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譎金琥珀
出生于俄羅斯的伊蓮娜大學畢業后隨家人移民加拿大,2009年她在溫哥華開設了一家貿易公司。2012年圣誕節,32歲的伊蓮娜在一個俄裔加拿大人的聚餐會上結識了新移民安德烈,兩人很快墜入情網。十個月后,他倆在溫哥喜結連理,而后赴俄羅斯度蜜月。一些親友故交在圣彼得堡特別為他們夫婦舉辦了一次聚會。聚會過后幾天,一件沒有署名的禮物寄送到伊蓮娜入住的酒店,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里有一枚硬幣大小的圓形金琥珀,淡黃透亮的晶體內含物是一縷栗色卷發,禮盒留言卡打印著這樣一句話:“猜得出是誰的柔軟卷發嗎?”

伊蓮娜只當是某個親友的玩笑而已。可是回到加拿大不久,同樣的事又發生了:2014年新年,一個匿名包裹從俄羅斯寄到伊蓮娜的公司,禮物依舊是一枚圓形金琥珀,但其內含物竟然是個小圖釘,而留言卡上打印著:“猜一猜圖釘用來做什么?”伊蓮娜看著小圖釘若有所思,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又過了十來天,伊蓮娜再一次收到從俄羅斯寄來的第三枚金琥珀。與前兩次不同的是,這次倒是一枚無任何內含物的黃琥珀,留言卡上寫著“核查指紋”幾個字。三枚帶有隱晦指向性的金琥珀令伊蓮娜感覺到整個事情并非簡單的玩笑或者惡作劇,當晚她將原委告訴丈夫,伊蓮娜知道丈夫與俄羅斯一些司法研究機構有聯系,于是就讓他找朋友追查后兩件郵品的源頭。
2014年3月的一天,安德烈回家告訴伊蓮娜,俄羅斯的朋友幫忙查到了一點線索:后兩枚金琥珀雖然都是普通郵件,但從郵戳編碼上獲知其分別寄自小城奧涅加市區的兩個郵局。聽到奧涅加這個地名,伊蓮娜叮囑他查留在最后一枚金琥珀上的指紋。半個多月后,俄羅斯朋友發來電子郵件告知:經相關部門核對,第一枚金琥珀內含物的卷發和第三枚琥珀上的指紋均屬于一個名叫卡婕琳娜的女性,而該人已于1996年死于一場車禍。伊蓮娜聽到卡婕琳娜的名字顯得極為震驚,安德烈幽幽道:“太怪異了,難不成那些琥珀都是卡婕琳娜從另一個世界里寄給你的?”
驚悚再升級
自從卡婕琳娜的名字隨著三枚神秘的金琥珀浮出,伊蓮娜變得似乎有些不安,安德烈很詫異,經過追問,伊蓮娜講述了自己多年的一個“心結”:原來卡婕琳娜和伊蓮娜曾是奧涅加一所中學的同學,又都是學校舞蹈團的演員。1996年舞蹈團將赴莫斯科參加比賽,伊蓮娜打探到舞蹈老師有意讓卡婕琳娜出任領舞,而伊蓮娜僅為B角。為此她不覺滋生出幾分嫉恨,而這番心思被其密友拉蓮卡拉洞悉。在彩排時,拉蓮卡拉偷偷將一枚小圖釘反插在卡婕琳娜的舞鞋內,導致其腳趾尖被刺傷。盡管這一損招不致命,卻不料卡婕琳娜在前往醫院的途中遭遇車禍身亡。聽完妻子講述,安德烈若有思索地問:“既然拉蓮卡拉知道內情,會不會是她搞怪?”伊蓮娜搖頭說:“她因為卡婕琳娜之死備受壓力搬家轉學了,之后我倆失去聯系,她又如何獲悉我的近況呢?”“別忘了我倆蜜月時的同學聚會,保不準某個同學把你的事情傳播出去。”安德烈提醒道,“拉蓮卡拉得知你現在順風順水,想‘訛你點什么也難說啊!”伊蓮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2014年7月,伊蓮娜獨自重返俄羅斯的奧涅加。在一個十來萬人口的小城市找人并不困難,但警方查找的結果卻再一次出乎伊蓮娜的意料—拉蓮卡拉于2010年12月在家中暴斃,其雙手手腕和雙腳動脈均被用利刃割破,現場血流滿地,死狀慘烈。由于她生前在一家涉嫌走私的公司當主管會計,又牽扯了復雜的黑幫背景,所以警方將此案歸為黑社會的仇殺,一直未能捕獲兇手。驚愕不已的伊蓮娜隨后找到拉蓮卡拉的母親,老人私下告訴她說:“我女兒死前曾收到過幾件奇怪的禮物,有幾件形狀相同的金琥珀,都是匿名寄給她的。”說著老人拿出三枚圓形金琥珀遞給伊蓮娜。
