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里山喝茶

文／云溪子

在阿里山喝茶

文／云溪子

對臺灣，可以說是“心馳神往”久矣。臺灣有那么多故事：千帆競發，鄭成功踏波履浪收復臺灣；不拘一格，劉銘傳勵精圖治……

游臺灣，日月潭和阿里山是必到的。日月潭小巧玲瓏，兩個相連的小湖，一湖圓如日，一湖彎若新月，故名日月潭。除了一岸有些建筑外，環湖皆青山綠樹。我們乘游船入湖。湖水中白云飄飄，樹影叢叢，我等時而恍如在天上，時而又像在山間。湖上船舶不多，我們一行頗覺得悠哉游哉。船行了一陣，我在船頭與游船的船長聊起天來。

船長是一位六十來歲的老人，個子不高，清瘦但結實。“老船長，在這里駕船好多年了吧？”“嘿，在這兒干一輩子了，你沒看我這滿臉日月，一身潭水嗎！”“呵，挺有文化的嘛，說起話來像寫詩！”“別笑話我啦，跟游客學了幾句。島上的、大陸的游客，有學問的多著呢！”

告別老船長，登岸去阿里山。阿里山上那些百年參天大樹，讓我們驚奇、欣喜。站在大樹下，滄桑歲月仿佛從我們的身邊緩緩流過。看著保存完好的小鐵道，我們感慨不已。微風吹動林子，傳來陣陣沙沙聲，像大山在輕輕抽泣。下了山，我們到山下的茶社喝茶。

山下有好些茶社。茶社蓋得古色古香又不失華麗，外面青磚青瓦、白墻、朱戶，室內窗明幾凈，一排古銅色八仙桌。靠墻一面是柜臺，墻上的櫥窗里擺放著各色各樣的高山茶，柜臺后面站著幾位漂亮的姑娘。服務人員熱情地招呼我們一行在八仙桌坐下，朗聲道：“公主為客人沏茶了！”“什么，公主？”我大惑不解。

原來，山里的少數民族有幾支，因為他們都住在山上，便被統稱為高山族了。每一支少數民族都有自己的頭領，于是也就有了自己的“王子、公主”。導游指著柜臺后面一位年紀稍大的姑娘說：“她就是一位公主，在去年的選美比賽中還得過冠軍呢！”“啊，難怪不僅漂亮，還那么有風度、有氣質！”桌上有人贊嘆。

那位公主始終面帶微笑，她在柜臺上放了幾把頗為講究的茶壺，在每一把壺里放上不同的茶葉，然后高高舉起燒開水的銅壺，手腕輕輕一動，開水像一股高山細瀑，汩汩注入壺中。不一會兒，服務員給我們每人端上幾杯茶來，據介紹，每杯是一種茶。臺灣的高山茶，在大陸早已聞名遐邇，我曾經喝過；可是，于今品來，卻別有一番風味，不知道是茶好、水好，還是沏茶的手藝好。

這時，導游說話了：“諸位，覺得哪一種茶好，可以到柜上購買，保證貨真價實。”原來，這里是茶葉店，并非茶社。為客人沏茶，是為了讓大家品嘗，以便購買茶葉。那天，說來也真怪，大家都說茶好喝，但卻沒有一個人買茶葉。我暗想：“主人一片盛情，卻沒人買茶，多難為情！”

我們紛紛起身，準備離店。沒想到，從公主到店里的其他人，個個面帶真誠的微笑，甜聲道：“歡迎大家再來阿里山，歡迎大家再來品我們的高山茶！”我心里一陣涌動：“若是在大陸，這樣品人家的茶，又一點兒不買，會怎樣呢？”阿里山啊，不僅姑娘美、少年壯，茶也香……

汽車在綠樹掩映的山路上盤旋而下。一路上我在想，我們真該向阿里山人學點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