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的微笑（十二）

王璐琪

第二十章 賽前挑戰

這天的訓練結束后，羅力力一行人全累趴了。

王敬軒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這也是羅力力頭一次見無所不能的王敬軒倒下，他坐在地上，渾身都是汗，衣服跟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羅力力四仰八叉地平躺在場地中央，隊友們有的躺著有的坐著，無一不是精疲力竭。

“像你們這樣，怎么能上場，開玩笑嘛?！眲⑦b壓低聲音對王敬軒說。

“我們的訓練是少了點……”王敬軒無精打采地說，“不過，他才是隊長，你有什么事，跟他說吧！”說完，王敬軒站起來，拎起丟在場邊的書包，先走了。

劉遙的目光落到了羅力力的身上，他還在地上趴著，扭過頭看劉遙。

劉遙高高地站著，俯視著羅力力一行人，羅力力一直等待著他說話，然而他卻目光冷淡地掠過這幾個虛弱的人，兀自走開了。

盡管羅力力已經百毒不侵了，可是面對劉遙的目光，他還是略不淡定。

于是，他猛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引起齊以悅的驚呼：“怎么你還有勁兒坐起來，快拉我一把?！彼缫呀浵駭偰嗨粯?，在那兒躺了十幾分鐘了，若不是剛剛說了句話，羅力力真以為他暈了過去。

“這樣可不行！”羅力力對著他的隊員們喊道，“都精神點兒！站起來！”說完覺得自己得做出一個表率，于是雙手撐著地面，生拉硬扯，把自己抬了起來。

他站著，看著四周陸陸續續離開的別校隊員，不禁心焦起來：“要不咱們從明天起，每天早上六點在操場集合，跑步一小時再回教室。”

一語畢，大家叫苦不迭，長吁短嘆，羅力力有些急了：“不加強訓練怎么行，你看別人，訓練結束跟沒事兒人似的，咱們倒好，全倒下了?！?/p>

“人家是專業的呀，沒準兒三歲就開始訓練了，咱們哪能跟人家比……”齊以悅哼哼唧唧地說。

“如果這都沒法比，咱們干脆不用參加集訓了，學期末的比賽也不用想了。”羅力力說。

一語結束，無人敢接話。

“要堅持到底的，到我這里報一下名。”羅力力簡潔地說，“算我一個。”

慢慢地，隊員們一個接一個地起來了，他們默默地走到羅力力身邊，輕輕報了自己的名字，再離去。

只有兩名候補隊員直接取了書包離去，羅力力也沒有強求，因為他知道被強迫的滋味不好受，所以格外理解這些選擇放棄的人。

“好，那么我們從明天開始體能訓練，如果在球技上敗給別人，那算是我們天賦不夠或經驗不足；如果體能跟不上，那只能是因為我們太懶了?！绷_力力匆匆說完，示意大家可以走了。

這天，齊以悅很意外地沒跟羅力力和姜曉一起，而是跟別的兩個隊員先走了，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

羅力力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細問，一方面是因為累，另一方面是，他實在擔心將來的校區比賽。從今天的表現上來說，他們隊幾乎是最差的。而齊以悅最近總是心不在焉，加上兩個候補隊員主動退出，羅力力擔心齊以悅上場會有困難。

晚上爸爸在外面開會，沒有回來吃飯，只有羅力力和媽媽兩人在家。晚飯簡單美味，羅力力像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下：“我小時候你們曾經參加過一次葬禮吧？那時候我問起，你說是他的一個朋友，你還記得是哪個朋友嗎？”

媽媽回憶了片刻，猶猶豫豫地說：“是你三四歲的時候的事兒嗎？”

“是?！绷_力力回答。

“如果沒記錯的話，似乎是他隊里的好友，姓王，”忽然，媽媽想起了一切來，“具體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不過他的兒子你認識，就是王敬軒?！?/p>

媽媽說完繼續吃飯，留下羅力力呆坐在位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王敬軒原來是爸爸舊友的孩子。

而且，他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爸爸的一切行為都解釋清楚了，他一直對王敬軒照顧有加，兩人一起照照片也不奇怪。王敬軒一定是繼承了他父親的優點，所以爸爸才那么欣賞他。

