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調天后》：別樣的音樂，別樣的愛

賈冬梅

《跑調天后》（Florence Foster Jenkins）是一部傳記喜劇片，由斯蒂芬·弗里爾斯（Stephen Frears）執導，主演包括：奧斯卡影后、好萊塢演技派老戲骨梅麗爾·斯特里普（Meryl Streep），美國金球獎最佳男演員休·格蘭特（Hugh Grant），以及因出演美劇《生活大爆炸》（The Big Bang Theory）而聲名大噪的西蒙·赫爾伯格（Simon Helberg）。該片于2016年5月6日在英國上映。這是一部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電影，講述了五音不全的傳奇女高音歌唱家Florence Foster Jenkins從私人俱樂部一路唱到卡內基音樂廳的心路歷程。這部影片雖然在歸類上是喜劇片，但并沒有太多刻意的搞笑，影片側重描述了一個天賦不佳卻對音樂無比熱愛的人的種種努力，以及在其身后始終支持、鼓勵著她的愛情和友情力量。

俱樂部演出：“女高音”滑稽登場

影片一開始，在紐約帶有私人沙龍性質的威爾第俱樂部，男主角St. Clair Bayfield正在舞臺上慷慨激昂地獨自吟誦著《哈姆雷特》中的片段。臺下一群觀眾似懂非懂地注視著他。然而，即便是對莎翁戲劇完全不了解的人也能看出，St. Clair的表演并不怎么精彩，甚至有些蹩腳。但當表演結束，臺下的觀眾依然報以熱烈的掌聲。

緊接著，女主角Florence Foster Jenkins以一種充滿喜感的方式登場：她先是以“靈感天使”的造型被吊索緩緩降落到舞臺上空，繼而又以女戰神的形象出現在下一幕活人造型秀1）中。現場的觀眾都被Florence的造型所震撼，并對其表示出極大的贊賞。由此可見，威爾第俱樂部并不是一個追求高超音樂與藝術技巧的地方。相反，它屬于那些熱愛藝術，并且僅僅因為熱愛就可以盡情感受藝術所帶來的快樂的人們。

在演出最后的互動環節，Florence動情地對觀眾說她創辦威爾第俱樂部已經25年了，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登上舞臺，并坦言音樂對她而言是最重要的東西，如同生命。這里實際上是一處重要的伏筆，Florence所說的話并不僅僅是一種感慨而已。

Florence： You know， years ago when I founded the Verdi Club， I never could have imagined that I would be here tonight， 25 years on， with my beloved husband （指St. Clair） by my side. Music ... Music has been， and is my life. Music matters. Thank you. And at this dark moment in our history （指二戰）， with our brave boys fighting for civilisation itself， it matters more than ever. So I implore you to continue to support the musical life of this city.

演出結束后，Florence與丈夫St. Clair回到她租住的酒店套房。兩人短暫交流之后，Florence在無比的滿足中沉沉睡去，而St. Clair卻開始了另一種生活。他搭乘計程車回到自己的公寓，在那里，年輕貌美的情人Kathleen熱情地歡迎他歸來。她對他的生活了如指掌，談起Florence時也無比平靜。看到這一幕時，你可能不禁會懷疑：St. Clair之前展現出的對Florence的體貼和關愛是否只是一種假象？難道公寓里的美麗情人Kathleen才是他真正的心頭摯愛？

第二天早上，St. Clair又回到Florence的住處。當兩人正為午餐的上菜順序和客人的座位安排爭論不休、嬉笑吵鬧時，指揮家Arturo Toscanini登門拜訪。原來Toscanini想要舉辦一場音樂會，但缺乏資金，所以前來向“富婆”Florence求助。Florence向來慷慨大方，尤其是在資助音樂事業上，于是毫不猶豫地為音樂會贊助了一千美元，而她從對方那里得到的僅僅是一張唱片，可她卻覺得“這很劃算”。St. Clair原本對Toscanini這種頻繁要錢的做法不滿，但當Florence開始播放唱片并沉浸在歌聲中時，St. Clair也被她對音樂的熱愛所打動，滿眼寵溺地擁著Florence翩翩起舞。這對夫婦雖然一把年紀，但他們的愛情卻如年輕人一般甜蜜而溫馨。

