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在收藏市場一直都頗受關注。和田玉因為價格高昂以及市場流通的稀少,成為很多人眼中可遇而不可求的藏品,上海的青年收藏家、寶玉石鑒賞家姚企華卻從雜項收藏到書畫收藏再至和田籽玉的收藏,走上了一條獨特的收藏之路。
《中華兒女》:您很年輕,但已經在收藏路上走了20多年了,青春成長伴著收藏,這份體驗或許很奇妙,很想聽您分享一下您的收藏經歷,能分享一下嗎?
姚企華:作為一個出生在上海的“80后”,或許因為家庭環境的熏陶,我對收藏有著天生的敏銳和摯愛。我的祖父姚吉光原為上海文史館員,解放前是著名漫畫家、報人。和謝之光、張光宇、胡亞光等為同學,曾創辦《福爾摩斯》等報刊,并為《大報》《上海灘報》《社會日報》等寫稿和創作漫畫。父親姚克裘是上海著名的中醫,出版多本專著。家庭的熏陶下,我從小就喜歡收藏——從垂髫伊始的郵幣卡市場“淘寶”,至弱冠之年沉迷海派字畫、瓷器,我學生時代的課余時間都花在了研究各種各樣的“寶貝”上。當然也收獲頗豐,不但收得不少好東西,還因為買賣得當,為自己掙得了相當可觀的零花錢。現如今,30多歲的我在收藏這條路上跌跌撞撞20余載,在比較分析行業現狀和可行性的基礎上,終于在而立之年鎖定自己主要收藏目標——和田玉籽玉。
《中華兒女》:您從收藏品種繁多慢慢走向主攻和田玉收藏,這其中經歷了哪些曲折呢?您喜歡和田玉,還記得第一次接觸和田玉的情景嗎?
姚企華:我16歲開始突然迷上了海派書畫,就把自己積攢的零花錢去市場上淘,當時所知悉的市場僅限于花鳥市場和一些地攤,因為沒有正確的知識積累和眼光歷練,盲目喜歡導致我在兩年里面收購的絕大部分“藏品”都是仿品,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這樣一來讓我從小對錢幣、郵票以及海派書畫天生的喜好和信心遭受了嚴重打擊,18歲后進入大學就慢慢減少了對這部分的關注。22歲大學畢業,我讀的是保險精算學,被分配到平安保險精算部門實習,或許我天生天馬行空,骨子里有不拘一格的性格,幾個月里,被枯燥的數字環境弄得很煩躁,我決定辭職自己去尋找一條適合自己的路。在沒經過父母同意的情況下,我離開精算部門,和幾個朋友一起注冊了一個藝術類小公司,又回到了我熱愛的傳統文化收藏這條路上。當初的主營業務還是海派書畫。由于經常出入于上海中大型拍賣行,經常接觸各類藏品,2008年,我在一次朵云軒的雜項拍賣上(當初和田玉、木雕等還沒有專場拍賣,都被歸集到雜項拍賣中)有一塊水滴形觀音玉牌,我看到那塊東西的時候,似曾相識,或許在夢境中看到過她,又恍如在和她對話。一種曾經擁有的感覺在我心里涌起,我一定要把她迎回來,最終我以10800元的價格拍下了這塊玉牌。拿到手后,她的形、溫潤、細膩深深地吸引了我,從這以后我和和田玉籽料結下了深深的緣分,至今這塊觀音還在我脖子里掛著。就因為這塊觀音玉牌我決定把收藏主項和主要文化傳播內容定為和田玉籽料,基于我對她的強烈喜愛和因為她在我們中國深厚的歷史文化沉淀。
《中華兒女》:之前的收藏藏品是如何做減法減掉的呢?那些海派字畫以及錢幣等雜項你如何安放?
姚企華:之前收藏的確比較雜,錢幣、瓷器、古玩、以及大量的海派書畫,因為我的祖父在上海從事文化行業,自己又畫畫,所以他和當時的海派文化有很多唱和,以及文墨交流,他們彼此之間會有字畫贈送,這樣流傳下來的海派書畫就很多,還有我自己喜歡的古玩錢幣等等。但是自從與和田玉結緣,我就開始慢慢將收藏重心轉向和田籽玉了。之前的書畫古玩錢幣之類的藏品,真品慢慢地轉給有緣人收藏,贗品就留著當標本,去做文化傳播講課時,會把它們拿出來做反面教材。
《中華兒女》:對于有志于步入收藏和田玉的年輕人,你有什么經驗或者建議?
姚企華:當下,和田玉已經價值回歸到一定階段了,并且品質比較好的在市場上很難見到了,相對于前些年,現在進入和田玉收藏的確對收藏者要求更高了,結合目前的情況我提以下幾點建議:和田玉籽料的收藏是需要眼力、魄力、財力的,以上缺一不可。
首先要做的是,根據自己的經濟狀況,設定階段收藏上限,在一個階段中不管收藏達到了怎樣的水平,擁有了怎樣的藏品,是真是偽,都以這個數值為上限,理性收藏,而到達這個階段的時候應該停一停,把時間留給總結和思考。
針對眼力,首先對和田玉的愛好是一回事,但市場的現實又是另外回事,對于剛涉入的藏友而言,我們不求精,先求真。從低藏起,由淺入深,給自己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了解市場,熟悉本質,這樣可以少走彎路,給自己的眼力構建了扎實的基礎,可謂階梯收藏。
針對魄力,天生有魄力的大有人在,但這不適合和田玉籽料的收藏,我們要的不是莽夫,而是基于大量實戰經驗的大膽和果斷。這無疑對新入門的藏友來說是最難的課題,沒關系,根據我說的上面兩點,我們通過一段時間下來的理性、階梯思維逐漸給自己建立自信心和判斷力,我相信這樣的底氣足以做到果斷出手。
最后我提點個人的想法,很多料種統一稱為和田玉,但其實仔細推敲,就是讓我們在資源枯竭的情況下珍惜愛惜大自然留下的財富,但凡達到收藏標準的“和田玉”都值得我們后人去收藏去傳承,不需要一定是籽料,這樣反而造成很多人挖空心思去研究制造仿品,國家的標準告訴我們要“有容乃大,海南百川”。
《中華兒女》:多年的收藏經歷,你最深切的感受和收獲能分享一下嗎?
姚企華:從兩個角度來說,其一,作為一個獨生子女,因為和田玉的收藏讓自己從一個頑皮好動的孩子演變成一個懷揣“正本清源”理想的傳統文化工作者,我認為和田玉籽料才是真正可以稱得上“天地靈物”的寶石,兼具“五德”;其二,這么多年的收藏經歷讓自己在為人處事上也獲益良多,雖然收藏是一種行為,但從“收”到“藏”、從“雜”到“精”的演變過程,讓自己體會了前提、基礎、原則、方法和核心的關系。從一種愛好到事業再到哲理,我認為這是我獲得的最寶貴的精神財富,也希望能夠普及和傳播。
責任編輯 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