見羅力力呆在那里，媽媽長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些你爸一直不讓說，怕你傳到學校里去。王敬軒這孩子的自尊心特別強，怕他胡思亂想。你知道王敬軒的爸爸怎么去世的嗎？有一次比賽，剛好趕上王敬軒過生日，他的爸爸請了假在家休息，比賽進行一半，想要勝利有些危險，你爸就打了電話，喊王敬軒的爸爸來救場，誰知他車開到半路上就出了車禍。你爸一直很內疚，覺得是他的過失導致王敬軒失去了爸爸。一連好幾年，王家人不讓你爸去看王敬軒?！?/p>

“后來呢？”

“后來你爸就以學校的名義給王敬軒提供獎學金，王家人才慢慢接納你爸。前幾年王敬軒正式收下獎學金，你爸特別高興，還跟他合照了張照片……”

羅力力頓時想起那張被他偷偷拿走的照片，他還為此做出很多推測，誰料真相原來是這樣，真是錯怪爸爸了。

“那爸爸以前參加過攝影隊嗎？”羅力力得寸進尺，想起楊老師囑咐他幫忙調查的事，追問媽媽道。

媽媽露出疑惑的神色：“這倒是沒聽說過，不如你自己去問他？”

羅力力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不不，算了?！卑肷?，又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你可千萬別跟他說我問過這事兒?！?/p>

媽媽聽罷樂了：“好，我不說，真不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p>

“對了，媽，明天早晨提前一個小時喊我起床，我們隊要開始訓練了。”羅力力匆匆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飯，抹抹嘴進了臥室。他還有一大堆的作業要寫，如果因為打籃球耽誤了學習，恐怕爸爸到時候又會瞧不起他了。

更何況，王敬軒成績一向是非常好的，籃球打得比他好，成績也比他好，羅力力有什么借口停滯不前呢？

第二天看到因為睡眠不足迷迷糊糊的隊員時，羅力力本有些擔心大家會對訓練有反抗情緒，點了點人數，發現只有齊以悅沒有來。

“齊以悅呢？”羅力力問。

大部分人搖頭以示不知道，一個人輕輕地接了句：“我早上看見他來著，他直接進教室了?！?

“你的意思是，他在教室？”羅力力挺意外。

“可能吧，要不你自己去看看?！?/p>

“你們先跑步吧?！绷_力力讓姜曉帶著大家先跑步，他要去教室一探究竟。

清晨的學校空氣清新，幾乎沒有幾個學生到校，羅力力還是頭一次在這種情況下在學校里行走，平時熙熙攘攘的，這么一來真有些不習慣。

進了教室，果然齊以悅孤零零地在座位上，一本書攤在課桌上，他的頭枕在胳膊上，目光呆呆的。

見羅力力進來了，他沒有動彈，也不言語。

“喂，你怎么了？”羅力力坐到他的身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沒怎么?！?/p>

“那怎么沒去跑步？”

“跑不動了?！?/p>

“怎么會，大家都能行，你也可以的，再堅持堅持吧。”

齊以悅沒吭聲。

羅力力這才發現，幾個月沒仔細打量過齊以悅，他現在已經瘦太多了，只比普通人胖一點點。瘦了后的齊以悅眼睛變大了，下巴也尖了，不再像從前那樣好幾層。

“齊以悅，咱們還是朋友嗎？是的話就跟我說說到底怎么了?！绷_力力有點生氣了，推了齊以悅一把。

“你還當我是朋友呢?！饼R以悅忽然就來了氣，“沒意思?！?/p>

“到底怎么了？你倒說說看吧?！绷_力力不知所措地說。

齊以悅坐直了身體，說：“你還問我是不是朋友，我問你，你把我當朋友嗎？王敬軒那么討厭的一個人，以前那么欺負我，現在倒好，你們倆好得跟哥倆兒似的。我想了那么多個名字，你一個都不選，王敬軒隨口說了個騰沖，你就用了騰沖，風向真是變得快，我倒成了那個不仁不義的了。”

一時間，羅力力無言以對。

“是，我承認，我是沒有王敬軒優秀，對外人說起來，也沒他能給你臉上長光，可是你變化也太快了吧？從前把王敬軒當死對頭，現在又那么討好他，我跟姜曉……”

