍彈跳不已

一抹微光，從不停下忙碌的身影

那是日出的愛，住到我們身體里

就再也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