躍躍欲試：小劇場“初試牛刀”

一天傍晚，Florence在St. Clair的陪伴下去聽了女高音新秀Lily Pons的一場無比美妙的音樂會。回家途中，Florence對Lily Pons的演唱贊不絕口，心中也有了躍躍欲試的沖動。她打算請聲樂教練Carlo Edwards來為她授課，還讓St. Clair為她找一名年輕又富于激情的鋼琴伴奏師。

Florence： I havent heard a voice that good since Caruso （意大利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卡魯索）.

St. Clair： Extraordinary little thing， isnt she？

Florence： Hmm. Can you imagine what that must feel like？ To hold nearly 3，000 people in the cup of your hand. To share such profound communion. Did you see Carlo Edwards from the Met （紐約大都市歌劇院）？

St. Clair： No.

Florence： Well， he was seated to our right. I gather hes coaching again.

St. Clair： Oh， is he now， Bunny？

Florence： I would like to take some more lessons with him.

St. Clair： Then I shall phone him first thing in the morning.

Florence： I shall need a pianist.

St. Clair： Yes.

Florence： Someone young. Someone with passion.

St. Clair不僅鼓勵她，還積極地開始行動。他按照Florence的要求找來了數位年輕、有活力的鋼琴伴奏師。一番激烈的競爭后，演奏舒緩、資質平平的Cosmé McMoon卻意外打動了Florence。雖然Cosmé的演奏并沒有什么出彩之處，甚至被同行們所鄙夷，但他演奏的這支略顯哀傷的《天鵝》（The Swan）卻觸碰到了Florence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勾起了她久遠的回憶。她情不自禁地向Cosmé講述自己年輕時的往事：不顧父親斷絕關系的威脅，一心走上音樂人的道路，靠當鋼琴家教養活自己，最后終于與父親修復了關系……

Florence： You know … you know， when I was ... when I was 16 years old， my father told me that if I didnt give up music and marry a dull banker， hed cut me off.

St. Clair： Thats true.

Florence： [to Cosmé] Sorry， its OK. Continue， Mr. McMoon. Of course， he didnt understand musicians. Wed rather go without bread than Mozart （莫扎特）， wouldnt we？

Cosmé： Its not even a choice for us.

Florence： Of course.... He did cut me off， but I got myself a little apartment in Philly （費城） and I made a living teaching piano to children. And wed played The Swan and ... that was my favourite.

Cosmé： Wow. Great story.

Florence： Yeah， it is， isnt it？ Of course， he came round （讓步，改變立場） eventually and then I was back in the will （遺囑）.

Cosmé這個角色也是本片的一大亮點。初次亮相時，他那梳得無比整齊、光溜的大分頭和那一眼就能讓人看出的緊張情緒，配合著飾演本角的Simon Helberg那極有特色的長相，讓人看到就忍俊不禁。當Florence向其詢問其他候選人的情況時，他僅僅說了一句“Theyre all rather … heavy-handed （落手很重的，粗暴的）， Im afraid”就斷了競爭對手的后路。當他得知自己的周薪高達150美元時，他那強忍興奮卻因此導致面部扭曲的表情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在眾人期待中，Florence的第一堂聲樂課開始了。然而，她一開口就讓人崩潰了——嚴重的拖拍、跑調和破音令人難以置信。Cosmé聽完更是徹底懵了。然而，聲樂教練Carlo卻仍在一本正經地悉心指導，St. Clair也表現出如癡如醉的樣子。一曲終了，Carlo毫不吝惜自己的贊美之詞，而Cosmé卻在離開后乘電梯時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更從側面反映出Florence歌唱的真實水平。

每一天，Florence都勤加練習。僅僅一個月之后，在St. Clair和Carlo完全不顧事實的鼓勵與稱贊之下，Florence做出了要開音樂會的決定。Cosmé被嚇到了，作為私人家教課的鋼琴伴奏，他現在的工作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可如果要在舞臺上為如此糟糕的歌者伴奏，他擔心自己的聲譽會毀于一旦。此外，他也害怕Florence會在演出后因知道真相而承受不住。Cosmé委婉地向St. Clair表達了自己的擔憂，但St. Clair卻毫不擔心，還想到了謹慎挑選聽眾的好辦法。