“你跟姜曉都覺得我在討好王敬軒嗎？”羅力力打斷了齊以悅的話。

“姜曉倒沒說什么，可是我覺得不公平?！?/p>

羅力力看著氣鼓鼓的齊以悅，忽然覺得一陣疲憊。自從他當了隊長之后，生活變化很大，大多數他都能坦然以對，畢竟隊長的責任變大了，他不再是一個個體，而是代表著整個團隊。但是唯獨這件事，他無法接受，因為正在跟他鬧別扭的，是他最好的朋友。

“你說得對。”羅力力無力地說。

齊以悅沒想到，羅力力竟然沒有跟他爭辯一番，忘記往后的話要怎么說了。

羅力力站了起來，他真誠地看著齊以悅：“說實話，我一點兒也不喜歡籃球。如果擱我以前的性子，肯定是堅決不打的，但是最近我想明白了。一直以來我跟我爸關系特別僵，也沒有心思去修復，我瞧不上他打籃球，他瞧不上我喜歡讀課外書。

“直到王敬軒出現，我才察覺，我現在擁有的，是很多很多人拼了命努力也不一定能夠得到的，可是我卻一直把這些東西踩在腳下，甚至是瞧不起它。打了那么久的籃球，說實話，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我學到了很多很多東西，我爸大部分話說得很霸道，但唯獨有一句話我很喜歡。他說過，打籃球你不喜歡，但也要試著打一打，強身健體是第一位，第二就是，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并不能事事如你所愿。有時候，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是有好處的。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不想再打籃球了，我不強求。如果王敬軒曾經讓你不痛快，我讓他給你道歉，但是千萬不要不跟我交流，如果有了誤會不交流，我想咱們真的沒法做那種掏心掏肺的好朋友了。今天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在教室里歇會兒。你現在瘦了很多，說實話，現在的你看上去狀態挺好的，我由衷地為你高興?！绷_力力說完，對齊以悅微笑了一下，轉身走了。他本以為齊以悅會跟上來，與他一起去操場，但是他沒有。

羅力力有些失落，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個事兒，還是得跟王敬軒說一說，至于王敬軒肯不肯道歉，又是另一碼事了。

第二十一章 沒有退路的比賽

事實證明羅力力是正確的，每天早晨跑步確實對提高體能有很大幫助。第一次訓練的狼狽很快被消除了，接下來騰沖隊的表現令人驚嘆，就連劉遙也再不敢用輕蔑的目光看他們了。

當然，這些日子以來，齊以悅都沒再出現在訓練場上。

有時候，羅力力在訓練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往門口看，他覺得下一個進屋的可能就是齊以悅。騰沖隊目前沒有候補隊員，自從齊以悅跟另外兩個人走了以后，羅力力所有的隊員都在場上了。

盡管羅力力已經貼出了招聘候補隊員的告示，可是來的都是些歪瓜裂棗，統統被王敬軒回絕在門外。近期最后一個來面試的人，竟然是一個有著近一千度近視的男孩。問他為什么要參加籃球隊，他說：“我已經占領了幾乎所有科目的第一，唯獨籃球不是，所以我是來挑戰的！”

看著他瘦得麻桿一樣的身材，王敬軒趕緊把他轟了出去。

沒辦法，校區賽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因為是內部的比賽，這一次沒有觀眾，只有幾個評委老師和候補隊員在場外坐著。爸爸沒有過來，這無形中解除了羅力力的壓力，他此刻正與隊員在一邊做著熱身運動，與對面三個虎視眈眈的隊伍隔場相望。

“四中的隊伍咱們以前擊敗過，所以無須擔心，剩下的一中和五中，咱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幾天劉遙那邊我也打探出了消息，一中的前鋒厲害，五中的中鋒厲害，所以，我們要調整一下分工?！蓖蹙窜帀旱吐曇魧α_力力說，“我來打前鋒，你換成中鋒?！?/p>

“什么？”羅力力幾乎說不出話來。

“沒辦法，我們這場比賽只能贏，因為一個候補隊員也沒有，所以得用上所有的資源。第一場我來領，你先跟他們倆在場下歇著，第二場你們再上?！蓖蹙窜庪p手一攤，“隊伍里有過實戰經驗的不會只有我吧？”

“我以前跟五中打過。”一直悶聲不吭的姜曉說話了，“不過只是在體育場切磋而已。”

“那好，你跟我等第二場，讓王敬軒帶著其他人先上?！绷_力力簡潔地說著，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準備上場的隊員的肩膀，“就當是一次訓練，輸了也不要緊?！?

