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莉
根據歐洲光伏產業協會6月底公布的數據,2015年中國新增光伏裝機容量連續3年排名全球第一。
截至2015年底,中國光伏產業從制造端連續8年全球第一;從應用端,2013年開始每年新增裝機超過1000萬千瓦,到 2015年底累計裝機容量達到4300萬千瓦,成為世界最大的光伏發電國家。今年上半年又有一個快速的增長,截至目前為止,已經超過6000萬千瓦。對此,國家能源局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司副處長邢翼騰表示,“短短10年間,世界光伏產業的中心已經從歐洲轉向亞洲,向中國轉移。”
“一帶一路”提供空間
據邢翼騰介紹,“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是中國新能源產業國際化發展的重點領域。“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人口約占全球總人口的60%,經濟總量占全球的近30%,隨著經濟合作的規模擴大和技術進步,沿線國家經濟增長的空間非常大,特別是能源基礎設施的需求剛性增長非常明顯。
從資源稟賦和可持續發展的要求來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能源發展戰略逐步從傳統能源(火電等化石能源 )向綠色能源、新能源發展過渡。隨著近年來新能源、風電、太陽能成本快速降低,一些國家的能源需求能夠直接從傳統能源實現跨越式的發展,直接以新能源來滿足他們日益增長的能源需求。邢翼騰表示,“印度、巴基斯坦、印尼這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陸續出臺了一批促進新能源產業發展的政策和措施,光伏、風電、生物質能這些新能源產業都成為能源發展重要的領域,這些都為新能源發展提供了很廣闊的發展空間。”
此外,隨著中國光伏產業基礎的不斷完善,為了規避“雙反”,靠近終端市場,中國的光伏產業也愿意把產能向海外轉移。“目前我們統計,光伏制造企業在海外已投產電池產能就達到300萬千瓦,電池組件產能500萬千瓦,還有大量的在建產能,可以說骨干的企業,比如說協鑫、阿特斯、天合等骨干企業基本上都在海外設廠,特別是在‘一帶一路’沿線等能源需求增長特別快的地區設廠。”邢翼騰說。
全球太陽能理事會秘書長約翰·斯米爾諾(John Smirnow)非常認同中國在太陽能領域內的領軍地位,“2015年全球太陽能市場增長創下了記錄,與2016年相比增長了10GW。2016年將會創造全球太陽能市場的另一個新記錄,市場總量將增長43%,預計達到73GW。中國在全球太陽能市場當中占據領導地位,今年中國仍占據全球最大的市場需求,達到26.4GW,近30GW。”
“一流企業賣標準”
華為、中興等公司一開始是從制造業起步,而后迅速的從制造業向成為整體解決方案提供商的方向發展,通過靠全產業鏈的經營模式實現了對全產業鏈高端利潤的掌握。中國的光伏行業在“走出去”的過程中也在向這個方向努力。
中興能源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崔雅萍認為,國際的項目,不論是通訊還是新能源的項目,都比國內的項目復雜很多,這時候也要求中國企業對當地的法律文化各方面要有深入的了解。
“三流的企業賣產品,二流的企業賣服務,一流的企業是賣標準。我希望優秀的廠商在走出國門的時候,不僅僅滿足于履行合同,而是把我們產品的標準逐步變成國際化的標準。”崔雅萍說,“中國企業已經具備了國際化的視野和國際化的能力,可以真正地在國際市場上布局。”
對此,振發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副總裁胡渭也表示贊成,他認為,太陽能產業要在標準制定上下功夫,“一種是歐美等國家已經建成的標準體系,我們不僅要學習它,也要引導它、改變它。以我在非洲的投資經歷來看,非洲現在提出‘向東看’,對中國的東西很信賴。此外,非洲還有一些空白地區,中國企業可以去開發,就可以按照中國模式制定標準。”
“目前我們的標準在國際上不具有話語權,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這恰恰需要國內的認證機構多做工作。制定出標準,才有說服力,別人才更信服。”蘇州尚善新材料科技有限公司副總經理蔡書義表示。
“抱團出海”

談到太陽能企業走向海外,西安隆基硅材料股份有限公司戰略總監夏愛民很有心得:“只考慮一個企業‘走出去’不行,大家一定要‘抱成團’。比如協鑫集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和隆基走的是不同的技術路線,但是我們如果到印度去投資,最好的辦法就是抱團,形成競合關系,或者叫友商關系。在此基礎上,還要把產業鏈帶過去。就像我們投資馬來西亞的項目證明孤軍奮戰行不通。有了產業鏈,才能真正把這個產業做起來。”
夏愛民建議,對于中國的企業來講,“走出去”之前要確確實實研究各個國家的投資環境,特別是文化制度方面。“此外,重視市場化。你在當地投資設廠,能否打開當地的市場?反過來講,我們的海外投資首先考慮的是當地市場,必須因地制宜。”
胡渭也認為,在政府、產業聯盟和協會引領下,“我們跟著跑才比較舒服。像我們單獨一個團隊進入非洲,成本高,效果也不好。最好是抱團出海,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根據他本人的投資經驗,非洲和拉美都是非常好的光伏投資地。
此外,胡渭認為,太陽能領域的人才匱乏依然是行業發展的一大困擾。“懂英語的還好找一點,法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人才都非常難找,成本也特別高。另外,在文化領域,大家不要把非洲看做一個籠統的概念。作為一個大洲,要細化到各個省份,它們之間的文化差異非常之大。”他強調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