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剛
(湖北省黃石市中醫醫院,黃石,435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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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藥結合治療肝火上擾型耳鳴的臨床觀察
陳 剛
(湖北省黃石市中醫醫院,黃石,435002)
目的:探討傳統方劑聯合針刺對于肝火上擾型耳鳴的治療作用。方法:將80例肝火上擾型耳鳴患者按數字表法隨機分為對照組和治療組,每組40例,對照組給予傳統中藥方劑療法,治療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聯合針刺耳根穴、耳門、聽官、聽會、翳風、合谷,1個療程后對比2組療效。結果:2組患者治療后耳鳴頻率仍以中低頻為主,治療組較對照組顯著降低(P<0.05);耳鳴程度均顯著好轉(P<0.05),說明2組治療均有明顯療效;且治療組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治療組抑郁量表評分較對照組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總有效率91.9%,優于對照組的78.9%,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結論:針藥結合對肝火上擾導致的耳鳴具有治療作用,并且能顯著改善耳鳴對患者情緒的影響,值得臨床推廣應用。
肝火上擾;耳鳴;針刺療法;中藥方劑;針藥結合
耳鳴為常見耳科特發性疾病,指周圍環境中并無聲源,自覺耳內鳴響的感覺,是一種臨床常見癥狀,通常伴有煩躁、睡眠困難、注意力不集中。隨著生活節奏的加快、工作壓力越來越大,近年來神經型耳鳴的發病率有升高的趨勢,且不斷年輕化,甚者可伴有耳聾、眩暈,對患者睡眠、心理、生活等均造成不同程度的困擾[1]。研究顯示,約8%的耳鳴患者存在睡眠障礙,約1%的患者生活、工作受到重度影響[2]。目前臨床上多采用擴血管藥物改善耳蝸血供、內耳組織的能量代謝等療法[3],但長期服用往往導致伴隨嗜睡、疲憊感、失眠、焦慮等中樞神經系統的不良反應。基于此,筆者擬探討采用傳統中藥方劑聯合針灸的療法對肝火上擾型耳鳴的臨床療效,為臨床治療提供參考。
1.1 一般資料 選擇2013年1月至2014年6月因壓力較大導致的情志不舒、肝火上擾所致耳鳴,就診于黃石市中醫醫院神經內科的門診患者80例(無器質性病變),其中男42例,女38例,年齡32~41歲,平均(31.5±8.4)歲,依就診順序,將患者按隨機數字表法隨機分為對照組和治療組,對照組予以傳統中藥方劑柴胡疏肝散加減,治療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予以針刺治療,主穴取上耳根穴、耳門、聽官、聽會、翳風、合谷[4],配穴太沖進行干預,每組40例。其中,在隨訪中,對照組脫離2例,治療組脫離3例,2組患者在年齡、性別、病程等方面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
1.2 納入與排除標準[5]納入標準:1)符合《耳鼻咽喉——頭頸外科診斷與鑒別診斷》[6]中肝火上擾型耳鳴的診斷標準或伴有不同程度的感音肝火上擾型聽力下降;2)中醫辨證屬于肝火上擾型耳鳴;3)以耳鳴為主,符合診斷標準,且耳鳴反復發作1個月以上,或持續發作5 d以上者;4)熬夜勞累后伴隨偶發蟬鳴樣耳鳴,肝火上炎型,多因郁怒而突然耳鳴,聽力下降,兼頭痛,神煩易怒,夜寐不寧,胸肋脹滿,舌紅苔黃,鼓膜檢查為正常或輕度充血。
排除標準:由外傷、感染等引起器質性損害者;由腫瘤、全身性疾病引起的耳鳴或伴有心血管、肝、腎等嚴重原發疾病者;全聾伴耳鳴者;病程超過2年者;不能堅持或同時使用藥物而影響療效判定結果者。

