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 言
急時代的新浪潮 看世界這樣慢下來
■文/劉 言
“忙”這個字左面是心,右面是亡,人太忙了,心,也就死了。當從大自然中獲得的閑趣離人類越來越遠,當快節奏奔波勞碌、過勞死、抑郁癥籠罩職場……這些,都不得不讓我們去反思“生命中不能承受之快”的生活方式,而慢生活的提出,正是對人類生活質量和生存狀態反思后的正視。
慢生活又稱慢活,作為一個國際性的話題,往上翻翻歷史,甚至可遠溯至陶淵明的《桃花源記》。“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此田園詩中所描繪的場景至今仍為世人心向往之。
然而無可選擇,人類正處在一個將健康賣給時間和壓力的“急時代”。忙,特別是心理上的忙碌所帶來的傷害,已大大超出我們的想象。米蘭·昆德拉(Milan Kundera)曾在書中向世人提問:“慢的樂趣怎么失傳了呢?”“他們隨著鄉間小道、草原、林間空地和大自然一起消失了嗎?”放眼古代,人們可以“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那時天藍,水清,山綠,人類“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而隨著不可逆的全球城市化進程,文化“快餐化”了,閱讀“快餐化”了,連日常飲食也被迫“快餐化”了。
物極必反,在這種趨勢下,“慢生活”這種新的簡單生活形式,于20世紀90年代開始在主流媒體出現,被生活在工業社會的社群廣為推崇,并迅速成為全球范圍內最為流行的一種后現代生活,尤以美國、英國、新西蘭和澳大利亞為突出。在經歷過快速工業化的喧囂之后,中國大陸和臺灣,也正迎來一波慢生活浪潮。
早在1986年,意大利人佩特里尼(Carlo Petrini)就發起了“慢食運動”(Slow Food Movement),他宣稱:“城市的快節奏生活正以生產力的名義扭曲我們的生命和環境,我們要以慢慢吃為開始,反抗快節奏的生活。”其后,“慢食”風潮從歐洲開始席卷全球。慢食的真義提醒著我們人類必須能掌握自己的生活節奏,吃的東西可用更緩和、更環保的慢板去培植、去烹煮、去享用。
快餐式的生活是粗糙的,用餐狼吞虎咽,看似爭分奪秒,實則既失去享受食物美味的過程,對健康亦無益處。從醫學角度而言,細嚼慢咽可使唾液分泌量增加,唾液中的蛋白質進入胃后,反應生成蛋白膜,對胃可起到保護作用。故而吃飯細嚼慢咽者,通常不易得消化道潰瘍病,肥胖者亦少見。另外,慢食還能緩解人的緊張、焦慮情緒。
但慢吞吞可并非慢食的目標,更是一種懂得珍惜和欣賞的生活態度。經過近30年的發展,由“慢食”發展出一系列的“慢生活”方式,在實踐中,亦涉及一系列行為和生活方式的轉變,食有慢餐,行有慢游,讀有慢讀,教育有慢育,戀愛有慢愛,設計有慢設計,鍛煉有慢運動,城市形態有“慢城”……無處不在地提醒生活在高速發展時代的人們,慢下來,去關注心靈、環境、傳統……留心身邊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