威爾第俱樂部的會員們顯然是最佳聽眾，因為他們會對Florence毫無保留地予以支持，除此之外的聽眾則必須是不懂音樂的，甚至是直接花錢請來的，唯有如此他們才不會對Florence的演唱表示不滿。那些表現出極大熱情和期望的來客必須被拒絕，而面對抱著嚴肅、評判態度前來的《紐約郵報》的記者Earl Wilson，St. Clair不惜通過采取“行賄”的辦法迫使對方憤而拒絕，然后離開。

音樂會在小型劇場舉行，經過挑選的聽眾果然沒有造成多大困擾，但老會員Stark先生新娶的夫人卻因克制不住而笑翻在地。St. Clair迅速將她請出了場，避免造成更大的騷亂。演出在熱烈的掌聲中結束，演出后的宴會上到處都是祝賀之聲，而Florence卻突感身體不適。回到住所，經過醫生檢查后的Florence道出了令人震驚的真相：她在18歲的時候就因前夫感染了梅毒，而這也是她和St. Clair分開居住的原因。醫生對她患有此病卻能活過50歲表達了自己的困惑（編注：那時的人感染梅毒后通常最多再活20年），而St. Clair揭曉了答案：她靠音樂支撐著自己活下去。至此我們才明白Florence在片頭所說的話的真實含義，也明白了St. Clair為什么會全心全意地支持她：哪怕她唱得再糟糕，也不能讓她的音樂夢想破滅。

Florence睡下之后，St. Clair照例回到自己的公寓。他雇來的記者正在門廊撰寫贊美Florence和演唱會的評論，Kathleen則在客廳舉辦狂歡派對慶祝演唱會成功舉行，關系要好的朋友悉數到場，Kathleen甚至邀請了Cosmé參加。Cosmé對他們之間的關系感到很困惑，而St. Clair卻解釋說他和Florence之間達成了相互理解，并表示自己與Florence之間的相互陪伴遠比普通的愛情更寶貴。同時，他還暗示Cosmé為看到的事情保密。

第二天早晨，醉倒在St. Clair客廳的Cosmé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醒來，發現是Florence來找St. Clair。慌亂的St. Clair只得讓還沒睡醒的Kathleen趕緊躲起來，并把派對后家中的一團糟歸咎于Cosmé酒后鬧事，這才沒有引起Florence的懷疑。緊接著，Florence開心地向St. Clair展示報紙上那篇贊美她的評論，并在興奮之余表示自己要將快樂分享給俱樂部的會員們。

錄制唱片：

為更大的音樂夢想埋下伏筆

原來，Florence是要把自己的歌聲錄成唱片，作為圣誕禮物送給俱樂部的會員們。St. Clair雖然感覺不妥卻也無可奈何。錄音棚中，Cosmé照例要努力配合Florence那完全不對的音調和節奏來彈奏，錄音師則被Florence糟糕的歌唱驚得目瞪口呆。

周末，St. Clair為了安撫生氣的Kathleen而帶著她去打高爾夫球。Florence深感寂寞，百無聊賴之際輾轉來到Cosmé的住處，一邊聽他演奏，一邊回憶過往。她在言談之中流露出的對St. Clair的深深依戀令Cosmé動容，而她所表達的對音樂的熱愛更讓他感動。

Florence把自己的唱片送給了音樂電臺主播Richard Crooks，唱片在電臺播放之后引發了劇烈反響，人們顯然對這樣一位五音不全的歌者充滿了極大的興趣。電臺的熱線電話幾乎被打爆，人們都在詢問怎么買到這張唱片。

Richard： That was Florence Foster Jenkins singing “Like a Bird” by Cosmé McMoon. Were getting quite a few calls on that one. We have Ed calling from the military hospital. Ed， youre on the air.

