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梅萍
(蘭州大學文學院,甘肅蘭州7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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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少數民族文學”到“多民族文學”
——民族文學“入史”困境的突圍
馬梅萍
(蘭州大學文學院,甘肅蘭州730000)
20世紀90年代以來,大量涌現的中國當代文學史中很少見到民族文學的身影,民族文學陷入“入史”困境。為有效解決這一問題,民族文學研究界提出了“多民族文學”及其衍生的“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以此替代之前的“少數民族文學”命名。對“多民族文學觀”進行學術考證后發現,其標志著“多民族文學”從政治到文化的身份定位的轉變、從同質性到異質性的內涵轉變、從一元到多元的文學史觀的轉變。
多民族文學;“入史”困境;突圍;現實內涵
大學教育作為現代知識傳播鏈條中的重要一環,不管對知識模式的塑造還是對學術格局的形成,都發揮著極大的作用。而文學史作為文科類綜合大學教材,無疑享有權威話語權,作家、作品的“入史”及其經典化無形中成為步入主流學術格局的門檻。所以,是否入史,在排除作品藝術價值的主觀因素外,客觀上也涉及話語權的有無。
對于中國當代文學史的寫作而言,繼20世紀80年代末的“重寫文學史”思潮后,近年又出現了新一撥重寫呼聲。此次重寫呼聲比較突出的一個方面是“入史”訴求,如關于舊文學“入史”、民族文學“入史”、網絡文學“入史”等。“入史”訴求實質上是對一元化學術話語的反抗,具有重構當代文學研究學術格局的立場。民族文學“入史”問題正是在這一前提下獲得意義的。所謂“入史”,指的是寫入中國文學史,由于“民族識別”和“少數民族文學”命名都是新中國成立后才出現的,所以,民族文學“入史”主要指的是寫入中國當代文學史。民族文學“入史”問題是在特定時段內出現的。在中國當代文學史編撰工作肇始的20世紀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及重啟的80年代初,民族文學是被納入文學史的,所以還不存在“入史”問題。而到了90年代后,在“重寫文學史”思潮影響下編纂的大量重寫本當代文學史中,民族文學卻蹤跡寥寥,開始出現了民族文學“入史”問題。
相對于新中國成立之初的“少數民族文學”命名,90年代以來的“多民族文學”提法及在此基礎上出現的“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正是民族文學研究界發出的一種民族文學“入史”聲音。“少數民族文學”是新中國成立之初基于“多民族國家”的國家意識建構而出現的一種提法。因新中國“多民族國家”的國家定位,新中國成立后,黨和政府在政治、經濟、文化領域實施了一系列“多民族”建設工作,“少數民族文學”在此語境下隆重出場。而“十七年”及新時期初民族文學之所以進入中國當代文學史,也正是因為它在“多民族國家”建設層面被納入國家學術的整體格局,這從少數民族文學史的生成過程即可看出。
新中國成立伊始,《人民文學》就高調提出“少數民族文學”并刊發作品,將其納入中國當代文學的整體格局,實現了文學層面的“多民族國家”形象塑造。50年代起,全國范圍內大規模的“民族識別”工作在國家權力的引領下展開,確定了各民族的名稱,從政治上確立了各少數民族的身份。在完成了少數民族命名以及“多民族國家”文學形象的塑造之后,從文學史的角度進行“多民族”歷史書寫,成為“多民族國家”建構步驟中順理成章的一環。少數民族文學史的編纂及少數民族文學入中國當代文學史在這一歷史情境下同步生成,成為“十七年”時期國家建構的一個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新時期以來,文藝附屬于政治的時代語境翻頁,尤其是90年代后,文學研究模式由計劃經濟時代的國家學術向市場經濟時代的學院學術轉變,文學史編撰也擺脫了國家行政規劃的局面。對當代文學史來說,是否收入民族文學不再關涉國家建構,而僅為學者個人的學術選擇,民族文學逐漸淡出大部分當代文學史,出現“入史”困境。
從文學史視野出發,以“多民族文學”置換“少數民族文學”,從學科合理性的源頭上解決“少數民族文學”政治命名難以為繼的局面,這是“多民族文學”的深層意義所在。稱謂的轉換,實質上代表的是一種突圍“入史”困境的舉措。
“多民族文學”產生影響始自《民族文學研究》2007年開設的“創建‘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筆談”欄目,但作為一種有別于“少數民族文學”命名的文學觀念,它的出現要更早。