表1 2組患者一般資料
1.3 研究方法 對照組:采用龍膽瀉肝湯加減,情志不暢加郁金、合歡皮;失眠加靈磁石、遠志、煅龍骨、煅牡蠣。
治療組:取耳根穴、耳門、聽官、聽會、翳風、合谷[7],配穴太沖。操作:穴位常規消毒后,取28號1.5寸針飛針刺入推進雙側暈聽區,以200 r/min小幅度快速捻轉1 min后留針1 h,留針期間每20 min行針1次,其余穴位常規消毒,進針,留針30 min,間隔10 min行針1次,主要以提插、捻轉補瀉為主,實證用瀉法[8]。1次/d,10 d為1個療程,療程間休息2 d[9]。
1.4 觀察指標
1.4.1 電測聽結果[10]耳聾分級標準:(0.25~4kHz聽閾)。Ⅰ級:26~40 dB輕度聾。Ⅱ級:41~70 dB中度聾。Ⅲ級:71 dB以上重度聾。
1.4.2 耳鳴程度分級 1級:耳鳴程度極輕微,似有似無;2級:耳鳴程度輕微,但肯定能聽到,僅在安靜環境中出現,不影響正常生活和工作;3級:耳鳴較響,一般環境中均能聽到,但對正常工作和生活無明顯干擾;4級:任何環境中均能聽到耳鳴,并且影響睡眠,注意力不集中,對工作有輕度干擾;5級:耳鳴很響,有吵鬧的感覺,嚴重影響睡眠和工作,并開始出現輕度煩躁、焦慮、抑郁等精神癥狀;6級:耳鳴極響,相當于患者體驗過的最響的環境,終日被耳鳴所困擾,無法睡眠,完全不能工作,并出現明顯的煩躁不安、焦慮、抑郁等精神癥狀。
1.4.3 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 總分>29分,為嚴重焦慮;>21分,表示明顯焦慮;>14分,表示焦慮;超過7分,表示可能有焦慮;小于7分,表示無焦慮癥狀[11];對HAMD總分進行評價,分別于治療前后各評定1次。
1.4.4 療效標準 臨床痊愈:耳鳴消失,聽力恢復正常,且隨訪1個月以上不復發;顯效:耳鳴影響工作和睡眠轉為僅在夜間或安靜環境中出現,或持續性耳鳴減輕為偶發,無明顯聽力障礙者;有效:耳鳴由影響工作和睡眠轉為在嘈雜環境中出現,或由嘈雜環境中出現轉為安靜環境下出現,或由持續性發作轉為間歇性發作;無效:耳鳴無改善甚至加重者[12]。
1.5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 19.0統計學軟件對本次研究所得數據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P<0.05時,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2組電測聽評級比較 2組治療前后電測聽評級比較結果顯示,2組患者耳鳴頻率均顯著降低,與治療前比較,均有統計學意義,且治療后耳鳴頻率仍以中低頻為主。同時,治療組較對照組顯著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針藥結合治療組療效顯著優于單獨使用中藥方劑。見表2。

表2 2組治療前后電測聽評級比較
2.2 治療前后2組耳鳴程度比較結果 2組治療前后耳鳴程度結果顯示,治療前,2組耳鳴程度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治療后耳鳴程度均顯著好轉(P<0.05),說明2組治療均有明顯療效;且治療組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說明治療組療效明顯優于對照組。見表3。

表3 2組治療前后耳鳴程度比較
2.3 漢密爾頓抑郁量表 2組治療前后抑郁評分結果顯示,治療后2組抑郁評分均顯著下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表明2種方法均可改善患者因耳鳴而造成的抑郁情緒。治療后,治療組抑郁量表評分較對照組有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針藥結合對耳鳴效果顯著,能顯著緩解由耳鳴引起的負面情緒,達到積極的作用。見表4。

表4 2組治療前后HAMD得分的比較
2.4 2組療效比較 如表5所示,療程結束后,針藥結合組在治愈率和總有效率方面均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表5 2組療效比較(±s,n=40)

