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學斌通過《文化的力量》,談文化,談中國文化,談中華文明復興,端給了我們一盤激發力量、啟迪思考的精神大餐。
田學斌講,“文化是人類在生存和發展中的精神積累”。文化作用巨大,文化是無形的,卻主宰著人類社會。田學斌說,“文化具有無堅不摧的力量。”對于個體而言,“有文化的人一定會有自己的價值觀,有自己的人格取向”。遇事時,他們會按照自己的價值觀,人格取向去行,并坦然承受其后果。所以,譚嗣同能慷慨赴死,臨刑還呼出“我自橫刀向天笑, 去留肝膽兩昆侖”。一個國家的文化就是國民的精神之錨,讓國人在艱難時期團結起力量,凝聚起信心,迸發出斗志。
當代社會,尤其是大國之間的競爭體現在經濟、政治、軍事、文化等各個領域,其中,最高層次的是文化領域的競爭。國運昌,則文化興。一個國家的文化有沒有競爭力,與這個國家是否興盛大有關系。但反過來,一個國家能否興盛昌隆,又與其文化特質關系密切。正如田學斌所講,“真正決定一個民族存在的價值的東西不是人種,不是膚色,不是地緣,也不是強權,而是一個民族的文化”。
文化需要孕育的社會土壤。田學斌說,“文化就存在于人類的歷史中,歷史是文化的載體”。不同社會土壤孕育的文化性格也會不同。同時,縱觀各國歷史,文化與社會的這對關系時常處在變動之中,有時協調,有時不協調。協調時,相互促動;不協調時,互為羈絆。除非像發生戰爭、自然災害等有特殊情況,總體上一個國家的文化(文明)都是向上發展。
從夏朝直至新中國成立,中華文明曾經歷兩個激烈振蕩期:春秋戰國時期和上世紀10年代的新文化運動。春秋戰國時期,諸子百家學說思想爭辯激蕩,最終構建成了中華文明體系。這個體系是以儒家文化為主導,道家、法家等同時并存的。儒家文化后經漢王朝官方支持,正式成為中華文明的主體。新文化運動給古老的中華文明注入了西方現代文明的因子——科學精神和民主精神。作為其體現在政治發展方面的成果,在大陸建立共和民主制的國家——中華人民共和國t2zh51AwVFAJpZSp9B7F/CHYvY7DJLmMhP7xxAt9XBE=;在中國臺灣島有了一個像極西方“三權分立”的政權實體。
值得注意的是,這兩個時期的社會整體控制都很弱,各種思想能自由地激蕩碰撞,所以是文人中頻出大師巨匠。春秋戰國的不說,在近代就有:黃侃、劉文典、趙元任、劉師培、吳宓、錢穆、王國維、陳寅恪、章太炎、梁啟超、金岳霖、傅斯年、馬寅初、李叔同、梁漱溟、胡適、辜鴻銘、梁實秋、林語堂、郭沫若、周作人、魯迅……真是群星璀璨,耀我中華。
新中國成立后的近30年,受制于國內外的發展環境和需要,文化領域整體上處于受抑制狀態,尤其是文革時期,傳統文化幾乎崩潰。中國人民大學沙蓮香教授調研發現,文革前,中國人最具備的人格特質是勤儉,仁愛,忠孝與氣節,最缺乏的人格特質依次是理智、進取、功利、私德、屈從;文革中,中國人最具備的人格特質依次是屈從、欺瞞、中庸、私德和功利,最缺乏的人格特質依次是理智,仁愛,氣節,忠孝,進取。改革開放后,文化領域受到當時西方文明很大影響,發生明顯變化。沙蓮香教授調研發現,此時中國人最具備的人格特質依次是進取、實用、功利、理智,最缺乏的人格特質依次是勤儉,仁愛,氣節,忠孝。
后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經濟社會發展迅速,取得豐碩成果,但精神文化領域卻并沒有取得相應的進展。田學斌說,“這些年我們提倡法治,但是對德治的作用強調少了一些。對個人發展重視了,但對社會公德提倡不夠。法治治‘行’,德治治‘心’”,“近百年來,我們優秀的傳統文化遭到漠視甚至踐踏”,“從而使我們這個文明古國斯文喪盡”,“以至今天的中國人,就像失去了靈魂,精神上無所歸依甚至道德淪喪”,“我們中華民族失去了自己的精神家園,被一種低級的物欲主義所奴役”。
究其原因,“人類文化有自然趨向于墮落”。原來的精神體系被打碎了,新的相應的價值觀又沒有能及時建起來,當今社會也就難免出現嚴重的道德滑坡現象。想找回我們中華民族的精神家園,“我們要學會用我們的文化來教化我們的國人,來培育我們的民族精神,發揮中華文化在治理國家和社會中的作用。” 復興中國傳統文華中的優秀特質,是療治當下社會戾氣浮躁的一劑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