1994年,回族學者白崇人指出,民族文學初創期,各民族文學被視為一個整體,其同一性受到強調,但隨著作家自主意識的增強,各民族文學創作之間的差異性逐漸增大,個體間的不平衡愈益明顯,這給民族文學研究提出了新要求——必須注意各少數民族文學創作之間的“差異性”,加強對“單個民族的文學創作”的“分解研究”[1]。白崇人對民族文學研究“分解研究法”的提出是比較敏銳的。文學研究總是滯后于創作,在民族文學建構期的1949~1968年間,各民族文學獨特的“民族性”被政治上的一致性遮蔽,談不上本質上的差異。但新時期以來,隨著政治對文學的松綁,尤其是20世紀80年代中期對“民族性”的提倡,各族人民的文學創作返歸民族傳統,表現出各自的民族特色,這就提醒民族文學研究者應從以前把“少數民族文學”視為一個整體的思維轉變為關注民族文學創作的個體差異性的思維。可以說,白崇人的看法已初具“多民族文學”雛形。
同年,滿族學者關紀新在《論各民族文學在互動狀態下的多元發展》中提出,當代民族作家已經意識到“建立民族文學獨立品格”的重要意義,他們正著手改變本民族文學以“附麗物”方式“依附于他民族文學”的尷尬處境,進而努力建立“多民族文學兼容并存”的理想模式[2]。這里的“依附于他民族文學而存在”,指的是依附漢族文學。這是新中國成立初“少數民族文學”建構時的一種主流觀點,對“十七年”民族文學創作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作用。因我國56個民族的文化發展程度參差不齊,新中國成立初,有些人口較少、地理位置偏僻的民族還處于部落社會。為了讓這些民族盡快跟上社會主義的步伐,以便實現各民族齊聲歌唱的“多民族國家”文化建設圖景,新中國成立初,《共同綱領》即明確規定政府在教育、文化、經濟、政治等方面“幫助各少數民族”發展建設的政策[3](51)。針對一些當時只有民間文學而無作家文學的民族,政府采取鼓勵漢族作家創作少數民族題材作品的做法,以此帶動民族文學的發展。但漢族作家引導民族文學建構時,也會無形中形成一種漢族拯救少數民族的文學模式,在這種模式中,少數民族就仿佛是失去民族個性的“附麗物”。關紀新這篇論文突出民族作家文學創作的“獨立品格”,背后隱含的就是“多民族”的文學立場。1995年,關紀新、朝戈金合著《多重選擇的世界——當代少數民族作家文學的理論描述》,提出每個民族的文化都是“自成單元”的,而從各民族的“多元文化”派生而來的各民族文學,應該也是“多元”的[4](17)。該著對各民族文學的多元差異已經闡述得很清楚,加之上一篇論文對各民族文學與漢族文學平等地位的強調,“多民族文學”觀念在關紀新這里已經基本形成。
此后,關于“多民族文學”的具體用法或與之類似的表述陸續出現,以下,筆者以刊發在《民族文學研究》上的論文為著眼點做具體尋繹。2000年至2003年,《民族文學研究》刊發章天柱的《關于建立多民族的一國民俗學學派的思考》、劉守華的《因禍得福的伴侶——多民族傳承的故事類型“兩老友”》、賀學君的《中華多民族民間敘事詩谫論》、張明的《20世紀下半葉新疆多民族文學交流影響初探》,這些論文僅從題目就可看出對“多民族文學”觀念的借鑒。白崇人的《少數民族文學創作的解構》認為,“少數民族文學”是個突出所有民族文學的共性而掩蓋單個民族文學個性的概念,為尊重個體差異,應把民族文學創作從一個“整體”解構為多個“單一的民族”創作來研究[5]。白崇人用“解構”一詞直接溯源“少數民族文學”概念二元對立的結構模式對民族文學多元發展的限制,很具學科反思性,也具有“多民族文學”立場。陳建憲的《中國各民族民間文學多元一體格局鳥瞰》、鄧敏文的《試論中國多民族文學的發展進程》和楊義的《多民族文學的碰撞融合及其文化哲學》,對應于費孝通的“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提出中華民族文學的“多元一體”格局。陳建憲認為,中國各民族民間文化多源發生而交流融合,形成一種“‘和而不同’的多元之美”,這種“共創共享,異中求和”的多元文化,對于當前存在民族文化沖突的世界格局有一定的啟示意義[6]。
經過以上探索,民族文學研究界已對“多民族文學”達成共識。在此基礎上,自2004年起,《民族文學研究》編輯部聯合各綜合性大學及民族院校,舉辦每年一度的“多民族文學論壇”,將對“多民族文學”的提倡落實到具體的理論探討和文本批評上,進一步擴大了“多民族文學觀”的影響。如此一來,從文學史的角度提出“多民族文學”的歷史觀——“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也就水到渠成了。“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最初出現于《民族文學研究》,該刊自2007年第2期至2009年第3期,專設“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筆談欄目,先后刊發相關論文39篇,在民族文學研究界產生了重大影響,對當代學界的文學史觀也形成了一定的沖擊。“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是一種體現“多民族文學”內涵的文學史觀,它反對漢族文學與“少數民族文學”二分的既有模式,提倡具有“多元文化”立場的“五十六分”模式(即56個民族的文學“各具一席”)[7]。
