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冬天

◇撰文/周 禮

品讀冬天

◇撰文/周 禮

冬天到了，大地漸漸平息下來，沒了春日的濃艷多彩，沒了夏日的熱烈喧囂，也沒了秋日的竊竊私語。北風吹打著林木，無邊的落葉蕭蕭而下，舉目遠眺，眾山一色，繁華謝幕，只剩下滿目的滄桑。于是，唐代詩人孟郊不禁哀嘆道：“天寒色青蒼，北風叫枯桑。厚冰無裂文，短日有冷光。敲石不得火，壯陰奪正陽。苦調竟何言，凍吟成此章。”

在一些人的眼里，冬天代表了寒冷與蕭瑟，代表了孤苦與冷清。其實，除卻不如意的一面，冬天也是一個迷人的季節。唐朝詩人白居易詩云：“十月江南天氣好，可憐冬景似春華。霜輕未殺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老柘葉黃如嫩樹，寒櫻枝白是狂花。此時卻羨閑人醉，五馬無由入酒家。”在詩人看來，冬天的景致跟春天一樣可愛，柘葉雖黃，仍如初生。更為難得的是，可以邀約三五個朋友喝上幾杯，多么閑適，多么愜意，多么美好。

唐朝詩人蘇味道盛贊：“氤氳起洞壑，遙裔匝平疇。乍似含龍劍，還疑映蜃樓。拂林隨雨密，度徑帶煙浮。方謝公超步，終從彥輔游。”早上，無邊無際的白霧彌漫于大地，將世間萬物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朦朦朧朧，若隱若現，婉約而曼妙，清麗而脫俗，仿佛將人們帶入了一個夢幻般的仙境，讓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等到日出霧散，一個更加美麗的世界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開。”一覺醒來，推開家門，放眼望去，銀裝素裹，分外妖嬈。片片雪花隨風飄舞，如蝴蝶翩躚，如天女散花，紛紛揚揚，輕輕悠悠。樹上、房屋上、田野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好一個冰清玉潔的世界。孩子們在雪地里歡快地嬉戲著，堆雪人、打雪仗，充滿了童趣與向往。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到了冬天，百花皆睡，唯有梅花獨醒，它不懼風雪，不畏寒冷，獨自開放，其傲霜斗雪的精神，令古今多少文人墨客折腰。

當然，冬天的美麗，不僅僅表現在縹緲的白霧，皚皚的瑞雪，綻放的寒梅，更在于它是家人團聚的好時節。一年之中，為了生計，大部分的時間，人們四處奔波，與親人兩地相隔，唯有到了冬天，才會毅然放下手里工作，從四面八方趕回來，一家人圍爐烤火，閑話家常。那歡聲笑語，那濃濃的親情，足以使冰雪融化，足以讓春花秋月黯然失色。

冬天并非死寂，也并非蜷縮退避，而是蘊藏力量，蓄勢待發。不信，到了春日，你看那破土而出的嫩芽，看那萋萋的芳草，看那青青的麥苗，看那依依的楊柳，看那粉面的桃花，看那歡騰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