Ed： Mr. Crooks， the guys here， we all love that record. I lost my left leg and half my face at Guadalcanal （指瓜島戰役）， but that dames got me feeling happy to be alive. Could you play it again？ And please tell us where we could find her record.

并未意識到人們口中嘲諷意味的Florence大受鼓舞，決定要在卡內基音樂廳舉辦一場大型音樂會。St. Clair終于忍不住開始勸阻，因為他很清楚這次自己再也無法為Florence擋住批評和嘲笑，他害怕Florence會承受不住。然而心意已決的Florence根本聽不進去，她決心要實現自己多年的夢想。

Florence： This is my favourite place in the whole world.

St. Clair： Hm-hm.

Florence： And Im going to sing here.

St. Clair： Uh-huh？

Florence： Ive booked the hall， for October 25th. And Im going to give a thousand tickets away to the soldiers， because we must support our boys.

St. Clair： Well ... I applaud your courage. And ... and no one would enjoy seeing your triumph here more than I， obviously. But this place is just ... Its so big， you know. Its nearly a thousand， three thousand people.

Florence： Well， Lily Ponss voice filled it. Shes just a little bird.

St. Clair： Yes， but shes a young woman with a young womans strength and ... and perfect technique， and its ... its ...

Florence： My technique isnt perfect？

St. Clair： No， it is， it is， it is， but I ... I just think this might be too much for you.

Florence： Well， if Mr. Churchill had adopted that attitude， why， Herr （先生，閣下） Hitler would be standing on the balcony of Buckingham Palace howling like a Doberman （杜賓犬） as we speak.

St. Clair： Youre not strong enough， Bunny. What if it ... kills you？

Florence： Oh， then I shall die happy. Death has been my constant companion for almost 50 years. Ive lived day to day never knowing if my body， if itll succumb （患重病，死） and my ... my ... my ... my reason desert me. But Ive fought and Ive fought and Ive fought. And Im still here. And Im going to sing here.

St. Clair： But have I not stood by you？

Florence： If you truly love me， youll let me sing here.

離開卡內基音樂廳，St. Clair前往酒吧陪伴Kathleen。可他發現酒吧里有人當眾播放Florence的唱片并對其大加嘲諷，無法忍耐的他起身離開座位，將Kathleen拋在一邊，不惜與人爭斗也要強行奪走唱片。Kathleen看到此情此景，深感傷心、落寞，默默離開。

St. Clair深知自己無法阻止Florence，于是只得轉而說服惶恐的Cosmé和他一起支持Florence。年輕的鋼琴家無法接受要在那么盛大的場合出丑，卻又被在音樂圣殿演出的機會所吸引。St. Clair話語之間流露出的對Florence的愛護之情最終感動了Cosmé，他同意為自己的雇主兼好友全力以赴。

頂級音樂殿堂登臺：

不完美但卻動人的謝幕

音樂會當晚，差點遲到的Cosmé加劇了Florence的緊張，面對整整三千人演唱讓她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她甚至感到自己無法完成這一重任。關鍵時刻，St. Clair和Cosmé幫她穩定住了情緒。來自丈夫和搭檔的支持堅定有力，Florence感動不已，甚至當場修改自己的遺囑，表示要在過世后留給Cosmé一樣東西。至此Cosmé才知道，原來Florence每天隨身攜帶的包里裝的竟是遺囑，可見她隨時有可能被病魔奪去生命。可就是這樣一個健康狀況并不樂觀的人，卻始終在為自己熱愛的音樂事業奮斗。

Florence邀請了一千名士兵參加這場音樂會。他們年輕而魯莽，演出剛一開始便被Florence那不著調的唱腔惹得捧腹大笑，甚至直言她根本不會唱歌。而另外一些購票入場、對音樂有著深刻認識和理解的聽眾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人群開始喧鬧起來，甚至有人喊出了讓Florence下臺滾蛋的粗話。

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的Florence一下子不知所措，無助地望向丈夫。可此時無論St. Clair再怎么鼓勵，Florence還是中斷了演唱。關鍵時刻，曾經嘲笑過Florence的Stark夫人卻被她的勇氣和執著所感動，與吵鬧的士兵爭辯，并要求眾人給Florence一個機會。越來越多的人被帶動起來，鼓勵Florence繼續唱下去。