雖然“多民族文學”與“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指向有別,但從凸顯各民族文學多元互補的立場和學科突圍的文學史視野來說,二者是一致的。可以說,“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是“多民族文學”觀念的更高階段,故下文所用“多民族文學”都涵蓋“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從被命名的“少數民族文學”到自命名的“多民族文學”,命名變更的背后蘊含著民族文學研究界突圍民族文學“入史”困境的良苦用心,它具體體現于“多民族文學”的現實內涵。
1.標志著從政治到文化的民族文學身份定位的轉變。“少數民族文學”命名產生于新中國“多民族國家”的國家意識建構,與政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新中國的民族識別是一種不同于歷史上各民族自然存在形態的政治身份認定,其最初目的是為了落實全國及各級人民代表大會中的少數民族代表名額,以實現各民族平等參政的政治權力。與此相應,“少數民族文學”也是一種政治命名。“少數民族文學”提法最早出現在作協機關刊物《人民文學》1949年10月創刊號發刊詞上,時任《人民文學》主編的茅盾在發刊詞中提出,刊物的任務之一就是開展國內“各少數民族的文學運動”[8]。作協是新中國成立后黨和政府聯系文學界的一個機構,是共和國“文學體制的集中體現”[9](80)。《人民文學》作為作協的機關刊物,具有引領當代文學發展方向的政治風向標作用,新中國成立初“少數民族文學”在《人民文學》上的出場,無形中說明了“少數民族文學”所具有的政治意義。《人民文學》此后經年對“少數民族文學”作品的持續刊發,與“十七年”時期少數民族題材長篇小說的出版,以及各民族自治地方的少數民族文學期刊一道,實現了“少數民族文學”的建構。此時被建構出的“少數民族文學”與歷史上各民族自然的文學創作是不一樣的。中國歷史上一些有語言、聚居區及文化自成體系的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學典籍,但這些文學典籍是自發生成的,其存在狀態也是自由自在,而非政治統轄下的模式化。
一般來說,民族文學總是與各民族的風俗、歷史、宗教等傳統保持著密切的聯系,而新中國成立后“少數民族文學”的國家意識建構目的和被建構的方式,都決定了它不可能是自然自在的民族文化話語,而更傾向于一種符合政治導向的宣傳話語。
“重寫文學史”思潮的出現使當代文學史寫作立場實現了從政治到文學的扭轉。與此類似,“多民族文學觀”的出現也使“少數民族文學”命名的政治立場開始向文學立場翻轉,而因文化是民族文學的精神內核,故其文學立場更傾向于突出文化性。這種轉變不僅表現在文學創作上,也表現在文學史視野上。轉變首先從拆解政治意義上的“少數民族文學”命名開始,如前述白崇人的論文《少數民族文學創作的解構》開宗明義地表達了解構“少數民族文學”概念的動機。“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筆談也是首先從概念解構開始,如關紀新的《創建并確立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就認為“少數民族文學”概念是“帶有局限性的歷史范疇”,它實際上只是當時的一種權宜;而在打破“少數民族文學”政治命名的同時,樹立多民族文學的文化和文學意蘊立場,才能取得民族文學學科的合理性[7]。主流學界學者李怡對此也有所回應,他認為,“少數民族文學”概念所代表的漢族與非漢族的二元劃分法可能會構成對一些重要問題的遮蔽,民族文學研究的學術追求應該最大程度地呈現民族生存形態之“多樣與復雜”[10]。
從“少數民族文學”到“多民族文學”,文化立場的確立是一個關鍵性因素,畢竟,“少數民族文學與世界對話的基點恰恰是民族文化自身”[11](463)。在西方學界,自20世紀50至60年代文化研究思潮出現以來,文化得到了更多的關注,甚至發生了學術研究的“文化轉向”。“文化多元主義”成為主流價值觀,也成為如加拿大這樣多族群聚居的西方國家的主流文學史觀。對于中國當下的“重寫文學史”呼聲來說,“多元文化”不失為一種有益的借鑒,故“多民族文學觀”的文化定位是一種具有學術前瞻性的“入史”立場。
2.表達了從同質性到異質性的民族文學內涵的轉變。少數民族約定俗成地指除漢族以外的55個民族,“少數”是與漢族這個人口較多的民族相對的一個稱謂。漢族與少數民族的二分,無形中形成一種思維模式,即少數民族是區別于漢族的另一個整體。這種將各民族視為具有同質性整體的思維,實質上掩蓋了各民族作為自成單元的文化個體的異質性。