看著那三枚式樣熟悉的金琥珀,伊蓮娜頓時臉色煞白,連聲道:“不可能,不可能。”說罷跌跌撞撞地逃離而去。一樁舊事如何會令伊蓮娜如此心緒煩亂?說起來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情:卡婕琳娜車禍后,為逃避責任,她又私下給拉蓮卡拉一些錢替自己“頂缸”,而那位“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閨蜜也承擔了后果。說實話,自三枚神秘的金琥珀指向卡婕琳娜后,伊蓮娜就想到了拉蓮卡拉,后又在丈夫的提醒下,越來越認為是那位貪圖錢財的舊時閨蜜想翻出舊賬再“訛”錢財。但如今情況突變,牽涉事件里的三位當事人中兩位都已不在人世,但近來發生的種種又那么真切地與“死人”相關。一天深夜,伊蓮娜的手機突然接到一個神秘電話。一個女聲問候道:“嗨,親愛的,我是卡婕琳娜,這段時間過得好嗎?喜歡我的禮物嗎?”如此驚悚的“深夜問候”讓伊蓮娜嚇得從床上掉下來!
起底謎中謎
一周后,安德烈從加拿大趕到俄羅斯,他建議妻子說:“親愛的,這個地方誘發了你一些不堪的回憶,必然造成心理壓力。讓警方去調查這些事情真相吧,我們不妨換個環境。”過了兩天,在安德烈安排下,夫妻倆來到加里寧格勒的一處湖邊度假村。一晚,安德烈烹飪好晚餐,還精心調制了一點果子酒和伊蓮娜共飲。隨后他輕柔地將妻子抱進臥室,讓她枕著自己寬厚的臂膀漸漸睡去。不知過了多久,昏昏然的伊蓮娜被一陣柔媚的音樂吵醒。她睜開眼睛,竟發現自己手腳被縛地躺在廚房地板上。房內滿是點燃的蠟燭,光亮映照處有許多鑲在相框里的照片,都是同一個女孩各種曼妙的舞姿。伊蓮娜借著燭光細看照片,啊,是卡婕琳娜!她想要坐起身,但身子無法動彈。“安德烈,你在哪兒?”本能意識到危險的伊蓮娜扭動著身軀喊著。門開了,安德烈慢慢走進來。伊蓮娜慌亂地問:“這、這是怎么回事?你看那些照片。”“難道你不認識照片上的人嗎?”安德烈環顧四周道,“這里曾是我和卡婕琳娜共度假期的小屋。她喜歡裸足在地板上踏著音樂跳舞,而我就用相機在旁邊拍照,那是一些多么美好的時光,結果全被你毀了。”
原來,卡婕琳娜曾是安德烈父親生前資助過的一個貧家女孩,每年夏天他父親會將卡婕琳娜接到加里寧格勒與家人度假,久而久之,安德烈與她漸生情愫。不幸的是兩人甜蜜的初戀因卡婕琳娜的意外之死而終結。不僅如此,安德烈的父親赴奧涅加小城參加葬禮后因悲傷過度而中風癱瘓,不久病故。接連的打擊,使安德烈滋生殺意。了解卡婕琳娜之死的原委后,安德烈靜靜等待時機。
幾年后,他處心積慮殺死拉蓮卡拉,隨后他打探到伊蓮娜在加拿大后,便移民加拿大。經過設計,安德烈認識了伊蓮娜,并成功俘獲了她的心,之后他展開了報復計劃……伊蓮娜解釋道:“親愛的,其實我對卡婕琳娜的死也很內疚,希望你能原諒我年輕氣盛的錯失。”“內疚?原諒?如果我不用這些神神鬼鬼的手段翻出陳年舊賬,恐怕你根本不會想起自己的罪惡。”越說越憤怒的安德烈拿出了刀,這時門外一陣響動,幾名警察沖進來扭住了安德烈。原來,早在伊蓮娜到奧涅加查尋拉蓮卡拉的下落時,警方已著手將當年的命案重啟調查,很快安德烈就被列入嫌疑對象。而此時他匆忙趕來,隨即被警方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