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成名
沒有人能一路單純到底,但要記住別忘了最初的自己。
我又看見了一方新天地,因為先前的天地已經(jīng)過去了,海也不再有了。
在書上看到這樣的一句話:“這個世界是不是你想要的,為什么那么糾結(jié)于它?”漸漸地,我開始明白,這個世界經(jīng)常不會按常理出牌,但是每一次倉促地見招拆招,未必不是新的開始。而此時此刻,我是在檢討被自己浪費掉的大部分青春,還有一直以來都不怎么明晰的生活方式。
王小波的《一只特立獨行的豬》,因為“特立獨行”這四個字,我對這本書產(chǎn)生了興趣。我深刻記得里面有過這樣一段話:“倘若生活中存在著完全不能解釋的事,那很可能是因為有我們所不知道的事實,而真正的原因卻是我們并不真正想知道。比如我們以前不知道同性戀的存在,是因為我們是異性戀。我們不知道農(nóng)民為什么非生很多孩子不可,是因為我們是城里人。人類學(xué)和社會學(xué)告訴我們的是,假如我們真想知道,是可以知道的。”
我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所有疑問,所有好奇,大部分的人都只會驚訝于和自己所理解的相違背的那一面,其實,那些真相一直都存在著,只是我們一開始都不愿意去相信罷了。然而有些真相又是不需要我們?nèi)ビ嬢^的,比如不要試圖去了解你不在的時候別人議論的那個你,有時候能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挺好的,人生不需要那么多的驚訝。
人在生活中大多數(shù)時刻需要的只是泛泛之交,不要一天到晚去思索生命的價值和真諦。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開心的人,想得太深了,就更抑郁。所以,我還是洗洗睡吧。
生活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亂的,我不得而知,但能確保的是,當我意識到它一團糟時,生活的縫隙里已經(jīng)長滿了雜草。來年歲月那么多,總有一天我會把它們?nèi)记謇淼簟H缓笪疫€是不相信,天黑了就一定會下雨。
不記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抑或是與生俱來,焦慮始終是我擺脫不掉的大麻煩。然后,這個大麻煩卻是我自己給自己找的。正如王小波說:“對生活做種種設(shè)置是人特有的品性。不光是設(shè)置動物,也設(shè)置自己。”“后來,豬兄學(xué)會了汽笛叫,這個本領(lǐng)給它招來了麻煩。”
行動力是打敗焦慮的最好方法,從來都是只會說,不會做,然后怨人自艾。時常會抱怨為什么沒有天賦,又或者因為別人能輕易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而心里感到不平衡。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這完全沒辦法。有些事不在于你能做得多好,而在于你終于愿意從背后推自己一把,愿意去承接那些恐懼。仔細想想,還是覺得這句話解釋得透徹。
有人說,我們所謂的人生,不過就是取決于我們能遇到什么樣的人。然而我們能遇見什么樣的人,不就是取決于我們是什么樣的人。如果你想要踏實,你就得踏實,如果你想遇到一個讓你欣賞的人,那就得讓自己具備被他人欣賞的特質(zhì)。先變成一個自己喜歡的自己,再遇一個不需取悅的人。不愿敞開心扉跟人深交,覺得跟人相處好麻煩,老朋友雖然距離有些遠,可一聊天,那種熟悉感和親切感都能讓人鼻酸的懷念。突然間就想到,人世冷暖,如同盲人摸象,永遠無法得知其全貌,你只得用所有的真誠和勇氣來探究它的虛實。如同盲人摸象,形容得多準確。
或許深夜本就不適合思考,你以為自己很清醒,似乎能與自己進行更深層的對話,其實你的思維已經(jīng)慢慢混沌不堪,并且它會讓你變得異常敏感,開始將周遭討厭的聲音無限擴大。同時,你也更能從中洞察出這個世界的荒謬。
《一只特立獨行的豬》,當代作家王小波(1952~1997年)隨筆集。出生于北京,先后當過知青、民辦教師、工人,1978年考入中國人民大學(xué),1984年赴美匹茲堡大學(xué)東亞研究中心求學(xué)。回國后,先后在北京大學(xué)、中國人民大學(xué)任教。1980年王小波發(fā)表處女作《地久天長》。他的代表作品有《黃金時代》《白銀時代》《青銅時代》《黑鐵時代》等。被譽為中國的喬伊斯兼卡夫卡。他的唯一一部電影劇本《東宮西宮》獲阿根廷國際電影節(jié)最佳編劇獎,并且入圍1997年的戛納國際電影節(jié)。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