“十七年”期間,“少數民族文學”命名對各民族文學的同質化處理,造成了對民族文學多樣性的遮蔽。這種遮蔽,一方面表現在“少數民族文學”書寫的民族性多停留在對異域風情的表層描寫上,難以進入各民族具體豐富的文化空間,徒具民族特點的外殼而無其實;另一方面,表現在將差異較大的各民族想象為一種落后的、有待拯救的類型化形象,忽視了各民族文學多樣的“民族性”內涵,導致出現“少數民族文學”缺乏民族性根本的尷尬局面。正是出于超越同質性局限的目的,民族文學研究界提出“多民族文學”。“多民族”首先指的是包括漢族在內的中國所有民族,以56個民族各具特性之“多”,替代“少數民族文學”視各民族為有別于漢族的一個民族整體單位之“少數”,不以“少數民族文學創作的共性”掩蓋“每個民族文學創作的個性”[5],進而真正深入民族文學的“民族性”內核,最大程度地表現民族生存形態的“多樣與復雜”[12]。可以說,對民族文學異質性內涵的闡釋正是“多民族文學觀”的宗旨。“多民族文學觀”對各民族文學異質性內涵的闡釋,釋放了民族文學的主體性,是一種讓民族文學沖破政治抑制,回歸文學性、民族性的有效途徑。通過這種途徑,各民族文學與眾不同的文化特色得到強調,而民族文化及文學個性的凸顯,正是民族文學突破困境得以“入史”的門檻。
3.呼吁著從“一元”到“多元”的中國文學史觀的轉變。“多民族文學觀”之所以出現,固然有喚醒被“少數民族文學”命名抑制的“民族性”內核,民族文學回歸本源的動機,但更直接的原因則是突圍20世紀90年代后民族文學的“入史”困境。
可以說,“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的出現,正是呼吁扭轉漢族文學中心的一元文學史觀,確立包含多民族文學在內的多元文學史觀的聲音。這就涉及“多民族文學”的另一層內涵,即“多民族文學”之“多”,指向各民族文化上的多元。“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的理論資源之一,就是費孝通1989年提出的“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即中華民族是各民族在相互交融中形成的一個“多元統一體”[13](3~4)。其中,“多元”指向各民族的文化多元,“一體”指向各民族的政治一體。“多元一體”可以從三個方面理解:第一,中華民族是各民族共同凝聚成的一個統一體;第二,56個民族單位各具個性;第三,各民族單位的關系是緊密、不可分割的。
“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學說對于20世紀90年代后在文學史及當代文學研究格局中逐漸邊緣化的民族文學來說,不啻為指路明燈,因而,作為對抗將漢族文學史冠之以“中國文學史”的一元化思維的理論資源,在“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筆談的多篇論文中出現。如關紀新在《創建并確立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中明確指出,它是“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的“堅實的理論基石”[7]。關紀新是“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筆談的主將,他的觀點同時體現了筆談欄目“多元一體”的文學史觀。正如“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是對漢文化一元中心起源說的翻轉一般,民族文學研究界如此重視“多元一體”,也是借助該理論樹立“多民族文學史觀”,從發生學的意義上實現對漢文學中心的一元論文學史觀的翻轉。“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同時隱含著對一元論話語霸權的反抗,這一點對于“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也頗有啟發。正是從話語反抗的意義上,民族文學研究界認識到漢族文學與“少數民族文學”二分的模式以漢文化為中心,必然導致民族文學被遮蔽且被邊緣化;而“中華多民族文學史觀”賦予民族文學以與漢族文學平等的地位,反抗一元論文學史觀對民族文學的“忽略、遮蔽和扭曲”[14],進而為民族文學突圍“入史”困境提供堅定的邊緣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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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徐新建.表述與被表述——多民族文學的視野與目標[J].民族文學研究,2011(2).
【責任編輯海曉紅】
2016-05-27
馬梅萍(1973-),女(回族),寧夏永寧人,蘭州大學文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伊斯蘭文學和中國當代文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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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6627(2016)05-012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