表5 2組療效比較(±s,n=40)
注:與對照組比較:△△P<0.01。
組別例數痊愈(%)顯效(%)有效(%)無效(%)總有效率(%)對照組382(5.2%)10(26.3%)18(47.4%)8(21.1%)78.9%治療組3710(27.0%)14(37.8%)10(27.0%)3(8.1%)91.9%△△
肝火上擾型耳鳴為臨床疑難病,多數學者認為耳鳴可能與精神緊張、情緒激動、過度疲勞、過敏反應和內分泌失調、細菌及病毒感染等因素有關。對于一些既無明顯病變,且耳鳴持久者,單用傳統的肝火上擾型耳鳴來概括,臨床治療多以擴張血管、改善微循環、營養神經為主,療效欠佳[13]。
耳鳴中醫又稱蟬鳴、苦鳴、鳴聊啾等。實證耳鳴常因外感風熱或內傷情志、飲食,致痰濕內生,氣郁化火,導致濁陰不降,循經上擾、蒙蔽清竅所致;肝的疏泄失常,經氣逆亂,致耳中經脈閉阻不通,氣血壅塞耳竅所致耳鳴耳聾[14]。
肝火上擾型耳鳴以瀉肝利膽,疏通耳竅為總的治療原則,研究顯示,以龍膽瀉肝湯加減方,總有效率可達到97.6%[15],但中藥湯劑服用依從性較差,本研究中,單獨使用龍膽瀉肝湯加減方的總有效率為78.9%,顯著低于針藥聯合運用組,說明龍膽瀉肝湯一方面能達到治療效果,但輔以針刺治療將能達到更好的療效。針刺取穴以近端選穴配合遠端選穴的原則,近部選穴疏通局部氣血,通過經絡調節臟腑功能,平衡局部的陰陽。針刺通過對肝膽的清、疏、利、通和對全身氣血津液的調節,以瀉肝膽、調氣機、通經絡而治耳鳴。肝陽上亢加太沖,太沖為肝經輸穴、原穴,可清肝經之熱,疏調氣機[16]。本研究中,治療后2組改善最明顯集中在功能性的改善,針藥結合組治療前后的各指標的差異較大。其次是抑郁情緒,在安靜的環境中,耳鳴尤為明顯,使人入睡困難,煩躁不安,輾轉難眠,而睡眠質量不佳又會加重耳鳴,形成惡性循環。耳鳴對患者睡眠的影響是最常見的,睡眠不佳會導致情緒易怒,加之長期重壓和熬夜狀態下,長此以往,耳鳴造成負面情緒在所難免,嚴重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本研究中,不管是針藥結合還是單獨使用中藥方劑通過改善耳鳴狀態,從而降低對情緒的負面影響,且針藥結合組抑郁量表評分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說明針藥結合對耳鳴效果顯著,能顯著緩解由耳鳴引起的負面情緒,達到積極的作用。
綜上所述,針灸彌補傳統中藥方劑治療肝火上擾型耳鳴的局限性,針藥結合能達到更好的治療效果。在臨床上應注重心理和社會因素,幫助患者消除耳鳴引起的消極情緒,減少心理壓力,對耳鳴的治療具有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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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29收稿 責任編輯:洪志強)
Clinical Observation on Acupuncture Combined with Chinese Medicine in Treating Tinnitus of Live-fire Flaring-up Pattern
Chen Gang
(HuangshiHospital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City,Huangshi435002,China)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effect of traditional prescriptions combined with acupuncture for the treatment of neurogenic tinnitus. Methods:Eighty patients with tinnitus of live-fire flaring-up pattern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control group and treatment group, with 40 cases in each group. Patients in the control group were given prescription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herapy, while patients in the treatment group additionally received acupuncture at Shang er gen (R1), Xia er gen (R3), Er men (SJ21), Ting gong (SI19), Ting hui (GB2), Yi feng (SJ17) and He gu (LI4). Curative effects after one course treatment were compared between the two groups. Results:The ringing frequency of the two groups after treatment was still mainly in low, but that of the treatment group reduced significantly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P<0.05). The degree of tinnitus of both groups was significantly improved (P<0.05), and the treatment group had more obvious curative effect (P<0.05). There wa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depression scale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P<0.05). The total effectiveness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91.9%, which was bett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78.9%) with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P<0.05). Conclusion:Acupuncture combined with Chinese medicine on tinnitus of live-fire flaring-up pattern may receive good therapeutic effect and significantly improve patients depression and irritation from tinnitus, which is worthy of clinical popularization and application.
Tinnitus; Acupunctur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prescription; Combination of acupuncture with medicine
R246.81;R256.49
A
10.3969/j.issn.1673-7202.2016.01.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