音樂會得以繼續，只有來自《紐約郵報》的記者Earl憤然離席。St. Clair追了出去，隨即與之展開激烈的辯論。Earl直言這是一場極度低劣的表演，并說St. Clair慫恿一個根本不會唱歌的人登臺演唱簡直是對藝術的褻瀆。St. Clair則反駁說觀眾聽得很開心，他們得到了享受，而且Florence為這座城市的音樂事業所做的貢獻遠比Earl這個只會動筆寫評論的記者要多。St. Clair眼見自己無法說服Earl，便試圖用錢收買Earl，卻最終遭到拒絕。

Earl： I have never seen such a pathetic （差勁的）， vainglorious （極度自負的） display of egotism in my life. That you encouraged Mrs. Jenkins to make a spectacle of herself is quite simply unforgivable.

St. Clair： Will you be writing something？

Earl： Yes， and it will be the truth.

St. Clair： Isnt the truth that a lot of hurt people are having some fun？ Did you not notice？

Earl： Music is important. It should not be mocked.

St. Clair： How dare you？ She has done more for the musical life of this city than anyone. And that includes you.

Earl： Do you mind？

St. Clair： Youre nothing but a jumped-up （自大的） hack （雇傭文人）. Name your price， Wilson. What is it？ 100？ Is it 200？ $300， thats my final offer.

Earl： Youre insane.

另一邊，隨著音樂會的進行，越來越多的人被Florence感染，他們驚訝地發現這樣的表演別有一番趣味。也許Florence音調不準、節奏不對，但她的唱腔卻能讓人感到開心與快樂，而她獨特的舞臺表演更是讓人印象深刻。音樂會最終在歡笑與掌聲中結束，Florence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Cosmé與St. Clair相視而笑，互道祝賀。他們不僅幫Florence達成了夢想，也都實現了自己的夢想：Cosmé在音樂圣殿完成了演奏，又有多少人能在這個年紀走進卡內基音樂廳？而對于St. Clair來說，能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滿足便是人生的圓滿。

Cosmé： Oh！ I played Carnegie Hall. I ... God darn it， Mr. Bayfield， Cosmé McMoon from San Antonio， Texas， played Carnegie Hall.

St. Clair： And he was brilliant. Utterly， utterly brilliant.

Cosmé： We did it.

St. Clair： Yes， I think we did. Mud in your eye （干杯）.

Cosmé： Thank you， Mr. Bayfield.

St. Clair： Hmm？

Cosmé： Thank you for everything.

St. Clair： Oh， no， dont thank me. No， I ... I had the night of my life.

翌日，St. Clair早早地來到報攤。《紐約郵報》上的評論果然將Florence稱為“世界上最爛的歌手”。為了不讓Florence看到這篇評論，St. Clair和Cosmé一口氣買光了附近兩條街的《郵報》。

事不湊巧，Florence在與幾名俱樂部會員一起吃飯時，偶遇了前一天聽過自己音樂會的軍人。Florence從他們異樣的話語中察覺到不對勁，最終從報刊亭附近的垃圾桶中找到了被St. Clair買走并扔掉的《郵報》，看到了上面的惡評。深受打擊的Florence當即病發，生命垂危。

彌留之際，在Cosmé溫柔的琴聲中，Florence與St. Clair做最后的道別。安寧、祥和的歌聲充滿她的內心，她對著愛人說出了自己的心聲：“People may say I couldnt sing， but no one can say I didnt sing.”

一個對音樂如此執著的人在彌留之際的話讓人動容。倘若讓我來概括Florence的人生，我會用“成功”二字來描述。人們通常認為，一個人要在某個特定領域取得成功，最重要的有兩點：天賦與努力。然而在看過這部電影以后，我發現，相比于天賦和努力，一個能夠全心全意、無條件支持你去追求、奮斗的人，也許更加必不可少。Florence和St. Clair為我們成功地演繹了別樣的人生、別樣的音樂和別樣的愛。