哨聲響了，雙方隊員進了場。

羅力力緊張地盯著他的隊伍，絲毫沒有留意，爸爸從后門進來，坐到了評委老師的中央。

尖利的哨聲劃破寂靜的籃球館，開始發球了。

焦子明個頭高，他先搶到球，當他運著球往對方籃下跑的時候，五中的隊員很快有秩序地拉開了戰網，負責防守焦子明的人竟然比姜曉還要壯實。

“那個外號大塊頭，不好對付，我唯一的一次受傷就是他造成的。”姜曉在一邊緊張地說。

只見“大塊頭”用肩膀抵著焦子明，像一塊山石一樣逶迤不動。

王敬軒事先跑到了籃下，沖焦子明招手，示意傳球，焦子明做了倆假動作，把球從胯下扔給了王敬軒。

就在王敬軒上前準備接球的時候，焦子明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大塊頭不知怎么搞的，伸腿絆倒了焦子明。

他的膝蓋跌傷了。

教練吹了哨，騰沖隊罰球。

哨聲響后焦子明怒氣沖沖地看著“大塊頭”，一副要把他殺之后快的表情。

球進了，比賽繼續進行。

長期的訓練下，王敬軒已經與隊員們磨合得很好了，這場比賽結束，五中敗了，騰沖隊贏了。

第二場是四中隊對一中隊，贏的那一方將與騰沖隊比賽。

王敬軒與眾隊員大汗淋漓地席地而坐，咕嘟咕嘟地灌礦泉水。羅力力看著他們，開始緊張起來，畢竟王敬軒的技術還是要比他強，接下來的比賽他一點底兒也沒有。

之前與四中隊較量過，大致知道四中的水平，大致是與騰沖隊相似的，所以當四中慘敗后，羅力力手心出了一層汗。

中場休息后，羅力力隊上場了。

一中隊一直都很有名氣，尤其他們的隊長，俗稱三連冠，名字來源于一次比賽，他一個人創造了得分最高的奇跡，并且帶著隊伍所向披靡。

忽然劉遙跟一中隊的隊長聊了兩句，竟然換了衣服也上了場。

“這也行？”一個隊員不滿地叫嚷起來。

“他是一中的校友?！?/p>

“對，這就是一場友誼賽嘛，劉遙就是不上場，你們也敗定了！”

面對一中隊的挑釁，羅力力意外地沒有覺得憤怒。他環視了一下隊員們，大家都虎視眈眈地看著對面的敵手。

好，現在大家的憤怒都被點燃了，勝敗就在這一場了！

《與書店談道德》參考答案：

1.實體書店存亡與否跟道德真沒什么關系。

2.舉例論證，用《查令十字街84號》中女主人公海蓮和舊書商弗蘭克的事例，具體地論證了本文的中心論點。

3.（1）用發問開頭，吸引讀者的閱讀興趣。（2）引出本文的論題：書店和道德的關系。

4.首先，文章第①段運用了人們熟悉的話題，引出本文的論題——書店和道德的關系。其次，第②段至第⑤段用自己買書的經歷論證“用什么方式買書和道德之間沒有關系”。然后第⑥段呼應第①段提出的問題，第⑦段舉例來論證該論點，第⑧段以消費者和書店各自的立場來論證該觀點。最后，第⑨段總結全文，歸納出本文的中心論點“實體書店存亡與否跟道德真沒什么關系”。

《憶讀書》參考答案：

1.落筆點題，統領全文，突出愛讀書的感情基調。

2.突出表現了“我”對《三國演義》的喜愛。

3.（1）表達出“我”對故事的渴望和眷念之情。（2）形象地表現了“我”的決心之大。

4.喜歡的作品：《三國演義》《聊齋志異》《水滸傳》《滿江紅》《聲聲慢》《茶花女遺事》《紅樓夢》；不喜歡的作品：國文教科書、《蕩寇志》《精忠說岳》。喜歡的理由：人物個性鮮明、故事情節感人；不喜歡的理由：沒有人物個性。

5.示例：讀書益處多；讀書范圍要廣；要讀有思想性和藝術性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