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婆婆發獎金
2016-12-29 20:21:32劉超
特別文摘 2016年24期
劉超
下班，走過馬路，穿過巷子，拐進小道，離婆婆家就不遠了。這距離，讓我吸吸鼻子就能聞到從婆婆家中飄來的絲絲飯香。
6點鐘進門，總能看見婆婆在灶臺前忙碌。餐桌上，已經炒好的幾個菜熱氣騰騰。
公公呢，則逍遙地半躺在客廳的躺椅上抽煙，雙目似睜非閉，電視的聲音穿透了每間屋子。
公公婆婆職責早已明確：一個是負責收撿洗的“雜工”，一個是負責煎炒炸的“技工”，互不干擾。
“媽，我今天得錢了，給您‘分紅。”一進門，我高呼著婆婆。
婆婆拒絕的理由和往常一樣充分，說我們就那么點工資，要還房款、還車貸、養孩子、養自己……她不忍心要。
“不是發的工資，是為公司寫了一篇文章，領導說我辛苦了。”我說著，執意將錢給婆婆，說也給她發一次獎金，感謝她為我們長期做飯的辛苦！
經過幾個回合的“撕扯”，我把錢塞進了婆婆的圍裙兜內。她高興得像個孩子飛奔到公公面前炫耀，嘴里嚷嚷：“我兒媳婦給我發獎金了……”
婆婆63歲了，性格好強，做事能干。婆婆閑時愛打麻將，但很自制：輸多了不打，贏多了不打，欠賬了不打。
我和婆婆之間，經歷了不和、對峙、互不往來、和解、體諒、和睦相處。這過程，十余年。如今常想：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是否能避免那些大大小小的摩擦？答案應該是否定的。
在歲月的長河里前行，只有經歷才能體驗生活的不易，感知親人的溫情。于人于事沒有捷徑，所以我更加珍惜今天和婆婆的融洽。
吃完晚飯，公公進廚房“履職”。婆婆照例把我們送出大門。我問婆婆今晚還出去搓幾把不？她撇嘴搖頭說不去，怕手氣背，舍不得把我發給她的獎金輸掉了！
我還說什么呢？什么也說不出了。但心里想著：輸了，我再給您發！
（摘自《楚天都市報》 圖/矢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